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齊暄宜歪了歪頭, 以為蕭鶴是在生那老王爺的氣,他稍作猶豫,抬手拍拍蕭鶴的肩膀, 安慰他說:“彆氣啦, 等明日朕上朝給你出氣。”

齊暄宜的昏君做派越來越嫻熟,並且自我感覺非常棒,他早該如此。

蕭鶴不再說話, 齊暄宜想他是疼得厲害了,不與他一般見識,讓鍾得祿召來太醫, 為他治傷。

蕭鶴的臉雖沒事,但是後背上的傷非常嚴重,稍微一動就要牽扯到那些傷口, 短時間內根本沒法與他一起做那些快樂的事。

即便是用上最好的傷藥, 想要養好也需要的很長一段時間,而且很難保證他的背上不留疤。

齊暄宜聽到這番話, 氣得砸碎了關雎宮裡所有的瓷器, 讓人把老王爺丟進天牢,什麼時候蕭鶴背上的傷好了, 什麼時候再放他出來。老王爺年事已高,聽聞自己為這破事被下了天牢, 一怒之下竟是直接昏厥過去,齊暄宜得知後, 派人將他抬到牢裡。

朝中的大臣們在御書房外面跪了一天一夜,為老王爺求情, 都沒能扭轉他的心意。

第二日的清晨, 多日未上早朝的皇上終於出現在朝堂上面, 廷下的大臣們甚是亢奮,從鍾得祿喊出那句“有事啟奏無事退朝”起就嘰嘰喳喳鬧個沒完。

他們罵齊暄宜荒淫無道,是昏君所為,說大胤已有亡國之兆,齊家幾百年的祖宗基業就要毀在他的手裡了。來來回回都是那麼幾句,齊暄宜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他比他們中的任何人都要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可是那有什麼關係呢?這裡對他來說更像是一場不需要承擔任何後果的遊戲,他自然是要怎麼痛快怎麼來。

這兩天荒淫無道得有點過分,齊暄宜感覺自己的腎臟都有些虛了,這種事可不能竭澤而漁,他得找太醫開個方子好好補一補,蕭鶴也沒少出力,他得跟自己一起補。

為了討好皇帝,很快就有人偷偷為他獻上一批男人來,據說每一個那活都特別厲害,用過的都說好,齊暄宜聽聞後不僅沒有開心地把那些男人收下,還把背後的官員全給打了一頓,長得醜也就算了,還那麼多人用過?這麼髒的玩意兒也敢往他的眼前送。

丞相罵得越來越難聽,最後居然罵起蕭鶴來,說他妖媚惑主,是亡國禍水,齊暄宜若有改過之心,應當立刻下旨將他賜死,齊暄宜聽了許久,最後實在忍不住,來了一句:“丞相莫不是在吃醋?也想要進朕的後宮?但你長成這樣,朕怕見了你連飯都吃不下了,朕那冷宮倒還空著,你要不要來?”

鍾得祿從外面匆匆跑進來,向齊暄宜稟報說,寧州發生瘟疫,數千的百姓被感染,寧州知府現已封了城門,抑制疫情擴散,然城中糧草藥物不足,請求朝廷派人支援。

齊暄宜收回手,閉著眼睛,謝天謝地在這裡他是皇帝,那幾鞭子抽不到他的身上。

蕭鶴放下手中的書,他這些日子可能是已經習慣了這種只能忍受不能反抗的生活,心中竟是連憤怒都沒有多少,他似有無奈對齊暄宜道:“陛下,草民背上有傷,今晚怕是不能讓您滿意。”

