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幾個人正在打掃我們飯後的戰場。

陳餘坐在簡陋的木桌旁,俯首趴在桌上書寫,阿譯站在一旁將我們的情況彙報上來。阿譯現在有沒有了長官樣,好像他才是屬下,而陳餘是長官。

我們現在渡過河,來到駐地吃飯的人有五百二十幾個。有些人走了,有些是莫名其妙鑽出來吃飯的人,也被陳餘逮住,管他從什麼地方來,只要吃老子一粒米,就得給我待在這裡。

“七七式步槍兩百一十把,斯登衝鋒槍四十三挺,馬克沁水冷重機槍四挺,布倫輕機槍兩挺。步槍彈不多,還有十幾箱,衝鋒槍的手槍彈就剩下四箱。

中正式步槍四百七十把,子彈不多。不過我們有三百多把日本人的三八式步槍,還有兩挺九二重機槍,三挺十一年式輕機槍,十幾門擲彈筒,沒有炮彈,日本人的子彈也不多。

60毫米迫擊炮兩門,各式炮彈四十多發;民二十式82毫米迫擊炮四門,炮彈一百多發。手榴彈,七七八八加在一起還有兩百多枚,大概就是這些,不知道還有沒有遺漏的。”

阿譯將剛才調查的情況說出來,陳餘在筆記本上記錄我們現在所有的武器。

這些都是他讓阿譯從南天門上運下去的,還有不少丟棄在西岸陣地上,就是可惜東岸的兩門75毫米克虜伯式山炮,要不是拉不走,陳餘非得給它扛跑。

看著紙上的武器裝備情況,陳餘沉思片刻,拿出火柴點燃一根菸。

“全部換裝我們的步槍,英式口徑的重機槍和輕機槍不換,把子彈留給機槍。九二重機槍和大正式輕機槍留下,同樣把子彈留給它們。用不上的七七步槍和三八式步槍收集起來,全部封存進倉庫。”

阿譯也坐在桌旁:“不好補充子彈,英國人的武器是好用。還有唐參謀長給我們送來三車的大米,還有一車罐頭蔬菜,應該能吃上十天半個月的,就是不知道以後怎麼辦,要是他們不管我們了。”

陳餘吐出一口煙霧,從口袋裡取出虞嘯卿給他的紙條:“叫迷龍和喪門星過來,我找他們有些事,阿譯你去準備換裝,記得找人去川軍團團部,找唐基把上面的東西要過來,順帶再找他要一批彈藥和被褥毛毯”

“什麼啦?”

“五百套新軍裝。”

“哦。”阿譯拿起紙條為難道:“上面只是給我們批軍裝,沒說給我們彈藥和被褥毛毯,不太合適吧?”

陳餘恨鐵不成鋼的說:“現在東岸固防未果,日本人打不打過來兩說,上面肯定不願意江防失守,武器彈藥一批一批往這裡送。你去找唐基要,他那裡肯定有多的,現在我們不要以後就要不著了,知道不?”

“為什麼?”

“因為我們有一個營的人員裝備,而且是打過仗的老兵,唐基不想要將我們為他所用?”

“打仗是為了國家,不是······”

陳餘伸手打斷阿譯長官:“我不跟你扯澹,要麼去跟唐基要物資,要麼我自己去要,瞧你這怕東怕西的樣子。我們是有功之人,不趁著大功之際要物資裝備,難道等風頭過後找他們,你看他們理不理你。”

“我明天就去。”阿譯漲紅臉失落的說。

“就現在。康丫!康丫!”

正在和不辣、要麻等插科打諢,躺在一間屋子裡睡覺,聽見有人叫他,康丫不耐煩的從木窗戶裡伸出頭。

“叫你爺爺作甚,一段日子沒睡個好覺,你個死魚就知道叫叫叫,叫嘛?”

