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我珍而重之地開啟了那個銀色寶盒。

裡面乍一看是一個魯班鎖,全身土黃色,甚至散發著淡淡的土黃色光芒。一開始我還以為是錯覺,結果仔細一瞧還真是有光芒外放。我來了興趣,用筷子敲打了它幾下,發現是實心的,我又試著用小刀蹭掉魯班鎖身上的漆,結果是我損失了一把小刀,但魯班鎖的顏色還是沒掉一塊,從側面亦可看出它的質地多麼堅固。“魯班爺爺就造了這麼個破玩意兒?“我一陣鬱悶,而後想到了什麼。我想到了銀線,又想到了文千秋,然後我才發現有一點不對勁:這個土黃色魯班鎖是實心的,又是堅不可摧,二者合一應該是很重才對啊,可是它不但不重,反而託在手上有一種輕盈的感覺。

其實解答疑問的方法很簡單,就是把它拆開,不,應該是解開。

魯班鎖我其實是見過的,在高中時還玩過這個,都說魯班鎖易合難拆,我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開了一個。

看看眼前這個,我試著拔了一下那幾個突起的棍子,一點晃動感都沒有,又是仔細鑽研了一下,我才發現——這玩意兒根本就不是魯班鎖,它只是像罷了。它中間是有一個四四方方的土黃色正方形的,正方形的上、下、前、後、左、右各有一個土黃色的長方體棍子,整體來看模樣和一般的魯班鎖極為相似,也難怪我誤認了。

各種招數都出了,但還是沒把它開啟,無奈之下,我便把它放到了我的枕邊,不管了。

傍晚,入夜,寂靜,悄無聲息。

我做了個夢,夢見了那個小東西咔咔咔幾下自已解開了,那幾個小銀棍分開後被吸入了位於中央的連線著它們幾個的小盒子裡,然後那個小盒子大泛銀光,最後化為一條像絲綢做的圍巾一樣,也就半米來長,一寸多寬。它慢慢悠悠地飄了起來,竟然飄到了我身邊,此時我正睡覺,它用自已的一端輕觸了我一下,我立馬醒了,我一陣驚愕,剛要開口,它竟然先說了幾句話,這幾句話幾十年後我依然記得。

“地球人,你好,我叫‘凌’,我說的話是以你腦海中的語言頻率模仿出來的,不要見怪。是這樣的,我生活在另一個宇宙,用你們的話說就是異次元,它和你們生活的宇宙一樣大,裡面也有許多星球。我們那裡因為生物體質原因和宇宙中氣體的極小限制,戰爭不斷,整天都在殺戮中度過。

“我們的星球叫科蘭星,捕獲了在幻夢星中的三十式夢靈,這些式夢靈關係重大,對我們極其有用,但在一次意外中卻被一顆隕石砸中封印了他們的雙十塔,雜亂的空間亂流形成了蟲洞,他們進入蟲洞來到了你們這,準確的說是牽著雙十塔來的。他們經過你們地球的大氣層,弄斷了由雙十塔形成、附在他們身上的鎖鏈,然後他們就進入了你們地球,躲了起來,

“我是雙十塔的看守者,有義務也必須再把那三十個式夢靈捉回去,將功補過。不要以為我們比你們多發達,只是生活的形態不同罷了。我這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戰,因為只有再把他們捕齊了才能回到我們的空間。現在,我需要藉助你的力量來捉回他們,而他們也只能依附在人的身上,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應該是三十個式夢靈在一個人身上,其中一個式夢靈操縱那個人活動,咱們每打敗一個,其餘的就會四處逃竄去尋找另一個寄主,在這個過程中我無力阻止,只能由他們去了。你只需發現誰是式夢靈,這之後我才會出手。

“大概情況就是這樣,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應該和他們交手三十次,但是他們中也有我打不敗的,這時就要靠夢式了,而找到他們的唯一途徑,就是……

“託夢!”

