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紈絝少爺

裴彥看在趙康這裡伙食還算不錯, 他受的那點委屈,暫時可以忍一忍。

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做不到的,看在伙食還算好的面子上, 裴彥也生不起氣來,要不然他能把高太傅氣死。

自從他在宮裡當伴讀, 基本上就很少回家了, 兩看相厭, 何必自討沒趣。

原劇情裡原主最痛恨的就是這種被遺棄的感覺, 明明他在家裡, 卻沒有人看見他, 所以他就不停地闖禍,想要用這種辦法引起的裴海的注意,結果沒有人注意他,反倒是越發的厭惡他,最後直接被裴海打斷雙腿失去了他人生最後的一點體面。

他壞嗎?他確實不是什麼好人, 但是他之所以會變成那樣, 也不是他自己說了算的。

以前是原主犯渾裴家人厭惡他, 現在他能拿到皇子伴讀這樣榮光的職業,裴家人更加不待見他,甚至都不想提起他。

裴彥呵呵了。

其實不管他有沒有出息, 裴家人都不待見他就對了,其實他們不在乎的是他這個人,與他的好壞無關。

裴彥對他們也是,既然都已經這樣了, 索性就把這條路給斷了吧。

這倒是省事了。

對現在的樣子,裴彥很滿意。

心說這孩子都在宮裡當差了,應該懂點事兒了,怎麼沒過來給她請安呢?

整個皇宮裡都在準備過年事宜, 連皇帝都要與民同樂,裴彥告別二皇子回了裴家。

這就說不過去了,裴彥這孩子,還拿她當祖母看待嗎?

劉氏受到冷待,開始胡思亂想,沒有一開始想要打壓裴彥,給自己長臉的想法了。

一晃半年的時間過去了, 眼看就到了年下, 裴彥不得不回家待幾天。

然而裴彥都不怕,他著急生意真沒啥用。

裴彥回到自己的小院,發現過年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對聯鞭炮,新鮮的瓜果,還有云鶴齋的上等桂花糕和蟹黃蘇。

張賀臣想要勸阻他,但是勸阻也沒用,小少爺的注意比他還要大,根本就不能聽他的。

裴彥回府這件事兒老夫人早就已經知道了。

裴彥心裡也十分感動,沒想到在整個裴家,只有張賀臣這個老管家是一心對他的,也只有在這裡才能找到溫暖。

“你還知道有我這個祖母?”

原本劉氏怒火攻心,立刻把他抓過來打一頓,現在隨著時間的轉移,她漸漸腦子清醒了一些。

“少爺!少爺。”

“待會兒吧,等我休息夠了再說。”

以前的時候張賀臣還會害怕裴海和老夫人知道,現在不一樣了裴彥已經有出息了,在皇宮裡也能吃得開,所以張賀臣沒有什麼顧慮了,大不了就離開這個地方唄,他還會郡主府當差。

這些話裴彥都懂,但是就是不願意搭理他們。

張賀臣自己不害怕,反正他這麼大年紀了,就這一條命,一口氣兒而已,他就怕裴海他們找麻煩,裴彥畢竟還小,扛不住那壓死人的孝道,他怕裴彥吃虧。

本來想著裴彥這麼久沒回來肯定會過來看先見過她,然後再見過裴海的,她就準備好了一番說辭,好好地敲打敲打裴彥這個不孝子。

裴彥就沒打算給他們臉,他回來就是為了見張賀臣他們的,跟老夫人和裴海無關。

老夫人一夜的時間快要氣死了,恨不得把裴彥抓過來打斷腿才好,只可惜現在今非昔比,她不敢。

只等裴彥回來這裡就有過年的味道了。

雖然鎮國公府這地方讓裴彥感覺到厭惡,但是張賀臣還在這裡,裴彥還願意回來。

“回咱們的院子。”

張賀臣強忍著眼淚才沒有掉下來:“終於把你盼回來了,回家。”

有一個人等他,他就很開心了。

老夫人:……

“走!”

