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韋人的進攻只進攻了一輪便鎩羽而歸,兩千人丟下了近千人的屍首。

但是室韋人的進攻卻沒有停歇,整個上午,分別攻擊了前哨與左右塞,不過,後面進攻的人數都不過千人,很明顯這是室韋人在摸左武關的防守漏洞。

但是讓他們失望的的是左武關守軍早就在做好了準備,箭樓上的床弩都沒有發射,僅靠著弓弩就讓室韋人摸不到城牆。

雙方都在試探,整個上午進攻了三輪,室韋人在左武關前丟掉了兩千多條人命,卻連左武關的床弩都沒有逼出來。

下午阿拉格巴日沒有再派駱丹進攻左武關,因為這樣的進攻根本起不到作用,只能耗費一點左武關的箭矢。

此時,左武關的將作營很是忙碌,之前左武關堅壁清野砍下來很多樹木,木料充足,作為守城一方箭矢多寡無疑關係到城防上邊軍的戰力。

左一左二兩座守捉城之前除了送糧還送來了諸多武備,其中除了兩千套札甲,六千柄橫刀,四千槍頭,還有兩萬壺箭,整個上午前哨左右塞用掉的箭矢才三百多壺,不過,蘇策還是讓將作營別閒著,繼續製作箭矢。

阿拉格巴日中午看著左武關的巍峨險要,下午便讓使者催促羅斯工匠們製作大型攻城器械。

這是他之前從羅斯各公國買來的匠人,九胡人最後的財富換來了四百多名匠人。

這些匠人最大價值就是他們的技藝。

之前建造營地剩下的木材堆成了小丘,羅斯工匠們此時正在製作大型攻城器械,而四萬室韋人則在平整土地。

上午室韋人進攻所用的器械只是一些輕梯,真正的攻城雲梯還在製作中,和雲梯一起製作的還有壕橋,投石車,攻城塔,攻城槌,攻城掩體……

左武關前哨城樓高三丈,因為九胡人的雲梯也準備做成三丈高的,八個木製輪子,兩側用牛皮木板製成側板,一米多寬的雲梯主體,可以讓士卒們快速登城。

壕橋是則長五丈,寬一丈,下置小木輪,兩一側是可拆卸的木板,用於搭橋時防禦箭矢。

投石車是羅斯人的扭力投石車,可以將三十多斤的石塊投到兩百步遠。

攻城塔的是截平的金字塔形狀的建築,有一個木製的柵欄結構,上面用木板垂直排列覆蓋。此外,整個建築還掛著牛羊皮革、布罩或裝滿沙子的皮袋。

前牆是垂直的形式,這樣可以方便進入被圍困的城牆。

羅斯工匠們準備建造六丈高的塔樓,比左武關前哨城牆的頂部更高,這可以讓九胡弓手的射程更遠。三丈邊長的四方形底部,分為五層。

最下層用於推動移動的巨大木輪的動力層高一丈,中間一層是高兩丈的樓梯層,用於人員上下,上部三個樓層作為各種射擊機器和弓箭手的位置,當第五層砍斷懸橋的繩索,懸橋落下,第四層的刀盾手就可以透過三丈長的懸橋攻上城牆與左武關守軍近戰。

攻城槌,是梯形架構的木架,長三丈半,上寬半丈,下寬一丈半,高一丈半,木架上釘上木板,木板上塗著泥巴,在罩上一層浸水牛皮,在木排層下懸掛著由整根杉木製作的包鐵木錘,最底下的長方形木架上是七組木輪,士兵們先是推動攻城槌到城門口,之後便可以拉動木槌攻擊城門了。

九胡人擅長使用彎弓,但是卻並不妨礙他們使用羅斯人的槓桿弩,射程兩百不得十字弩可是九胡人好不容易從羅斯人那裡淘換來的。

第一天,九胡人草草的結束了作戰,左武關前的兩千多屍體也被留在了原地。

到了傍晚,一隊頭髮花白的九胡人拉著木車靠近了左武關,人數只有五百人,左武關城牆上的人都知道這是來收屍的。

沒有軍隊會去攻擊收屍隊的,沙場中刀槍無眼,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死的人是誰,就像是猛獸從不在水源捕殺獵物一樣,邊軍和九胡人也不會去攻擊對方的收屍隊。

其實說到根源上雙方都害怕戰場上的屍體腐爛引發瘟疫。

“左都尉常御到!”李懷民站在兵戈廳門前喊了一聲,給廳內的蘇策報名。

左都尉常御一身甲冑,他和右都尉周豐武兩人輪番坐鎮,今天是他值守,剛才右都尉周豐武上了前關,此時他是來像蘇策彙報戰況的。

看著左都尉常御臉上帶著笑意,蘇策鬆了口氣,看來今天沒有出什麼大問題。

“見過都尉!”左都尉常御行了一禮,看到蘇策衝他擺手示意,拿過沙盤旁桌子上的水壺倒了陶碗溫水,連喝了三碗才放下了陶碗。

“說吧,今天如何?”蘇策站起身子走到常御旁邊,順便活動了下身子。

“今日九胡只派室韋萬人來攻,分別攻擊了前哨和左右塞,敵軍傷亡應當在四千,剛才我轉了一圈,九胡的收屍隊上來了,戰死的應該有兩千五百人。”常御手指著沙盤上的地方一一為蘇策指明。

