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蕎跑過去摸了摸他的頭,“不過哥哥知錯能改,永遠是蕎蕎的好哥哥!”

段北堯在她軟乎乎的小手上拱了拱,“妹妹也永遠是哥哥的好妹妹!”

稍微休整片刻,一行人就再次啟程。

還好楚濯貴為太子,所跟隨的馬車足夠豪華舒適,不然還待不下這麼多人和一個病患。

段北堯躺在軟榻上,美滋滋享受著小崽子的剝葡萄待遇。

他看著這麼多人,後知後覺地開口:“我們都要去大楚?”

“不然?”

許是還有怨氣,溫子言和他說話的時候很陰陽。

段北堯能怎麼辦?

他還不是隻能忍嘛。

畢竟是自己有錯在先。

他摸摸鼻子,疑惑道:“我們不送蕎蕎回大殷?”

聽到這話的南蕎也看向他們,“蕎蕎要跟著太子哥哥一起去大楚嗎?”

當事人楚濯也一臉茫然,“是嗎?”

執冥頷首應了一聲:“嗯,大殷這段時間不安全。”

溫子言思索著道:“沒錯,大殷動亂,蕎蕎還是先不要回大殷了。”

有這次的先例在先,保不齊回了大殷也會被有心人利用。

排除大殷和永夜,剩下的也就只有大楚了。

“動亂?”

段北堯想了起來:“哦!是老皇帝要死了對吧?”

他嘖嘖道:“那確實很不安全哈,畢竟要奪位呢。”

溫子言想到之前聖元帝對裴戚的急召,慢慢品出幾分不同尋常的意味來。

看來自己之前的猜測大機率是真的了。

他掃了一眼四周,見在場都是自己人乾脆開口:“聖元帝估計是想要裴戚繼位,所以才會急召他回京。”

“啊?啥啥啥??”

段北堯一臉迷惑。

“這是何意?”楚濯也微微皺眉。

唯有執冥沒什麼反應,也不知道是早就知曉,還是本就對此不感興趣。

“聖元帝想要讓裴戚繼位?”

段北堯重複這句話,茫然道:“裴戚又不是他的兒子,幹嘛要讓他繼位?”

溫子言衝他挑眉。

段北堯靈光一閃,表情驟然變得驚恐:“啊!不會吧!裴戚是聖元帝的兒子?!”

楚濯也想到了這一點,同樣看向溫子言求證。

溫子言點頭,沒有隱瞞:“我早就有此猜測,前幾天聖元帝秘密急召裴戚回京就更加確定了。”

楚濯謹慎地說:“那也只是猜測。”

“是真的。”

南蕎奶聲奶氣地開口:“聖元帝就是三哥在這個世界的父親。”

幾人聞言目光齊齊轉向她。

“妹妹你咋知道?”段北堯疑惑地發問。

南蕎摸摸小臉,“因為是聖元帝親口告訴三哥的呀,當時蕎蕎在呢。”

段北堯震驚又驕傲,給她豎起大拇指:“哇!妹妹真厲害,竟然掌握了第一手資料!”

楚濯則是道:“這麼說,裴戚是聖元帝和安陽郡主的私生子?”

段北堯表情又驚恐起來:“如果我沒搞錯,聖元帝是安陽郡主的親舅舅吧?這豈不是近親相通?”

溫子言點頭:“沒錯。安陽郡主的母親是聖元帝一母同胞的姐姐。”

段北堯臉都皺成了一團,“啊這……難怪裴戚一直找不到生父呢。”

“不對不對!”

誰知南蕎卻否定了這個推論。

她搖頭,“三哥不是安陽郡主那個瘋女人的孩子!”

“啊?”

幾人又齊齊疑惑。

“那裴戚是誰的孩子?為什麼會養到安陽郡主名下?”

“哥哥們都不能往外說哦。”

南蕎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認認真真地說:“這是三哥的身世,沒有三哥的允許,哥哥們不能告訴其他人。”

段北堯聞言調侃:“那你咋告訴我們啦?不怕裴戚找你麻煩?”

“因為是哥哥們呀。”

南蕎肯定道:“三哥不會找蕎蕎麻煩噠,三哥會願意告訴你們噠。”

段北堯撇撇嘴,對此不置可否。

這個便宜兄弟,誰說得準呢?

楚濯最先承諾:“孤不會告訴其他人。”

溫子言和段北堯也點頭。

南蕎於是將目光放在了一直沒有參與話題的執冥身上。

執冥對上她亮晶晶的眼神,微微頷首,“我會守口如瓶。”

南蕎這才在花捲的幫助下覆盤起裴戚的身世:“哥哥是聖元帝和茹妃的小孩啦。

茹妃是皇后的妹妹,長得很漂亮,聖元帝很喜歡她。

但是在她快要生小孩的時候,聖元帝因為一些事情不在她身邊,然後她就被皇后夥同後宮的其他女人一起害的難產了,沒有將哥哥生出來就死掉了。

聖元帝趕回來發現哥哥還活著,就秘密讓太醫劃開茹妃的肚子將哥哥拿了出來。

聖元帝怕皇后害死哥哥,於是就調換了安陽郡主的孩子,然後哥哥就成了安陽郡主的小孩了。”

段北堯聽得目瞪口呆。

“這麼勁爆的嗎?”

楚濯則是輕輕嘆了口氣:“剖腹取子……聖元帝是個很有決斷的人。”

剖腹取子這種事情,說出去只會被萬人唾棄。

溫子言也嘆道:“沒想到裴戚的身世如此曲折。”

段北堯回想著南蕎方才的描述,得出一個結論:“所以皇后果然是個蛇蠍心腸的歹毒女人!”

楚濯:“孤倒從未聽說過茹妃這等人。”

溫子言:“應是被故意掩蓋了痕跡。”

南蕎又想到什麼,說:“安陽郡主懷小孩也是她設計的!她真是個壞女人!”

“天,她真是死的好。”

溫子言:“安陽郡主的孩子是聖元帝的嗎?”

南蕎點頭:“是的,不過聖元帝說那個小孩早產,沒有活下來。”

“原來如此。”

楚濯輕聲道:“稚子無辜,裴戚卻因此受了不少罪。”

“對。”

南蕎鼓了鼓腮幫子,“安陽郡主就是個瘋女人!蕎蕎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就在咒罵哥哥!哥哥小時候可慘啦,肯定很難過很難過!”

溫子言也輕輕嘆了一聲。

段北堯皺著眉:“那麼問題來了,裴戚的身世,聖元帝要是想讓他繼位豈不是要公佈出來?

但若是這麼公佈的話,那不是扯出了皇室醜聞嗎?”

楚濯身為太子,自然是最懂皇帝的心理。

“聖元帝肯定早有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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