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刑的儈子手也嚇得雙手抖個不住,不敢再刮。

監刑官無奈,只得讓人把癱軟在地的儈子手架著下去,又換上一個,誰知,那人割破王森的肚子之時,裡面又淌出許多的白色漿液。

他不由得抬眼看那王森,只見他依然雙眼圓睜,神態安詳。

儈子手嚇得"哇哇"大叫,扔了刀,轉頭就跑,眾兵士把他捉住,只見他口吐白沫,雙眼外翻,已經死了。

整個刑場立時大亂,看熱鬧的也都嚇得兩股戰戰,轉身就跑,互相踩踏,死者無數。

監刑官,強作鎮定,指揮士兵一起將行刑架圍住,揮舞刀槍一通亂捅,亂砍,只把王森砍成了一堆白花花的雪泥,而他的頭顱滾到一邊,還是神色安然,雙眼圓睜,眾士兵紛紛後退,無不膽寒。

監刑官,也嚇得癱倒在地上,渾身亂抖,指揮眾人將王森的屍體草草收拾起來,連天埋了。

那位監刑官,回到家中,就一病不起,每日裡胡說八道,不幾日便死了。

於是,整個大都,謠言如絮,漫天飛舞,弄得人心惶惶,就是皇城裡的皇帝,也提心吊膽,忙著到各處仙山拜佛,祭天,求平安。

而此時的王森早已經帶著自己心儀的靈香美人,進入深山,隱居起來。

原來,被元兵捉去的王森是那一段木頭所化,凡人自然分不出。

老者說起這些驚世駭俗的往事,表情平靜而祥和,象在敘述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

崇飛與月兒卻都聽得驚詫不已。

待老者簡單敘述一遍,停下來,端起茶杯,吹著浮沫,呷了一口茶,轉眼望著自己的嬌妻笑道:"記得當年我們隱居此地,我還是放不下許多瑣事,每日裡煩躁不安,多虧老妻費盡心思,想了許多精靈古怪的辦法,化解,分散我的心思,時間久了,才真心領略這寧靜,淡泊生活的真諦!想來,每日裡有仙女相伴,閒來無事,品香茗,飲濁酒,觀落日,看朝霞,何等的快樂逍遙!"

靈香美女,聽他誇自己,嬌笑道:"你有仙女常伴自然快慰,只是我天天要陪著你一個糟老頭子,還每日裡當個寶一樣,哄著,豈不憋屈嗎?"

老者聽了,不由得哈哈大笑。

崇飛見他話已經說完,趕緊過來,跪倒參拜。

王森將他扶起來道:"總舵主,老夫如今已是化外之人,你不必拘禮才好!"

月兒聽王森所說,不由得好奇,問道:"你老人家在此隱居多年,如何能夠知道我們的?"

那老者正欲答言,靈香美女輕"哼"了一聲道:"我修行千年,連這點道行都沒有,豈不是白修了嗎?再說,這漫山遍野都是我的耳目,什麼事情,能瞞得過我!"

然後,又笑眯眯地看著月兒道:"丫頭,這些事情你已經知悉,是否還要和我學這駐顏,異香之術啊?"

月兒嚇得趕緊擺手,搖頭道:"不學了!不學了!還是平平常常好些!"

那靈香美女衝著王森笑道:"你看這個丫頭,可是比你有靈性多了!我們幾句話她就懂得淡泊是真的道理了!嘻嘻!"

幾人又說了一會兒話,眼見外面天色見亮,霧色也退去了不少,老者抬頭往外看看,轉臉望著崇飛道:"總舵主,霧色已散,外面還有人等你呢!老夫就不挽留你們了!"

崇飛聽著一愣,道:"老前輩是說外面有人等我?"

老者點點頭,"嗯"了一聲。

崇飛起身與老者告別,卻見月兒被那靈香美女拉到裡面,私語幾句,月兒聽了,回頭看著崇飛,臉色微紅。

那靈香美女,又將手裡的一樣東西放在月兒手裡,月兒方才出來。

二人依依惜別,沿著老者所指的方向,騎馬行來,走不多遠,崇飛與月兒不禁回頭,只見那幾叢芭蕉之後的院落,在黎明的水汽縈繞之中,顯得異常安寧,悠遠。

月兒看了,不由得感嘆道:"人生一世,能如此琴瑟和諧,相依相伴,平靜的生活,也就不枉此生了!"

崇飛也是點頭,二人走了一會兒,月兒問崇飛道:"崇飛哥哥,剛才我本來要問他們的,卻又怕衝撞了他們!你說既然他們答應那位仙人,不再塵世中出現,為什麼這一次,會救我們呢?這豈不是違約了嗎?"

崇飛搖搖頭道:"王總舵主在會里多年,對白蓮會自然感情極深,他眼見我們就要命喪於此,如何能不聞不問呢?而且,你看他們,藉著霧色,用內力驅趕強敵,始終都沒有現身,其用意也就在於此了!"

