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第一百一十章
受歡迎的豬肉
夏二叔家的豬肉突然就紅火了起來。
他都還沒想好這豬要怎麼賣了, 人坐在家裡，卻有不少人上門來問他家豬肉能賣嗎，一問才知道竟然都是殺豬匠老陳他們村的人。
原來是老陳那天買了個豬頭回去, 第二天讓他妻子給滷了, 那滷豬頭的香味可把一個村的人給勾住了。
當晚啊, 那簡直是整個村, 整晚都是那股香味，勾得人完全睡不著覺, 大家睡著了，夢裡都是那股滷肉的香味, 等醒來各家口水都不知道淌了多少。
第二天就有人忍不住去問老陳他家這肉到底是怎麼滷的了, 然後大家才知道，和滷料沒關係，有關係的是那肉啊。
“……我們這輩子就沒聞過這麼香的肉！”
現在回憶起來那股香味, 都讓人忍不住流口水了。
所以老陳跟他們說是在溪源村夏商家買的，第二天就一群人約著來買肉了。
他們也知道夏二叔賣得貴，一斤四十五塊錢的肉, 聽著就讓人心疼啊，可是那肉真的香, 讓人魂牽夢縈的，實在是按捺不住啊。
再說了，四十五塊錢一斤，雖然貴，但是他們又不買幾十斤上百斤的, 買個兩三斤打打牙祭總行吧？
就在十幾個人, 你一斤我兩斤三斤的, 加起來也有幾十斤了。
臨近過年，家家戶戶都要做好吃的，肉價節節攀漲，已經破了二十這個坎了。
老陳他們村的人見狀，有好這一口的忍不住扼腕了一聲——早知道他們也拿個碗過來了。
而現在，他家的六頭豬，已經只剩下三頭了。
聞言，其他人頓時如夢初醒——他們怎麼忘了香腸啊？！這麼香的豬肉，要是做成香腸，那得多香啊？
夏二叔心裡也有點算盤，他多賣幾斤肉，這些人拿回去吃得好了，自然一傳十十傳百的，到時候不用他去找，生意自己就找上門來了。
這頭豬夏二叔昨天就跟他約好了今天殺的，今天不過是按約定過來，夏二叔一一通知了要買豬肉的人家，這些人早就過來守著了，等著殺豬買肉了。
況且也不止是殺豬匠他們村的人想買肉，就溪源村，他們自個兒村裡也有不少人想買他家的豬肉了。
再看進賬，夫妻兩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氣。
殺豬匠老陳又來了。
這價格，可真的是堪比人家超市裡的精品豬肉了。
就這頭豬，就賣了兩萬八，差一點就兩萬九了，這，這也太賺了吧？！
不過看著其他人喜氣洋洋的，這點後悔又壓下去了——保不準這豬肉真如夏冬所說的，那麼好吃了，那這一百多塊錢也不算白花。
夏二叔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真買五十斤啊？”
他朋友是縣裡人，叫馮元，聽他說有好東西才眼巴巴的趕來的，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好東西，竟然是豬肉，還是四十五塊錢一斤的豬肉。
這不，知道夏二叔要殺豬買組肉，夏冬不僅自己來買，還把自己的朋友給叫上了。
夏冬不管他，愛買不買，反正他自個兒上去就買了五十斤。
馮元買完之後就有些後悔了，覺得這錢怕是花冤枉了。
外邊門口新砌的灶臺也沒拆，殺豬正好。
他剛好打算給自家殺頭豬過年，倒是能分出幾十斤來賣，等賣剩下的就自己吃。
買的人還不少，有人呼朋喚友，叫著親朋好友一起來買“好吃的豬肉”，因而人倒是越圍越多，讓人頗有些手忙腳亂的了。
