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墨和白瑾柔走後,遠遠看好戲的人也散了。

露臺上重新安靜下來。

冷風吹過,溫旎酒醒了大半,這才發現身上披著的溫時墨的風衣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了地,溫旎彎腰想要拾起來,卻被傅西聆先一步拿走。

溫旎皺了皺眉,但並沒有太強烈的情緒,只是淡淡地道謝,

“剛才謝謝你替我解圍。”

傅西聆隨手把風衣扔在長椅上,扯唇而笑,“即使如此,你也不願意和我坦白你和溫時墨的關係,是不是?”

空氣又一陣凝滯。

溫旎抬頭看向他,不明白他為什麼執著於她和溫時墨的關係。

其實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只是十七歲那年走得太狼狽,以至於不想被人提起那段往事。白瑾柔的出現,讓她明白,有些事,想逃避也逃避不了。

或許傅西聆已經站在那裡站了好一會兒,該聽的也都聽到了。

溫旎搖了搖頭,“不是。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起,我和他的關係不是一句兩句說得清的。”

傅西聆垂著眸,伸手撫上她的臉,把她不小心含在唇邊的髮絲移開,“那就慢慢說。”

溫旎頓了下,“我去和紀總說一下,你送我回去吧。”

“好。”

紀秦川長時間找不到溫旎,便派了助理去打聽,他隱隱猜出了一些事,正要去找人,就

見溫旎蒼白著臉走過來,他皺著眉問,“發生什麼事了?聽說你和人吵起來了。”

溫旎搖頭,“沒事。我喝了點酒,想回去了。”

現場原本也沒有她太多的事,今天的接待都由高層和各部門經理出面,有她在不過是錦上添花,沒有也不會影響會議的效果。

尤其溫時墨已經走了,傅西聆也要走,剩下的那些已經沒什麼問題。

紀秦川忍不住輕斥,“明明不會喝,為什麼要喝?我又被逼著你喝,我現在又走不開……”

溫旎明白他的意思,出言打斷他,“不用,我有人送。”

“誰啊?”

“傅西聆。”

紀秦川的眼神一下子意味深長起來。

溫旎故意裝看不到他探究的眼神,先發制人,“我來和你說一聲,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紀秦川猶豫片刻,終究是沒問出來。

他往傅西聆站著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即點頭,“去吧。”

溫旎找來自己的外套,離開現場。

經過傅西聆的時候,把他手中溫時墨的風衣拿過來放在了酒店前臺。

溫旎今天沒開車,坐了傅西聆的車回去。

一上車,發現車上有司機,還沒來得及回神,就被傅西聆推上了車。

因第三人在場,兩人一路上沒說話。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原因,看著他如此變化,溫旎心中百感交集。

當初有多低調,如今就有多揚眉吐氣。

他終於得到原本應得的一切,她由衷替他高興。

那三年,他應該過得很辛苦。

想到這,溫旎又覺得那件事不能怪他,他也是受害者。

可明明不怪他,卻又無法做到釋懷,這種作繭自縛的感覺讓她就要喘不過氣。

一個小時後他們到了公寓,走進電梯。

溫旎看了他一眼。

傅西聆按下她的樓層。

兩人默契地沒有說話。

回到她的公寓,溫旎自己換上拖鞋,又拿了一雙女式拖鞋出來,

“我這裡只有女式的拖鞋,你介意的話不穿也行。”

傅西聆沒說話,拿過她手中的粉色拖鞋換上。

溫旎看著他只能套半隻腳的拖鞋,越看越怪異,忍不住道,“你穿鞋吧,大不了我等會拖地就行。”

“我來是想聽你解釋。你以為我在意這種小事?”

傅西聆沒有說自己看到她家裡沒有男式拖鞋的那一刻,心情有多好。

溫旎噎了一下,沒再勸。

她脫了外套,身上還穿著禮服,很不舒服。

“你隨意,我去換身衣服。”

說完直接回了臥室,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了一身舒服的居家服。

她見傅西聆站在落地窗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便輕咳了一聲,“你喝水嗎?”

男人轉過頭,淡淡地道,“水壺裡燒了,你自己倒。”

溫旎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他這是已經熟門熟路地幫她燒了水。

縱然只生活在一起三個月,他卻還記得她喜歡喝溫水。

心像是被燙了一下。

溫旎沉默不語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從酒店到現在,她酒醒得差不多了,口渴也得到解決,接下來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溫旎深吸一口氣,走到沙發坐下。

她捏了捏眉心問,“你想問什麼都問吧。”

傅西聆轉過頭,眉眼平靜地看向她,沒有拐彎抹角,“溫時墨是你哥哥?你是溫家人?”

溫旎陳述著,

“他是我哥哥,但我不是溫家人。我姓溫,是跟著我養母姓,我養母是溫時墨母親的妹妹,也就是他的小姨,我和他沒有血緣關係。”

傅西聆莫名鬆了一口氣。

他還以為他們是親兄妹之間產生了感情,幸好沒有這麼狗血,不然他還真不知道自己要怎麼面對。

緊繃的氣息驟然改變,他走到她身邊坐下,“既如此,你也算溫家人。”

溫旎沒什麼情緒地笑了一下,“我養母已經過世,我也從未入過溫家的戶籍,佔了一個姓而已。”

“溫時墨把你當妹妹。”

傅西聆的聲音裡聽不出什麼情緒,彷彿只是在闡述一件事實,“他挺疼你,不然不會為了你要和紀氏合作。雖然他不至於要看我臉色,但在南城得罪我對他並沒有什麼好處。“

溫旎點點頭,“他對我很好。我三歲到溫家,養母早逝,是他把我養大。”

那段相濡以沫的日子沒辦法抹殺。

他對她的寵愛每個溫家人有目共睹,所以林望卿才會這麼忌憚她。

“你呢,你對他什麼感情?”

溫旎眼睫一顫,垂著眼,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

看出她的反常,傅西聆眼睛漸漸眯起。

溫旎大概沉默了有三分鐘,才開口,“在我心裡,他是個好哥哥。”

“僅是如此?”

溫旎抬起頭,淡淡反問,“不然呢?”

“如果你們僅是兄妹,他那個未婚妻為什麼如此失態?”

他終究是敏銳的。

明眼人一看就有問題了,何況是他?

但那件事,她不想說。

那是她十七歲時在心裡落下的一根刺。

九年過去,那根刺還在。就算她已經儘量忽視,可但凡撫過刺存在的地方,都能引起一陣尖銳的疼痛。

她直視著他的眼睛,“我不想騙你。我不想說,可以嗎?”

傅西聆靜靜地看著她,片刻之後,漫不經心地頷首,“這是你的私事,你有拒絕的權利。”

還是生氣了。

不熟悉他的人可能感覺不出來。

但是溫旎心細如髮,尤其她早就摸透傅西聆的脾氣。

他越是冷靜,越是生氣。

然而溫旎沒有心思去解釋。

尤其她和他還是這樣一個不清不楚的關係。

橫梗在他們之間的問題不只一件。

溫旎看著他,“早在我離開溫家去法國留學的那時候起,我和溫家就已經沒關係了,所以說不說都沒有什麼意義。”

傅西聆自嘲一笑,“我知道你狠心,對於自己不再留戀的人和事一向了斷得徹底。”

他的一語雙關溫旎聽得出,她沒有反駁。

她早就知道自己向來心狠,不只是對別人,對自己更是如此。

溫旎淡淡一笑,沒有反駁。

然而正是這份雲淡風輕,讓傅西聆心底陡然升起戾氣。

他湊近她,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所以,你現在也要和我斷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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