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這麼想最好不……”

雲禾冷笑,“你們雲家可真有意思,冤有頭還債有主呢,怎麼你們犯的錯,要我回去挨個兒道歉?你們是覺得我好欺負,還是覺得雲家我非回不可?”

雲錦是大哥,被雲禾頂的心裡不太舒服,臉色發青,“小禾苗你不要無理取鬧,今天本來就是給你準備的生日宴,跟別人有什麼關係?要是你還跟以前一樣……”

不就什麼事都沒了嗎?

“是,要是還跟以前一樣忍氣吞聲,一句話都不說,你們雲家有面子,全家都開心!反正有一個人心裡不舒服忍忍就過去了,畢竟我他媽的有四個絕世好哥哥,強迫妹妹把自己的東西讓給另一個不是親生的妹妹,我有什麼不開心的?我還有一雙絕世好父母,就差逼著我把命給孔瑤竹了,怎麼,你們對我這麼好,我憑什麼感覺到不滿。對不對啊?”雲禾語氣陰森,仿若從地獄裡出來的惡鬼一般。

雲錦被氣夠嗆,這說的什麼跟什麼?!

誰逼著她做不願意做的事了?那些不過是些力所能及的事,她又不缺,為什麼不能平等分享給瑤瑤?

“小禾苗!注意你的態度!瑤瑤是你妹妹。”

“所以呢,我不願意做的事,你們非要我做,不是逼迫是什麼?我聽說你現在擁有云氏7%的股份,我想要,我是你妹妹,你讓給我怎麼樣?怎麼?不想讓?你什麼態度?你怎麼這麼無理取鬧?我失憶了,記不得你們了,你們讓我回憶回憶親情怎麼了?還是說,你捨不得?原來大哥說的這麼大義凜然是因為沒有作用到自己身上啊?”

雲錦咬牙,滿頭青筋,引以為傲的成熟穩重內斂幾乎要消失殆盡!

“這些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你擁有的是公司股份,我們都沒有,這些對你來說也是些力所能及的事,怎麼不一樣?你擁有的跟我擁有的東西從來不對等,怎麼我要你心目中的力所能及,你就覺得不應該?你以為我要讓出去的東西都是稀鬆平常,實際卻是雲禾擁有的全部。你讓她把全部都讓出去了,難道不多嗎?你沒了股份尚且有云家長子的身份,有云氏夫婦對你的希望和栽培,有他人對你的尊重,有公司副總的身份。來你告訴我,雲禾讓出了四個哥哥和父母,讓出了生日宴,讓出了你送的唯一皇冠,讓出了所有玩具和節日玩耍的權利,你說,擁有那麼多的雲禾現在還剩什麼?”

四個男人同時緘默,他們從來不知道,在小禾苗心目中讓出的東西,竟然這麼多?

這些在他們看來稀鬆平常,只是小女兒家的玩意兒,原來她這麼在乎嗎?

雲禾譏諷一笑,為原主感到不值,“說不出來了?不如讓我來告訴你們?她現在剩下的,就只這一身軀殼了。你們覺得擁有全世界的雲禾,從現在開始,要跟你們劃清界限。反正我也不認識你們,更不願意想起來曾經的噁心經歷,就這樣吧,你們可以滾了。”

四個男人心頭猛的一震,從未像今天這樣內心動盪不安,雲銳慌亂無比,第一個出來發聲,“小禾苗,我,我知道曾經的我做錯了,但我真的改了,從今往後我只有你一個妹妹,絕不會將你的東西再隨隨便便讓給其他人,我會疼你愛……”

“不用了。”雲禾啞聲打斷了他,“你們雲家人真的很愛犯賤,對一個陌生人釋放所有愛意,卻對相處多年的人惡語相向,逼迫掠奪。這樣的家人,我不起。”

說罷她抬腳遠離四個男人,他們面面相覷,只有雲銳一人冷笑一聲,“讓啊?怎麼不讓啊?!小禾苗從小到大跟你要過什麼東西嗎?沒有!這是她頭一遭跟你要這麼點東西,你怎麼攏的這麼緊?你逼著小禾苗讓東西的勁頭呢?刀子非要割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疼是嗎?我努力了這麼久就是不想失去小禾苗!你們很好,從今往後你們就好好護著孔瑤竹那個妹妹吧!小禾苗再也不要咱們了!”

