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群人把迷龍給練了,過去在收容站時我們絕對不敢這樣虐待迷龍,拿槍口頂在他屁股上,用腳和槍托踹他、砸他,推搡他扛著輕機槍長跑。

迷龍是個上等兵,他跟著陳餘衝上南天門與日軍爭奪山頂,此戰還未結束時軍部透過麥師傅的電臺發來嘉獎,三百多同袍原地升一級,於是他成了下士。打完南天門回到禪達,虞嘯卿整個我們殘存的人再升一級,迷龍成了中士。

我們這群老兵油子的軍銜都比他高,不辣與他同級,都是中士,連被迷龍一直欺負的豆餅也是中士。迷龍的軍銜在我們這群老兵油子裡只能算墊底,這也造成我們缺少軍官,大多數老兵掛著中士、上士軍銜,卻要管理一個排、一個連。

虞嘯卿不可能為我們補充軍官,他不可能隨意晉升軍官,也不可能將目不識丁計程車兵晉升為軍官。我們得到晉升的尉級軍官屈指可數,就康丫從准尉晉升到少尉,原因他沒有參加南天門高地爭奪之戰,整個川軍團下級軍官極度缺少。

陳餘隻能讓那些掛著中士、上士軍銜的老兵管理連、排級單位。如果有一天虞嘯卿要為川軍團補充軍官,陳餘必定是第一個反對,底層軍官如此稀少,若是要補充軍官,便意味虞嘯卿從基層掌控住川軍團,這是不可容忍的。

“老子不跑了,你們都是一群癟犢子玩意兒,打死我也不跑了,累死人了······”

氣喘吁吁渾身大汗的迷龍癱倒在地,抱著輕機槍打死也肯動彈,喪門星踢了他幾腳,迷龍還是不動。康丫用步槍槍口對準迷龍褲襠,這下迷龍忍不了,丟開懷裡的輕機槍朝康丫撲過去,將其撲倒。

康丫被迷龍壓在身下:“救命咧!這個黑熊精殺人,啊!嘶!”

“拿槍對準我那玩意,老子叫你以後當太監。”迷龍伸手去抓。

“煩啦!死魚!快救我,這個黑熊精要殺人。”

拄著步槍看戲的煩啦走到兩人身邊,彎下腰對康丫說:“要不小太爺幫你去請觀世音菩薩收了這頭黑熊精,不過觀世音菩薩在南海,來禪達估計得要段時間,您就受罪受罪。”

“你這個小人,煩啦!老子以後不讓你上我的車,在地上跑的泥腿子。”康丫威脅。

煩啦訕笑道:“那小太爺就得去跟死啦死啦說說,某人沒事就開空車上路,既沒有運輸任務也沒有軍令,徒耗燃油配給。”

“你就是一個小人,白骨精!”

“隨您怎麼說,反正小太爺都受著。”

······

迷龍成家了,這是我們這群人收容站老人值得慶祝的好事,後面加入機場加入的人不算,那些人中迷龍除去少數幾個真心拿命和我們交心的,其他人沒打算請,或者他就沒有把那些人當兄弟,只是從軍之路上相熟的同袍。

我們這**心之人,川軍團的骨灰級老東西們正在收拾戎裝。陳餘找阿譯借了他的刮鬍刀,後面的煩啦和不辣在等著用,康丫還躺在地上目光呆滯,手捂褲襠無慾無求。

我們一群人都在清理自己身上的汙穢,一身軍裝用毛巾擦了又擦,擦完衣服擦鞋子,順帶把自己那張臉洗乾淨。我們中第一次有人成親,所以我們立志用最好的面目去祝賀,心裡盤算著見到新娘子後應該說的祝賀話語。

阿譯將自己的頭髮抹了又抹,站在陳餘面前挺起胸膛左右擺起姿勢。

“死魚,你看看我還好吧?”