我毫無徵兆地醒了,喘著粗氣道:“搞什麼,超獸武裝?格林?百變小櫻魔術卡?“我突然意識到什麼,伸手一摸枕邊,那個”魯班鎖“果然沒了,不,如果夢中那個東西說的都是真的,這應該叫雙十塔才對。

我搖醒了萬詡,和他說了一番我剛才的那個夢,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出了三根手指。“什麼意思?”“現在才三點誒,為了一個夢你至於嗎?”“可是我枕邊的那個魯班鎖真沒了。”“不是雙十塔嗎?”“你都聽進去了?”“聽不聽進去的吧,根據小說的情節來看,它很有可能是鑽進你腦子裡去了。“”那怎麼辦?““死不了人,現在的首要任務是睡覺。”

我躺在床上,卻是久久不能入睡。那個自稱凌的到底是什麼東西,那些式夢靈真存在嗎,凌嘴裡所說的夢式又是什麼東西,我都不得而知。帶著重重心事,我還是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記得在大學畢業的最初一段時間,我因失眠和無業,經常心煩,一心煩意亂,我頭髮就長得快,那就得去家理髮店理髮,我愛去一家理髮店,那是一家小店,但是裡面的裝置還算齊全,師傅手藝也好,價格公道。我有一次理完髮了,發現門邊多了條狗,棕毛肥肚,是個母臘腸狗。它不怕人,性格溫順,幾次下來我就和它熟了,後來每次見著我就屁顛兒屁顛兒、優哉遊哉地向我跑來,有時我還撓它肚皮,它很享受。

後來從理髮師傅那得知了這條臘腸的名字,叫樂樂,理髮師傅買的。那段時間,因為有樂樂在我身邊,我不至於太消沉。

後來有一天,我又來找樂樂了,沒成想在不遠處看見我一朋友抱著樂樂,我去問了問理髮師的師傅,她卻泣不成聲地告訴我樂樂死了。我聽到這句話,頭皮一下炸了起來,連忙去問門邊那朋友,朋友說他無意間吃了樂樂的飯,於是就能和它溝通了。樂樂死後,他和樂樂的靈魂溝通,把其又拉回了陽間,但是樂樂的毛變捲了。

我聽後下意識地一瞧他懷裡的樂樂,樂樂的毛此時果真是卷的,於是我也升起了想和它溝通的念頭,就來到了大學宿舍,我看見了陽臺上有一碗麵條,直覺告訴我這就是給狗吃的,我問朋友能吃嗎,沒等他回答我就跑到陽臺吃起了那碗麵。吃完後朋友拉我到了廁所,順手插上了廁所門,緊接著進來了一大票子人。

忽的一下,我猛然從夢中驚醒,坐了起來,偏頭一看,窗外大亮,再一看錶,九點多了,屋子裡靜悄悄的,萬詡不在。

“剛才,只是夢?”我想起了剛才做的夢,夢中情景歷歷在目,清晰無比,深深地印在了腦海裡。不,當然不全都是夢,那家理髮店存在、樂樂存在、我找不著工作也是真的,但是後來,我夢見朋友抱著樂樂到一大堆人進了大學宿舍的那一段,以前卻根本沒在我身上發生過。

這就開始了嗎,也不給我時間緩衝一下。想起了那個叫凌的外太空生物,我不禁搖了搖頭。不過我現在思緒依然亂的很,頭緒剪不斷,理還亂。我只好盤起腿來,雙手自然攤開,搭在兩膝上,閉目,深呼吸了幾次,終於心如止水了。

這是萬詡和我閒談時教我的方法,他說佛是靜的代表,你只要擺成佛一般的坐姿,閉眼加深呼吸,你的心就會靜下來。記得我當時嗤之以鼻,並嘲笑他神棍,神經,無知,無邪,沒想到現在一試還真管用。

一、 雙十塔之類的是可信的,要相信異次元的存在。

二、 那個叫文千秋的,一定知道些什麼,且危險時會助我。

三、 萬詡也得叫上,多一個人多一份力。

四、 今天起,多注意觀察樂樂,注意朋友。、

五、 我得儘快找一份無固定上班時間點的工作,不然經費不夠、時間錯不過來。

六、 那個叫凌的東西一定力量不足了,所以不能全天候海陸空三六零無死角地保護我,一切還要靠自已。

睜開眼,萬詡正直視著我,大眼瞪小眼,嚇了我一跳,我叫道:“眼睛本來就夠大的了,還瞪,人嚇人嚇死人知道不。”他沒說話,只是搖了搖手中的漢堡,我瞅見了漢堡,一手就朝他抓去,萬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拍開了我的手,嬉笑道:“怎麼,在床上吃?先下來。一看就知道你在想晚上跟我說的那件事,不著急,吃完再說。”“穩妥。“

