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隆盛十二年十月剛剛過去的時候,草原上下起了雪,十五萬九胡天狼軍和公爵利沃夫的十萬奴隸軍。從公爵利沃夫的領地出發分兵三處。

每處五萬九胡騎兵,會同公爵利沃夫的奴隸軍,從三道山口攻擊左武關,北定關,右威關,使本想分兵南下救援的六萬定北軍不得不頂在簡陋的關塞上。

一眼望不到邊的敵軍,讓三座關塞的守將不約而同的下達了死戰的軍令。

但是這次九胡人在戰略上沒有犯糊塗,六萬戍守三關的安北軍和二十五萬敵軍在三座還未完工的關塞上殊死搏鬥,同時派出騎兵,往定北城傳遞訊息。

趙載校親自領兵前往被襲擾的草原高地,一邊尋找九胡騎兵,一邊護送百姓南歸。

近五十萬百姓,在十幾日內撤出草原北部高地。

同時也吸引到了九千多九胡騎兵來攻,在定北城北四十里,趙載校帶著親衛與大股九胡人激戰,經過一天一夜的廝殺,才將這股襲擾的九胡騎兵消滅殆盡。

中間,百姓在南歸的路上被小股九胡騎兵襲殺者不下三萬人。

要不是因為大乾百姓中有老府兵挺身而出,帶著村中青壯用著獵弓和舊甲老刀將小股的遊騎擊潰,這個損失還會更大。

吃掉大股九胡騎兵的四萬定北軍自身損失也不小,四萬定北軍付出了一萬餘人的傷亡,其中有六千多人永遠也看不到第二天的黎明。

當捷報傳到長安城的時候,還以為只是襲擾犯邊正在討論天策軍是否北上的朝堂氣氛為之一鬆。

但是下午就傳來了噩耗,左武,北定,右威三關被三日攻破,六萬定北軍戰損三萬餘。剩下的定北軍眼看強守不成,便撤出關塞,在山谷兩側設伏,此時的目的已經不在殺敵,而是儘可能的延緩敵軍衝出山谷的時間。

撤出的定北軍藉著山勢,以臨時編成的二百人團為單位,各自守著山道旁的山頂,一個山頭一個山頭的定北軍消耗完箭矢後,和湧上來的敵軍近身接敵,很多臨近的山頭肉眼可見同袍在廝殺中力竭戰死。

一個山頭接著一個山頭被身著半身鎧的羅斯奴兵攻佔。

公爵利沃夫承諾,戰後給予奴隸軍立下戰功者平民的身份,戰死者給予其親人平民身份。

因而這些奴隸軍作戰時,皆是悍不畏死。

山谷中的定北軍面對著這樣的敵人,選擇了不退,上個山頭還沒有打完,下個山頭,奴隸軍就發起來攻擊,九胡人則趁著這個時候清理著山路上的橫木石塊,保證運輸糧食的馬車可以透過。

九胡去年損失了大批的牛羊,因而這些九胡人和大乾羅斯一樣,建立了後勤輜重隊運輸糧食。

九胡天狼軍和羅斯奴隸軍需要趕時間衝出山谷,將大乾人趕出草原,最好能俘虜大批大乾百姓,作為逼迫大乾不得北上的籌碼。

山頭的定北軍,需要爭取更多的時間,起碼讓草原高地上的大乾百姓撤到定北城南。

雙方都有著拋卻生死的死戰之心。

一座山頭一團兩百人在上千奴隸軍的攻擊下往往只需要兩個時辰就沒了喊殺聲。

這個絕望與希望並存的阻延作戰整整持續了七天。

給二皇子趙載校打出來時間將百姓往南撤離。

只是等到天策軍出發的時候,在無定河北只剩下三萬餘剛剛結束血戰的安北軍。

長安武庫大開,補充武備,軍報上說九胡人有了鐵甲,同時還有著戰力軍備不下大乾的羅斯人。

因而兵部從武庫中調出來十六萬對鐵骨朵,作為軍械補充,這些鐵骨朵雖然有些已經帶著鏽跡,但是卻並不妨礙其殺傷力。

蘇策也分到了一對鐵骨朵,看到柄上的銘文,康行四年,蘇策想了一下,這差不多算是百年的老古董了,康行是大乾立國前的年號,也就是說這些鐵骨朵比大乾立國的時間都長了。

左右豹韜衛,左右鷹揚衛四支騎軍最先出發,六部抽出一位侍郎隨軍前行,事發突然,大軍所過,這六位侍郎要為大軍輜重疏通一條北上的路徑。

上午左右豹韜衛,左右鷹揚衛走的時候帶走了全軍三日戰備乾糧出發,一千多里地,五日賓士,留一日在原安北城修整一日,就必須從渡口北上草原。

在蘇策隨同太子上午出發的時候,跟著軍隊轉戰十幾天的二皇子趙載校目送著兩萬定北軍北上。

此刻的他早已經沒有往昔貴公子的樣子,臉上被寒風吹得都是皸裂的小口,草原高地上的百姓佔到定北都督府百姓的三成,這些天已經搬遷到了南邊的草原上。

定北城新建,這會兒卻成了大乾最北方的有人城池,至於草原高地上的新村,已經被拋棄掉了。

兩萬定北軍從定北城補充完軍械後,一路向北,很多人一邊往北走著,一邊回頭看一眼南邊,剛剛修成的定北城,他們知道這一去,便是一去不返。

對於死亡的恐懼籠罩在這兩萬定北軍的頭頂,卻沒有人脫離隊伍,因為在南邊是他們的親人,他們多擋一日,希望就多一分。

三座關塞,六萬定北軍,活下來的只有三十人,他們是被派回來送達敵軍大舉南下訊息的人。

其餘六萬定北軍遺屍山谷。

趙載校之前隨行的三百親衛,在拼殺中折損了一百多,活著的大多帶傷,現在加上一萬兩千多傷兵固守定北城,等待援軍到來。

趙載校看著遠去的定北軍消失在傍晚的晚霞中。

身子一軟,暈倒了過去,連續四五天都沒怎麼休息的趙載校已經熬的油盡燈枯。

同一時刻太子趙載承讓蘇策幫他找了一條長繩子,把自己綁在馬鞍上。

“綁緊點,孤可不想墜馬!”

蘇策點點頭,又檢查了一遍,確定無礙後,給趙載承遞過去一塊黃絹。

“太子,蒙面,別忘灰塵進了口鼻。”

趙載承接過來,摘下自己的兜鍪,綁好黃絹,帶好兜鍪,放下面甲。

蘇策翻身上馬,從懷裡拿出來一塊黑布,遮住口鼻,綁好,放下黑色面甲,衝著周圍的旅賁軍揮手,三千旅賁軍跟在剛剛出發盞茶時間的左右豹韜衛的後面,等會兒左右鷹揚衛也會在三千旅賁後面。

八萬三千多人分成四大一小,相隔兩裡,順著官道一路向北。

大軍前行,只求速度的時候,誰也不想成為累贅,雖然下午出發左右虎賁衛,左右飛熊衛緊跟在後面,但身為府兵,沒有誰願意落在人後。

左右虎賁衛,左右飛熊衛偏重於步戰要攜帶的東西很多,所以晚一點出發。

同時太子趙載承也因為時間緊湊,沒有來得及誓師,三千旅賁軍也跟著左右豹韜衛,左右鷹揚衛四軍一同出發。

軍情緊急,大軍沒有時間耽擱,太子為主帥。安定郡公項城為副帥,此戰也沒有戰略目的,大軍只想著向北!向北!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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