陳餘將刮鬍刀丟給煩啦,拿起木盆中的毛巾洗臉:“人家迷龍成親,又不是你成親,打扮那麼幹淨打算喧賓奪主?”

“不是!”阿譯臉紅的解釋道:“我只想給他們兩個留下好印象,最起碼我們是認真對待,發自內心的祝賀他們。”

煩啦剃乾淨嘴上的八字鬍說:“要是現在有一臺照相機就好了,給哥幾個拍一張合照,也給那對黑夫妻拍上一張結婚照。”

“你才黑夫妻,煩啦你這王八蛋別去了。”正在和死啦死啦掰扯生意的迷龍聽見,撿起地上的土塊砸去。

作為川軍團輩分最老,年紀最大的獸醫早就被請上汽車,正在副駕駛坐著,臉上掛著似乎永遠抹不去的笑容。他彷佛看見了自己的孩子結婚,不是彷佛,我們就是他的兒子。

獸醫於我們,就差一聲‘父親’而已。

整理好儀容儀表,陳餘找來那些連排長,讓他們好生看著陣地,若是日軍有異動就派人來通知,若是師部來人,就說我們回團部開會,然後讓人來通知。

散上兩包香菸,陳餘給留守陣地的連排長們,然後一群人坐上康丫的卡車,死啦死啦、阿譯、迷龍和獸醫坐上那輛吉普車,兩輛車在顛簸的山路滾動。

一路微風吹拂,我們乘興而去,去迷龍的家。

汽車停在路邊,一群人急不可耐的跳下車,讓陳餘瞠目結舌的是門外有一位衣著得體的鄉紳,身後低頭搭肩站著一位老僕。

迷龍走上去二話不說從兜裡掏出一把喜糖,鄉紳老者推辭不掉只能讓喜糖裝滿自己的口袋。這位老者看見了死啦死啦,而死啦死啦羞愧朝他敬上軍禮,老者溫和笑著點頭。

他知道是什麼人要他的房子,來此只不過是想祝賀一聲。

僅僅是祝賀一句,帶走喜糖說要給自己孫子吃,給孩子沾一沾福氣,迷龍聽見跑進屋裝上滿滿一袋子喜糖,給那個一直低頭不語的老僕塞上一把。老僕抬起頭已是熱淚盈眶、喜極而泣,拆開硬糖包裝紙吃上一顆,陪伴鄉紳老者沿青石板離開。

陳餘站在門外目送兩位離開,其餘人已經走進去,特別是克虜伯那個死胖子,陳餘走進院子時,他已經坐在桌上,目光死死盯著一碗豬肘子。

廚房內忙忙碌碌,最是人間煙火氣,撫平世俗凡人心。陳餘蹲在臺階上,獨坐在此看著院內眾人,心中莫名心安。

迷龍的老婆正在炒菜,今天是他們成親之日,新娘子站廚房炒菜,估計也只有迷龍獨一家了。

老炮灰們開始參觀迷龍的新家,康丫雖然沒有恢復過來,但還是自告奮勇出任‘導遊’。迷龍的家是他帶上運輸連搬來的,對此康丫很有發言權。一張大床佔據二樓臥室一半,我們觀賞窗戶上的凋花,屋頂的橫樑,腳底的木板。

小醉也來了,抱著雷寶在玩撥浪鼓,小醉抬頭看了一眼煩啦沒說話,可以從她的眼中看出羨慕和期望,期望自己也有那麼一天。發現陳餘正站在窗戶看自己和煩啦,剛才那副痴男怨女樣被發現,小醉已經羞紅臉。

我們一群人繞了好幾圈,也看了好幾圈。

死啦死啦正在廳堂擺弄桌椅,又跑去吉普車旁拿起一卷鞭炮,豆餅作為我們這群人中最肯幹實事的人,已經在阿譯指導下給大門貼上‘喜’字,整個院子其樂融融。

歷史小說相關閱讀More+

三國:從縣令開始無敵

迪迦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