她等啊等,等到黃花菜都涼了,裴彥也沒有過來。

這些人都不在意他的死活,他為什麼給他們臉?

第二天他吃飽睡足,還是老夫人派人過來請,他才過去。

張賀臣還是忍不住提醒道:”少爺您既然回來了,待會歇一歇,還得要到老夫人和國公爺那裡走一趟。”

幾人歡歡喜喜地往裡走,按理說,裴彥從宮裡回來,應該先去見過老夫人,然後再見過裴海,才能回自己的院子,但是裴彥天生就不是一個守規矩的人,他大老遠回來,裴家一個迎著他的人都沒有,人家不待見他,他幹嘛還要拿著熱臉貼別人的冷屁?

“呃……”

張賀臣覺得而裴彥在待久了,應該學會人情世故眉高眼低了,沒想到還是這樣,不高興的事兒就不做,不喜歡的人就不見,隨心所欲的。

“好好,我讓小廚房做點東西給你吃,肚子餓不餓?”

裡裡外外都是新的。

裴彥這次在宮裡待了這麼長時間,面容張開了一些,而且整個人都開始抽條,不像是以前那樣矮墩墩的樣子。

果然一進大門張賀臣早就帶著人迎著他了。

也就看在這一層關係上裴海才沒有對張賀臣趕盡殺絕。

既然主子這樣,那就這樣吧。

這些東西都是裴彥最喜歡的東西,另外張賀臣早就讓人給裴彥做了新衣服,還做了兩雙新鞋子。

裴彥直接就往自己住的院子走。

老夫人指著裴彥,氣得渾身發抖。

裴彥看見她這樣反倒是高興了,但是不敢表現出來,只能裝無辜。

“祖母,我在宮裡給二皇子當差,不敢有一點馬虎,最近因公事繁忙得了風寒,不敢過病氣給您老人家,所以才不過來的。

老夫人;“……”

她才不相信裴彥的鬼話,看裴彥那樣子面色紅潤神采飛揚,哪裡是生病的樣子?這小畜生在宮裡待這麼幾天,別的沒有學會,官場上的官話倒是一套一套的。

老夫人差點氣炸了肺,但是沒有辦法,裴彥都說了,因為給皇子當差勞心勞神所以才病的,她能埋怨皇子嗎?

老夫人恨得咬牙切齒,但是臉面上還不能說不敬的話。

“那是!在皇家當差是要處處認真仔細的。”

她還能說啥?

老夫人覺得自己快要被氣死了。

裴彥就知道她色厲內荏,一提到皇家就害怕。

“多謝祖母體諒,您這麼通情達理我就放心了。”他說著故意咳嗽幾聲,趕緊拿出絹帕把嘴捂住。

老夫人:……

她就知道裴彥這種孩子到哪裡都不能學好,進了宮啥都沒有學會,反倒越來越圓滑,她反倒是拿他沒有辦法了,一旦鬧出來,宮裡的人肯定是要知道的,到時候,她還真吃罪不起。

對不能得罪的人老夫人自然是和顏悅色,一點要敲打他的意思都沒有了。

裴彥:“謝祖母。”

劉氏真不想看見他,但是又不能打發走,那樣會不會對宮裡不敬?她還真有點怵頭了。

這時候安慧茹帶著裴易過來了。

眼看快要過年了,府裡面的事情多開銷也大,安慧茹這才發現國公府可用的銀錢不多。

現在國泰民安,武將不吃香了,能撈得油水不多。

裴海就那麼點俸祿銀子,再加上這段時間皇帝不知道怎的看裴海不順眼,經常在朝堂上申飭他,裴海還被罰俸兩個月,這讓原本捉襟見肘的國公府更加入不敷出。

原來的時候安慧茹覺得國公府裡有的是銀錢,但是自從裴彥把郭佳玉的嫁妝弄走了之後,竟然日子一天不如一天,過年置辦年貨的錢,勉強夠用,但是過年就只是置辦年貨嗎?那是要跟其他同僚禮尚往來的,送禮送得寒酸便是丟了國公府的臉面。

這個罪名安慧茹可不想承擔。

所以安慧茹把算盤打到裴彥的身上。

裴彥在宮裡當伴讀,月例銀子可不是少數,要是把他的錢都拿出來……

一想到這裡安慧茹心裡酸溜溜的,在她看來裴彥那德行,怎麼可能越過自己的孩子去?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廢柴,居然入了皇帝的眼?

