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公爵利沃夫發現了大乾軍陣的頑強,但是現在說退,已經不可能了,要不是今天有五萬羅斯大軍作為中軍壓著軍陣,硬捍著大乾軍隊最精銳的鋒線,恐怕九胡人早已經崩潰了。

“長老們,我計程車兵已經沒有了力氣,從早上到中午,我已經失去了兩萬個士兵了,現在,我需要一個讓士兵喘息的機會,半個時辰就可以,讓士兵們吃飯喝水,不然我計程車兵崩潰後,就沒有人幫你們擋住兇狠的大乾人了!”

公爵利沃夫壓制這不安,九胡人雖然說是六十萬,但是能攻擊大乾人的只有進陣的十五萬人,和外圈的十萬人,一大半的人都閒著。

“公爵大人,您可以下令,我的騎兵會打出一個空隙,讓您計程車兵脫離作戰。”

“嗚!嗚!嗚!”

包圍在大乾軍陣外的九胡人和羅斯人開始後退。

現在兩軍誰也沒有必勝的把握,九胡人的箭雨雖然不能致命,但是當十幾萬支箭矢落在一片狹小的位置時,粗製的箭矢便有了致命的可能。

“御!”

“御!”

“御!”

……

在九胡不記箭矢損失的情況下,大乾軍陣有了一絲慌亂,箭矢撞在甲冑上發出密集的噼裡啪啦聲。

“有點難對付!”都護李思哲看著黑壓壓的箭雨,眉頭擰成了一團。

那支精銳的步兵眼看著就要全線崩潰了,九胡人的這陣箭雨讓這支疲兵有了喘息的機會。

“圓陣動,騎兵出,全軍前壓,不能給他們機會!”李思哲這道軍令讓整座軍陣滾動了起來。

既然九胡人要讓羅斯人退下去,那麼他們就要付出代價。

騎兵列隊從圓陣露出的空隙鑽了出去,遊騎在前,陷騎在中,戰騎在後。

一小隊一小隊的騎兵從圓陣的各處出擊,之後匯聚成為三個大的騎兵軍團。

一萬遊騎,一萬陷騎,三千戰騎,狠狠地衝上去纏住跑了一上午的九胡騎兵。

馬力不足,九胡騎兵很快被大乾的騎兵纏住了。

遊騎在邊緣不斷的用稍弓把重箭射到九胡騎兵的頭頂,戰騎分割,陷騎碾壓。

精銳的騎兵明白什麼是貪多嚼不爛,預估著馬力,截斷了四五千九胡騎兵,盞茶時間就讓分分割出來的這些九胡騎兵失去了生命。

銜尾而擊,不在殺敵,而是打碎敵人頑抗的決心。

實際上兩軍對壘,攻心為上。

九胡人和羅斯人上午損失的人太多了。

羅斯人只剩下了不到三萬人,九胡人剩下四十多萬,現在被大乾的騎兵不斷的分割,這個數量還在不斷減少。

只是一上午的時間,他們一直被大乾軍隊壓著打,所以他們並沒有看到自己這一方的遍地死傷。

九胡人和羅斯人想要的暫時休戰的目的沒有達到。

區域性戰術上的失誤會引起區域性潰敗,進而影響全域性。

九胡人雖然沒有學過兵法,但是也知道現在只能拿人命填出來一個喘息的時間。

十萬九胡騎兵調轉馬頭不在撤退,而是迎著大乾的騎兵衝了過去。

大乾的騎兵還是依附在軍陣邊上作戰。

大乾的騎兵和九胡的騎兵一隊一隊互相交錯在一起,除了名為戰騎的具甲騎兵會選擇衝鋒外,其他騎兵的作戰方式還是以騎射為主。

二十步的交戰距離,弓弦聲急促而發。

墜馬者沒有人會去救,因為自己人的戰馬對於墜馬者的威脅才是最大的。

混戰不休!

軍陣很快挪了過來,騎兵開始回到軍陣休整,然後再次出擊。

九胡人現在已經失去了開戰前的一半兵力了,羅斯人計程車氣也低到了極點。

翻越狼煙山的時候,自己的公爵大人告訴他們,他們將要去開闢一個荒蕪之地,哪裡有肥沃的土地,遍地的牛羊。

這些羅斯士兵看到了牛羊,但是卻碰上了另外一種文明的精銳軍隊。

黑色的札甲不比自己身上的鏡面大鎧防護力弱,而且還兼顧了靈活。

鋒利堅韌的橫刀很輕易的就把自己心愛的短劍磕出豁口,但對方也只是捲了一點刃口。

橫刀,長槍,盾牌,陌刀,弓弩不同武器的接替作戰,讓他們領悟到了不一樣的作戰方式。

每每擊殺一名敵人,自己往往要付出三人甚至更多的犧牲,看著受傷後馬上撤後,又有一個新的對手出現,這些羅斯人一上午打的很迷茫,龐大的軍陣時時刻刻都在吞噬著他們的生命,以傷換命的買賣,羅斯人做的很神傷。

羶味很重的肉乾,帶著腥味的羊乳,味道不錯,食物到了胃裡,給身體一絲絲的補充著能量,但是肌肉的痠痛感卻不是短短半個時辰就可以緩解的。

趁著九胡人用著生命爭取來的時間,九胡人和羅斯人開始重整軍陣。

看著不斷迫近的黑甲軍隊,所有人都明白了大乾人的決心。

此戰,不死不休!