陳餘往院子裡大喊:“帶你的運輸排集合,跟阿譯去團部搬運物資,十分鐘看不見你們集合,一個個給我去各連營房門口站崗巡邏。”

“不去!”康丫梗著脖子說。

“嘿!我還治不了你。”

陳餘站起身,一手夾著香菸,一手拿起靠在牆壁的步槍。走過院子,氣沖沖踹開屋子大門,頓時一群人從屋子裡跑出來,不辣、要麻、蛇屁股等一幫子人笑呵呵,看陳餘收拾康丫。

“你個懶蟲,不去是吧!不去!”

“疼!哎幼喂,別打了。”

“去不去?”

屋內傳來康丫的應承聲:“我去,我去,別弄我蛋子了。疼,我還要傳宗接代。”

拎著康丫的衣領,陳餘將他丟在院子。一群懶蟲,只想要安逸,安逸是留給死人的。有點安逸就醉生夢死,命都快沒了,也只想要安逸。

陳餘之前沒人沒槍,現在有了。之前伸手都不知道找誰要,現在好不容易有個冤大頭,不得往死裡薅虞嘯卿的羊毛,反正虞嘯卿身上的羊毛多得是。

被丟在院子裡的康丫提褲子,嘴裡罵罵咧咧顯然還是不服氣。

煩啦披著衣服從隔壁營房鑽出來:“我說康丫你就聽死魚的不行,他現在是少校營長,跟你准尉排長下命令還不聽,你以為還是在以前收容站?

要你帶運輸排不是去送死,是去拿物資裝備。這是好事,又不是壞差事,大傢伙都等著晚上睡覺蓋上一床毯子,明天早上換上一身新衣裳,你不去小太爺我也得揍你。”

“聽聽,沒說不聽,死魚下手太狠了。”康丫狡辯道。

陳餘踩滅腳下的菸頭說:“一個個的,吃飽飯就睡覺。知不知道日本人正在西岸拿槍頂在你們腦袋上,你們是想從怒江跑到長江,一個個命都不要只要安逸。”

“那您老說說,我們一路打過來,現在吃飽飯應該做什麼?”煩啦好死不死的說。

陳餘撿起地上的木柴丟向煩啦:“滾!回去睡你的死人覺,都睡覺去。”

趕走湊熱鬧的人,陳餘將他們一個個踢去營房裡睡覺,安排阿譯帶人在營房和駐地入口巡邏。特別是駐地門口,必須把馬克沁重機槍架在路上,再派幾個人持槍站在路邊。

架子必須擺著,得讓路過的禪達人還有那些同袍知道,這裡面的人不好惹,都是狠茬子。順帶防止有人偷跑,這不是什麼醜事,誰家沒幾個偷跑的兵,無外乎大哥不笑二哥而已。

讓阿譯帶上康丫的運輸排,三十幾個人赤手空拳,還有一個十幾個從機場就一起的老兄弟持槍護衛。一群人往團部去,至於團部在什麼地方?

陳餘不知道,啥都要我做了,你們一個個等吃乾飯啊!

回到駐地,陳餘發現喪門星背這大刀正在等自己,左右也沒看見迷龍,不知道他跑什麼地方去了。

推開煩啦睡覺的木門,陳餘問:“看見迷龍去什麼地方了?”

“說是去找他媳婦兒去了,把門關上,剛睡著又來吵我。”煩啦用衣服蒙著頭說。

“哦。”

陳餘關上門,領喪門星走向臺階,抽出煙示意他坐下。喪門星和陳餘交流不深,他只知道陳餘很敢打,最喜歡把日軍屍體吊在樹上做路標,這裡的人挺服他的。

“陳長官,找我做啥子?”喪門星不解的問。

陳餘點上一支香菸遞給他問:“聽說你以前跟著滇邊的馬幫跑,是嗎?”

“對頭。”

“主要跑什麼?”

喪門星想了一下說:“跑茶葉和滇鹽,順帶搞些菸草。”

“菸草,不是煙土?”陳餘若無其事的問。

“不跑,我父親不準跑。”

“聽說川南那裡有紅腦殼,他們那邊有人買槍嗎?”

喪門星一下懵了:“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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