聽到他們來意的夏二叔琢磨了一下, 當即就點頭，“行！”
豬血愛吃的人不少，這血才接好，就已經有人過來買了，都是本村的人，自家拿著碗過來的。
裹著大棉襖的夏冬點頭，“就買五十斤，不過你家這大腸賣我點，我拿回去灌點香腸吃！”
一頭六百多斤的豬就這麼賣完了？就連什麼豬肝豬肺豬心之類的，也被人一搶而空，原本還說賣剩下的豬肉留下來自家吃，現在廚房就只剩兩塊特意留下來的血了。
夏二叔站在案板面前，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這豬肥，豬血也多，接在盆裡，撒上一把細鹽，沒一會兒就凝固了起來，用刀將其花成一塊塊的，等要吃的時候也方便處理。
不過沒有碗也沒事，夏烈買了可以裝肉的塑膠口袋，裝豬血也可以。
那天殺夏烈那兩頭豬的時候，他就在，因為和夏三叔玩得來，被請著一起吃了那頓刨湯肉。
最後二奶留了兩塊自家吃的，其他的都賣了。
殺好的豬肉擺在案板上，誰要就來稱。
他砸了咂嘴，“你家這豬肉，灌香腸鐵定好吃！”
一盆豬血就那麼一點，賣價也不便宜，十五塊錢一斤，雖然有的人望價而懼，但是也有人不在乎這點，尤其是吃過那天“刨湯肉”的，因而這豬血賣得還挺快。
到現在，他對那天的那頓刨湯肉的滋味都念念不忘，吃其他的肉都不香了，也就胡家的羊肉能相比一二了。
說這話的人，是夏烈他們本村的人，也姓夏，叫夏冬，因為是冬天出生的，他不是常住村子裡的，和夏大伯他們一樣，平時都在外地上班工作，只過年回來一趟。
“你懂什麼！”叫這人來買肉的親戚白了他一眼，“要不是好東西，我會叫你？你不信就買一斤回去試試，保管你吃了還想買了！”
原本不以為意的馮元見狀，心裡頓時危機感升起來了，終於趕在豬肉賣完之前買到了三斤肉。
有被親戚叫過來的：“……四十五塊錢一斤，這搶劫啊？菜市場的豬肉今天也才二十五塊錢一斤了。”
他家的豬肉多香啊，就像前邊說的，買多了他們倒是捨不得，但是買個兩三斤，咬咬牙卻是乾的，畢竟今年大家也算是賺了不少錢，在吃食上不免大方了幾分。
三斤肉，一百多塊錢了。
夏二叔家的豬肉賣四十五塊錢，在大部分人看來，這價格是真的太貴了。
一時間，剛剛有些冷靜下去的人們立刻又激動起來了，本來打算只買一斤兩斤的，開口都買十斤了，都打算多買點回去做香腸吃。
***
馮元拎著肉回家去。
他媳婦見他拎著肉回來，接過來問：“這是在夏冬他們村子裡買的？你怎麼不多買一點？鄉下土豬肉好吃，味道也香，比菜市場賣的味道都要好！”
馮元含糊的應了一聲，沒敢說這豬肉四十五塊錢一斤。
雖然這點錢不算多吧，但是他要是敢說，肯定要被妻子罵他又花冤枉錢。
當晚，馮元媳婦就將這豬肉做菜了。
等豬肉下鍋煸炒的時候，濃濃的肉香味從鍋裡飄出來，以一種極為霸道的方式席捲了他們家整個房子，甚至香氣還在往外冒。
他們家住的是縣城裡常見的居民樓，每層左右各兩戶。
此時，正是做飯的時候，家家戶戶都飄出了飯菜的香氣，可是就在此時，一股更濃、更誘人的香氣卻是從外邊飄了進來，香得人無意識的聳動著鼻子，深深的吸了口氣。
“好香啊！”
一時間，馮元間上下左右的人家都忍不住探出頭來，想看看到底是誰家在炒什麼菜了，怎麼這麼香呢？
肉的香氣可不是米飯能比的，它的香味更加霸道，更加富有滋味，讓人聞了便忽略不掉，忍不住狂吸口水。
