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幾天過去了。

村裡的那位負責人,也就是村委會主任,也確實把張喜亮的這件事放在了心上。前幾天,當他忙過了手頭上的那些著急處理的事情,他就把村委會的照相機拿出來,專門給劉春江照了一張相片,雖然照的不是很好,但是,看起來還算湊合。之後,便拿著這張照片,派人專程跑了一趟《河西日報》社,在上面刊登了關於尋找劉春江親屬的啟示。並且,也同時在縣裡的電視臺播報了兩天這方面的內容。

做完了這些事情,大家都耐著性子,等著動靜。

可是,過了幾天,也並沒見有什麼動靜。

張喜亮和秀兒雖然心裡很著急,但是,他們兩個還是像往常那樣,認真細心地照料著劉春江的日常生活。

除此之外,這父女二人一閒下來的時候,就或是有意,或是無意,反正只要有機會,就會細心地注意觀察著劉春江的各種表現,透過他做的每一個動作,說過的每一句話,甚至是每一個細微的表情,每一個眼神,來判斷他腦子恢復的情況。

根據觀察的情況來看,經過這些天的保養和恢復,劉春江的身體狀況,也一天一天地好了起來。現在從外表上看,已經恢復的和以前完全一樣了。

但這些都是劉春江外表上面的變化,而張喜亮父女二人最關心的,就是劉春江的腦子,好像還是沒有恢復多少。

現在的情況可以這樣講,以劉春江在洪水中被張喜亮救上來蘇醒為止,來作為一條分界限,凡是那天以前發生過或經歷過的事情,彷彿在一夜之間,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腦子裡記憶的倉庫裡,一下子就變成了空白,一點兒印象也沒有;而對於以後發生的事情,劉春江還是能夠像一個正常人一樣,思維和行為舉止基本上還算是正常的。

當然,張喜亮和秀兒在遇到劉春江之前,不可能知道以前的他會是什麼樣子。他們完全是憑著個人的一種感覺來推斷。

其實,若是讓熟悉劉春江的人來說,細心觀察,還是有些不一樣。

首先,那就是從語言表達方面來看,劉春江說話的語速比以前有些遲緩。但從從語言的邏輯上,基本上還算是正常的。

其次,劉春江的神態與過去相比,也顯得有些呆滯,眼神不像原來那麼靈活,那麼炯炯有神,看著也很有精神。

另外還有一個變化,那就是現在的劉春江,有些動作看起來也是顯得有些笨拙。

當然,劉春江的這些變化,儘管張喜亮和秀兒並不十分清楚他的過去,但是,他們還是能夠注意到這些情況,只不過無法透過對比來判斷。

現在,儘管劉春江從表面上看,身體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但是,張喜亮還是有些不放心,不敢讓他獨自出門,擔心他會有個什麼閃失。

有時候見劉春江在家裡實在是憋悶了,便自己跟著他,或者是讓女兒秀兒跟在他後面,在院子的附近轉一轉,走一走。

不出門的時候,劉春江就每天呆在張喜亮的家裡,一個人坐在角落裡,皺著眉頭,或者是呆呆地望著天空上面的雲朵,呆呆地望著;或者是低著頭,兩眼直直地瞅著自己手指上面的那枚戒指,滿臉疑惑。

很顯然,劉春江自己也是在極力地苦思冥想著,自己的過去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我是誰呢?我是哪裡的人?我的家又在哪裡?家裡人還有什麼人?”這一連串的問題,總是在他的腦海裡盤旋著。

這可怎麼辦啊?看到這一切,雖然張喜亮嘴上什麼也不說,而且,按道理,這個人與他一點兒關係也沒有,但是,他心裡還是為這件事有些發愁。

眼看著又是這麼多天過去了?怎麼這個人的家屬還是不見過來?

難道說這個人不是這個縣裡面的?所以他的家裡人無法透過報紙和電視瞭解到他的下落?

這也說不準。

因為從這個人的語言上來判斷,他現在說的是一口普通話,沒有一點兒河西縣的口音。

可是,問題是河西縣裡面說普通話的人也不少啊?

難道說他的家裡也一同遭遇到了洪水?或者說他本來就是一個人,家裡本來就已經沒有其他的人了?

這也不好說。

因為從他的年齡來說,看起來也像個五十歲左右的人。

這個年齡的人,什麼可能都存在。

但是,從這個人手指上戴著的那枚戒指,看起來也像個有家室的人。不然,他怎麼會戴一枚戒指?

