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七年(公元624年)五月初夏,長安城天氣逐漸轉熱。

一日晚上,常將軍告知袁天綱、馬周:“今日朝堂上,聖上說三日後,親攜太子、秦王到齊王府上參加宴會。本將軍將在玄武門值守。”

袁天綱心裡清楚,唐高祖清楚太子李建成、齊王李元吉因嫉妒秦王李世民的功勳卓著,兩方勢力明爭暗鬥,想透過聚會互動,緩和一下兒子之間的矛盾。

當日晚上,齊王李元吉也沒閒著,退朝後隨太子來到東宮。

齊王李元吉進言:“大郎(太子李建成小名),秦王建功後聲望超過了太子,聖上也非常信任秦王。大郎雖為太子,地位將不穩,應早日設計除之,否則不久禍從天降。”

太子李建成猶豫不決道:“三胡(齊王李元吉小名),孤也深感憂慮此事。但二郎(秦王李世民小名)武功高強,身邊又有秦叔寶、尉遲恭等悍將隨身跟從,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齊王李元吉繼續進言道:“大郎,現在就有一個絕佳機會。三日後,聖上帶著殿下與秦王來我府上,我們就趁勢擺下一個鴻門宴,那日我在府上寢室內埋伏下刀斧手,找機會替兄長刺殺秦王。”

“這萬萬不可!那日聖上也在場,刺殺行動會驚擾聖上。再者,秦王並未造反,刺殺他必遭來天下人反對。”太子李建成立即反對道。

當天雙方因分歧過大而不歡而散。

但是,齊王李元吉並未因太子李建成的極力反對而罷手。其獨自在齊王府進行了秘密準備,專門安排自己的心腹之一王府護軍宇文寶負責刺殺行動。

為了保證這次刺殺活動成功,齊王進行刺殺活動預演:專門安排齊王府衛士、家奴數百人披甲分成兩隊,分別代表齊王衛隊、秦王衛隊,相互刺殺,當場死傷數人,現場血腥暴力。

齊王的乳母陳善意實在看不下去,就出面勸阻他罷手,齊王大怒,命衛士將乳母活活打死。

齊王身邊屬官們見到此情況都不敢勸阻,只有記室參軍榮九思作詩隱喻:“丹青飾成慶,玉帛禮專諸。”意思是就算齊王刺殺秦王成功了,也只會兩敗俱傷。齊王聽到了,但其吃了書讀得少的虧,居然沒聽懂詩的隱喻。

三日後,常何一大早,戎裝整齊的去玄武門值守。袁天綱與馬周閒來無事,便來到皇城門外看熱鬧,正好看到天子鑾駕出承天門,前往齊王府的路上。

天子鑾駕的第一隊是萬年縣令為先導,京兆牧、太常卿、御史大夫、兵部尚書,都跟在後面。

第二隊是清遊隊:

第一排是左右金吾衛大將軍各一人,帶弓箭橫刀。

第二排是左右金吾衛果毅都尉各一人,帶弓箭橫刀。

第三排是虞侯四十八騎,平巾幘、緋衲襠、大口絝,帶弓箭、橫刀。

第四排是鐵甲隊二十四人,帶弓箭、橫刀,分左右廂。

第三隊是朱雀隊:有指南車、記裡鼓車、白鷺車、鸞旗車等,每車均為四匹馬,駕馬車的都穿著平巾幘、大口絝、緋衫。

看著如此龐大隊伍,馬周不由地讚歎道:“這真是大唐氣象!”

袁天綱眼睛咪咪一笑,一語雙關地說道:“一場鴻門宴的好戲要開場了。”馬周聽袁天綱這一說,嚇得趕快用手把袁天綱嘴捂住,四處張望一下,還好長安市民們都擠著看大唐天子的風範,沒人聽到剛才那番話。

