“小麗還是個孩子, 今年才剛上高三,她平素是個十分聽話的孩子。”螢幕上, 一箇中年男子面帶愁容地侃侃而談,“她成績在學校裡是比較優秀的, 老師們都說她明年考上燕京大學是非常有希望的。……我不知道為什麼小麗會去做這樣的事情,她在家裡是很乖很聽話的孩子,……我希望大家能給小麗一個改正的機會,不要耽誤這個孩子上大學。……我願意去道歉,去乞求那些歌手的父母的原諒,……只希望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主持人聽著這話,故意地擦了擦眼眶, “這是一件不幸的事情, 為什麼一個乖巧聽話的孩子會做這樣的事情呢?陶教授,你的分析是什麼呢?”

“這是社會的錯!”陶教授義憤填膺地拍了下桌子,“這麼乖巧聽話的孩子應該去燕京大學深造,將來建設祖國才對!為什麼會做這樣的事情呢?這就是我們社會風氣造成的!為什麼呢?因為社會風氣如此啊!我們的社會風氣就是被那群扭扭捏捏的娛樂圈弄壞了, 如果沒有他們拍攝的電影, 怎麼會有這麼多人犯罪呢?所以啊,我希望大家放過這個孩子!”

另外一邊的楊博士也點點頭,“是的,你看小麗那雙手,分明是彈鋼琴的好料子!……我覺得啊,這一定是‘激.情犯罪’,這些藝人天天刺激著小麗, 所以小麗才會用彈鋼琴的手去做了一些錯事!觀眾朋友們啊,孩子哪能不犯錯呢?請給孩子一個改正的機會吧!”

“胡說八道!”顧辰將電視關掉了。自從珍妮花不幸去世之後,社會上有關這件事的討論就沒有停歇過。讓顧辰感到驚訝的是,不少媒體都在呼籲從輕處罰犯罪者小麗,因為她“在家裡是個乖巧聽話的孩子”,而且在學校裡“老師都說她品學兼優”,尤其是“明年能考上燕京大學”。同時這些媒體都在不斷抹黑娛樂圈,諸如藝人為什麼能賺這麼多錢!娛樂圈拍攝的暴力影視作品汙染了孩子啊!總之在這些媒體的宣傳下,那個叫小麗的女孩子完全是替天行道一般。更讓顧辰不能容忍的是,承辦此案的東海市地方檢察官賈燾德公開表示,“我覺得這是一件不幸的事情,但是不幸已經發生了,我們不應該讓另一個孩子承受更多的不幸。我會盡量為這個孩子保留希望,我覺得對於這個孩子的懲罰就是社群勞動便足夠了。”

“這些人還能再噁心點麼?”除了顧辰在發怒之外,太平洋唱片的總裁段文昌更是怒火沖天。“原本我們對於那些變態粉絲已經足夠容忍了,能夠不驚動警方就不驚動警方,對於他們的一些過激言論我們也不予回應。這回好了!都出人命了,還在這裡說我們娛樂圈不自重自愛,一切都是我們的錯,難不成我們就不能說我們的話麼?”

段文昌發完火之後就開始聯絡亞洲電視方面,作為亞洲電視的太子爺,亞洲電視自然不敢違抗段文昌的命令,於是娛樂圈也開始組織起一系列的反擊活動。除了亞洲電視作為主力軍出擊之外,各家電視臺的綜藝節目、娛樂節目和音樂節目也加入了進來。對於這些節目的製作方來說,他們其實也是娛樂圈的一員。尤其是隨著一些不負責言論的出現,電視劇的導演、編劇和演員也紛紛以罷工來威脅各家電視臺不能偏袒報道。

亞洲電視臺很快就推出了一檔調查節目,來調查娛樂圈從業人員的收入。事實證明大部分從業人員的收入其實在各個職業裡屬於中等偏下,而且娛樂圈的工作壓力卻是名列前茅。而且重要的是,那些看似光鮮亮麗的藝人實際收入並不高。根據亞洲電視臺的調查,60%的藝人年收入其實不及一般的白領收入,而且其中還有10%的藝人收入其實都已經進入低保範疇;30%的藝人收入和一般白領差不多,但是工作時間卻遠遠長於普通白領。最後亞洲電視臺得出的結論是,大概只有5%的藝人收入是高於普通白領且與大型公司高管無異。但是即便如此,這5%的藝人或許只有十年左右的時間是賺錢的,不再年輕的藝人是沒有多少收入的。因此在娛樂圈裡,真正有純粹的藝人到退休後還能衣食無憂的例子非常罕見。隨著亞洲電視臺的調查資料公佈,社會上對娛樂圈是高收入群體的迷思也得到了一定的解惑。與此同時,演藝工會也向社會福利部門提出,希望能夠將低保範疇擴大的娛樂圈。

除了媒體上在為娛樂圈消毒之外,自從珍妮花出事之後就暫停活動的維納斯組合在珊瑚音樂ceo的陪伴下出現在某廣場。十幾個女孩子穿著極其樸素,在廣場上向公眾鞠躬懇求幫助,她們背後的展板上寫著,“我們也是普通人,請給我們一個公道!”

