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豐饒」星神是「巡獵」星神的死敵,「巡獵」星神嵐誕生就是為了向藥師復仇。

「豐饒」星神藥師是宇宙中最無私最善良的星神,但是被祂賜福過的豐饒民則是全宇宙最自私的種族,豐饒民在宇宙中的地位堪比蝗蟲,到處掠奪其他的文明延續自已的生命,它們因此成了宇宙其他種族口中的“孽物”。

仙舟聯盟在航行宇宙的這幾千年裡,就飽受豐饒民掠奪之苦,正因如此,「巡獵」星神嵐才會從苦難中誕生,向「豐饒」星神復仇。而仙舟聯盟也在巡獵的庇護下開始了對豐饒孽物無休無止的追殺。

白月不想變成豐饒孽物那樣的東西!

更何況她和仙舟聯盟是一家人啊!如果她變成了仙舟聯盟追殺的物件,那也太滑稽了!

「豐饒」星神此刻就在她身邊,將她圈在懷中,用祂溫暖富含生機的光輝包裹著祂。

但少女的眉頭緊鎖,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之中。

她到底要不要接受藥師的賜福呢?

“還沒想好麼?”藥師伸出手,用虯美的指尖颳了刮她的臉頰,金色的指甲颳得白月的面板有些瘙癢。

“不,我只是有些迷茫。”

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一切花裡胡哨的掩飾都是沒有意義的。雖然受縛於「豐饒」命途的藥師不會宰了她,但是白月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沒必要對藥師撒謊,遂老老實實地揚起純真無暇的小臉,以一種近乎乖巧的姿態回答。

“迷茫?”藥師上挑的眼尾流露出濃厚的好奇與關注,“說來聽聽。”

白月雖然不會在藥師面前撒謊,但利用自已超凡的美貌和楚楚可憐的氣質去營造一些人設博取憐愛,她可太擅長了。

她坐在藥師懷中,有些侷促不安地對著手指,鼓起勇氣問道:“那些製造紛爭、四處掠奪的造翼者、步離人、那些千千萬萬面目全非的豐饒民,他們在受您賜福之前,是什麼樣的?”

藥師的手指在聽到這個問題時瞬間僵住,那猶如麥芒般尖銳的指甲不經意間就在白月嬌嫩的臉頰上劃出一道血痕。

提到那些被稱為豐饒孽物的種族,祂的內心也不免湧動起復雜的情緒。

白月感受到臉頰上傳來的刺痛,發出極其微弱而嬌柔的聲音,宛如小貓輕輕嚶嚀,柔軟的身體不禁瑟瑟發抖地蜷縮在藥師的懷中。

藥師見狀,眼中閃過一絲愧疚,連忙用指腹輕撫過她的傷口,頃刻間,那道血痕如同幻影般消失無蹤。祂心中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悲苦。

嫵媚又妖冶的星神臉上露出了悲憫的神情。

藥師低垂眼簾,心中滿是難以言喻的悲苦。那位嫵媚而又妖冶的星神臉上,此刻竟浮現出一種深沉而悲憫的表情。

“……非吾所願。”藥師如是低語,這句話似乎包含了對劃傷白月臉頰的無意之舉的歉意,也可能指向創造那些揹負罪名的豐饒孽物並非祂初衷的事實。

或許,這兩層含義皆有之呢?

“我明白您的。”白月嘆了口氣,嗓音中帶上了一絲悵惋。“見到您、求您賜福的人皆求長生,可我想,「豐饒」最初誕生時的初衷絕非僅僅是為了滿足眾生對於永生的執念。”

“我在列車上讀到了塔伊茲育羅斯時期的歷史,肆虐寰宇的蟲群給萬千世界帶來毀滅與悲痛的過往。面對廢墟中的哀鳴與祈禱,人們渴求救贖,渴求光明,也許就是在這樣的呼喚中,您應運而生,成為照亮黑暗的一束光。”

“都說此生苦短,但生命不正是因其有限而絢爛壯麗嗎?”