馮元也沒想到這肉會這麼香，他本來正在客廳帶孩子，此時聞到香味，抱著孩子就衝進來了，嘴裡嚷嚷道：“好香啊，你這是炒了什麼啊，怎麼這麼香？”
他媳婦轉過頭來，也是雙眼發亮，問：“你這是在哪裡買的肉啊？這味道也太香了！”
這還沒放調料了，這就是純粹的肉香而已，這光是肉就這麼香了，要是等下放下其他的調料調味，那味道得香到什麼地步？
馮元看著鍋裡炒得發白的肉，忍不住嚥了咽口水，懷疑道：“這肉這麼香，真的沒什麼問題嗎？不會新增了什麼曾香的新增劑吧？”
他媳婦：“……這肉是你買的，我怎麼知道？”
馮元湊過來，把孩子遞給她，道：“這是夏冬叫我去買的，說是好東西，我看別人都是十幾二十幾斤的買，就買了三斤回來試試！”
他用鍋鏟將切塊的肉挑了一顆起來，說道：“我先嚐嘗這肉的味道怎麼樣，要是真的用了什麼新增劑，應該能嚐出來！”
他用手抓著那顆肉，直接就扔進了嘴裡。
馮元媳婦就見他把肉放到嘴裡之後咀嚼了兩下，臉上的表情瞬間就僵硬了，看得她心裡忍不住就緊張起來了。
“怎麼了？是這肉的味道不對嗎？”她問，而後都愛：“我就說嘛，正常的肉哪裡會是這種香味，這香得也太不正常了！”
“這肉……”
馮元低頭看著鍋裡的肉，嚥了咽不斷冒出來的口水，終於說出了後半截的話：“這肉也太好吃了！”
他吃的是塊肥油渣，畢竟炒菜都是先放肥肉下鍋先煸炒出油，再放瘦肉進去炒的。
煸炒過的肥肉吃起來並不讓人覺得油膩，帶著微微的焦香，飽含著一股說不出的濃香，一口咬下去，這股香氣隨著濺開的油脂蔓延到了嘴裡的每個角落。
香！
太香了！
難得的是它的滋味濃郁卻不油膩，那種獨特而濃郁得香味，簡直讓人唇齒留香，食指大動。
馮元想不明白，這豬肉，怎麼能這麼香呢？
在這一刻，他終於知道夏冬要給他推薦這個豬肉了，這味道、這口感，還有這香味，這吃在嘴裡，簡直是無上的享受啊。
這一晚，對於馮家一家三口來說，毫無疑問是特別幸福的一晚上。
但是對於他們這一棟樓的居民來說，卻是一種折磨，他們雖然不是和老陳一個村的，但是卻明白了老陳他們村的人是什麼感覺。
“……要命了哦！這哪家做肉這麼香哦？！”
就連他們晚上睡覺，都感覺夢裡是這股肉香味，讓人夢裡都在流口水。
等第二天，馮家再做菜，就有人坐不住直接找上門來，問他們家昨晚到底是在炒什麼肉，為什麼這麼香？搞得他們吃飯都沒滋沒味了。
就這樣，藉著馮元的口，夏二叔的豬肉竟然小範圍的在縣裡傳開了。
等第二天，竟是又有人上門來買豬肉了，而且還不是一個兩個人的，也不是一起來的，這邊那邊的，加起來竟是有好幾十個人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送上門來的生意他自然是要做的，夏二叔立刻就決定再殺一頭豬。
勞煩的還是老陳。
老陳現在就愛幫他家殺豬了，喲呵一聲就騎著摩托車來了，主要幫夏二叔家殺豬，夏二叔還會分豬肉給他。
想到他家豬肉的滋味，老陳就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這回買肉的人要的量都不少，少的都是五六斤，多的直接買半扇的。
因而沒多久，這一頭豬就賣完了。
而接下來的時間，大概是他家豬肉的名氣傳了出去，又是不少上門來要買的，夏二叔記住他們的名字和他們要的分量，等湊夠一整頭豬之後，就直接把那頭豬給殺了。