同時,李思哲手下的軍司馬也在快速的統計傷亡。

“第一陣,折損兩千兩百人。”

“第四陣,折損兩千一百人。”

“本陣,折損六千九百人!”

……

很快李思哲就算出來了自己下午的可用之兵。

上午一場硬碰硬的大戰,大乾折損了四萬人,其中有一萬兩千人魂歸故里,致殘者七千,其他傷者暫時也沒有了戰力。

“敵軍呢?”

吃著肉乾,糖塊,口感不好,卻能快速的恢復體力,再喝一大口鹹甜的水,李思哲嘴裡含糊不清的問道。他需要敵我雙方所有的數字,這樣下午作戰他才會合理的安排。

“抓到戰俘,問了問了出來,此戰羅斯人五萬,九胡人把所有能上馬的人都徵調了出來,一共六十萬。裡面還有女人。”

軍司馬說完之後一句話,看來一眼李思哲,女人都上了戰場,九胡人看來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呵!軍陣之上只有生死,沒有男女!”

儒將是一個美稱,但是對於敵軍來說,卻代表了狠辣殘酷。

“喏!輔兵剛剛打掃完戰場,粗略數字已經報了上來,斬獲帶鏡面大鎧的有兩萬人餘,九胡人二十七萬餘。”

“呼!我大乾將士武威!”李思哲鬆了一口氣。

二十萬打六十五萬,一比六的戰損比,上半場,勝了!

十五萬打三十五萬,己方士氣正旺,敵軍疲態已顯,此戰必勝。

“傳令,戰況通報全軍,半個時辰後全軍出擊,敵軍崩潰只需要一通鼓。讓各部不要冒進,穩紮穩打,誰敢脫隊作戰,壞我軍大事,哼!”李思哲明顯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不過該敲打還是要敲打的。

上午作戰不是沒有問題,好幾個隊都有些冒進,結果被人數更多的敵軍包圍,險些導致軍陣缺陷。不過人已經死了,作為主帥不可能去處罰他們,而且他們的身後事還要據理力爭。

“往長安派去信使,八百里加急,告訴戶部尚書周清瀾,老子要掏空他的戶部。”

軍司馬有些頭疼,自己這位大帥,說是儒將,平日裡喜歡舞文弄墨,一到戰場上就有些放浪形骸了。

“咳咳,都護,此言是否有些……”

李思哲嘿嘿一笑:“哈哈,老夫已年五十,領兵作戰這是最後一次了,日後要給下面這些小的騰地方了,一輩子謹小慎微,臨了了,老夫還不耍耍性子啊,這輩子可不能白活,老夫在長安看上一套宅子,此戰之後就求皇上賞給老夫,弄孫含怡的日子,想想就美死了。下午的時候讓底下這些苗子去領兵,聽了一上午了,也得操練操練!”

軍司馬揉了揉自己的突突跳的太陽穴,摸著自己已經花白的鬍子,自己這代人已經老了,該挪位子了,安北都護府的擔子也要有更年輕的人來抗了。

“都護大義,咱們也是從老將手裡接下來的擔子,咱邊軍一代一代的傳下去,不能到咱們這裡斷了傳承,打仗的本事也教了,下面這些人成龍成蟲就得看自己了,此戰之後,您退了,我也該退了,回家先飽揍一頓老大老二一頓,孃的,成婚多久了,三孫女,一個孫子沒有,氣煞我也。”軍司馬摸著自己的鬍子,有些惱怒,心裡下定了注意,替皇上監了半輩子的軍隊,就不能享受享受了,就讓皇上給自己買個宅子,不用太大,在都護的宅子旁邊買一個小宅子就行,跟了都護大半輩子,可別想丟下他。

不過一想到都護兩個兒子生了五個孫子,三個孫女,都護弄孫含怡,自己可不能差。給自己的小兒子找門婚事,老大老二狠狠地揍一頓,關起來,啥時候兩個兒媳婦肚子有了動靜,啥時候再放出來,到時候兩老頭溜著孫子玩,嘿嘿,美極了。

“仨孫女不夠分,再生兩個孫女,老夫做主了,肥水不流外人田,把你那仨孫女許給我大孫子二孫子三孫子,再生兩個給小四小五也來一個。嘿嘿,一輩子沒求過你,咋樣,老夫這次回去至少一個國公,可委屈不了你。”李思哲此刻身上哪有一絲儒帥的影子,就像是鄉下老農一樣,臉上帶著媚笑,一張老臉擰巴的真難看。

“去去去,我仨孫女,天生麗質,你那些狗都嫌的泥娃娃,淨想美事!”軍司馬還想著可以和老帥待上一輩子,誰知道這老不休打上了自己的孫女主意。

不行,一定不能把宅子安在都護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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