既然對方家長挑起了媒體公關戰,身為娛樂圈從業人員的大家自然更深喑此道。十幾個原本花枝招展的女孩子此時洗淨鉛華懇求公眾幫助,頓時就引發了大家的同情心。對方家長頻頻出鏡說自己的孩子“年輕”有“前途”,希望“大眾放她一條生路”,那麼珍妮花的家長自然也能出鏡,好幾個收視率頗高的談話節目紛紛遞出了橄欖枝。在節目中,珍妮花的父母也提醒公眾,珍妮花也不過是個剛剛成年的女孩子,她的青春才剛剛開始卻遭受到如此不幸。在《白阿姨life show》上,主持人白柏也是中年喪子的母親,結果兩個痛失子女的母親在節目上都泣不成聲,也讓很多觀眾開始反思,難道受害者就不是個孩子麼?

“要開一個公益演唱會?”顧辰有點吃驚。這個企劃案是太平洋唱片臨時提出的,自然希望旗下各個明星都能共襄盛舉。“目的是為什麼?”

“我們希望能幫助珍妮花父母打完這場官司並且讓兩位老人家有足夠的援助,”段文昌已經想好了公益演唱會的理由,“如果還有剩餘,我們打算成立一個基金。就像歐洲那樣,所有的足球流氓會上黑名單,我們也希望用這個基金會去推動國家立法,去監管這些變態。”

“這倒是個不錯的理由。”史蒂芬說道,“我們sd樂團一定會出席。”

“我也沒問題。”顧辰道,“我是很支援這場官司能有個好的結果,避免悲劇再度發生。”

因為這是一場公益演唱會,並不需要太盛大的燈光和舞臺效果,因此籌備起來並不困難。太平洋唱片旗下歌手齊齊發出號召,希望粉絲能夠屆時來到現場支援珍妮花的父母。除了太平洋唱片的歌手,素來不睦的星娛樂、大都會和時代唱片等唱片公司也表示會讓旗下歌手共襄盛舉,為娛樂圈美好的明天出一份力。

很快這場公益演唱會便召開了,所有參與現場演唱的歌手都是素顏黑衣出席,演唱的歌曲也大多是抒情歌曲在,整場演唱會的基調是相當哀婉的。作為到場歌手中名氣最大的人,顧辰的登場安排在比較後的時段。再後面就是幾位元老級的歌手,顧辰自然不可能排到他們後面去。所有登場的歌手都在呼籲大家幫助珍妮花的父母,幫助他們尋求公道。

顧辰登場後先唱一首歌曲,然後忽然說道:“這個社會病了!我們不去為受害者尋求公道,卻要為加害者尋找希望!他們說我們要原諒,他們是社會學家、教育學家,甚至還有檢察官……可我們為什麼要原諒?離開我們的人是一個無辜的女孩,我們要求的不過是法律許諾我們的一個公道。這首歌叫《見證者》,我們每個人都是見證者,我希望我們最後見證到的是‘公道’和‘正義’!”

顧辰新創作的這首《見證者》的曲調並不哀婉,反而非常積極向上。歌詞也是充滿了力量,“失去孩子的母親在偷偷哭泣,而我們應該去責備誰?即便我們如此渺小,即便我們不值一提,但眼前的一切,我們都將時刻銘記!”

演唱會最後圓滿結束,但是珍妮花父母的征程卻在剛剛開始。雖然珍妮花的父母也有那麼多人的聲援,但是還是有許多爛好人卻覺得,應該放過那孩子。對此,無論是顧辰,還是段文昌,都已經無力再說什麼了。一個人有愛心固然是好的,但是將愛心如此廉價地使用卻是一件讓人覺得噁心的事情。

“你覺得事情的結果最後會怎樣?”amy忽然問道。

“那個女孩一定不會死刑。”顧辰苦笑道,“只要有《未成年人保護法》還在,她就是可以為所欲為的孩子。其實我以前也很反感花旗國對未成年人執行死刑,但是我現在覺得,有些‘孩子’可以比成年人更殘忍、更冷酷,所以,對他們執行死刑也沒有什麼不對。”

“好吧,我告訴你一件讓你開心的事情吧。”amy將一堆文稿遞到了顧辰面前,“環球電影打算投拍一部有關師生關係和學校教育的電影,這次你在電影裡飾演的是大學生。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難道是翻拍《死亡詩社》?”顧辰皺眉道,“要超越這部經典可不容易啊。”

“你先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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