自此，他家的六頭豬，只剩下最後一頭了。
只是這一頭，夏二叔不打算賣了，打算殺了自家吃，吃不完的做成臘肉，一整年都能吃。
在之後，尤其是要過年那兩天，還有人來他們家買豬肉了，很多都是回頭客，不過實在是沒得賣的，夏二叔就給拒絕了。
來購買的客人只能無奈嘆息，感嘆他家這豬怎麼不養多一點呢？
夏二叔和夏二嬸也是這麼想的。
不過今年他們兩是摸著石頭過路，十頭豬隻是嘗試，既然今年已經成功了，明年他們就打算擴大養殖規模了，最起碼要二十……三十頭豬！
而豬殺完之後，終於也可以歇息一陣了。
當然，說是歇息，不過是比往日下地幹活要輕鬆一些的活計，實際上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畢竟年前正是最忙的時候了，過年要準備的東西都得給準備好。
哦，剛殺完的豬肉得閒了也得先處理了。
夏烈的兩頭豬，一頭分了半隻給何叔，另外半頭賣了錢，而另外那一整頭，她是打算留著自己吃的。
豬肉肥肉專門割下來，尤其是豬板油那一片，割下來裝盆裡，用來熬豬油，至於其他的肉，則是割成大塊的，用何叔給的調料給醃製了，用棕葉穿過，等到時候砍了松枝來燻烤。
調料裡最多的是鹽，這是起到防腐的作用，做好的臘肉儲存得當，能儲存一年的時間了，味道鹹香可口。
而其他的，豬肝豬心豬肺這些，夏烈閒暇時間就做來吃了。
尤其是豬肝，之前她覺得不太好吃，可是那天那一盤，卻覺得味道不錯，切成了小塊的爆炒，吃起來口感爽脆嫩滑，一點都不綿軟，噴香噴香的。
哦，夏烈還沒忘記做臘腸。
何叔也要做香腸，便讓夏烈把豬肉這些拿過來，他一起就幫忙處理了。
——他自個兒的半頭豬，還有楚雲琛買的夏二叔家的兩頭豬，也是要做香腸的，除此之外，還有臘肉這些也要做。
當然，楚雲琛也沒叫何叔打白工，是特意給了報酬的。
因為數量有些多，何叔還將自己的徒弟叫來了。
他有兩個徒弟，一個聽說開著一傢俬人菜館，另一個雖然不是自己當老闆，但是聽說也是很有名的餐館裡的掌廚，年薪過百萬的那種。
兩個徒弟一高一瘦，一胖一矮的，站在那裡體型十分的截然不同。
這師兄弟二人一來，就擼起袖子跟何叔一起弄豬肉了。
先是香腸，選肥瘦相間的肉剁碎了，加上調料攪拌均勻，就可以倒在腸衣裡做香腸了。
香腸的口味做了三種，麻辣的，鹹甜的，還有胡椒味的，反正到時候喜歡吃啥口味的就做啥口味的。
臘肉呢，在外搭上一個架子，將醃製好的臘肉一一的掛在上邊，包括裝好的香腸，而後在下邊生火，用上山砍來的柏香樹來燻烤。燻烤最好不要見明火，而是用柏香葉的煙霧細細的慢慢的來燻。
這個過程，要燻上兩三天，將柏香的香味都燻透進了肉裡，整塊肉變成了漂亮的黃色，而切開之後，能看見裡邊紅的白的分明，這便是燻好了。
燻好的臘肉可以繼續掛在有煙火氣息的地方，也不需要廢太大的力氣去儲存，就這樣就能放上一年，只要不見發黴，都可以吃。
而燻好的臘腸，瞧起來沒有剛裝好的那時候白胖，顏色是紅褐色的，微微縮水，看起來有些乾癟。
但是切開之後，肥瘦分明，看起來格外誘人。
當晚，何叔就給大家做了個臘肉煲仔飯吃。
砂鍋架上，煮上夏烈家的米飯，往上蓋上斜切片的臘肉，整整齊齊的碼上，除此之外，還能蓋上青豆胡蘿蔔粒之類的。
等弄好之後，蓋上砂鍋，小火細細的燜。
一會兒，裡邊香氣飄出來，米飯混著臘肉的香氣，那叫一個濃郁，那是潮溼而溫暖的香味，聞著就讓人感覺到了一股濃濃的幸福。
