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南蕎狠狠點著腦袋,鼓了鼓腮幫子氣呼呼道:“安陽郡主就是個瘋女人!蕎蕎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就在咒罵哥哥!哥哥小時候和她在一起可慘啦,肯定很難過很難過!”

溫子言也輕輕嘆了一聲。

段北堯皺著眉:“那麼問題來了,裴戚的身世,聖元帝要是想讓他繼位豈不是要公佈出來?

但若是這麼公佈的話,那不是扯出了皇室醜聞嗎?”

安陽郡主和聖元帝,這不是醜聞是什麼?

“聖元帝肯定早有準備。”

楚濯回答了這個問題,“他大機率會隱去無法示人的部分,給裴戚編造一個合理的身世。”

“這怎麼編?”

段北堯撓撓腦袋。

楚濯:“他可以說裴戚是被歹人調換的,自己最近才知情。憑裴戚在大殷的聲望,就算有人不信也不敢提出什麼反對意見。”

“確實哈。”

段北堯恍然大悟:“裴戚可是攝政王,基本上沒人敢惹他。”

溫子言腦子裡轉了一圈,沉吟道:“他若是想繼位,最大的阻礙應該是二皇子。”

“為啥?”

段北堯堅實地當著一個捧哏。

溫子言:“因為大殷還有一部分軍權掌握在貴妃的哥哥,那位大將軍手中。”

“哦哦,二皇子是貴妃的兒子。”

段北堯擺擺手,“哎呀不管啦,裴戚厲害得很,不需要我們操心!我們還是想想怎麼讓妹妹光明正大地去大楚避風頭吧。”

楚濯頷首表示贊同:“若是就這般跟著孤,孤也不能保證可以抵擋住所有人。”

溫子言瞭然。

大楚皇帝是個昏庸的。

昏庸就是了,還極為多疑。

若是知道楚濯帶著南蕎回來,指不定會整出什麼么蛾子。

“那我們是不是要給妹妹捏造一個新身份?”段北堯問。

溫子言想了想,回答道:“但是永夜的壽宴當日,大楚的其他使臣也看到蕎蕎了,應該知道她的身份。”

楚濯:“嗯,孤也不建議捏造身份,只是需要尋個理由跟著我。”

段北堯:“那咋搞?找啥理由。”

反正他是想不出來的。

另外兩人也沒指望他。

正當他們思索之際,一直沒有參與話題的執冥突然開口:“蕎蕎可以跟著我。”

“啊?”

幾人齊齊看向他。

楚濯看著他眸上覆著的白綾,猛然意識到了什麼。

“蕎蕎可以跟著我一起住在太子府。”

執冥繼續道:“明珠公主身有慧根,我特意求了裴戚讓她跟著我一段時間,以便修行。”

“修行?”

段北堯嘟囔著吐槽:“怎麼聽著這麼像尼姑呢。”

溫子言啪地給了他一下,“不會說話就閉嘴。”

“哦。”

段北堯摸摸被打了一下的腦殼,悻悻閉上了嘴。

溫子言終於提出自己的疑惑:“先知大人為何會去大楚?”

“是因為孤。”

楚濯抿了抿唇,說出這件事的原委:“父皇這幾年身體越發不好,便迷上了長生不老。不僅召集道士製作仙丹,還四處蒐集著能夠延長壽命的方法。”

“嘶——”

段北堯聽了感嘆:“人老了本來就會變得糊塗,皇帝老了這糊塗的程度簡直多了一倍都不止。”

楚濯語氣很平靜:“父皇早就聽聞永夜神殿中大祭司的神奇之處,於是在孤出使之前曾命令過孤想盡一切辦法將大祭司帶回大楚。”

“這也太強人所難了吧。”

段北堯無語道:“而且永夜神殿的大祭司再神奇,也沒有聽說會長生不老啊。”

“父皇的精力一日不如一日,對於延壽的渴望自然越發迫切。”

楚濯說著看向執冥,“父皇還特意修建了為那些道士們居住的場所,其中有一個道士極得它喜愛。”

段北堯:“為什麼?難道那個道士會長生不老?”

楚濯:“那個道士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歪門邪道,竟然真的能製作出讓父皇精力旺盛的丹藥。

父皇如今每日都要服用他的丹藥,幾乎到了成癮的地步。”

“能讓人精力旺盛的丹藥,真有這麼神奇?”

段北堯第一反應就是不信,“不可能吧?我感覺應該是障眼法,或者是短暫的假象。”

“具體是怎麼做到的孤不知,”

楚濯搖搖頭:“總之父皇對那位道士很是器重,孤很少與那些道士接觸,所以也不清楚他們的為人。

但先知大人此去定然會搶奪父皇對他們的注意力,所以先知大人還要小心那些人。”

“嗯。”

執冥頷首表示明白。

雖然那些人對他根本造成不了什麼威脅。

“那個道士叫啥啊,多大?”

楚濯:“道號庭州,年齡大概四十左右的模樣。”

“庭州……”

段北堯摸著下巴,喃喃:“聽起來沒啥仙氣啊,不過四十倒是很符合我對道士的印象,太年輕了沒啥可信度嘛。”

楚濯輕輕擰眉,回憶著道:“孤與越州道長的接觸不多,但印象中確實很得人心。

前幾日凌飛告訴孤,郢都的不少達官顯貴也成了他的擁躉。”

“看來還是個人物呀。”

段北堯嘖嘖稱道,不過很快就轉換成不屑的語氣:“不過我完全不擔心!沒有人比先知大人看起來更像神棍了!”

執冥聞言偏頭,視線落在他身上,對神棍二字沒有發表任何言論。

溫子言又給了他腦袋敲得一鐺鋃,“好好說話!”

“哦。”

段北堯癟了癟嘴,乾脆閉上嘴巴。

溫子言總結:“蕎蕎跟著先知大人一起住在太子殿下的府邸,我和你就去天下第一樓,對嗎?”

段北堯弱弱地舉手,“我有問題。”

溫子言微笑:“你有什麼問題?”

段北堯小聲道:“我不能和妹妹一起住在太子府嗎?”

溫子言依然微笑:“不能。”

“好吧。”

段北堯不敢再提出意見了。

“不過……”

溫子言看向楚濯,“你沒有住在東宮?”

楚濯笑了笑,有些嘲諷:“父皇擔心孤的身體,於是就讓孤搬出來了。”

“擔心?”

段北堯忍不住開口:“擔心為啥要搬出來啊?擔心不應該就住在宮裡嗎?這樣看太醫不是也方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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