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一家子炮灰
吃完了飯之後裴彥又追著裴大年詢問豆腐花的事兒。
裴大年：“這你得問你爺爺去, 你爺爺知道，我連豆腐花啥味兒都沒有嘗過。”
東子和豆包兩個人一聽到有吃的，也把耳朵支稜起來。
裴彥：“爺爺已經跟我說了做豆花的方法, 他做出來的豆花跟太爺爺做的味道不一樣。”
裴大年：“那是！要是你爺爺有那個本事，咱們家也不能這麼窮了？”
這倒是真的。
裴彥一看在裴大年這裡也弄不到什麼, 便不說話了。
自從裴彥自己燒火做飯, 紅霞對裴彥的態度也不一樣了。
紅霞這個人精明潑辣, 她是不可能吃虧的。
她生了兩個孩子一兒一女, 裴徵已經上二年級, 女兒玉妮兒也歲數也跟東子差不多大了。
裴家的豆子吃了什麼好東西了，個頂個飽滿圓潤，溜光水滑。
兄弟三個也拿著鐮刀過來幫忙。
紅霞在後面：“大哥可跟以前不一樣了哈，今年你家豆子拔頭份吧？讓村裡那些寡婦們看看大哥多厲害，讓她們後悔去吧！”
裴大年看著自己的收成，笑得合不攏嘴。
秋收完之後，裴大年交完公糧之後剩了九百斤豆子。
豆包戀戀不捨的看著那倆南瓜：“哥哥我餓了！”
“裴彥你們家有吃的嗎？嬸子這裡有南瓜，你拿回家吃吧。”
“不找了，咱養不活人家，這幾個孩子我都養不活，咱還是省省心吧。”
裴大年憨厚的笑笑：“沒啥，不能再讓孩子們跟著我餓肚子。”
村裡人都很驚詫，怎麼裴大年家的豆子長得這麼好？
他沒有怨恨，即便上一次找裴二年借糧食，裴二年不但沒有借給他，還被紅霞數落了一頓，裴大年對人家也沒有記仇的心。
豆子是現成的，他們如果做成豆花，那就能賺幾倍的錢。
現在看，人家裴大年好像也沒有那麼差。
豁出去了，今天在弄點泡麵吃。
今天風調雨順，地裡的莊家長得很好，今年裴彥家裡種了五畝地的大豆。
裴彥幾輩子都沒有幹過這活，但是現在只能硬著頭皮上。
村裡人看他的眼神兒都不一樣了。
“大哥，你家的莊稼今年長得好呀！”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能收這麼多糧食。
“嘖嘖，你們瞧瞧裴大年家，今年豆子大豐收了。”
裴大年臊了一個大紅臉。
裴彥：“回家吃好東西！”
裴大年看著這一批豆子，笑得臉上的褶子都展開了。
豆子跟玉米不一樣, 這玩意兒如果不是雜交品種, 就按這個世界的水平來說，一畝地兩三百斤算是高產了。
裴彥用手捧著金黃油亮的大豆，聞著豆香味兒，馬上就有了主意。
儘管紅霞看著好心, 但是眼睛裡滿是施捨, 這滋味兒, 裴彥不舒服。
裴彥：“不用了嬸子。”
他往年就看著別人大豐收，今年終於輪到他了，往家收糧食的感覺簡直太好了。
紅霞撇撇嘴：“那好吧，你啥時候想吃，自己過來拿, 別餓壞了。”
裴二年和紅霞路過裴大年家的地頭，也忍不住多看兩眼。
人家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今年還能養出兩頭豬，相比之下，裴彥家沒餓死人，就已經不錯了。
裴彥：“今年晚上咱們燉肉吃吧？”
這必須慶祝一下。
村裡不少人家也都驚奇，裴大年的變化，這幾個月像是變了一個人。
九百斤呀！
