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昭弦立於城牆上,威風凜凜如戰神。

而原處,馬蹄聲急,武烈將軍夏英帶著部下,衝向了城門。“開啟城門,迎接陛下入京。”

夏家軍與城防軍戰在了一處。

夏英一馬當先。

這是他多年軍旅生涯形成的習慣,衝鋒陷陣時總是衝在前面,悍勇無敵。

城防軍頭領殷恆下眼皮狂跳不止,此時他再看不出來所以然就說不過去了。表面上這個夏英向太子殿下投誠,實際上心向焱武帝呢。

這是一場血的廝殺,也是大焱的一次內亂。最終夏英開啟了城門,城防軍在夏家軍、禮王駐軍和易昭弦率眾圍攻下,被殺地片甲不留。

焱京南門血流成河。

而後,三股軍隊會合,在易昭弦和贏哲禮的率領下,直奔皇宮。

折羽望著遠去的軍隊,嗜血的刀鋒,忽然感覺到了厭倦。

但,一切還沒有結束。

折羽火速去到了西市的一家客棧,正是白紹澤住的地方。

“收拾東西,入夜你就悄無聲息地離開焱京,回到北齊去。”折羽說道。

面對驟然得來的自由,白紹澤尚且不敢相信,他掐了一下自己的臉,確認是千真萬確。“我,我可以嗎?”

折羽眉峰凝聚,沉吟道:“你現在在官府的簿冊上是死人。只有你回了北齊,不以本名示人,到時候焱武帝還要虧欠你北齊一個世子呢?”

想到離開四年多的故土,白紹澤隱隱有些熱淚盈眶。他開始收拾包裹,其實沒有什麼可收拾的,他的有價值的財物,都在那場大火中燒光了。但沒關係,他還有腿,就算走,也能走回北齊去。

“妹夫,那你呢?你和我一起走,焱京太亂太危險了。或者,我們一起去找詩詩,我帶詩詩回北齊。”因為情緒太過激動,他抓住了折羽的胳膊。

折羽盯著手臂上的爪子,直到白紹澤意識失態,才訕訕挪開。而後就見折羽,從客棧的床底下,拿出了一個包裹,開啟來,將金瘡藥、毒藥給了白紹澤兩瓶,又將從宛州帶來的定勝糕、藕粉分一些給他。“帶上,上路吃。哦,這個白色瓶子裡的不能吃,不然就要去見閻王了。”

離別的愁緒被他的一句話沖淡了些許,白紹澤只覺得胸口很熱。“那你呢?”

“我的事還未完,待此間事了了,我會回宛州找詩詩。”

是的,折羽自始至終沒有提他來焱京的目的。

只因當年謀害詩詩的人,還逍遙法外,活得風光。他既然做了詩詩的相公,就要替她討回公道,血債血償。

**

今天,全聚坊舉辦了一次內部歡送會。

先前,因為高爾夫球賽的緣故,全聚坊的擴張暫時偃旗息鼓,以全力服務球賽為第一要義。

球賽過後,全聚坊的名頭更加響亮。

焱武帝口諭,國宴的標準,按全聚坊的年夜飯來做。而諸國的球員、學子的交口讚譽,則將全聚坊的口碑推到了頂峰。

焱宋通商之後,口岸的貿易和商業往來更發達,往返於口岸與宛州之間的商人,每每在全聚坊描繪那個遍地是金銀的地方。

百草詩本就有意進入口岸,現在時機已經到了。

先鋒官,依然還是山藥。

VIP包廂裡,除了百草詩、山藥、三七、封掌櫃之外,還有綠頭翁、霜葉、真一樓和百小樹。

主角山藥端起了酒杯,另一手比了一個剪刀,開口說道:“去年這個時候,詩詩姐找到了我,給了我二十兩,黃金。二十兩啊,在我短短的十五年人生裡,沒見過這麼多錢,還特麼是金子。我咬了一口,差點把牙咯掉。”

眾人嘿嘿笑,為少年的天真。

當初看起來如同鬧劇似的決定,現在被證明無比正確,並將寫入全聚坊的品牌史裡。

百草詩也笑笑,酒杯與他的隔空相撞。

“我當時有個想法,先試試,如果幹不好,就卷金子,風緊扯呼。”