一件一件的事情堆在那裡,安慧茹心都要酸死了。

“你回來了?”

安慧茹知道裴彥昨天就回來了,所以才冷嘲熱諷。

裴彥心裡哼了一聲:“我是嫡子當然要回來了?”

安慧茹:“……”

又是嫡庶尊卑。

這不就是在打她的臉?

她明明已經讓裴彥養廢了呀?明明已經廢成那個地步,為什麼還能……

這幾個月她都在想這事兒,是她不夠心狠?

安慧茹不服氣,她已經用盡了辦法想讓裴海給她扶正,但是裴海就是不鬆口,她都懷疑裴海是故意的敷衍她,她要是不能扶正,那裴易就永遠都是庶銥誮子。

“裴彥在宮裡都學了什麼啊?給裴易說說,也讓裴易跟大哥學學。”

安慧茹做戲的功夫還是有的,這些年當妾,臉皮早就沒有了。

她說著把裴易拉過來裝模作樣地問這問那。

裴彥哪裡有心情跟她胡扯。

“想學呀?以後等我閒了再教你。”

那意思現在沒空。

安慧茹原本虛偽假笑的一張臉片片碎裂,裴彥他居然敢!他居然!

快要偽裝不下去的她,趕緊轉回身來見老夫人。

老夫人本來已經氣得半死了,現在看到安慧茹碰了一鼻子灰,她心裡倒是舒坦了許多。

“母親,你這一個月不管中饋之事不知道,咱們家現在日子過得艱難……”

她剛想說下去,老夫人馬上遞過來一個眼神兒,嚇得安慧茹不敢說下去。

日子過得確實艱難,安慧茹不知道老夫人為啥不讓她說下去?

買米買肉都要錢,下人們的月利銀子要發,吃喝拉撒都要錢,就連裴海的飲食起居都要花大量的錢,那都是不能儉省的,最大的開支就是年節禮尚往來,這麼多開銷都要從公中出,公中沒有錢還不讓她說?

老夫人就是不讓她說,說出來多沒有面子,他們家這麼大的家業能沒有錢嗎?說出去讓人家笑話,但是至於錢從哪裡來錢夠不夠,老夫人是不管的,她只管享受。

安慧茹;“……”

這什麼意思?這麼一大筆窟窿怎麼填補?

問題是這是天長日久的事情,天天日日都要花錢,那天沒有錢都不行,這麼大的缺口沒有辦法填補怎麼辦?還不能說?

這可是活見了鬼了。

老夫人道:“快到年下了,莫要說這些,咱們裴彥也進宮當伴讀,也應該給家裡做點貢獻吧?”

那意思讓裴彥把月例銀子都拿出來。

裴彥沒有當官,所以拿不到俸祿,但是他每月也有十幾兩銀子,這筆銀子都是從趙康的月例銀子裡面出,閱歷跟他關係好,每月還會多給他幾兩,所以裴彥不缺錢。

裴彥就知道他們會這麼不要|臉。

裴彥確實有不少銀子,但是不能給他們花。

裴彥:“你們過年要緊,就不要考慮我了,外祖母已經給我發話了,讓我去她那邊過年。”

他不在這裡過年,自然是不需要給他們拿錢。

老夫人:……

安慧茹:……

她們都被裴彥的話震驚了,完全不知道說什麼,雖然她們並不想在過節的時候看見裴彥,但是現在需要他往外拿錢,裴彥居然不在家裡過年,也不出錢?

