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英式鋼盔,陳餘狠狠將差點讓自己送命的假團旗踩上幾腳。無頭的刑天,差那麼一絲絲,自己今天就得成為無頭刑天,倒在東岸陣地上。

從煩啦立起這杆假團旗,一路顛三倒四湊到陳餘身邊,再到擲彈筒發射的破片榴彈砸下來,時間絕對不超過兩分鐘。對面的日軍顯然這段時間接受過高強度訓練,不然以在緬甸的經驗來說,最少得有一兩發校正彈落在七八米的地方,而這次距離假團旗不過四五米遠。

“架在工事外面的輕機槍轉移固定射擊點,不要什麼事都需要老子教,特麼你們娶媳婦入洞房要不要老子教你們?”

陳餘扶著戰壕內壁通知輕機槍組轉移,日軍不同往日,在得到充足休整和訓練後,日軍的戰鬥力上升一個臺階,別忘了我們在緬甸是趁他們立足未穩,物資補給不到位的情況下戰鬥,如此才有機可乘。

將還在射擊的機槍手踹下陣地,讓他們變更射擊點位。虞嘯卿東岸陣地的工事本來就十足,這也省得我們臨時構築射擊點位,因為有很多藏匿在山中隱秘位置的射擊點。

要麻的重機槍架設完畢,或許他根本沒有架設重機槍,此時有兩道連續射擊的火力網正在射殺江灘的日軍。主力團把重機槍都丟在半永久工事內,除非用直射火力打擊,把炮彈送入射擊孔,不然重機槍的持續火力不可能根除。

虞嘯卿倒是把江防工事弄的萬無一失,卻忘記他的一、二主力團,除了第一主力團有大量老兵,剩下的也都是剛解下繩子沒多久的農戶。第二主力團早已不知去向,第一主力團倒還有一個營。

就這一個營,還是把強渡的日軍壓在陣地前,半小時都沒有突破防線。

安排好各連的防禦陣地,陳餘躲進那座半永久水泥工事,撅起屁股用炮隊鏡觀看河灘上的日軍。我們的兩挺重機槍直接將江面封鎖,日軍的舢板在滔滔江水中搖搖晃晃,舢板上的日軍舉起步槍漫無目的的射擊。

陳餘回過頭,卻發現煩啦正在往褲兜裡塞香皂。也不知道是虞師哪個營長,在這所半永久水泥工事內藏匿一箱子緊俏貨,洋酒、香菸、香皂啥的都有,一看就沒少喝兵血。

“哎哎哎,你幹啥呢?”

煩啦低著頭從箱子裡翻找:“咱幫了虞嘯卿那麼大一個忙,難道不收點路費?”

“老子正在打仗,你想發國難財啊?”

“不拿白不拿。”

陳餘沒好氣的說:“瞧你那死樣,越來越像迷龍,人家扣扣索索是要養老婆孩子,難道你想包了小醉?”

丟下手裡的酒瓶,煩啦悶頭拿起槍坐在空掉的彈藥箱上:“打仗呢!說這有意思,小太爺怎麼說也是接受過高等教育,會做這樣不知羞恥的事情?”

“哎!”

陳餘用腳踢了下煩啦:“我以前跟阿譯說的沒錯,就橫瀾山這塊陣地,只要工事構築得當,架上幾挺重機槍就能封鎖整個江面。再弄上幾門炮,江灘埋上地雷,就算竹內連山把整個聯隊用上,我們一個營都能死守住。”

“別鬧了,虞嘯卿沒讓我們守東岸陣地,他不會領情的。”

“我沒讓他領情,我只想讓他給我們點東西,嘿嘿。”

西岸的日軍炮兵注意到我們,他們的叢集炮火開始分出功夫來找我們。

頭頂傳來響動,這所水泥工事扛住日軍一發炮彈,震的泥土灰塵四起。陳餘一驚,才被擲彈筒炸過,現在陳餘還挺怕日軍的炮彈。

伸手推了下煩啦的肩膀,陳餘說:“出去看著,你現在好歹也是營長,不去前面督戰指揮,蹲這裡面聞香皂,像什麼樣子?”

“是~~~我的陳團附~~~”煩啦將聲調拉的極長,戴上頭盔走出工事。

忽然,一道黑影從外面竄進來,然後躲進床底下發出‘嚶嚶嚶’的啼叫。

煩啦被突然出現的狗肉撞了個滿懷,捂住自己的褲襠嘬起牙花子。

“狗肉,你個小王八蛋看著路,小小太爺差點被你給毀了。”煩啦把臉皺成麻花。

陳餘走過去把狗肉從床底扯出來,抱著狗肉哈哈大笑:“連我們團的狗都知道增援固防,煩啦你說虞嘯卿要是看見,他現在是什麼樣子,主力團兩千多號人,還不如一條狗有殺敵報國之心。

什麼主力團,我看是發麵團。老子之前就給他說過,江防是內緊外送,專門給他看的,這都過去多久還沒改,打敗仗就倆兒字——‘活該’!”

癱坐在地的煩啦捂住褲襠,正準備出言諷刺一番,發現身旁有人抬起頭看了一眼,立即站起身朝那人敬禮大喊。

“虞師座!”

陳餘抱著狗目光呆滯,當看見虞嘯卿那鐵青色的臉時,陳餘心裡想著完了。手臂鬆開,狗肉趁機逃脫魔爪,繼續窩在床底下。

拍打身上的灰塵,戴上丟在床上的鋼盔,陳餘朝走進工事的虞嘯卿敬禮。虞嘯卿身後還跟著張立憲、何書光等一批簇擁,不同於往,虞嘯卿手裡拎著一把砍刀,刀上有血滴落,那身上校軍服也滿是鮮血,我們川軍團的代理一營長現在已經嚇的慘白慘白。

陳餘顫顫巍巍的舉手敬禮:“虞···虞師座,屬下貿然增援,還望虞師座恕罪。”

手中砍刀丟在地上,身後的何書光立刻撿起來插在刀鞘中,雙目滿是怒火,顯然他聽見剛才陳餘說的話。張立憲也聽見了,怨恨的目光死死看著床底下的肉狗。

虞嘯卿伸手一指,想說什麼又欲言又止,閉上眼思索。

“你······”

“屬下川軍團少校團附陳餘,見日軍襲擊東岸陣地,得林團長以及龍副團長命令,率領川軍團一營增援東岸,其餘人員攜帶重武器以及炮火,隨時趕來增援。”陳餘補充道。

聞言,虞嘯卿怔了怔說:“你現在代理主力團團長一職,我現在要去禪達城集結其餘部隊,在我率虞師大部隊趕來增援時,你部若是保住陣地不失,大功一件。”

“保證萬無一失。”

得到陳餘的保證,虞嘯卿邁著步子轉身離開,剛走沒幾步又突然掉頭回來。

“剛才的話我虞某人聽見了,活該!活該!”

虞嘯卿癲狂的說:“你小子半個多月前就已經提醒了,是虞某人活該,你說對了。是我該死,不是慎卿該死,我這個做大哥的殺錯了他。”

這······,陳餘不知道這麼接茬了,我還能咋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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