“我軍呢?”蘇策看了眼沙盤,左武關周遭都在他腦袋裡面,不過沙盤的作用還是很大的,今天下午作戰,訊息只用百息就能透過相隔十米的輔兵用竹筒口口相傳,再由親衛匯總,最終呈現在沙盤上,就為了這個蘇策專門抽出來了五百人專門負責這件事。

“前關傷十九,左塞傷八人,右塞傷十三人。都是被室韋長箭射中,有甲冑保護,已經送去軍醫營,有甲冑保護,都是些皮外傷,要不是都尉你下的令,這幫小子估計都不下城牆。”常御樂呵呵的說道。

蘇策點了點頭不再聊這個事情,傷者下,這是蘇策下的軍令,雖然這是安北一脈為了奠定他蘇策軍主之位專門謀劃的戰場,但是他蘇策可不能視手下士卒性命為草芥。

“辛苦了,通知右廳長史趙羽,將戰況通報全軍,常御你和周豐武坐鎮前關,前哨是左武關薄弱之處,要是前哨撐不住了,記得調兵援助,早點去歇息。”蘇策想了一下決定把戰況通報全軍,軍中只有四千老邊軍,剩下的雖然都輸各道廂軍選來的佼佼者,很多人見過血,但是剿匪和邊塞作戰的烈度無法相比,所以還是鼓舞一下這些新卒計程車氣。

天時地利人和,如今天時地利皆在左武,蘇策可不願意在人和上出問題,孤城在外,全軍當齊心協力。因此蘇策就不能對士卒們隱瞞戰況。

雖然都是十九二十歲的新卒,但是別忘了這些人可都是在折衝府輪訓兩年,又做了兩年廂軍的“老兵”了。

“少軍主該用飯了!”李懷民捧著一個餐盤走了進來,兩塊餅子,一碗醬菜,一碗飄著蔥苗的羊湯。

蘇策坐在桌後,李懷民把餐盤放下,蘇策便拿起來吃喝。吃完後似乎想到了什麼,蘇策去了右廳,長史趙羽此時正在吃飯,蘇策擺了擺手說道:“你吃你的,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做!”

趙羽嚥下一口餅子開口說道:“都尉吩咐便是!”

“不知道你聽沒聽過眼盲,邊軍久戍,夜不能視。關內馬匹只有百匹,用豆子發些芽菜,可以緩解,這件事找人去做,另外傷藥也需要製備了,在關內找塊土厚的地方儲備些菜蔬,九胡人急匆匆的來,卻不著急打,顯然是不想損耗太多兵力,這仗有的打了。”蘇策沒有賣關子,交代了一些瑣事,便回到後院休息了。

雖說敵軍就在左武關外,但是蘇策知道現在還只是雙方試探的時候,他不急,急的應該是九胡人。

這是老帥李思哲給蘇策搭的戲臺,這場戲怎麼唱,唱的好與壞全在蘇策。

回到房中,蘇策睡得很安穩,而三關都護府此時則異常忙碌,九胡人被阻攔在了左武關,九胡人不考慮推平左武關兩側矮牆,繞關南下,這場戲還需要三關都護府登臺。

三關都護公孫宗從左一左二右一右二四座守捉城抽調了八千守捉郎會同本部兩萬精銳中的一萬屯兵谷南,就地尋找石塊築牆,同時之前建造三關的工匠還有一些沒有還籍,也被臨時徵調在谷南挖土建窯燒製城磚。

公孫宗知道此舉會堵死九胡人南下的最後希望,但是三關都護府的職責就是阻攔九胡越過狼煙山脈。

兵圍左武關可以說是邊釁,越山則是戰爭,三年不徵,軍方壓抑,朝堂洗牌,但是這何嘗不是軍中權利的一次更迭,隆盛初年的那批經歷過大戰的老帥已經老邁,最能打的李思哲如今都年近六旬了。

老帥不退,軍中年輕的將校又如何登堂。

其他五軍中年輕一輩還在五品下,三年不徵結束那就是傾國之戰,年輕將校們經歷惡戰不多,怎麼能扛起軍中重任。

公孫宗已經得到左武關被圍的訊息,想到早上看到侍從多年的親衛都花白了頭髮,這一任做完,也是時候馬放南山,將軍卸甲,穿上朝服去朝堂上“作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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