裴大年在地裡割豆子揮汗如雨。、
豆子價錢高，豆子可以榨油，可以做豆腐，人們肚子裡沒油水，更喜歡吃豆子。
裴彥到地裡轉了一圈, 發現裴大年這幾個月是真賣力在幹活了, 今年的豆子比裴二年家的還要好。
紅霞說著給了裴彥兩個南瓜。
目測一畝地得兩三百斤。
在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裴老栓和苗蘭專門過來看看，見到裴大年收入了這麼多糧食，簡直高興傻了。
這……
他們自己生的兒子，自己還不知道嗎？咋能想到裴大年一下就脫胎換骨了？
苗蘭猜想是上一次裴大年借糧，聽了紅霞那些難聽話，受到刺激了吧？
不管咋樣，豐收是好事兒。
裴老栓高興地直拍大腿。
“這是老天爺保佑！老天爺開眼了！”
裴大年：“裴彥說了，今天咱們家燉肉。”
裴老栓：“對對，是該燉肉，好好慶祝慶祝。”
苗蘭也趕緊過來幫著做飯。
這日子看到了奔頭一樣，家裡的人渾身都是使不完的勁兒。
“大年，你趕緊去買肉。”
幾年沒見肉了，今天就吃一頓。
裴大年穿上自己唯一的一件中山裝，徒步到鎮上買肉去了，幾個小時之後拎回來一斤肉。
就用一根草繩穿著，那肉晃晃悠悠的。
裴彥：……
就這？
說好的燉肉呢？說話的口氣挺大的，就一斤肉？
裴老栓和苗蘭看著這一斤肉……
他們看著這一斤肉，覺得這一斤肉簡直太多了，什麼人家能一頓飯吃一斤肉？什麼日子呀？
裴大年滿臉的驕傲，就像是小時候上學拿到了獎狀一樣，就差寫到臉上了。
“以後咱家糧食還得更高產。”
裴大年眼睛裡滿是堅定。
東子和豆包高興地又蹦又跳。
裴彥一看算了吧，家裡人都這麼高興，他就不說什麼了。
在裴彥的意識裡，燉肉最少也要三斤起吧？
就這一斤肉，全家稀罕的根寶一樣，苗蘭都捨不得往裡面放，最終還是狠了狠心。
過了好一會兒，一斤肉，半鍋白菜做熟了，家裡這幾口人早就眼巴巴的看著呢。
每人一碗白菜，上面放著一點肉。
眾人吃的這個香，大約除了裴彥覺得肉少，其餘的人都覺得肉太多了，沾上點油星都覺得有肉了。
裴老栓和裴大年，每人幹了兩大碗白菜，撐得肚子溜圓。
可以想象這是多大一鍋白菜？
裴彥吃不了那麼多，把菜分給兩個小吃貨。
東子和豆包光顧了吃，都來不及說話。
吃飽了之後，裴大年就跟裴老栓商量著怎麼處理這些糧食。
這麼多糧食，肯定不能都用來當口糧，那就得拿出去一些去賣。
裴老栓也贊成。
不能都吃了，這麼多嘴，多少糧食也不夠吃，還是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賣到糧站是個好主意。
這年頭雖然包產到戶了，但是糧站還在，人們都會去那裡賣糧食。
地第二天裴大年到糧站問了一下大豆的價格。
豆子四毛五一斤。
裴大年就有點為難，今年是豐收了，但是明年不一定咋樣，種莊稼看天吃飯，萬一收成不好呢？再者說了這一斤豆子才四毛五，價錢太低。
裴老栓：“咋了？多少錢一斤？”
裴老栓也收了三百多斤豆子，他也想把豆子賣了。
“四毛五。”
爺兩個都沉默了。
四毛五，這個價有點低了，裴大年想就算自己把這些糧食都賣出去，也賣不了多少錢。
可是要是不賣，這糧食都留在手裡，吃了也是浪費。
他跟裴老栓商量個很長時間也沒個頭緒。
村裡人各家各戶忙著賣糧。
