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聽吳教授說，這次的專案阮學姐當第一負責人？”
“嗯，吳教授舉薦的。”阮馥倒是一貫好言好語，語氣不變，只是指頭悄悄在腿側點了點，表示她的小緊張。
阮馥呼了一口氣，嘴上雖在應付著王志的話，心裡卻想著待會要怎麼跟江觀瀾開口。這個口可不好開吶，畢竟剛剛還罵了人家叫他滾遠點，現在又主動找人家，唉，阮馥想找個地方鑽進去。
早知道打臉來的這麼快，阮馥就先憋著，等以後再罵了。
“那也很厲害了，吳教授認可，加上研究員第三年就能接專案，還這麼大，阮學姐可一定要好好準備，這次一定能成功的。”王志很是熱情地說。
電梯裡，數字從1變為2，密閉的環境讓人有些透不過氣，江觀瀾皺眉。
阮馥笑笑：“嗯，多謝，借你吉言。”
滴的一聲，剛好電梯門開。
阮馥腳尖微動，打算出去，他們卻沒有動作，阮馥轉過身來看著裡面兩人，面色猶豫道：“你們——去幾樓？”
他們並不出來，那就是不來三樓，阮馥有點懊惱，早知道剛剛就不按樓層了，讓王志按的話，她還能隨機應變一下。
“什麼？”王志看向江總，沒想到對方一手插褲兜，一手舉著電話在聽，那樣子很明顯，就是不在這層下。
可阮馥說她要找的孫教授，在三樓。
王志：“呃，我們可能，我可能要先帶江總去六樓轉轉，阮馥學姐你忙。”他解釋著。
王志也不知道江總是什麼心思。
旁邊的江觀瀾始終沒看阮馥一眼，也沒有去搭理王志。他好像很忙，一直在打電話。
這時候，江觀瀾輕輕瞥了眼王志，“嗯，你說。”騰出一隻手，一邊對電話吐字，一邊按下去六樓的電梯鍵。
“……”既然這麼忙，為什麼還要參觀。阮馥心裡吐槽。
“學姐再見！另外，學姐如果改天有時間的話，我請你吃……”王志最後一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電梯正好關上，擋住了他的臉。
“好。”阮馥揮手告別。
反正事情沒說成，她待會找完了孫教授，還得去六樓找他們，動作顯得很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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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志：“……”
電梯裡冷冷的，他覺得自己有點危險。
電梯裡密閉環境，本來就顯得沉悶，加上江觀瀾低沉而簡短的吐字，在空氣中響起，又傳來微微回應，那體驗像是一種死亡擴音效果。
“哦？”
“是嗎？”
應該是助理之類的，一直在彙報訊息。王志覺得，他如果是對面的人，肯定能急死。江觀瀾一聽就是幾分鐘，到了回話的時候，就只有幾個字。
還是幾乎不變的那種。
“想回來？”
“哦這樣啊。不想呆了？”
就沒有下文了。
電話那邊的陳築：“……是，江總，我想回家。”
嗚嗚嗚。
回來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江總的手下去了什麼地方嗎？那邊好像說了很多遍這個事，但江總都模稜兩可的，沒有給出明確回應。
電梯到六樓不過幾秒的時間，王志帶著江觀瀾出來，繞著樓裡走了一圈。
王志其實覺得挺沒勁的，你說一研究所能有什麼好逛的，這屋裡，大家都要麼對著儀器要麼對著電腦。好在沒逛多久，江觀瀾就說不逛了，“去三樓轉轉。”
王志一聽，可不就是還想追人嗎！雖然剛剛被下了面子，但是心裡還是想著人家呀！這不，阮馥學姐剛走，就想去找人了，當時你按下六樓電梯的時候咋沒這麼著急？哎喲，還是不夠誠實。
吐槽歸吐槽，王志行動上還是很恭順自然的，乖乖按下三樓的電梯，又在研究所官網上立馬搜到孫教授團隊的實驗室房間號。
江觀瀾冷嗤：“你倒是著急。”
王志語塞。
“江總，對不起，是我著急了，您一點都不急。”
是是是，我著急，您一點都不急。
真，難，伺，候。
江觀瀾語噎。
看來這個王志是看出來了，看出來了也好，省得他解釋。
“你剛剛說的，除了你，還有多少？”江觀瀾挑眉問。
王志摸不著頭腦：“您指的是……？”
“暗戀她的人。”江觀瀾擰眉，看起來脾氣稍微大了點，這都不懂，他討厭重複和笨的人。
王志恍然大悟。
“江總，挺多的，您要加油。”王志小聲說，但又很想保命，補了句，“但其中您肯定是最帥的，最有錢的，如果鍥而不捨，很有機會。”
一聽很多，江觀瀾皺眉。
“很有機會，噗。”江觀瀾挑眉：“用得著你分析？”
呃。
雖然懟他，王志卻莫名地知道，江總這是在對剛剛阮馥只跟他說話的事生氣呢，王志便問：“冒昧問一句，江總，您做過很傷阮小姐心的事情嗎？”
他們已經到三樓，通道里有幾個男研究員從一旁的房間出來，說著話，還笑著做伴往南邊的房間去。
孫教授就是南邊，看來目標一樣。
“你確實挺冒昧的。”江觀瀾勾笑，涼颼颼地看他一眼，又冷聲，“為什麼這樣問。”
“嗯，是這樣，因為我對阮馥學姐的接觸雖然不多，但都說阮馥學姐人脾氣很好，很溫柔，而且寬容大度，一般人只要不在她面前犯原則性錯誤，都能跟她相處成好朋友。”說到這，王志明顯有些底氣不足地瞧了瞧他，“但阮馥學姐對您，在食堂說出那樣的話，我還是頭一次見，也從來沒聽說過阮小姐對誰是那樣的態度，比如，叫誰滾的。”
空氣裡死寂了兩秒。
下一刻，江觀瀾眯眼，看著那幾個男研究員進了孫教授團隊的實驗室。
“前女友。”
王志腳步一頓：“啊？”
江觀瀾蔑看他一眼。
江觀瀾：“前女友懂不懂？”
王志震驚。
啊這……饒是沒想到是這種關係，他以為是追求者。
“真的嗎？”王志有點不可思議，“那您難道是做了什麼對不起阮馥學姐的事情，才會導致她跟您分手？”
“不知道。”他冷涼的嗓音傳來。
江觀瀾笑了：“我要是知道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