當天晚上齊暄宜來到關雎宮內,蕭鶴正坐在燈下看書,他在蕭鶴的對面坐下,雙手託著下巴,靜靜地盯著他看。

蕭鶴不會知道這位陛下心裡都在琢磨著什麼,只順從地趴在他的身邊,為了避免壓到背上的傷口,他接下來的幾日都只能這樣睡了。

他今日起得早了,現在乏得厲害,一連打了好幾個哈欠最後撐不下去,起身拉著蕭鶴的衣服往床上去。

朝中還有一部分極其善於鑽營的官員,白天在朝堂裡同其他大臣一起義正辭嚴地怒斥皇帝荒淫無道,晚上回了家就開始琢磨,皇帝好龍陽,既然那個蕭鶴可以,旁人應當也可以。

“朕不做什麼,你就上床陪朕睡覺就行了。”齊暄宜道。

齊暄宜也不生氣,他稍有些困了,趴在桌上打著哈欠,他無端想起他的師父來,他進南柯境的時候師父還在閉關,不知現在出來沒。

年近五十的老丞相沒想到自己這麼大歲數了還能被這麼調戲一把,氣得當朝撞柱,好在被同僚們及時拉住,沒有死成,回去後就遞了乞骸骨的摺子,齊暄宜也沒有挽留,準他告老還鄉。

蕭鶴不知是看得太投入,還是故意無視齊暄宜,只自顧自地翻著手裡的書,從始至終沒有抬頭。

燈下觀美人,果然別有一番韻味。

齊暄宜本來困得不行,現在上了床,卻又來了些許精神,蕭鶴的後背早止了血,上了藥,但紗布下面的傷口依舊猙獰。齊暄宜一開始只是扯著蕭鶴的頭髮玩,到後來那隻手莫名其妙挪到了他的背上,他摸了一會兒,忽然開口問他:“疼嗎?”

這世上怎麼會有不疼的人呢?

齊暄宜不能理解,曾經他以為修士與凡人不同,對疼痛感覺比較遲鈍,可等他自己能修煉了,發現還是一樣的疼,受了傷後就要齜牙咧嘴叫著師父。

老王爺和丞相都因為蕭鶴的事被皇帝發落,餘下的官員人人自危,知道蕭鶴現在是皇帝心尖上的人,不敢再在他的面前提這事,況且接下來幾日皇帝又沒上朝,連個見面的機會都不給他們。

說起這個他倒是忘了問蕭鶴,與他的那晚是不是他的初次。

暮春時節的雨輕柔細密,連雷聲都跟著溫柔許多,關雎宮內光線昏沉,最宜睡覺。

“不疼。”蕭鶴說。

齊暄宜聽後,只擺擺手,似是對寧州城內數萬百姓的性命毫不在意,他讓鍾得祿趕緊出去,別再擾了他的好夢。

鍾得祿心中不忍,還想再勸,只他又清楚自己是個什麼身份,陛下近來格外喜怒無常,他很珍惜自己脖子上的這顆腦袋。

可是寧州疫情如此嚴重,若不及時處理,怕是要蔓延到周圍地區,鍾得祿猶豫許久,最後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站在床邊的蕭鶴。

現在能在陛下眼前說得上話的,恐怕只有這位蕭公子了。

蕭鶴站在那裡,什麼話都不說,鍾得祿沒有法子,只能默默退下。

沒過一會兒,床上的齊暄宜便熟睡過去,一捧著茶盤的小太監躬身從外面進來,他一路走到蕭鶴面前,蕭鶴取過茶盤上的帕子,為齊暄宜擦了擦臉,齊暄宜沒有半點要醒來的跡象,反而睡得更熟了。

蕭鶴身後的小太監低低地喚了一聲:“家主。”

蕭鶴轉過身來,看向對方,蘭陵蕭氏能夠屹立這麼多年,自然是有些他們自己的手段。

來人是蕭家的影衛,在眾多的影衛當中,排行十三,所以叫他影十三。

外人不知,以為蕭家還是那位老爺子做主,但實際上蘭陵蕭氏一族的家主早在三年前換了蕭鶴來做。

“家主你這……”影衛只動嘴唇,並不發出聲音來,他們這些屬下是真沒有想到,家主進了一趟京城,就被皇帝給搶進宮裡來了。

他們知道他們家主長得好,但哪裡會想到當今聖上居然能昏庸到這個地步,說動手就動手,完全不給人適應的時間。

蕭鶴的脾氣好,他的屬下偶爾在他面前說一些沒規矩的笑話,他也不會生氣,故而此時看著影十三略帶調侃的眼神也不動怒,只無聲問他:“寧州瘟疫,蕭家可派人去了?”