“大年，你家糧食大豐收，你打算賣多少？”
隔壁王大嫂笑嘻嘻地說道。
王大嫂家的地跟裴大年家的地捱得很近，她好奇裴大年咋突然這麼幹活了，豆子比她家長勢還好，收成還多。
王大嫂家有三畝地，交了公糧之後收了五百多斤，她打算留出明年的種糧和口糧之後，把剩下來的豆子都拿出去賣了。
裴大年憨厚的一笑：“我打算再看看，今年的價錢有點低。”
王大嫂：“四毛五已經不錯了，你不賣留在手裡也都是填坑了，還不如賣點錢攢起來，要是留著當口糧，多少糧食也不夠。”
哪家不是勒緊了褲腰帶過日子？誰也別笑話誰。
從糧站回來，裴大年就低頭盤算著事兒，他想著要不先買兩百斤？剩下的走一步看一步。
裴彥看準時機，覺得不能再拖下去；“爸爸你先別買糧食，要是我做的豆花能賣錢，你還把豆子賣了嗎？”
豆花做出來能賣錢，那當然不能賣豆子了，但是問題是能嗎？
裴大年根本就沒有把裴彥看在眼裡，心說就一個十歲的小孩兒，他能把豆花做出來？
當年裴大年小時候，裴老栓也做過豆花，做了幾次賠了幾次，沒人願意吃他做的玩意兒，倒不是裴老栓做的豆花不好，但是就不是那個味兒。
豆花這個玩意兒，一毛五一碗，賣價太低不夠本錢，賣價太高沒有人買，就算是一毛五一碗，那也不少了，因為同樣一毛錢能買一個包子吃，八分錢就能買一根油條。
人家放著包子和油條這種充飢的東西不吃，去吃你這豆花兒？哪有的事兒？除非是豆花確實做的好吃，要不然人家又不傻？
豆花這東西說簡單，實際上不好做。
裴大年是壓根不信。
裴彥二話不說，就找裴老栓去了。
“爺爺，咱家磨豆腐的石磨在哪兒？”
裴老栓：“你找那玩意兒幹嘛？都在雜房擱著呢。”
這玩意兒擱著沒用但到底是老祖宗留下的玩意兒，裴老栓沒捨得扔，全都在東屋牆角那兒堆著呢。
裴彥自己個頭小搬不動，就讓裴老栓幫著他把東西搬出來。
兩塊石頭分量不輕。
裴老栓這才反應過來：“你要這玩意兒幹啥？”
裴彥：“做豆花。”
做豆花？
裴老栓覺得自己像做夢一樣，可是看著眼前的孩子一點開玩笑的樣子都沒有，裴老栓陷入了沉思。
真做豆花？
他都失敗過好幾次，所以他壓根就抱希望，但是孫子既然這麼說了，讓他做一做也好，反正失敗了也就損失十幾斤豆子，再者說了，即便是做不出真正的豆腐花，家裡這麼多人呢，還能吃不了幾十斤豆腐？就當是解饞了也好。
想到這裡裴老栓突然覺得很期待。
畢竟是他老祖宗留下來的手藝，雖然沒有傳承下來但是到底心裡有一種情懷在裡面。
“來來，快看看我大孫子要做豆腐花了？”
裴老栓在院子裡見著苗蘭就喊上了。
苗蘭：“啥？你說啥？裴彥你要做豆花？那可太好了，今年咱家豆子大豐收，幾斤豆腐咱們還是能吃得起的，做吧！“
裴彥：……
這啥意思？那就是說苗蘭和裴老栓覺得他做出來的豆花不能賣？
算了！不用解釋，他們要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他們這麼一喊不要緊，隔壁的王嫂子，還有徐大爺一家人也都聽見了，本來就是住的不遠，誰家說話隔著院牆都能聽見，這年月有沒有隔音。
“裴大爺你們家要做豆花呀？”
王大嫂探出牆頭笑道。
“那我們可得沾沾光。”
徐大爺在東邊牆站著：“我可是嘗過你們家祖上的豆腐花啥味兒，那還是小時候吃過的呢，想想那個味兒嘖嘖……這輩子可能吃不上了。”