看這個意思也不像是要拿錢的。

老太太都被氣迷糊了:“你這話啥意思?”

裴彥半點都不懼怕;“外祖母已經跟我說了,讓我過去跟他們一起過年,所以你們不必顧慮我。”

跟不想見到的人過年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既然他們都不想看見自己,那大家一拍兩散,至於出錢的事兒想都別想了。

等裴彥走了之後,安慧茹這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母親你看……你看看裴彥……”

安慧茹哭得十分委屈。

但是這一招在裴海面前或許有用,在老夫人面前半點作用都沒有。

劉氏:“行了!哭什麼?你之前幹了什麼事兒自己不清楚嗎?”

是呀,之前幹了那麼多事,連後路都沒留,現在還想著人家把銀子全都拿出來,還真把人家當傻子了?

之前的裴彥也許可以,但是現在……。

安慧茹也知道這事兒,但是她缺的是銀子,銀子都被裴彥給弄走了。

老夫人;“你現在關著中饋,就要自己想辦法。”

安慧茹整個人都傻了,這是沒有錢!

沒錢怎麼過年?老太太又不管不問,難道這錢讓她出?她孃家又不跟郭佳玉的孃家一樣,她家是破落戶,吃飯都困難還要她接濟,她哪裡能指望孃家?

安慧茹做夢都沒有想到,她能落到這地步,她以為當家主事就算是飛上枝頭了,誰知道這就是一個坑。

這事兒不能再跟老夫人說了,這老婆子一點人性都不通。

安慧茹再沒繼續這個話題,只是說裴彥不在家過年,讓外面看著不好,畢竟裴海被罰俸怕是也因為外面傳言他苛待嫡子的緣故。

老太太馬上道:“這你不用管了,我跟大郎說。”

不管誰說吧,裴彥是不會理睬他們的。

跟張賀臣他們待了一天的時間也差不多了,裴彥收拾了一個小包離開了國公府。

等老夫人跟裴海告狀的時候人早走了。

裴海這幾天連著被皇帝申飭,連著兩道請安摺子被駁回,嚇得他三魂七魄都要飛了,還能顧得上裴彥?好不容易等到皇帝封印過年,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所以即便知道裴彥回來了,他也不會放心上,更不會想要見他,今天他這是出門訪友去了,想邀請前輩好好地幫他揣摩聖意,到底景昌帝為什麼找他麻煩。

沒想到剛一回家老太太就告訴他,裴彥要回雲陽郡主府過年。

裴海;“他愛去哪兒過年就去哪兒過年,這事兒還用來跟我說嗎?”

他心想裴彥去別處過年正好,眼不見心不煩,省得過年的時候看見他倒胃口。

他到現在還不知道景昌帝就是以為他寵妾滅妻苛待嫡子,所以才這麼不待見他,他心思愚鈍居然看不出來,其實他今天拜訪的那幾位大人,人家早就看出來了,景昌帝拐彎抹角地跟他說,讓他好好善待嫡子,還給他引經據典,但是怎奈裴海文墨不通啊?

根本就不知道景昌帝是在敲打他。

這就是文臣和武將的區別了,在文人的眼睛裡景昌帝已經暗戳戳地說出來了,但是裴海就是不明白。

裴海不但不懂,還到人家家裡請教。

那些文人們心裡暗罵裴海愚蠢卻不敢得罪他,也不能跟他直說。

這種事情怎麼說出口?

說你寵妾滅妻苛待嫡子所以皇帝眼氣你?

那真要是這麼直說了估計以後連朋友都做不成了,他們可不想得罪裴海這樣的人。

這種事情誰會跟他說呀?