狼吞虎嚥式地吃完了早餐,我打了個飽嗝,開始訴說我昨晚做的那兩個夢。聽罷,萬詡激情四射了起來:“小策啊,這種冒險的事情怎麼能少的了我?以後我就是你的保鏢了。”說著萬詡做了個抽刀的姿勢。我欣然同意,旋即又道:“咱們的經費怎麼辦?”萬詡大笑一聲,說道:“你忘了那個姓文的了嗎?”我擺擺手,道:“我可不喜歡朝別人借錢,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你就不能自力更生點嗎?”被我這一通教育,萬詡耷拉下頭來,嘆息了一聲。

功夫不負有心人,我苦思冥想了很久,幾天後終於想出了一份很適合我的工作。“不會是撿垃圾的吧?那把垃圾扔到外面後一定要再放回去哦。”看著狂笑不止的萬詡,忍不住給了萬詡一拳,冷笑道:“我的職業以後再告訴你,你的呢,你又找的是什麼工作?”“把你的經歷改成報告啊。”我瞬間嚴肅了起來:“這件事註定只能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要真寫出去的話,萬一真出了意外,被洩露出去了怎麼辦?肯定會對你不利的。“

萬詡看著我,有些感動,要是這位太空的東西洩露出去了,肯定對他最不利啊。萬詡也嚴肅地道:“放心,開個玩笑罷了,不論怎樣我都不會洩露的,至於工作,我自有打算。“

看得出,萬詡是無條件相信我了。沒準這不是壞事,它有可能是一種動力呢。

夜深了,萬籟俱寂,萬詡被一泡尿憋醒了,他起身,透過門縫可以看到一線光亮。“小策呢?”萬詡一摸旁邊,沒人。無奈於膀胱的容量,萬詡還是移動了步伐。拉開門,萬詡看見光是從廁所裡發出來的,便大喊一聲:“葉長策,你別佔著茅坑不拉屎,快出來,我尿急。”之後他不等我回答,便拉開了廁所的門。廁所裡,我正蹲在馬桶上,一手拿筆一手拿紙,伏在旁邊的洗衣機上邊打呵欠邊奮筆疾書。

“小策你這是幹嗎?”萬詡見狀,愣了一下。“寫文章。”我淡淡地答道。“用得著跑這來嗎?”“這不怕打擾你休息嘛。”“沒事兒,我睡得很沉。”

把通宵寫的文章遞給了王編,他滿意地點了點頭,說了一些年輕有為之類的話,給了我幾張紅色的毛爺爺,我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打著呵欠走了。

回到家,我撥了個電話給萬詡,問他找了個什麼工作,他說是計程車司機,有錢賺,但是在人口龐大的中國,競爭太激烈。我眼珠一轉,豁然開朗,計上心來,跟他打了一個保票,讓他明天準有活幹。

到了晚上,燈火通明,燈紅酒綠,一片繁榮景象。萬詡拿著錢包,裡面一張紅色的都沒有,他抬起頭,問道:“你有什麼辦法?”我嘿嘿一笑,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次日萬詡起了個大早,急急忙忙地吃了飯就走了,不然活都被別人拉了。剛走到車門前,他發現計程車後玻璃上貼著一首打油詩,默讀了一遍,不禁笑了:“這小子,還真會拉客。”打油詩不長,不過寥寥二十八個字:

你是風兒我是沙,全心載客送回家。花點小錢不算啥,利我利國也利她。

日子緊緊張張地過了一個月,我和萬詡都在全心全意地奔小康,日子緊緊張張但不累,生活充實卻不滿,而我現在也都每天去幾次那家理髮店,略帶忐忑地等著夢中的事情發生。這麼長的時間什麼都沒發生,我都懷疑有沒有式夢靈、凌和雙十塔了。在理髮店旁靜靜地看著樂樂,心裡卻很是害怕,怕它突然死了,也怕式夢靈的出現。