影十三答:“回稟族長,已派了大夫過去。”

“多備一些藥材和糧食,讓去的人仔細著,別染了疫病,”蕭鶴頓了一頓,又問他,“崔姑娘現在怎麼樣?”

蕭鶴口中的崔姑娘便是他的未婚妻,名喚崔明秋,乃是清河崔氏的大小姐。

“崔姑娘被皇帝軟禁在東郊的莊子裡,並無性命之危,”影十三見蕭鶴神色不變,繼續道,“崔家欲與江西裴家結盟,不知家主意下如何?”

“此事容我再想想。”蕭鶴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齊暄宜,他以為自己順著他的心意行事,他就會放過崔明秋,不曾想他早早就有了準備。

他想了想,吩咐影十三說:“你再去尋些與我容貌相似的男子,教他們些規矩,想辦法給送入宮來。”

“屬下明白。”影十三應道。

蕭鶴見影十三仍站在原地,並未離開,問他:“還有什麼事?”

“唔……”影十三看著他,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忍住,安慰他說,“家主您一定要保重,切莫自尋短見。”

說完,迅速端著茶盤從關雎宮離開。

蕭鶴:“……”

等到齊暄宜醒來,外面的雨已經停了,暮色蒼茫,瑰麗晚霞塗抹了半邊的天空,他這一覺睡得很沉,醒來精神大好,他下床走向窗邊的蕭鶴,問他:“你在看什麼?”

蕭鶴轉過頭來,沒有回答齊暄宜的問題,而是問他:“寧州瘟疫陛下真的一點都不管嗎?”

“嗯?”齊暄宜看著他,沒反應過來他問這個做什麼。

蕭鶴道:“寧州瘟疫一旦擴散,死去的百姓將難以計數。”

“你想要管寧州的事?”齊暄宜歪了歪頭,自從荒淫起來,他再沒其他燒錢的愛好,不管寧州的事完全是他懶得去操心,畢竟,誰會去管腳下螞蟻的死活呢?

只是近來蕭鶴在床上不太積極,齊暄宜經驗不多,弄不清楚是哪裡出了問題,但肯定是蕭鶴的問題,見蕭鶴點了頭,齊暄宜瞬間笑了起來,豔若桃李,眉目含情,他對蕭鶴說:“可以啊,今晚讓朕舒服了,朕就答應你。”

蕭鶴定定看他,齊暄宜回望過去,一臉無辜。

蕭鶴是一位很好的學生,任何東西都可以學得很快,就連在床上也不例外。

這天晚上,他觀察著齊暄宜的反應,調整力道和快慢。他是第一次在這種時候仔細看齊暄宜,小皇帝的手腳胡亂掙扎著,烏黑的長髮散在大紅的錦被上,眉心紅痣惑人心神,那一雙多情的眼睛好似馬上要流出淚來。

他們的身體無比的契合,好像天生就該如此。

只是禸體得到極致的歡愉,內心卻是一片荒蕪,似困在一隻巨大的籠子裡,四周生著一片落滿霜雪的荊棘。於皇帝而言,自己只是使他高興的一件工具,有一天他找到更合適的工具了,就會毫不留情將他拋棄。

後背上的傷口崩裂開來,蕭鶴眉頭都皺一下,直到齊暄宜摸了一手的血,才叫停了這場情事。

齊暄宜躺在床上,手腳攤開,明明是一臉的饜足,卻還是無賴道:“朕可沒舒服,明天繼續。”

蕭鶴臉上也不見怒,看了他半晌,低下頭去,淡淡道:“那草民用嘴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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