因為在外面耽擱了一段時間,雲禾回到雲家時候雲母和孔瑤竹已經先回來了,兩人坐在沙發上互相安慰,見到雲禾開門的瞬間,孔瑤竹怨恨的目光幾乎化為實質。

“媽媽,是姐姐回來了,我就說姐姐就是不開心了鬧鬧小脾氣,怎麼會真的離家出走呢?姐姐才捨不得家呢。”

雲禾盯著孔瑤竹眼底的怨恨,站在原地沒有作聲。

雲母見雲禾回來,一顆提起的心也漸漸放鬆下來,不由埋怨起雲禾,“小禾苗,你怎麼回事?那麼多賓客看著呢,做事也太欠妥當了,你爸爸發了好大的火,你等會兒去跟她道個歉,就說今天全是你的錯,跟瑤瑤沒有關係,知道了嗎?”

說完便輕聲細語的安慰起孔瑤竹來,“瑤瑤乖,今天的事跟你沒有關係,爸爸就是太生氣了才吼了你,等爸爸氣消了,媽媽讓爸爸給你道歉好不好?”

孔瑤竹得意的看了雲禾一眼,隨後垂下眼眸擠出兩滴眼淚,雲母看著孔瑤竹通紅的雙眼,心疼極了。

家裡其他人還沒回來,雲父更是不願意在家裡呆,直接去了公司,雲母一心一意的哄孔瑤竹。

心偏的都沒邊了。

看著孔瑤竹眼底深處的得意與嘲諷,雲禾雙手交叉活動了下手腕,然後走過去在雲母喋喋不休的安慰聲中,掐住了孔瑤竹的脖子。

這一系列的變故根本沒有給雲母任何反應,等她反應過來,孔瑤竹已經被雲禾掐著脖子拖了出來。

“姐姐目前確實捨不得離開雲家,畢竟家裡還有你這個妹妹沒打過,不打一次太虧了不是嗎?被你搶了那麼多東西,姐姐從今天起全送給你好不好啊?姐姐成全了你,你也得成全成全姐姐不是?姐姐的這條胳膊因為你骨折了,現在都使不上什麼勁兒,姐姐今天就用這條骨折的手臂,好好疼疼你啊?”

雲禾很少有這麼失控的時候,除非真的忍不住。

雲家這一群奇葩已經超出了雲禾對陌生人的忍耐限度,既然不痛快,那就把憋悶的這口氣出了才好。

莫生氣,生出病來無人替,最好別人骨折來代替。

事情突然,孔瑤竹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雲禾的指尖力道用的很巧妙,其實施力者本人用不了多大的力氣,但是孔瑤竹就是覺得呼吸不上來。

連拖帶拽將人拉到曾經她們滾下去的臺階上,雲禾衝正在尖叫趕來的雲母喊了一聲,“雲夫人,我畢業證被撕毀的那天你們沒有看到全過程,我給你來個情景再現怎麼樣?”

說著她鬆開了鉗制孔瑤竹的手,手一鬆開,孔瑤竹便開始撕心裂肺的咳嗽起來,抱著樓梯欄杆吐了兩口。

雲禾嫌棄的捏住了鼻子,唯恐聞到嘔吐物的酸臭味。

孔瑤竹咳了好一會兒,眼睛裡泛出淚花,朦朧間似乎看到了爸爸的身影。

那些化不開的身影,最後都化成了實質,一片白光閃過,最後一幕景象,是那個女人倒地的慢過程。

那個女人滿是滄桑的臉上染了血汙,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不解的看向自己的女兒,想不明白為什麼她的女兒會那麼做。

然後慢慢的,向後倒了下去。

嘭的一聲,塵土在她身邊四散揚起。

那雙眼睛裡映出的光,漸漸暗淡,直至完全消逝。

之後警察趕來,她哭著說爸爸打了媽媽,那個男人被警方帶走,最後被判處無期徒刑。

而那通報警電話,是孔瑤竹打的。

她早就知道自己有一個條件富足的大姨,她從手機上看到過無數次媽媽看雲氏集團的搜尋記錄。她不想繼續在魔窟裡生活下去,所以她只能犧牲一個人,將她換出來。

那個犧牲者,就是孔瑤竹的媽媽。

她確實有抑鬱症,但並不是長期毆跟那樣的父母在一起導致的,而是她媽媽最後望向她的那一個眼神。

絕望和恐懼。

孔瑤竹吐完之後全身脫力的趴在扶手上,一雙眼睛晦澀無比的盯著雲禾的方向出神。

其實雲禾長了一雙跟她小姨極其相似的眼睛,又大又亮,只不過她小姨的眼神裡經常充斥著一種愚蠢,而云禾則不同,她冰冷疏離,冷漠空寂。

像極了孔瑤竹母親死前那雙暗淡下來的眼睛。

孔瑤竹驀地發出一聲尖叫,伸手指著雲禾戾聲道:“你回來做什麼?你回來做什麼?你害的我還不夠慘嗎?你替我一下又能怎麼樣?你不是說你最愛我嗎?”