可該來的我甩也甩不掉,三天後,我突然醒了,不是憋醒、驚醒,更不是自然醒,我看了下表,五點多。這時正是入秋的季節,天剛矇矇亮,萬詡馬上就要出去拉客了。

我穿好衣服,輕手輕腳地出去了。我本想叫醒萬詡的可是看他熟睡的樣子,我最終還是獨自一人出了門。

來到了那家理髮店,已經開門了,但是沒見著樂樂。我向四周望去,發現理髮店旁邊有一個青年男子正抱著什麼東西,整個人一身灰衣,看不清面貌。“你……”我突然覺得他很面熟,卻想不起來他叫什麼了,說了一個字後猛地想起了一個月前的夢,頓時生出了相似的感覺。

正愣在那,我突然聽到了一陣輕微的啜泣聲,是從店裡發出的。我走入那個狹小的理髮店,看見了理髮師傅,此時他正坐在椅子上,流著眼淚。

“師傅,你怎麼了?”師傅一抬頭,看見是我,便說道:“樂樂,樂樂死了……它跟了我好幾年,怎麼……”“樂樂的屍體呢?”我問道。

師傅擺擺手,又低下了頭。

我眼神瞬間銳利了起來,疾速衝出了理髮店,朝那個灰衣人走去。

到他跟前,我正想給他一拳,結果看到那張臉我就愣住了:“方……方華?”那不是我上高中時,一放假就邀我出去的哥們兒方華嗎?它怎麼在這?

“方華!”我又叫了那人一聲,沒想到灰衣人真回過頭來,衝著我神經質地笑了兩聲,然後說:“葉兄啊,好久不見。”我問道:你這幾年都幹嘛去了,也見不著你個人。“”呵呵,創事業去了,這不回來看你了嘛!“

我總感覺哪裡有些彆扭,可是說不出來,不經意間看到了方華抱著的狗,我才叫出了聲:“樂樂?!它不是死了嗎?“方華詭異地笑了一下,解釋道:”葉兄,我無意中吃了它的飯,就能靈魂溝通了,它死後我和它靈魂對話,把它勸回自已體內,只是毛變捲了。“

“捲毛臘腸?怎麼可能?“我低頭一看,果不其然是捲毛的,而且連顏色都沒變,此時它一動不動,似乎是睡著了。”

這狗不會是式夢靈附體了吧?能和人溝通?不行,如果真能溝通的話,我得問問它。“方華,你知道我怎麼和它溝通的嗎?或者你幫我問問它。“方華搖了搖頭,道:”我的機會已經用完,不行了。不過你要是真想的話,我知道一所大學裡有一碗它的飯,你吃了就行了。“

我眉頭一皺,吃狗糧?想想就噁心。不過為了知道真相,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我們打了輛計程車,開向了一個我從沒聽說過的大學。一路上方華都沒再說話,那個所謂的樂樂也是一動不動,就一直趴在方華的懷裡。我心中突然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到了紫鼎大學,灰濛濛的天空已經有了點光亮,差不多六點了。

“進去吧,暑假,這兒沒多少人。”方華見我猶豫不決,便拉著我走了進去。我心裡想了一下,入秋時是放暑假沒錯,可我還是隱隱感覺不安。我打量了一下四周,裝置齊全,面積寬廣,可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啊,不對頭,這所學校壓根就還沒住進來人!

方華拉著臉色煞白的我七拐八拐,進了一個男生宿舍,那宿舍不大,兩個上下鋪,頂頭有一張桌子,外面還有個陽臺,陽臺的大小也僅供一人走動去晾衣服。

“方華,狗糧在哪?”我掙脫了他的手,強壓下心中扭頭就撒丫子狂奔的衝動,儘量用平靜的語調問他。“陽臺上。”方華用手指了指陽臺,又趕緊縮回手來往上拖了拖快要掉到地上的捲毛臘腸。我走到陽臺,果然看見了一個小鐵碗,裡面有一坨面,餿得不行。

這就是狗每天吃的食物嗎?莫名地,一股悲傷湧了上來。二話沒說,我捧起碗來屏住呼吸就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要想找到式夢靈就必須這樣吧,希望別每找一個就吃一碗餿飯,這誰受得了啊,我邊吃邊想。吃到一半,我嘔了一聲,生生地憋住了要吐出來的飯,又是一頓狂吞。

終於吃完了,我走出陽臺剛要說什麼,方華突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拉著我進了這間寢室的廁所,並插上了插銷。

