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頭罩下的大氅,讓百草詩的大腦瞬間迷茫。隨之而來的,是他冰涼而顫抖的唇。

哦,羽寶太熱情了!這簡直是破天荒第一遭。

折羽緊扣著她,連日來的緊張、擔憂以及惶恐終於慢慢消散。

從他進入玉蓉城,找到她留的訊號後,就一路緊隨。高原物候多變、惡劣,他深知人力之渺小。

暴風雪降臨之前,他看出了徵兆,便一路馬不停蹄。

當百草詩在對抗大雪時,他在風雪中奔走。

走十步,退七步。

用一整夜的時間,走到了她身邊。

當看到她,安全無虞,眉眼如常,心頭的石頭終於落下。

此刻只想與她緊緊相擁。

“羽寶……”黑暗中,大氅下,百草詩呼吸紊亂,心跳加速,臉上桃花緋色。最重要的是,她意識到現在是公眾場合,外面還有很多人,“外面有人。”

折羽不動,嗓音卻低沉喑啞,“詩詩,讓我再抱一會。”

百草詩從他的語氣之中,聽出了擔心、依賴,和無盡的歡喜。

她便也回應著他,舒展他的僵硬脊背,“羽寶,你看我好好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折羽用涼涼的手,堵住了她的話。“不許把死掛在嘴邊,你要長命百歲的。”

而後,他又輕輕吻她,想把所有的溫柔都給她。

心頭很熱,如數九寒天,吃了一頓熱氣騰騰的火鍋。百草詩把頭蹭在他的衣服上,不懼寒冷地貼合,“羽寶,你這麼快就找來了,我很開心。”

從折羽出現的那一刻,真一樓便轉過了身。

折羽和百草詩的世界,是兩個人的世界,他們彼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別人闖不進去。

幸好,他完成了使命。

他將平安無恙的百草詩,交給了折羽。

至於折羽的幾個侍衛,焱武帝派來的,簡直經歷了人生的大反轉。

不是說,公子是個病秧子嗎?

這一路行來,除了該咳嗽的時候咳嗽,其他時刻都是生龍活虎。騎馬比他們騎得快;打獵比他們打的多;發現記號比他們眼尖;至於識別方向,他就是司南本南。昨夜暴風雪,這幾個人險些喪身雪海,還是折羽將他們救出來。而現在,將他們拎出來,大型現場屠狗的,也是公子。

公子啊,真是謎一樣的人物。

眾人被驚世駭俗的場面震得無語的時候,魚螺信使中還有一個落網之魚,正打算趁機溜走。

結果,兩頭狼,各自叼住了一條褲腿,就要給他判以狼裂之刑。

“福寶,留他一條性命。”真一樓大喝了一聲。

畢竟,還要從這幾個人身上,找到採藥農消失的突破口。

折羽收回了大氅,露出了二人的真容。

雪域陽光之下,百草詩的臉頰,比那齊的花兒還明豔動人。

折羽像模像樣咳嗽了幾聲,朝著眾人道:“我先治病,你們看好他,可以先審著。待我服了藥,再與你們共同查詢線索。”

四個侍衛:“……”

白眼翻到了天上,信你才怪呢。

隨後,折羽拉著百草詩,一矮身便鑽進了帳篷。

四面不透風,帳篷下還鋪了墊子和被子,相比大氅下簡直好一萬倍。折羽攬著百草詩的腰,說了句“繼續”。

百草詩吃吃地笑,手指抬起,略過折羽的額髮,“等等。羽寶,你一路奔波,一定又渴又餓又累,我給你煮一些木蝴蝶茶,再吃點東西好不好?吃完了,你想做什麼都隨你。”

木蝴蝶茶啊,聽名字就沁人心脾、浮想聯翩了。

折羽握著百草詩的手,放在嘴角邊輕輕地摩梭,而後一本正經地說,“詩詩,我還是想吃,你。”

百草詩眸光流轉,這才附在折羽耳邊說了什麼。

折羽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透露出心疼、憐惜之色。

“我的詩詩吃苦了。”他倒在了墊子上,伸出一隻胳膊給百草詩,百草詩也便乖乖地在他身旁躺下,任由他抱著。

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就是這樣,即使什麼都不做,心也是安靜的,祥和的。百草詩伸出手,想熨平他眉間的痕,卻聽到了他勻稱的呼吸,折羽就這樣睡著了。