自然,張喜亮並不知道,這是一個對戒。

當然,這些都只是隨便猜測。畢竟,在張喜亮看來,手上戴戒指的人,不一定就一定有妻子。有的人就是喜歡戴。

弄不好,也許這個人真的就是一個單身,家裡再也沒有其他的親人了。

要是那樣,那該怎麼辦?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吧?

張喜亮越想心裡面越有些擔憂,他畢竟還有自己的許多事情要做,不可能一直守護著他呀?

這天,張喜亮又跑到了村委會,想看看有沒有接到什麼人的電話,或者是有關這方面的訊息。

“老張,你又來了?還是什麼也沒有。不過,你也別太著急。這種事情也急不得啊。”辦公室裡面正坐著幾個人在那裡閒談著,他們不等張喜亮開口說話,便回答了他。

這幾天,張喜亮幾乎每天都要往村委會跑上好幾回。

大家見到張喜亮,話題很自然地又談論起這件事,大家也是感到有些頭疼。

這時候,村支書坐在靠近窗戶的一個辦公桌前面,他用手摸著下巴,搓了搓,沉思了一陣,低沉地說道:

“這麼多天已經過去了,他的家裡也沒有人過來認領,看來這件事還真有些麻煩。我看,是不是這樣,咱們還是應該從這個人的身上想想辦法,先帶著他去一趟醫院,看看醫生能不能治好他的病情?如果他能夠想起過去的事情,哪怕只是一點點兒,能想起個名字也好,那樣就好辦了。怎麼樣?”

“醫院?這個恐怕不行。這種病只能是去精神病醫院。其他的醫院看不了這種病。”村裡的那位村委會主任一邊搖了搖頭,一邊把手中已經抽完了的菸蒂,放進了菸灰缸裡,說道。

“——精神病?”

聽了那位村委會主任的話,張喜亮睜大了雙眼,他被這幾個字給嚇了一跳。

“對,就是精神病醫院!縣裡面專門有一個這樣的醫院。你讓他們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說不定,這個人原來就是這樣的呢。”屋裡有一個高個子的人說道。

“開玩笑呢?哪有那麼容易?你以為看別的病呢?精神病醫院可不是隨便去的。你又不是他的近親屬,更不是他的法定監護人,就是去了醫院,人家也不會給你看病!”村委會主任睜大了兩個眼睛,當場否定的那個高個子的意見。

張喜亮低頭沉思了一下,他用手接過了書記遞過來的一支香菸,使勁抽了一口,說道:

“那怎麼辦?除了這個辦法,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現在,總不能就這樣***等著吧?不管他們給不給看,反正,我好歹都要去醫院試一試再說,說不定還能治好呢。退一步說,即使治不好,最起碼,心裡也能知道這個人的一些情況。”張喜亮不聽村委會主任的建議,他決定要帶著劉春江去一趟。

“既然你想試一試,那樣也好,那你就去吧。對了,你記住把醫院看病的各種票據都收拾好,看病的這些費用,包括路費,村裡面負責給你報銷。”村委會主任一看張喜亮決意要去,他點了點頭同意了。

回到家裡,秀兒正在忙著做飯,見父親回來了,她就是不問,也知道她爹又去了村委會。所以,秀兒下意識地瞅了一眼父親的表情。

其實,別說是秀兒,就是正在地上忙著幫助秀兒往飯桌上擺放碗和筷子的劉春江,也是下意識地停頓了一下,注意看了一眼張喜亮。因為,別看劉春江嘴上什麼也不說,其實內心也是一樣,想要從張喜亮的臉上看出有什麼情況。

“……大哥,怎……怎麼樣了?還……還是沒有人來嗎?”

最終,見張喜亮不說話,劉春江還是沉不住氣了,畢竟,這裡不是他的家,他在這裡,每天被這兩父女兩人又是稠的又是稀的,無微不至地照顧著,他已經感到過意不去,有些不好意思了。

張喜亮怕給劉春江心理上帶來壓力,笑了笑,只是含糊地說了一聲:

“哦,你不用著急,這才幾天?咱們慢慢等。實在不行,咱們再想其他的辦法。”張喜亮安慰著劉春江。當著他的面,總不好把準備帶他去精神病醫院看病的話,直截了當說出來。

劉春江的臉上現出了焦慮的神色。

他雖然嘴上不說話,但是,看得出來,他心裡也是很著急。

張喜亮見劉春江這幅表情,心裡暗暗地想,準備帶他去精神病院的事情,一定要找一個比較合適的說話方式,否則,會帶給他更重的心理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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