花兒肆意綻放,迎向無法逃避的凋零,但這並不是悲傷的事。花兒曾經綻放過,壽終而落不過是化作了泥土繼續護育新的生命,這怎麼能是凋零呢?這分明是生命的涅槃,是自然的生生不息。

說到底,豐饒孽物的誕生源自於永遠也盛不滿的貪慾,和藥師並無多大幹系。

白月的口才不佳,這一番由衷的剖白其實她還有很多想說的話沒表達出來。

但是已經足夠了。

藥師垂眸閉目,沉默不語。但大手則輕輕撫摸著白月的頭頂,順著少女柔軟的黑髮向下滑到她纖細的脊背,一下一下,像是愛撫什麼小動物。

聽了白月的這一番話,祂的動作更加輕柔細膩。

“看來,汝並無所求。你當真不需要吾的賜福麼?”

半晌之後,藥師緩緩睜開雙眸,指尖輕輕勾起白月的下巴,帶著一種高傲而又親近的姿態與她對視。

白月看著祂的雙眼,從中捕捉到了一絲觸動——那是星神被理解後的感動。

她都震驚了。

她的一番回答定然是賭對了的!

但是藥師也怪可憐的,祂不會這麼幾千年裡,見到的信徒都是向祂求長生的吧?!

“不。”

白月搖了搖頭。

藥師的蹤跡難尋,好不容易有一次親自得到祂賜福的機會,她才不要浪費呢!

“我仍有願望要許。我想……”

她組織了一下語言,深吸一口氣。

這樣的機會拿來求長生也太浪費了。

“我想向您一樣,已身能夠擁有治癒病痛的能力。不管是任何種族,任何生命的存在形式,治癒者只要保持著‘要是能痊癒就好了’的心情,就真的可以治癒被病痛折磨的患者。”

這話有點繞,藥師乍一聽有點沒弄明白。

美麗妖嬈的藥師眨了眨眼。

回過神來,祂可是有些吃驚了。

“孩子……你這是想成為另一個我嗎?”

“不不不——”白月連忙把頭搖得撥浪鼓似的,“您是星神,您受困於豐饒這一命途,無法拒絕任何願望。但我是人類,我想保留我拒絕的權力。”

藥師差點被氣笑了。

“貪心不足的小東西。”

祂屈指颳了刮白月的鼻樑。

“但我許願不是為了我自已呀!”白月無辜地眨了眨大眼睛,把這幾天在伊須磨洲上的遭遇說給了藥師聽。

“我遊歷諸多星球,見過許多在病痛中掙扎的黎民,但不是每一位都有機會可以見到您。我只是想讓自已在遇到類似的情況時,永遠都不會因自已的無能而茫然憤恨。”

“吾明白了。”

怪不得阿基維利喜歡這個小東西。

她有自已的私慾,但那又如何呢?在她對蒼生寄託的大愛之下,這一點點小小的私慾並不過分。

但這孩子終究是一個凡人,壽數有限,不能達於博遠。

藥師從自已身上摘下一顆“靈藥”,也就是那紅彤彤的眼珠,喂進了白月嘴裡。

那顆紅果果進入口中後便化作了暖流,漸漸擴散至四肢百骸。

白月有些欣喜。

起效了嗎?

那以後自已看見什麼病人就能想到治癒方法了?

白月激動了起來,但她還是竭力保持了乖巧:“謝謝您。”

“吾再賜你一福。”藥師把白月托起來,用另外一雙手捧起了少女的臉頰,在其額頭上印下一吻。

“只要你還在救死扶傷,你的肉身與靈魂便永不消亡。”

白月頓時有些無奈。

藥師!最後一句可以不加的!

結果她還是被賜福了長生嗎?!

她弱弱地開口:“但我是凡人啊,我的肉體怎麼能承受那麼多記憶和情緒?”

藥師狡黠地眨眨眼。

“你不是可以把記憶選擇性的儲存備份嗎?這是你與其他人相比起來的天然優勢。”

……

她可以讓生物晶片把自已那些痛苦、後悔、仇恨的情緒打包封存起來當垃圾刪掉,只把美好、平和的記憶和情緒儲存下來就是了。

可白月沒想到祂連這個都知道!

那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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