風緊扯呼是江湖中人的說法,每每來酒家的俠士或好漢,嘴裡常蹦出這個詞,久而久之山藥也會了。

“那你為什麼沒捲鋪蓋卷啊?你要是捲了,我現在就是全聚坊第一人了!”打趣他的是封振業封掌櫃。

因為百草詩的器重,以及山藥的執行力,酒家的廚師、夥計,認山藥勝過封掌櫃。所以封掌櫃半是心酸半真實地說了件事實。

山藥咣咣垂胸脯,鼻子發酸,“封大哥,做人得講良心啊!當初我為了一口飯,騙詩詩姐,害得她被壞人抓去,詩詩姐都沒怪我,還願意幫我和三七。我這輩子就認她是親姐。”

百小樹眨眨眼,低聲說:“我姐姐。”

他並不是斤斤計較,只不過喜歡姐姐的人太多了,他都快排不上號了。

杯盞下肚,平日裡說不出的話,都有了傾訴的慾望。百草詩聽山藥講著這些,就像是經歷了很長的時間,做了一個漫長的夢。“山藥,別內疚。間接因為你,我去了趟貴人的山莊,搞回來一百隻鴨子,這就是咱們的本錢,第一桶金。記作你的功勞一份,乾杯乾杯。”

十六歲的少年,已經有了豪邁男子的氣質,酒杯一飲而盡,“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信詩詩姐,得永生。你等我去琴州,給你打江山來。三七,和哥一起再敬詩詩姐一杯。”

兄妹倆一起又敬百草詩。

“今天做了這麼多好菜,別光顧著喝酒。”百草詩笑道,只是喝著喝著,眼睛更霧濛濛了。

山藥深諳酒桌文化,接下來開始打圈。

“封掌櫃,謝謝您一直忍讓著我,對於我愛出風頭也總能包容,教會了我開酒家的很多道理,我敬您。”

“綠前輩,您的醫術真高,我們的藥膳,加了您送來的本草,賺大發了。我敬您。”

“真一哥哥,你功夫咋那麼好。有時候有同行來鬧事,我恨不得變成你,用拳頭教他們好好做人。為了大家都能好好做人,我敬您。”

“小樹哥哥,對不住,我太羨慕你了,有一個那麼好的姐姐,也給我當幾天姐姐好不好。誰娶了咱姐,就是天大的福分啊!”

百小樹拍拍山藥肩膀,“敬,咱姐。”

杯子相撞,酒滿溢。

百草詩從桌上起來,此刻忽然有點想念,想念山藥口中那個有天大福分的人。

折羽已經走了好幾天,怎麼還不回來?

“詩詩,去哪裡?”真一樓追著他出了全聚坊。

百草詩扶額,臉上點點桃花,分外動人。“我的酒量實在是差,喝一點就暈暈的,出來透透風。”

“那,我陪你走一段吧。”真一樓的聲音,很輕柔,也很安靜。

“噓。”百草詩的手指豎在唇邊,有了幾分嬌憨的醉意,“千萬別讓折羽知道,不然他肯定打翻醋罈子。”

正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真一樓停下腳步,和百草詩多拉開了一點距離。但隨後,他想到了什麼,又追上來,和她並肩。

折羽又不在,他偷一點光,有什麼關係呢?

百草詩被他的小動作逗樂了,也說不上為什麼,就是覺得很有趣,“說起來,咱們也算經歷過,同甘共苦,同生共死。我還記得在亳陽城,我在拍賣會上拿到了雪蓮。唉,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多少人虎視眈眈那株雪蓮,多虧了你,守住了折羽的門。從那以後,我就把你當成是特別、特別好的兄弟。不,是特別、特別好的閨蜜。折羽這個小傻瓜,吃的哪門字醋呢?”

瘦靈湖近在眼前,湖風吹來,她的髮絲飄動,拂過了真一的臉龐。

他只希望時間停駐在這一刻。

她望著湖,他看著她,眼中滿滿都是她。

半晌後,真一樓幽幽開口:“詩詩,我要走了,以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吃到你做的可口飯菜了。”

百草詩如夢初醒,“真一,你要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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