何叔的兩個徒弟忍不住深深的吸了口氣，眼中異彩連連。
他們兩在楚家呆了五天了，一開始他們還不明白自家師父為啥待在這麼一個小村子裡，直到他們吃到的第一口飯。
——楚家做飯用的蔬菜是夏烈家地裡的，煮飯用的米也是夏烈家買的，而用的肉則是從夏二叔家買的豬肉，這三者加在一起做出來的飯菜，可想而知。
幾乎是吃下第一口，何叔的兩個徒弟就已經被嘴中的滋味給征服了。
蔬菜鮮甜爽口，豬肉濃香，米飯柔軟……
即便是吃過無數美食的兩人，那一頓也忍不住吃撐了，至今想起來都有些汗顏啊。
所以對於現在這頓煲仔飯，他們也是很期待的啊。
終於，四十分鐘後，何叔和他的兩個徒弟將灶上的煲仔飯端了出來。
砂鍋的蓋子掀開，騰騰的白氣帶著鹹香的香氣飄散開，溫暖而潮溼的香氣彷彿生了鉤子，勾得人心裡發癢，立刻就想拿著勺子大吃一口。
再看砂鍋裡邊，上邊一層是何叔煎好的流黃荷包蛋，往下碼著的是褐紅色的香腸，而在香腸底下，則是爆炒過的青豆和胡蘿蔔。
這時候，再用何叔調好的醬汁抹在上邊，一鍋色香味俱全的臘肉煲仔飯就做好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碗紫菜蛋黃湯，特別簡單的一道湯，配著滾燙的煲仔飯，卻是相得映彰。
一群人早就已經迫不及待的，等煲仔飯端上來，就已經忍不住開動了。
勺子將雞蛋一分為二，裡邊的蛋黃流淌出來，落在底下的臘肉上。掀開臘肉和青豆胡蘿蔔，底下是泛著油亮光芒的柔軟米飯。
在上鍋蒸煮的時候，米飯上方的臘肉油脂被煮化，一滴一滴的滲透進下方的米飯裡，因而每顆米飯看起來都泛著油光。
夏烈先吃了一口臘腸。
她這一碗臘腸的口味是麻辣的，一口咬下去，濃香伴隨著極為濃郁的麻、辣、香、鹹侵佔了她的所有味覺，舌尖品嚐到的是濃濃的香氣，帶著油脂的香味。
就這麼單吃，雖然有些鹹，但是卻也是真的香，麻辣鹹香的滋味讓人吃著都忍不住還在流口水，迫不及待的想吃下一口。
下一口，夏烈吃的是米飯。
大勺子上堆著米飯、青豆、胡蘿蔔，還有一塊紅褐色的香腸——香腸是肥瘦相間的，蒸透了能看見裡邊晶瑩剔透的肥肉。
拿著勺子將這一口飯倒入口中。
唔……
米飯的柔軟，青豆胡蘿蔔的清甜，以及香腸的麻辣和濃香，在嘴中形成了絕妙的味覺盛宴。
它們的味道一切是那麼的截然不同，但是在此刻又顯得那麼的和諧，形成了一種更為豐富又有層次的滋味，讓人慾罷不能。
米飯本身就是很香的，浸透了香腸的油脂之後，這種香氣就更上一層樓了。
而在砂鍋底部，是小火慢燒燒出來的鍋巴，鍋巴金黃，用勺子輕輕一鏟，便能掀起一大片了，吃進嘴裡，又香又脆，又帶著油脂的鹹香。
夏烈很愛吃這種鍋巴，很脆，帶著些許的酥香，因而嚼起來一點都不費力，而且越嚼越香。
一頓飯，大家吃得頭也不抬，等吃完之後，心滿意足的打了個嗝，才想起放在一邊的紫菜蛋黃湯，伸手端起來少少的喝了一口。
嗝！
舒服啊！
何叔的兩個徒弟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愜意和享受，同時心裡也恍然了——難怪他們師父在這裡待著就不願意走了了，要是天天有這樣的食材讓他們霍霍，他們也不願意離開啊。
所以，他們要不也留下在這裡過年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