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哈羅向群臣描繪了一個遍地是黃金和香料的國度。

驍騎營將領道:“我大焱疆土遼闊,地大物博。你安南不過是彈丸小國,豈敢在此大放厥詞,遍地黃金?真若如此,你們進宮天朝,怎麼只有那小黑豆子?”

蘇哈羅被嗆的白了臉,撓了撓猶自苦苦掙扎的髮絲兒,“我是帶了很多沉香木的,奈何都被海盜奪了去。就只有咖啡豆,他們不識貨,才得以倖存。”

“那你且說說,小黑豆何用之有?”

其實,安南國發現咖啡豆,育養麝香貓,並人工種植咖啡樹,也不過是近幾年的事情,對咖啡豆的瞭解還停留在極其粗淺的階段。

蘇哈羅說不出,但不知為什麼,他相信自有人懂。

他求助地看向了百草詩,他曾經攔過百草詩的馬車,心甘情願奉上僅存的一麻袋咖啡豆。

眾臣面面相覷,大家知道她是醫女,現在又創辦了大學,哦,還曾在太后生辰上舉辦了煙火市集,充其量算頭腦比較靈光,但怎麼連咖啡也曉得?他們不信。

太后此時笑道:“詩詩之前為哀家沖泡了手磨枸杞麝香貓養生咖啡。哀家呢,也喝不習慣,不過那水果派倒是極好。”

甭管習不習慣,那一長串名字確實挺唬人的。

從皇帝到眾臣,都在等百草詩的一個解釋。

在現代世界,咖啡是與茶並列的世界級飲品,蘊含著巨大的產業鏈價值。不過以當前的生產力和消費力,咖啡還難以普及,百姓喝咖啡恐怕也需要一個漫長的市場培育過程。

不過,百草詩還是實事求是,“陛下、太后,詩詩曾在一本預言類書籍中讀到過咖啡樹和咖啡豆的記載,它可以像茶一樣,製成高階飲品,豐富人們的日常。咖啡可提神,苦讀的學子喝上一杯,多讀一個時辰。名士雅集,貴女詩會,咖啡相佐,馨香沁人心脾,也未嘗不是一樁美事。不過我竊以為,咖啡的真正價值不在於此。”

百草詩的敘述很有畫面感,倒是引起了一些臣子的興趣。除此之外,咖啡還有何功效?

“在對外出口貿易。陛下,我聽相公說,前朝強大時,各國商賈齊聚王都,其中波斯、大食最為強大,他們對香料、咖啡的需求很大。只因那邊地質物候不同,很難大量種植香料和咖啡豆。如果能打通商路,實現香料和咖啡出口,則必然增加國庫收入。”

隨後,折羽闡述了對外貿易出口的利處,概括起來是“揚我大焱國威,傳播大焱文化,商品互通有無,打通貿易商路,讓大焱經濟更上層樓。”

但是,這些前提是幫助安南國平定內亂。

至此,關於步湛的賞賜,步湛的請求賜婚,似乎都被人拋諸腦後了。

焱武帝在沉思,他對於香料和咖啡很感興趣,但派出軍隊不遠萬里去援安,必然需要大量軍需,他只想牢牢抓住國庫,不外洩一絲一毫。

這時,步湛開口,“陛下,臣願意領兵五千,與鋒王殿下比,誰能穿越海盜的重重封鎖,平定安南國內亂,為陛下帶回沉香木和咖啡豆。如果臣贏了,請陛下應允臣與徐小姐的婚事。”

此話一出,步經緯第一個慌了手腳,簡直是瘋了。五千兵就想平亂,還是人生地不熟的安南,能不能活著回來都未可知。

鎮北王也是惱火,一張臉黑過了張飛。“小步大人,你一介書生就想上陣打仗?紙上談兵嗎?憑什麼打?”

回答他的是自己的寶貝女兒徐若然,“爹,您手下那麼多精兵強將,不能借小步大人一兩個嗎?他一介文人都不怕,您會怕幾個海盜嗎?”

這直白的激將法。

鎮北王吹了鬍子,指著步湛鼻子問,“我問你,難道你一年回不來、兩年回不來,我女兒還要等著你嗎?”

徐若然願意,她看著步湛的眼神,充滿崇敬、仰慕。

打仗豈是兒戲,遠航又豈能保證一帆風順。萬一有個差池,一場風暴一個暗礁,性命就沒了。

贏哲風眼神閃爍。他曾經被父皇發配雷州,這一大段路程他走過,深知其中艱辛,而步湛居然主動請纓。他想不明白,明明很苦的事情,為什麼有人甘之如飴?

這時折羽道:“陛下,鎮北王、徐大人,大家不妨閒暇時讀一讀那本《大焱風物誌》。從焱京出發,走陸路至嶺南泉州,經海路向南。這條路,小步大人走過。詩詩曾和我說過,人生沒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數。我今時才明白。”

俗話說,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當初步經緯不肯承認兒子,不許書局刊印兒子的書,大家都還印象深刻。而現在,這些走過的路,變成了步湛的寶貴財富,成為迎娶王女的重要籌碼。

“至於平亂人選,臣也要舉薦一人。”折羽繼續說道。

折羽舉薦的人是大重樓。

他曾經胸有抱負,不曾想被贏哲哲隨意選中,尚了公主。一身才華無處發揮。而現在,廣袤的大海將是他的新徵程。

當大重樓走進行宮時,贏哲哲只覺得一顆心勃然跳動。那身材、那舉止似曾相識,而臉卻是陌生的。

焱武帝當眾定下了平亂之人選。不過軍需物資的籌集還需要時日,暫擬一個月後出發。

**

其實,今天宴會上的一切,都是折羽和百草詩的計劃。

百草詩早有出巡海外尋找沉香木的計劃,文湘家的商隊,知道一條規避海盜的航線,只是要繞遠許多。

步湛是天生的旅行家,擁有豐富的環遊知識和生存技能。他與徐若然這些時日相交,志同道合,兩個人甚至相約一起遊歷名山大川。

海,是另一種經歷。

雖然這裡面蘊含著危險,但徐若然是將門虎女,從小在父親膝蓋上讀兵書。步湛天然是嚮導、活地圖,再加上一個武力值很高的大重樓,安南之行未必不可。

第二日,百草詩在流浪鶯啼處遇見了徐若然。

兩個人本著禮儀,互相致意,實則在交換暗語。

“昨天的事,還要謝謝你和你相公周旋。”

百草詩對徐若然很感興趣,初見她時,她與七公主為伍,富貴小姐秉性做派,並不討喜。然而每一次相遇,徐若然都在改變,直到遇到步湛時,她已經成了為愛奮不顧身的勇毅女子。

“你真的確定了嗎?這對你的名聲很不好。”百草詩問。

徐若然卻皺了下鼻子,道:“步郎他都二十六七了,該有個家了。他一啟程去安南,我就跟著。既然我註定要嫁給他,為什麼不早點和他在一起呢?”

百草詩想到了一篇古早小說文的經典臺詞。“如果你註定是我女朋友,我何不提早行使權利。”

然而,這對於徐若然來說,卻更難,因為這無異於私奔,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而徐若然無所畏懼。

百草詩燦然一笑,“徐小姐,你很好,步湛遇見你,是他的幸運。”

徐若然嘴角微揚,折羽遇見百草詩何嘗不是一種幸運,她是一個如此通透、如此清醒的女子,世所罕見。

“夫人,你到現在還不肯和我說實話嗎?那個在墨色書局做嘉賓的人,就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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