孔瑤竹眼裡閃過一陣陰騭,活著又怎樣?活著的時候害的她真的慘,不如幫幫她!

活著有什麼好的?捱打受苦,她是在幫她啊!

沒錯,就是這樣!那個女人反正也沒有好日子過,又跳出來擾她什麼生活?

孔瑤竹尖叫過後怨毒的望著“那個女人”,以為自己身處當時的陰暗小房子裡。她站起身與她對峙,目光中毫無畏懼。

她一點都不怕!

只可惜手臂的顫抖出賣了她。

雲禾衝她冰冷一笑,孔瑤竹下意識朝她推了一下,雲禾站在臺階上後退一步,腳往下下了一個階臺階,孔瑤竹見沒有推動,索性加大力道想繼續推一把!

但在這個時刻,雲禾輕輕側開了身子。

用力過猛的孔瑤竹,徑直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雲禾默默的注視著她從樓梯上一階階滾下去,默然無比的看向雲母,冷嘲,“看清了嗎?如果我沒躲開,受傷的,依舊是我。”

說罷她再也不看瞪大雙眼的雲母,直接上了二樓進入自己的房間,她將需要用的證件帶上,連包都沒背,整個時間用了不到五分鐘,一直到她下樓時雲母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孔瑤竹身上還穿上生日宴雲母定製的公主裙,粉色的蓬蓬裙很漂亮。

她趴在地上朝樓梯上的雲禾伸了伸手,彷彿要做些什麼。

雲禾全身凌冽,一步步走下臺階,從孔瑤竹身上跨了過去。

當初雲禾跟孔瑤竹一起出事,所有人都沒有看清到底是怎麼回事,而這一次,雲母清清楚楚看到了事情的真相,雲禾沒站穩往下移那一層臺階的時候,雲母的心幾乎快要從胸口跳出來!

還好,雲禾站定了,然後……孔瑤重新伸出手。

意外發生。

雲母不知道該怎麼來訴說自己此時的心情,她不太想相信剛剛眼睛看到的一切,雲禾跟孔瑤竹對她來說都是最親最近的人,她更希望當初發生的是一件意外。

雲禾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雲母,重新進入雲父雲母的房間,從床頭櫃最下面一層抽屜裡拿出戶口本,跟自己的證件放在一起。

這個動作她似乎已經做了無數次。

出了房間後準備離開,雲母已經讓人打了急救電話,見雲禾從他們房間出來又往大門處走,她急忙走了兩步準備跟上去,但又不知道怕些什麼,腳步慢了些後略帶拘謹的問:

“小禾苗,你,你去哪裡?”

雲禾臉上沒有一絲笑意,說話聲音冷漠清醒,“雲夫人這話說的,我決定跟你們好好鬧鬧脾氣,跟雲家斷絕一切關係。”她揚了揚手上的戶口本,“需要檢查我帶走些什麼嗎?吶,這是戶口本,這是我的學生證,這是……”

證件一一擺出來讓雲母看了個清楚,雲禾一臉淡然,雲母則內心慌張無比,心臟不受控制的狂跳,右眼皮也跳個不停。

雲母唇角乾澀,擠了半天也沒擠出個笑容來,“小禾苗這是做什麼?”

“看清楚了?我沒有帶走你們雲家其他東西吧?”將證件一一收起來疊放在一起,“戶口本我就帶走了,之後上學或者換身份證我應該會用得到,你們就麻煩一些,重新辦理一下。從今往後,咱們就當陌生人,等你和雲先生六十歲的時候我會按時提供養老費用。”

雲母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宛如被下了定身咒一般,她想上前抱抱自己的女兒,可又發現女兒看她的眼神充滿了陌生和排斥。

這種眼神讓她的心口一片沉痛,忽然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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