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戰而屈人之心,是用兵的至高境界。

北戎使臣拓跋被送走了,還帶了兩小瓶金瘡藥,使臣珍而重之地揣進了懷中。戰爭之中,這可是保命的傢伙。

步湛和徐若然向贏哲栩稟報戰況,兩個人俱是神采飛揚。

“陛下,真智慧也,連這個拓跋的反應都預料在內。讓他們成為陛下的刀,自相殘殺才好。”徐若然心情大好。

贏哲栩敲著桌面,唇角一勾道:“這要多虧了這場暴風雪,以及皇后的金瘡藥。打仗拼的是糧草和後勤,這一點北戎是戰略短板。”

“接下來,令城中取出五十斤米,分成一千個袋子,吊在紙鳶上。信上就寫,投誠者有肉有米還有藥,帶著貴族人頭來領。可汗已死,右賢王篡位。殺右賢王者,封侯拜相。兩天後,大炎裡應外合,直搗北戎金帳篷。”

步湛不解,問道:“陛下您怎知可汗已死?如果可汗死了,擁立新可汗就是,為何密而不發?”

贏哲栩笑了。

正如百草詩所說,上天是公平的,給了你一副工程計算的天才大腦,於權謀之術反而不通。

“三年前,朕與皇后去亳州,有一稱韓姓富商要請梨花婆婆治病,實則是北戎可汗偽裝。那個病是不治之症,皇后都沒辦法。當時皇后斷定,六個月到三年是大限。不知可汗因何延長了性命,又或許與那神秘的北戎國師有關。”

“可汗之子,卻沒有成氣候的。大戰當前,可汗之死必然混亂軍心。右賢王若是登基,那麼承受大炎怒火的就是他,他不想講自己置於朕的對立面。右賢王可以投降,可汗只會死。”

不過,就算右賢王降了,贏哲栩也不會放過他。綠頭翁之死,總要有人付出死亡的代價。

至於說裡應外合,自然是讓右賢王懷疑使臣的。能當上一國使臣的,又豈是易與之輩。而贏哲栩的信,將使臣架在了右賢王的忌諱上。

徐若然打了個響指,眸光流轉熠熠,“右賢王不敢登基,是內心認為謀略勇武不如陛下。”

“嘿嘿,那是。當然在宛州,右賢王都想將女兒嫁給陛下了……”

步湛的話沒說完,贏哲栩拋開一記眼刀。以為皇后不在,就可以亂說話嗎?

皇后、詩詩,你幾時回來?

大炎北齊這邊,忙著放風箏,以及嚴守城池。

北戎小規模進攻,主要為搶奪糧草,但失去了騎兵,北戎戰鬥力大打折扣,都被打退。

而真正的傷亡,來自於紙鳶引發的血案。

古有二桃殺三士,今有贏哲栩鬥米引北戎內訌。人性之劣,都在他的計算中。

除了進攻的,城池迎來了投誠的。冒充的都被甄別出來,而證實了殺掉北戎貴族的,分得了糧食和肉,大炎又獲取了關於北戎的一手資料。

**

與此同時,百草詩快馬加鞭向北行。

“皇后娘娘,”利劍平騎著馬,在百草詩的馬車外匯報,“收到陛下海東青資訊了。前面快要進入冰雪積地,馬行路會很難。”

百草詩掀開厚重的車簾,“將我們從雲昭帶來的粗布取出,為馬蹄子包裹上。”

他們的馬,都釘了馬掌,馬掌是鐵的,在雪壓實後形成的冰上極滑。而粗布可以增大摩擦力。

利劍平砸吧砸吧嘴,覺得果然只有皇后配得上皇帝。

心眼都賊多!

百草詩望天,思念如潮湧。“羽寶,我要回來了,你還好嗎?”

**

清河崔府。

被修繕一新的府邸,堪比皇家行宮,富麗堂皇。

在一方寧靜的小院,身著貴重牡丹錦緞纏金線的女子,正對著一個兩三歲的稚童說話。

“小寶,叫母后。乖啊,叫—母—後。”

她的語速很慢,音調拉的很長,可那孩子嗚裡哇啦大叫,像個小野人。

女子胸前起伏,一把抓住了孩子的雙肩,使勁兒搖晃著,“叫母后!叫母后!”

孩子叫的更大聲,反應更激烈。

“啪”的一聲,一巴掌打在了孩子臉上,孩子被打翻在地,滾成了球。他哇的哭了,哭聲震天響。

“黎清。”一個男子衝了進來,看也不看一眼地上的孩子,越過去拉住了沈黎清,拍著她的後背順氣。“他還是個孩子。”

“是,是個痴傻的孩子,快三歲了還不會說話,聽不懂人的意思,我到底是造了什麼孽?”

贏哲明眯了眯眼,他不知道這個孩子是誰的,反正不是他的種。而他現在需要沈黎清,來鞏固整個風雨飄搖的小朝廷。“黎清,孩子以後還會有的。”他握住了她的手,在掌心摩挲,“朕既已稱帝,後位空懸,黎清,你本就是朕的女人,你的兒子當是未來的九五至尊。”

沈黎清抽出了自己的手。

贏哲明在宗嗣府呆了好幾年,手掌早就磨得粗糲,她很嫌棄。不過,他提醒了她。

她沈黎清這麼年輕,一個孩子不成,還可以再要一個。只是,孩子的父親該選誰。

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了一張臉,那個她幾次以美色誘惑而不得的人。他現在也是一國帝王呢。

“我該走了。”沈黎清順了下頭髮,任孩子哭鬧,恢復了自己的雍容。

“你要去哪?”贏哲明掩飾不住的慌張,伸手去拉她,卻與她的指尖輕輕擦過。“雲昭派出了軍隊,要與我軍決戰,再加上夏英……黎黎黎清,你不能走哇,你不能。”

沈黎清一個手刀,把孩子弄暈,抱了起來,雲淡風輕道:“陛下,那是你的天下,欲戴皇冠必承其重。不過,看在我們多年相識的份上,我給陛下指一條路,策反南槊為你所用。反正北刀歸降,他作為北刀的拜把子兄弟,也脫不了干係。”

便在這時,門外來了一個侍衛,向沈黎清行了個軍禮。

“出去說。”

出了贏哲明視線吼,侍衛來報,“國師,海東青來信,是裴先生寄來的。”

裴先生是裴義之,手下人皆知,先生與國師關係非同一般。

“信中說,右賢王他們困於暴風雪,糧草已絕。然而,戰損嚴重同時,騎兵更是無法發揮作用,攻打了幾次都被大炎擊退。現在大炎皇帝紙鳶傳信,誰獻上右賢王頭顱,可位列公卿。右賢王請國師回去,指點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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