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車子一直開到目的地,兩個人都沒有開口說話,沉默還在蔓延。

陳築說:“老闆,阮小姐,到了。”

“……”

聽說他們到了,許美芳和家裡阿姨已經出門迎接了,不過迎接的不是江觀瀾和陳築,而是阮馥:“呀,阮阮快進來,冷不冷呀,最近京都降溫可厲害了。”

“還好,伯母。”阮馥一下車一雙手就被她握住,很是感動,“您怎麼出來了。”

“我這麼久沒見著你,可想你了,所以就出來看看。”許美芳一瞥,瞪了一眼在一旁的江觀瀾,瞬間沒好氣,別以為她不知道他都做了什麼!真是不爭氣的小子。她好心給他收拾緋聞,他還敢撤她訊息。

許美芳又對著阮馥道:“來來來,別愣著,我們進去說。”

男人咬著一根菸,嗤笑了聲。

陳築摸摸鼻子:“那江總,我先回去了。”

他頷首,陳築將車子開走之後,把煙掐滅,江觀瀾才慢悠悠地進屋,周身也沾上了些外邊秋冬降溫的冷氣。

“爸呢?”

“樓上書房。”許美芳回了句。

進屋以後,沒什麼人理江觀瀾,大家都被許美芳使喚著圍著阮馥轉。

屋裡暖氣充足,江觀瀾脫了外套,遞給阿姨掛起來。瞧見阮馥跟他媽手拉著手坐在沙發上聊天,他喝了口水,說:“我上樓了。”

許美芳理都不理。

晚上吃完飯,許美芳又讓阮馥多留一會,江觀瀾在樓下,她就上樓去轉了轉,江家二樓有一個畫室,裡面的畫都是江觀瀾畫的。

各形各色,畫的全是美人兒。

第一次看到的時候,阮馥覺得很震撼,一方面感嘆於江觀瀾的才氣,另一方面又感嘆他果然風流到骨子裡。

後來看了幾次,便覺得沒意思,男朋友畫這種東西,心裡越看越泛酸。

下樓轉彎的時候,隱隱聽見伯母似乎壓低了聲音,像是在發火。

怎麼了?阮馥抬腳。

“你跟我說實話,你覺得阮阮怎麼樣?”聽見自己名字,剛邁出來的步子被阮馥立馬收了回來。

阮馥一直都知道,許伯母很想撮合她跟江觀瀾。

尤其是最近,許伯母還讓人寫了她跟江觀瀾即將結婚的謠言,試圖逼一把他。阮馥最初知道時,也不清楚這樣有沒有用,她下意識是想勸勸許伯母的。

糾結了好久,腦子裡一個想法總對她說,許伯母總歸是他母親,瞭解他肯定比自己一個相處了兩年的女朋友多……或許真有用呢?阮馥便鬼使神差地沒有去幹涉這件事,抿唇,緊張地揪住衣角。

寂靜的樓梯裡,她聽到江觀瀾對他母親說:“阮馥?我倆就是玩玩而已,你情我願的事兒,您別想多了。”

他說的貌似很輕挑的樣子,阮馥愣了愣,渾然地繼續聽著。

許美芳憋了好大一口氣。

對江觀瀾這種二十八了還沒有結婚打算的公子哥來說,許美芳一直認為,讓他趕緊結婚是對他最好的打算,結婚了才會收心。

而且阮馥學歷高家世好,人也非常不錯,許美芳幾乎看著長大,特別喜歡。

“其實這阮家也還可以,你們要是真結婚的話媽媽不反對。”

頃刻,熟悉的輕笑傳來:“我為什麼要跟她結婚?媽,少聽點兒外面的傳聞。”

許美芳明顯發火了,乾脆說破:“你!你別給我學你爸!一整天吊兒郎當的,人阮阮有什麼不好,你小心以後她看不上你!”

“既然你這麼說,我也懶得跟您裝了。”

江觀瀾的聲音很冷:“我可沒學我爸,倒是您,能不能別拿當初對付我爸那一套來對付我?”

“您真以為我不知道,那些謠言都是你們商量好的嗎?”

後面說了什麼,阮馥都沒仔細聽了。他們聲音被壓低,阮馥也聽不下去,她又重新回了畫室,愣愣地盯著其中一副。

漸漸的視野模糊了起來,畫上的女人糊成一坨。阮馥索性閉眼,希望眼淚別再湧出來。

真是諷刺,她一個研究腦科學的麻省理工碩士畢業生,竟然情商能低到這種地步!

連人家是認真的還是玩玩都沒能看出來。

要是讓阮鉑正知道,肯定會吐槽讓她乾脆轉行算了。

丟人,阮馥一邊擦眼淚一邊腹誹,真丟人。

江觀瀾上樓來時阮馥情緒已經收拾好了,眼淚也擦乾淨,只是眼睛的紅腫明顯藏不住,她低頭。

江觀瀾心情有些煩躁,也沒怎麼注意,點了一隻煙,看她:“走了嗎?”

女人點頭。

“走吧。”江觀瀾走在前,阮馥在後。

邁巴赫開到水岸林邸,男人在駕駛位,阮馥坐在副駕駛,沒急著下車。

江觀瀾也沒催,他重新又咬上一支菸,夜色濃厚,小區裡僅有稀疏幾個人在活動,“今晚吃的開心嗎?”

阮馥:“挺開心的。”

“哦?”他嗤笑了下。

阮馥扭頭:“你不開心嗎?”

江觀瀾深深地看她一眼,勉強笑了笑,他偏頭,朝窗外伸出手抖了抖菸頭:“也還行吧。”

阮馥嗯了一聲,覺得空間有些逼仄,開了車窗通氣。

“謝謝你的兩週年紀念日禮物。”

江觀瀾吸了口外邊的新鮮空氣,覺得今天阮馥有些反常,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好幾下:“不用謝。”

過了一會,男人開口了。

“以後別再做那些事了,我不喜歡。”

“你指的是什麼?”阮馥如鯁在喉,扭頭看窗外。

江觀瀾淡淡地看著她:“阮馥,你非要我挑明瞭說?”

“你跟我媽一起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我不喜歡。”後四個字,他咬字極重,像是帶著警告。

抿抿唇,阮馥笑容淡了。

心裡的口子又像是被扒開,血淋淋的。

“原來你都知道了,放心吧,以後不會了。”

江觀瀾沒應。

揪著領帶鬆了鬆,覺得她今天更奇怪了,男人心情有些煩悶,唇瓣微動,剛想安慰或者替自己解釋幾句。

下一秒,車門被阮馥拉開。

她心情很沉靜,十幾年來頭一次這麼沉靜,好像什麼事情都不可能對她再掀起波瀾了,“江觀瀾,我想了想,我們不太合適,還是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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