裴老栓：……
這句話勾起了他的傷心事。
這徐大爺跟裴老栓可是發小，他們年輕時候經常一起玩兒，豆花也沒少吃。
那個時候他就把豆腐花的味道刻進心裡了，以後無論誰家的豆花都在沒讓徐大叔記住過。
“你家祖上的豆腐花，那是這個。”
徐大叔說著舉起了大拇指。
見他這麼說，王大嫂的饞蟲都勾起來了。
“啥味兒呀，比咱們鎮上的新來的二毛豆花兒還好吃？”
鎮上開了一家二毛豆花鋪子，據說豆花很好吃，不過吃豆花的人少得可憐，大約人們都覺得那東西就是湯湯水水的，不當餓吧？
王大嫂以為是裴老栓要做豆花，搞了半天，做豆花的是裴彥。
一個小孩兒能做出什麼玩意來，這不是胡鬧嗎？王嫂子一聽就洩氣了。
這時候徐大叔也趕緊過來，幫著裴老栓給裴彥把磨盤裝好。
一看到這老物件，兩個人的心裡都不是滋味兒。
裴彥沒有心思傷感。
把磨盤裝好之後，裴彥又到雜房把磨豆腐用的工具都找出來，除了紗布壞了之外，其餘的都還能用。
東子和豆包小兄弟兩個幫著刷洗工具，連同盛放豆花的石甕都刷洗乾淨了。
你還別說，這小兄弟兩個真的很能幹。
裴彥也早早地把豆子泡好了。
裴大年就蹲在院子裡面看著一家大小忙活，看著裴彥認真嚴肅的樣子，他說出心裡啥滋味兒。
真能做出豆花？
徐大叔，和王嫂子忙完就回家了，說是過來吃豆花，人家也就客氣客氣，他們不相信裴彥真能做出啥來，也不好駁裴家的面子，裴老栓都做不出來的東西，一個十歲的小孩兒就能成？
裴老栓看著裴彥認真的樣子，他的心頭一動，總覺得這孩子也許是做豆花的苗子。
不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兒子回打洞嗎？他們祖上是做豆花的，也許，裴彥就是那個苗子呢？
走一步看一步吧。
做豆花也不是說做就能做成的，要把豆子跑商六七個小時，然後磨豆漿。
裴大年：“爹，您回去吧，磨豆漿的事兒我來。”
這一會裴大年還真的有點擔當，他總不能讓裴老栓磨豆腐吧？他爹這都多少年沒有幹這活了。
磨豆漿這事兒，即便做不成豆花，也能做成半成品，總之都是浪費不了。
晚上的時候裴大年還真的把豆子磨了，豆漿裝了兩石甕，做完這些之後，他就不管了。
裴彥早起來到鎮上幹了個早集，買了三隻老母雞，還買了些豬肉回來。
這年月人們都喜歡肥肉，後腰上的肥肉多人們都喜歡吃，倒是前腿肉後腿肉這些地方紅肉多的地方人們不喜歡。
他又買了一下一些大料回來，都是一些提香增味兒的香料。
裴彥在空間裡花了五十積分把《百味廚神》拿到手，已經研究一段時間了，豆腐花對他來說不是難事兒，關鍵是要回復裴家祖傳的手藝，還是要好好琢磨琢磨。
裴彥想把它做出最正宗的味道。
豆漿漸漸冷卻成型之後，裴彥就把買來的豬肉切成細末，然後用雞油炒熟，擱在一邊當臊子。
新鮮嫩豆腐出鍋之後，扔上蔥花，淋上高湯，再添上一錢炒熟的豬肉臊子醬。
濃濃的一大碗豆花就做成了。
一大早天剛矇矇亮，裴彥這第一豌豆花就做成了。
“爸，您過來嚐嚐。”
裴大年早起磨了半天豆腐，累了一身汗，聽到兒子叫他，趕緊從屋裡出來。
“這……”
他沒想到桌子上放著一碗豆腐花。
做的還是有模有樣的。
裴彥：“爸，你把爺爺叫過來，讓他老人家先嚐嘗。”
一家人守著一豌豆花發呆。
裴老栓聞著豆花的味道，眼睛裡的光越來越亮。
