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長安臉色很黑,小騫的反應也很是冷淡。

許落語調輕鬆地安慰他們:“沒事,我去去就來。”

她倒是還挺想見見韓卿卿,看看她教的辦法有沒有效果。

結果一到宮中,簡直是大驚喜,韓卿卿居然都從冷宮裡搬出來了。

“姐姐的辦法很管用,他比我想象的要好說話。只是,”

韓卿卿低頭看了眼困住手腳的那些討厭的鐐銬,蹙眉道,“他不肯讓人給我解開這個。”

許落安慰她,“慢慢來。時間還太短,他不放心也是正常的。”

姐妹二人,自是又一番談心。

聊到好晚,韓卿卿才依依不捨地送許落到宮殿門口。

照例是常公公帶許落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常年跟在顧驍野這樣的暴君身邊,壓力太大,常公公臉上的皺紋很深,鬢邊的頭髮也染了花白。

他提著宮燈,有些感嘆:“老奴這幾年從未見韓姑娘笑過,今日和許姑娘聊了半日,韓姑娘笑了好幾次。以後許姑娘可要多多來探望韓姑娘才好。”

許落隨口應了一聲,心道她也不知道還能在這裡呆多久。

只願以後,韓卿卿能夠儘可能地和顧驍野緩和關係,儘可能地過得開心一點吧。

他們正在走過的地方,是一處花苑,花苑西側,是一座精美華貴的宮殿。

月光下,那座宮殿是那般眼熟,許落的腳步,不自覺地頓住了。

見她看著那座宮殿目不轉睛,常公公忙道:“那是頤華宮,是皇上登基沒多久,韓姑娘剛進宮那年修的,原本是打算等韓姑娘封了皇后,給韓姑娘住的。可韓姑娘死活不肯為後,皇上一怒之下,就將這宮殿封禁了。”

他說著,也不知想起什麼,眼角的皺紋裡帶了笑意,“不過有許姑娘相勸韓姑娘,這宮殿以後重新啟用,該是指日可待了。”

許落怔怔地望著那座宮殿,想起曾經住在頤華宮裡,和顧驍野之間的點點滴滴。

雖然不過幾個月時間,可那幾個月,卻是她最最開心的一段日子。

她想起初入皇宮那日,顧驍野牽著她的手,那般鄭重地告訴她,這座宮殿,從他登基那天就開始修建,他一直在等著她來。

她以為頤華宮於她和他而言,是獨一無二的,卻不意在另一個時空,也有同樣一座一模一樣的頤華宮。

阿野啊阿野。

你可知道在另一個時空,你等的人,卻不是我呢。

但是卻並不生氣,只是,很想很想你。

真的好想你啊,阿野。

好想見你......

“許姑娘,許姑娘……”

常公公的聲音彷彿從很遠的地方飄來,許落的思緒終於回神時,就見常公公一臉震驚地望著她,“許姑娘,你怎麼哭了?”

許落愣愣地說,“我沒哭啊。”

她說完這句話,只覺臉頰冰涼涼,抬手去抹時,竟是抹了滿手淚。

常公公神色複雜,“許姑娘到底怎麼了?”

許落抬袖胡亂擦去眼淚,勉強笑了笑,“沒什麼。該是風迷了眼睛。”

常公公:“......”

這大晚上的樹梢都沒怎麼動,哪兒來的風。

不過他到底什麼都沒說,他也沒法說。

雖然皇上為許姑娘和百里將軍賜了婚,但許姑娘貌似並不開心。

在韓姑娘面前,她都是溫柔含笑的,好言哄慰著韓姑娘。

可出了韓姑娘的居處,穿過這後宮庭院時,她顯得心緒重重,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上次常公公就看出她有心事,還以為她是為了韓卿卿的事而憂心,但如今看來,卻並不是。

否則,怎可能會突然失了魂般,淚流滿面。

人人心裡都有本難唸的經啊。

常公公暗暗嘆氣,“老奴送姑娘出去吧。”

許落點頭,垂眸跟著常公公離開了,再不曾去看那頤華宮一眼。

頤華宮宮殿的陰影裡,顧驍野無聲佇立。

他本想去看望韓卿卿,走到這頤華宮時,想起當初修建這宮殿的初衷,便出了會兒神。

正打算走時,卻遙遙望見許落和常公公從花苑小徑過來。

想到當日許落的那個弟弟曾求他,不要再給許落見到他的機會,以免刺激到許落的情緒。

所以顧驍野便沒有動,本打算等許落走了再走。

卻不意,她卻怔然望著頤華宮方向,淚流不止。

她並非在看他,甚至,他很肯定,她並沒有看到他。

她只是直勾勾地盯著這座頤華宮出神。

她的眼神,很像數月前在淮州城梅家舊宅中,她抬眸望向他的眼神,蘊了太多欲語還休複雜難言的情緒。

若說她用那種眼神看他,還情有可原。

可是,一座宮殿而已,還是座沒住人的宮殿。

就算她曾喜歡過他吧,可至於看著這宮殿,哭得這般傷心?

常公公送完許落,回來稟報韓卿卿與許落見面的情況,正要退下時。

就聽到帝王波瀾不驚地問了一句:“她哭什麼?”

常公公愣了下,“韓姑娘沒哭啊?”

看到帝王皺眉,常公公陡然明白過來,慌忙道:“老奴也不知道許姑娘為什麼哭,老奴見許姑娘望那頤華宮,就多嘴說了一句,說這是皇上為韓姑娘封后準備的宮殿。許姑娘也不知怎的,可能是想起了什麼事,還是什麼人,就哭了……”

顧驍野冷冷地看著他,“你的確夠多嘴的。”

常公公嚇得冷汗直冒,兩腿發軟,“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他也不知自己到底是哪句話說錯,惹到這位喜怒無常的主兒了。

常公公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求生欲很強地抬手就扇了自己幾個嘴巴,“老奴失言,老奴不該亂說話,老奴有罪……”

等他扇了自己十來個耳光。

顧驍野才淡淡道:“下去吧。”

常公公慌忙爬起,正要退下,突然又想起什麼:“對了,許姑娘說,她有句跟韓姑娘有關的話,讓老奴務必要轉告皇上。”

顧驍野翻閱奏摺的動作微頓,“說。”

常公公生怕自己又說錯了,仔細回憶了下許落的話,這才小心翼翼道:

“許姑娘說,沒人喜歡被鎖著,更不會有人喜歡成日鎖住自己的人。皇上若真想讓韓姑娘轉變心意,不妨試著先給韓姑娘一點自由,取掉她手上腳上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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