“你幹嘛?”我下意識地和他保持了一定距離。廁所裡不透光,我眼前一片漆黑,這更加深了我心中的不安。“小聲點,有人進來了。”方華費力地挪動著蹲下身子,讓耳朵貼著門縫。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喧囂聲。“我說三哥,你確定那抱著狗的小子跑到這來了?”“當然,杵了二哥一刀就跑了,這混小子也不知道犯了嘛病,敢他媽惹我們。”聲音越來越近了,不一會兒,那一夥人就進了我們所在的這個宿舍。

“混小子,出來!”那個被稱為三哥的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最後那夥人的腳步聲停在了廁所門前。

我看見方華在瑟瑟發抖,便輕聲問道:“方華,這是怎麼回事?”方華一邊搖頭一邊往後退。我嘆了口氣,站了起來,剛想說什麼,外面就開始喊話了:“混小子,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就……”他們的話還沒說完,我就聽見一陣慘叫,接著是一陣打鬥聲,數十秒後,變安靜了。

我小心翼翼地開啟門,映入眼前的是四五個人橫在地上,有幾把片兒刀在他們身旁,還有一個人正捂著左臂靠在牆上喘息。“萬詡!你怎麼在這塊兒?”我見著他,又驚又喜,連忙跑過去扶住了萬詡。

“我醒來發現你不見了,就下了樓,正好看見你出小區,我便跑進車裡跟著你。後來你和一個灰衣人說了幾句就上了輛計程車,我就一直跟到這來。我在門外看到你倆進了學校,又跑到這來,接著不知從哪又冒出來幾個小混混跟著你們,我也就下了車跟了上來。這幾個混混兇巴巴的,一看就知道對你不利,我就把他們給收拾了。喏,這傷就是拜他們所賜。”萬詡說完,突然一腳向我踹來,我側身一躲,那腳正中從廁所撲過來的方華的小腹,此時方華手裡正拿著一瓶噴霧劑,血紅血紅的。

我看見捲毛的樂樂倒在廁所裡一動不動,忽然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像是已經死了很久似得,於是我失聲大叫起來:“樂樂不是,你方華體內才是——式夢靈!”

旋即我眼前一花,一道銀光從我頭頂冒出,一下把不知什麼時候又站了起來並且雙眼變紅的方華頂到了牆上,方華不甘地吼了聲,剛欲揮拳,銀光突然鑽進了他體內,方華立馬僵住了,片刻後便啪地一聲爆了體,碎塊濺得四處都是,有不少血還濺到了我臉上。銀光忙完這些,卷著一團什麼東西飛進了我的腦中。

“方華,樂樂,銀光,嘿嘿嘿。”“混混,怪人,爆體,呵呵呵。”一時間,被濺了一身血的我和萬詡傻笑了起來,不一會兒又轉為痛哭,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因為我倆都暈了過去。

醒來時,我神智清醒了不少,環顧四周,白花花的一片,是醫院的病房。我勉強地動了動身子,發現萬詡正躺在另一張病床上,還睡著呢。

想起紫鼎大學的一幕幕,我的心臟又狂跳不止,難道我的心理承受能力這麼弱?不不不,這不是關鍵,關鍵是之前的都是真的?樂樂死了?方華也……我鼻子一抽,這樣和式夢靈對抗下去,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醫生後來告訴我們是驚嚇過度,靜養幾天就好了,我躺在床上,看著萬詡,心中五味雜陳。

幾天後,我和萬詡出院了,多方打聽才知道,方華是個科學家的助手,不久前瘋了,就住進了精神病院,然後他不知怎麼就跑出來了,有一條狗就是被他給毒死的,再用一種化學噴霧讓它捲了毛,八成是心理變態。之前他也砍傷過一個人,疑似是個混混,後來那個被砍傷的人也死了。

夜已深,無比寧靜,萬詡突然睜開了眼,推了推也還沒睡著的我,沉聲道:“小策,好像所有人都不知道我倆也參與了這事兒。”我點點頭:“有人封鎖了訊息。”

同一時間,在一個偏僻的地方,文千秋揉了揉太陽穴,看了一眼桌子上堆積如山的資料,自語道:“不知接下來,那兩個人會出現在什麼他們不該出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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