月兒聽了,恍然大悟,道:"你這樣一說,我才明白了!他們即沒有在凡塵現身,又能救我們,這兩位老人家行事真是高妙的很呢!"

月兒說到這裡,從懷裡取出一個錦囊,衝著崇飛道:"臨行之際,仙女姐姐拉住我說:我們此行路途兇險,讓我們多加小心,並給我一丸丹藥,叫作凝津漱玉丸,乃是用她的體汗與香津,凝聚而成,是醫治外傷內損的絕世良藥,我想既然是仙女姐姐身體上的東西自然是極好的,也沒推辭,就收下了!"

崇飛點點頭道:"仙女姐姐,乃是千年修為,她的東西,自然是世上最好的!你一定要好好收著才是!"

說道此處,月兒不覺記起那仙女姐姐在自己耳邊的幾句叮嚀,不由得臉上紅霞亂飛,望著崇飛道:"她送我藥丸之時,還和我說了幾句話呢!"

說到此,月兒欲言又止,崇飛望著月兒道:"不知仙女前輩可有什麼忠告嗎?"

月兒搖頭,支吾道:"她,她讓我們兩個,學他們那樣,不要貪戀紅塵,待盡人事之後,早早歸隱江湖,雙棲雙……"

崇飛見月兒羞澀難言,心裡早已明白,微微點頭道:"仙女前輩,經歷豐富繁雜,早已參透人世,她的叮嚀,自是金玉之言!待重振我會之後,必然依她所言,早早與你共隱山林,朝看雲,晚沐雨,則此生足矣!"

二人說著話,穿過一片樹林,便到了昨天晚上打鬥之地。

崇飛一路並沒有遇到有人等候,以為不會有了,誰知,剛到路上,只見一人正坐在樹林邊上,打盹。

那人聽見馬蹄聲,抬頭看見崇飛與月兒,向自己走來,忙站起身來哈哈笑著,抱拳施禮道:"二位少俠,因昨天大霧瀰漫,尋不到你們的蹤影,竟然一個謝字都沒有說!在下彭瑩玉,江湖人稱彭和尚,在此謝過二位仗義相救之恩!"

崇飛與月兒也趕緊下馬,也抱拳還禮道:"大師不必客套!在下陸崇飛,昨日晚間,我與柳月兒在坡上休息,聽到這裡殺生四起,過來看時,聽黑衣人喊出彭師父的名字,雖然我們不曾謀面,但大師名號,陸某早已熟知,因此,才下山助你!"

彭和尚上下打量他們,不由得用手拖著大肚,哈哈大笑道:"我也久聞白蓮會新任總舵主陸崇飛,英俊瀟灑,俠肝義膽,手使一對黑白雙槍,有萬夫不擋之勇,今日有緣相見,真乃三生有幸!"

說罷,用手一指月兒道:"這就是柳月兒姑娘?白陽真人之女,江湖傳言,月兒姑娘,嫉惡如仇,貌若天仙,果然不假!"

崇飛又是客氣幾句,月兒被他誇的心裡美滋滋的,牽著馬站在一旁。

崇飛又拱手道:"大師從何處來?昨天晚上的黑衣人各個武藝不凡,又都是些什麼人呢?"

彭和尚一笑道:"我在江西一帶,組織隊伍抗擊元朝之時,就被這御龍衛,盯上。

他們都是蒙古貴族子弟,御林軍之中,一等一的高手,直接聽命於皇帝。

我與此地九里渡,項家堡堡主項拓,交情莫逆,故而,特意前來相邀,想請他出山助我!沒想到,這御龍衛,訊息靈通,竟提前在此設下埋伏,如果不是二位相助,估計我這把老骨頭,就要丟在這裡了!"

崇飛聽了道:"項家堡距離浮來山不遠,據說堡主項拓一向行事謹慎,特立獨行並不與中原各門派,來往,但與我會的天皇分會成犄角之勢,有守望之誼,如今,我正要趕往天皇會,與大師正好順路,可以結伴同行"

彭和尚聽了,更是高興,三個人紛紛上馬,沿著山路,直往項家堡。

一路之上,崇飛與彭和尚論武功,說天下大事,相談甚歡,雖然相識不久,卻一見如故。

當彭和尚問起昨夜那神秘男女時,崇飛只說與月兒隨後追尋,走到半路,霧大難辨,並沒有於他們謀面。

彭和尚閱歷雖廣,但為人極為豪爽,也就信了,只是覺得為人家所救,卻不能一見,必定太過遺憾。

這項家堡隱在浮來山深處,山道崎嶇,甚是難行,三人穿山過澗,走了大半日,才到了。

只見項家堡的門樓有粗木搭建,立在兩峭壁之間,正堵住往裡的去路,而兩邊的峭壁,高聳入雲,上面雜樹橫生。

崇飛看了不禁點頭道:"人言,項家堡如國中之國,元兵拿它沒辦法,看這地勢,果然易守難攻,是一個據守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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