天子鑾駕到齊王府第前,齊王李元吉攜王府屬官們已在門前恭候多時,立刻上前接駕。

進齊王府宴會大廳,聖上與太子、秦王,及隨天子鑾駕的官員們紛紛入座,慶賀宴會正式開始。

在宴會進行中,齊王李元吉藉口出恭,就直接去宴會廳旁邊的寢宮,護軍宇文寶正帶著一群王府衛隊埋伏在寢宮內,見到齊王進屋後,均行軍禮。

“都準備好了嗎?”齊王李元吉問詢宇文寶。

“王爺,我們都準備好了,只等您一聲令下。”宇文寶答道。

“好!好!等會本王以擲杯為號,你們就衝進宴會廳,只取秦王的首級。注意,不要誤傷聖上與太子!”齊王命令道。

“諾!”宇文寶及衛隊軍士均應道。

齊王李元吉正要轉身離屋,發現太子李建成正站在身後。李元吉大吃一驚道:“大郎,你怎麼來了?”

“吾見三胡離席出去,就知道不對頭,於是跟隨你來到這裡,果然如我所料,你準備在宴會時刻動手。”太子李建成繼續說道。

“三胡,勸你現在罷手,不要在齊王府上搞刺殺行動,免得驚擾聖上。”

“大郎,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這時不行動,以待何時?”齊王李元吉急切說道。

齊王李元吉惱怒地說:“我這是替兄長打算罷了,對於我有什麼好處!”

看到太子不同意行動的堅決態度,齊王李元吉只好讓宇文寶取消行動,心裡暗暗詛罵道:“太子有婦人之仁,不足以謀大事!”

當日齊王府歌舞昇平,宴會結束後,唐高祖李淵攜太子、秦王及跟隨官員打道回宮。

齊王李元吉不甘心一場精心準備的宮廷刺殺活動,被太子及時制止於萌芽之中。他正在尋找下一個機會再行動。

話說這邊,袁天綱與馬周看完天子鑾駕出承天門後,正好常何今日要在玄武門值守,兩人閒著無事就在朱雀大街一路閒逛。逛到晌午時,馬周正好看到前方有一家酒肆,酒癮又上來了,他拉著袁天綱說想去喝酒,袁天綱這時肚子也餓了。

於是,兩人正準備進酒肆,這時突然有人喊道:“快來看呀,有人飈馬啦。”

袁天綱一聽就來興致,心想:“我在現代只看過飈車的,還沒看過飈馬的,今天就看看稀奇。”就轉身去看。

只見在百步開外,一白衣少年騎著一匹白馬,與一淺綠袍青年騎著一匹紅馬,兩人正在騎馬在朱雀大街上一路狂飆。當他們到酒肆門口時,眼看白馬直衝向袁天綱,快要踏到他時,白衣少年馬上一拉馬韁繩,大聲喊道:“籲!籲!”

白馬一下躍起,馬蹄子差點踢到袁天綱。白衣少年厲聲呵斥道:

“你沒看到馬跑過來,還不趕快避讓。”

袁天綱一看那白衣少年,原來是聞喜郡主李婉順,馬上行禮,說:

“聞喜郡主,我們又見面了。”

“原來是你啊,真是冤家路窄,怪不得我的馬受驚!”

“這位是誰啊?你們認識啊。”淺綠袍青年也駐馬在一旁,疑惑地問李婉順。

“這就是我上次講得在西市街頭跟我打賭的道士。”李婉順轉頭跟淺綠袍青年解釋。

“原來你就是那位道士呀,不過,你那次打賭輸定了。”淺綠袍青年帶著嘲諷的口吻說道。

“在下袁天綱,這廂有禮了。賭局才開場呢,結果世事難料!”袁天綱邊行禮著邊徐徐道來。

“好吧!這位是通事舍人劉應道,他今日可以做個見證人,你肯定輸定了。等那時我可是找你要賭注的。”李婉順說完,銀鈴般地笑著揚鞭策馬而去。

“郡主慢點!”劉應道也策馬跟隨李婉順而去。

“真是一個野丫頭!”袁天綱看著他們的背影搖搖頭。

“那位白衣少年就是聞喜郡主?你們認識?”馬週一直在一旁聽他們講話,疑惑地問。

“上次在西市擺攤看相偶然認識的。”

“你們打什麼賭?”馬周不解地問。

“等我們喝酒時,我詳細告訴你。”說著,袁天綱拉著馬周步入酒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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