所以裴海問了一圈都,沒有問出個所以然,現在知道裴彥不在家裡過年。

不過年正好圖個清靜。

老夫人也是這麼想的,真要不是為了裴彥那些銀子,她才不操那份心。

“話不是這麼說?咱家的孩子在外祖家過年什麼道理?自古以來也沒有這樣的事兒,你馬上把裴彥給叫過來,好好說說他,我們這當祖母的人微言輕說了他也不聽,你這當父親的多說說他。”

老夫人說這話的意思是說裴彥對她不敬。

裴海現在沒有心思琢磨這些,他只有滿身的火氣,所以他馬上讓人把裴彥叫過來。

沒想到小廝過來稟報說裴彥早就走了。

走哪兒去了?

肯定是雲陽郡主府。

裴海不想浪費精力去找他。

但是老夫人把實話說出來了。

“裴彥現在是皇子的伴讀,一個月不少錢呢,他不把錢拿回來貼補家用怎麼行?我一跟他說這事兒,這混世魔王拔腿就走,生怕我們沾他一點光,他是咱們裴家人,難道有錢不往家裡拿?”

裴海:“……”

他聽出來了,這是老夫人想要把裴彥手裡的錢摳出來。

裴家已經到了這地步了嗎?看居然還能看得起這麼的一點錢?

他自視甚高,從來不會在意家裡銀錢,他以為家裡的銀子是絕對夠用的,他也不知道一個月花多少。

現在居然;“……”

“咱家真到這地步了嗎?”

裴海不解地問。

老夫人沒法回答:“現在也不是我管中饋,我也管不了這麼多閒事。”

她說完了閉目養神。

老夫人這叫含混其詞,不好的事情,那自然是要推給安慧茹背鍋。

裴海一頭霧水,加上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洩,他剛剛回到自己的住處,安慧茹早就已經在這裡等著了。

“國公爺您可回來了。”

安慧茹委屈死了,過來就拉住裴海的袖子。

裴海今天一點心情都沒有,焦頭爛額了。

“有事兒直說。”

安慧茹道;“老爺你看看這個月咱們家的賬本。”她說著把最近兩個月的賬本拿出來。

裴海哪裡看得懂賬本?

“我不看了,你只在跟我說就行了。”

安慧茹就把公中銀錢數目與府中的開支對比。

這一對照不要緊,一個月居然有很大的缺口。

裴海;“……”

怎麼會?

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這事兒,所以根本就不相信。

這啥意思?家裡沒有錢了?

以前也是入不敷出,國公府鋪張浪費開支大,金山銀山也不夠用,但是有郭佳玉的嫁妝託底,現在……

“以前是怎麼過的?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缺銀子,你是怎麼管家的?”

安慧茹:……

跟她有什麼關係?倒成了她的錯?

裴海也不傻,忽然間想起從家裡搬走的那十幾大車的嫁妝,那是貨真價實的真金白銀。

要是皇帝不申飭他,罰他兩個月的俸祿也許還好。

裴海又羞又氣,他居然靠著郭佳玉那點東西過日子,他男人的尊嚴頓時蕩然無存,尤其是在安慧茹面前,更是顏面掃地。

“行了這事兒你不用管了。”

裴海氣急敗壞道。

安慧茹樂得自在,這個活兒可不是什麼好活兒,她現在算是知道了,以後誰愛當家,誰當家,反正她不想管閒事。

裴海還是到了雲陽郡主府接人。

雲陽郡主對他還算是客氣,當然了也只是表面上的客氣,做做樣子罷了。

“你今天所為何來?”

所為何來呀?當然是為了裴彥。

“岳母在上,女婿特來給您老人家請安。”他說著躬身行禮,十分的謙卑。

雲陽郡主今天格外的愉悅,也沒跟他算以前的舊賬。

“你有話直說,我不喜歡拐彎抹角。”

裴海:……

看來裴彥的性格還真是隨了雲陽郡主去了,簡直是一模一樣的渾不懍。

“岳母,我是來接裴彥回家的。“

雲陽郡主:“你叫我岳母我可不敢當,國公爺還是稱呼我郡主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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