百草詩出了帳篷,燒水,做飯,就像平時在家的日子。

那幾個死在折羽劍下的信使,屍體早就被幾個侍衛丟的遠遠的了。此時,他們都目不轉睛地看著陛下最最看重的公子的夫人,賢良無比地做飯。說來也奇怪,這個鍋碗瓢盆都是從哪變出來地,居然在大風雪中留存了下來,真是幸運啊。

至於真一樓,已經去審問碩果僅存的信使去了。

這時韓子岑又過來了。

“百姑娘……”話還未說完,他嚥了一口口水,鼻子被百草詩做的飯菜誘惑,肚子裡飢腸轆轆。他們的食物早就在風雪中消失了,如果……“剛剛的戰鬥,不是我不出手,實在是,我平生所未見。我那點僅存的勇氣,都隨著風雪消失了。百姑娘,你千萬莫要怪我。”

百草詩猶自在燒火,眼都沒抬一下。“我並不怪你,只是,咱們同行的緣分,也盡了。接下來,各走各的路吧。”

“欸欸欸……”韓子岑連連擺手,“百姑娘,食物能賣我兩份嗎?一份,一份也行!多少錢我都給你,只求你們,帶我出雪原。”

百草詩向著他們的方向遙望,接著隨手一指折羽帶來的四個侍衛,“你看到了,這裡好幾張嘴要吃飯,我愛莫能助了。”

韓子岑尷尬地笑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百姑娘,商隊出來幾十口人,現在只剩下了五口。我知道沒有資格要求你,只是……”

正說著,一個侍衛已經走到了韓子岑面前,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言下之意再不走,就是拳頭伺候了。

韓子岑長長地嘆了口氣,轉身步履艱難地離開。

百草詩也跟了過來。韓子岑大喜,“百姑娘,我就知道你心地善良,怎麼也不能任我們餓死凍死。”

“韓掌櫃,有幾個問題,但願你如實相告。”

韓子岑怔愣一瞬,“啊,你說,我定當知無不言。”

百草詩終於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你們此來那齊採蟲草,到底為什麼。你大概應該也知道,現在並不是採摘蟲草的最佳季節。”

韓子岑點點頭,“我是宋國的商人,我家上面,你也猜得到,有一些關係。上面通知有權貴再找蟲草,我們便領了任務,親自來跑一趟。沒成想,蟲草沒找到,命還差點搭在這裡。”

他的眼神很誠懇,語氣也很真誠,百草詩並不懷疑他撒謊。“那,和你們一起來的雲昭人呢,去了哪裡?”

“跑掉了,大難臨頭各自飛,我也不怪他們。這麼大的暴風雪,能跑掉是他們的福分。”

百草詩:“……”

有一件事,可以進一步肯定,這個韓子岑,確實沒什麼壞心眼。

“最後一個問題,你可聽說,最近當嚮導、帶隊的很多當地採藥農,都消失地無影無蹤了?”

韓子岑臉色一變。“這個,我略有耳聞。但,天地良心,我對那些採藥農,都是仁至義盡地。我要蟲草他們要領路費,這點錢在我眼裡還不算什麼。”

說的也很有道理。

百草詩到底還是給了他們一點饃,算是全部的仁義。韓子岑大喜,捧著食物溜走了

現在百草詩可以肯定一件事,藥農消失和宋國商人基本無無關。那現在,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魚螺之神信使了。

飯已做好,一口大鍋裡的老鴨湯。她先給折羽和真一樓留了兩碗,而後分給了四個侍衛。

四個人早就餓成了餓狼傳說,吃得不亦樂乎。

百草詩端著湯,就著糌粑進入了帳篷。

折羽睜開了眼眸。

“多沉的夢,都要被你的美味佳餚喚醒,我的胃啊,被你拿捏的死死的。”

百草詩莞爾一笑,“那就都吃光,一點都不許剩。”

“怎麼會呢?”折羽笑著接過,而當他看到湯裡的冬蟲夏草,那蟲的腹部八條腿,只覺得一點胃口都沒有了。“唉,媳婦做飯總是把精華留給他,怎麼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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