怎麼聞著這味道這麼熟悉？
能不熟悉嗎？裴彥花了五十個積分，才弄出了今天的成果。
裴彥本來讓裴大年先嚐嘗，裴大年沒敢動口。
裴大年：“爹，你看看這豆花……”
裴老栓把大勺子拿過來嚐了一口，就這一口瞬間把他愣住了。
“就這個味兒!不錯，不錯。”
他都不知道該咋說了，這個味道他想了好幾十年了，沒想到臨進棺材的人了居然還能吃到。
就是這個味兒！
“趕緊把你奶叫過來。”
裴老栓的嗓子都喊啞了，就想讓老婆子過來嘗一嘗。
苗蘭過來吃了一口，嘴巴張多大，都能看到裡面的小舌頭顫顫悠悠的，儼然是被驚到了。
她嫁過來的時候，公公還在世，她是吃過的。
“太好了！”
她能想到一個十歲的孩子把豆腐花做成了？
雖然這味道還是有點清淡，但是已經是她吃過的最好吃的豆腐花了。
“這肉臊子是啥作的，這個味兒真香。”
苗蘭問完了之後，後悔了這是裴家的祖傳秘方，不外傳，但是裴彥是咋知道的？連裴老栓都沒做好，就一個小孩兒就能做出來。
一牆之隔，徐二叔扒著牆頭往這邊看
“咋了？有啥好事兒？”
其實他心裡清楚，知道裴彥今天做豆腐花，他天不亮就聞到豆腐味兒了。
裴老栓趕緊把他叫過來：“老徐你趕緊過來，嚐嚐這味兒咋樣？”
“他徐叔你先嚐嘗。”
裴老栓激動的說不出話。
徐二叔彎著腰，拿著勺子舀了一勺豆花放進嘴裡，吃完之後眼睛立刻瞪圓了。
眼前的豆花跟他記憶中的味道重合了。
徐二叔嘴唇都在顫唞：“就是這個味兒。”
啥也不說了。
裴老栓又拿了幾個大碗過來，一家人圍坐在一起，等著裴彥做豆花。
裴彥不是捨不得豆花，他是不捨得肉臊子和醬湯，那玩意兒吃一點就少一點。
所以豆腐花的味道有點淡。
裴老栓和徐二叔有點不過癮，但是這豆腐花鮮呀！新鮮的豆腐加上肉香味兒，入口的那一瞬間那種暢筷感，簡直是不能形容。
東子和豆包也都迷迷瞪瞪的出來，看到豆腐花兩眼放光。
就這兩個小東西真是吃貨，眼巴巴的盯著裴彥手裡的碗，一碗豆腐腦剛放下，一轉眼就沒了。
就這麼快。
不一會兒他們就吃的小肚子圓滾滾的，直到最後再也吃不下。
裴家這些年沒有吃什麼好東西，今天他們一家人就能吃得下一石甕豆花。
就這麼驚人。
那麼小的孩子一個人就能吃三四碗，比大人吃的還要多久，裴大年就更不用說了，一個壯勞力，天天餓著肚子幹活，忽然之間吃了這麼好的東西，咋能不玩兒命吃？
裴老栓和徐二叔想起了小時候的味道，更是玩兒命吃。
最後吃的一家人全不會走路了
這頓吃！
等到王嫂子在院牆上把頭探出來，看熱鬧的時候，他們已經吃得差不多了。
王嫂子：“裴彥的豆腐花做出來了？”
她有點不相信。
裴大年笑著道：“做出來了。”
王嫂子：……
她震驚了，裴彥才十歲的孩子就能做出豆腐花？不要說味道好不好，就算是能做出來，那就算是了不起了。
王嫂子心想也許裴彥就是做出來普通的豆腐花，沒有想象的那麼好。
即便是味道不好，那也是豆花啊，豆子做的。
不過這個王嫂子也想嘗一嘗。
因為她昨天賣糧食的時候到鎮上喝了一豌豆花。
那豆腐花是王二毛家的豆花，在鎮上賣的可好了，她喝完之後心裡美滋滋的，跟她男人說好了，過年的時候還要去喝。
她把裴彥做得豆花拿來充飢也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