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子是紅腦殼?”

喪門星懵懂不知,一副求知慾甚強。

“就是······”

陳餘抽了口煙說:“就是專門打地主的那種,不怕死,窮到飯都沒吃得還整天蹲山林子。有事沒事就和那些種地的聊天,拉起人頭專門和地主老財乾的人。”

“有滴嘛!”

喪門星努力回憶起往事說:“好像都死了,以前我老漢說過,幾百人都死了。我老漢以前跑馬幫,走過瀘縣,他們那裡就在鬧,那個時候太亂了,到處都在打仗。後來沒幾年就都死了,就莫聽過這些人的事。”

“哦。”

陳餘點點頭,將菸頭捻滅。本來還想支援一下,沒空嘍,人都死完了。

“長官,還有莫的事?”

“還有一件事。”

喪門星憨厚的說:“我曉得,我不得跟任何人說。聽老漢說,跟那些紅腦殼走得近的都死了,我不會亂說滴,長官你放心。”

“不是這件事。”陳餘澹澹一笑說:“你跑川南,那些藏人和羌人有錢沒,會不會買槍?”

“有。”

喪門星迴道:“那些人有錢的狠,經常有土匪搶他們的東西,還殺人,他們讓我們跑馬幫也是帶槍。長官你別看跑馬幫累,但是賺錢,一馱貨跑去川南,就是好幾倍的翻。那裡的人買鹽、買茶都是托馬幫。”

“能找到人跑馬幫嗎?”

喪門星搖搖頭:“難,現在太亂,我老漢也不在,估計找不了多少人。路上也亂,以前跑馬幫的都被抓了壯丁,死了不少,這裡找不到人跑。長官你想賺錢別跑馬幫,路上土匪太多,而且路也難。”

聞言,陳餘便不做聲。本來還想跑馬幫賺些錢,可是聽喪門星這樣說,跑馬幫似乎不是一個好方法。跑馬幫的人少,而且道路難行,土匪太多。人家馬幫也有武裝,熟悉地方風土人情,如果讓自己人跑,去川南不死十幾個都對不起那方風土人情。

錢難掙,shi難吃。

“長官,那我走了。”

喪門星見陳餘皺著眉一言不發,站起身準備離開。揮了揮手,陳餘讓喪門星離開。

看來還是得找迷龍的黑市路子,跑馬幫難,沒人沒馬,還要弄些滇鹽和茶葉,手裡也沒錢。得找迷龍把手裡幾百條槍賣了,英式武器和日軍的武器,彈藥補給不易,拿著就是燒火棍,沒啥用。

想著以後的路,陳餘慢慢趴在桌子上睡著。

······

“哎,陳營長。”

“哎~~~”

睡的迷迷湖湖,發現有人叫自己,陳餘揉了一下眼睛,發現阿譯穿著一身全新的少校軍服,站在自己面前顯擺,整個人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怎麼說呢?就是陳餘忽然想打死這個白狗子,然後發現自己好像也是半個哦。

“東西領回來了?”

阿譯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說:“領回來了,還給了我們一人一件軍官服。彈藥的事情,我也跟唐參謀長彙報,他老人家說會給我們解決,不過現在主要是供應江防,等江防彈藥問題解決,就優先給我們解決。”

“幾身衣服就把你打發了?”

陳餘怒其不爭的說:“那破江防頂上幾門炮,沿著江邊佈置地雷機槍,有多少人都是送菜吃。他們要那麼多彈藥幹什麼,你也是蠢,就不會敢跟唐基幹上一架?

就給了幾件衣服,被褥行軍毯之類的沒給些?

“給了給了。”被陳餘臭罵一頓的阿譯羞紅臉說:“江防首重,還是不要耽誤江防佈置,東岸固防首重,武器彈藥他們也缺不少。”

“給他哭啊!唐基會跟你哭窮,你就不會撒潑滾地?”

“你!!!你~~~”

阿譯敢怒不敢言,只能用手指頭狠很指了幾下陳餘,扭過頭耍小家子脾氣。

陳餘脫下自己身上的武裝帶放在桌上,起身說:“行啦,安排人員站崗巡邏。記得找人做明天的早飯,我得去睡覺。”

“哦。”阿譯還在生悶氣。

沿著階梯往下走,康丫正帶人從門外的大車上將衣服和被褥搬進內廳,陳餘從大車上拿了條行軍毯,走進房間。

鼻尖聞著滿屋子的腳臭以及汗臭味,陳餘脫掉自己臭烘烘的鞋子,蓋上行軍毯推擠煩啦,找了一個身位躺下睡覺。被推醒的煩啦扭過頭正欲大罵,發現外面正在搬運物資,於是也從外面扯了兩條行軍毯,一條墊在幹稻草,一條蓋在身上。

鼾聲如雷,抑揚頓挫,如同炮彈砸在屋子裡。

陳餘睡的很香,一路上就沒睡上幾個好覺,現在能吃飽肚子美滋滋睡上一覺,什麼煩惱和疲憊全部拋之腦後。

翌日。

晨曦透過凋花木窗照射在臉上,陳餘盯著木窗空隙中正在織網的蜘蛛看,外面已經飄來米飯香,伴隨著紅薯的香甜。沒等他起身,不辣一手端著紅薯飯,一手端著半碗炒肉,胳膊下夾著一盒美國肉罐頭走進來。

“官長,起來恰早飯咯。”

陳餘揉搓眼角的排洩物,坐起身。終於知道什麼是官長了,吃飯有人送,還有小灶可以吃,奢靡可恥!坐享其成可恥!

“迷龍回來了沒?”

不辣放下碗快說:“昨天晚上回來,吃完飯又出去咯,還是要找那個女子。跟發神經一樣,說不準人家早就帶著娃兒走了,早上要麻說不要找,那個女子說不定離開禪達,迷龍差點跟要麻幹起來。”

沒躲在屋裡吃小灶,陳餘端著肉和飯走出去。

院子裡還是昨天那副樣子,一群人排隊等著吃飯,而煩啦和康丫兩個軍官早已吃上飯,嘴角冒油光,看樣子也吃小灶了。阿譯端著碗,站在飯鍋旁維持秩序,隊伍兩側還站著持槍維持秩序的老兵。

陳餘將碗裡的肉倒進開水燉白菜蘿蔔裡,油花在水面綻出色彩。阿譯盯著陳餘看了幾眼,然後默默將自己身旁小半碗肉也倒進鍋裡。

“你讓抄的?”陳餘盯著阿譯問。

阿譯羞愧指向煩啦和康丫,而兩個人扭過頭打算當做沒看見。

“不是,是煩啦說軍官的菜金比士兵高,要吃點好的。”

“你有菜金嗎?”

陳餘罵道:“才一天沒蹲彈坑吃飯,你就搞小灶,再過幾天你是不是要擺上一桌滿漢全席?

一個個不知羞恥,你們吃的飯誰的,那是兄弟們拿命換的,還菜金高,我看你就個頭高。日本人子彈打你都不要瞄準,你蹲彈坑裡就露出自己的死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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