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是,夫人(7)

費海源去追費辛籽了。

費尚徳怕費辛籽把真相告訴費海源,也急忙去追。

費辛籽門口,費尚徳將費海源支走,走了進去。

費辛籽趴在床上嗚嗚的哭著,她看到費尚徳就生氣,“你走,你不是我爹爹,我爹爹從來不打我。”

“辛籽,爹爹也是有苦衷的。”

“苦衷?”

費辛籽拿起一個枕頭砸向費尚徳,“你的苦衷就是,你和杜芷桃,你們兩個,奸1夫1淫1婦,你們枉為人,你為了維護杜芷桃那個賤人,你打我。”

“辛籽!”

費尚徳聲音沉了下來,“這一切的錯都是我的錯,和芷桃無關,是我情難自禁。”

是啊。

就像兩隻禽獸。

費辛籽卡殼了。

“那……”

後來太后賜死。

費尚徳說道:“辛籽,你體諒爹爹一點,爹爹和你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自己也說了,你不要盲婚啞嫁,不要如你母親一樣沒有自我的過一生。盲婚啞嫁只是傳宗接代,沒有感情,你的母親沒有自我,而我已經覺醒了,因為芷桃而覺醒了,這樣一個我要怎麼去愛一個沒有自我的人呢?”

“我……”

“情難自禁?爹爹,你們在床上顛鸞倒鳳,你告訴我情難自禁?”

是意外。

辛籽,你口口聲聲追求自由的愛情,難道連你也不能理解父親嗎?”

追求真愛怎麼會有錯呢?

父親母親都是這個時代規矩下的木偶,他們被規矩牽著走到了今天。

如今,父親遇到了真愛,他覺醒了,難道還要繼續做一隻牽線木偶嗎?

低俗又醜陋。

是不可分割的。

但是,他會負責的。

他這個天真單純的女兒到底對愛情有著怎麼樣不切實際的幻想?

後來……

他唯一的錯就是情難自禁,沒有控制住自己對芷桃的渴望。

如果說有錯。

沒有壓抑住男人的天性。

費辛籽下意識的說,“那你們的愛情和自由也不能傷害母親。”

屋子裡,男人和女人,粗鄙的喘熄,yin蕩的shenyin,還有各種汙言穢語。

費辛籽哭道:“只有野獸才會毫不顧忌的瘋狂交1合,人有底線,有責任,有道德,不會這麼做。”

費尚徳在床邊坐下,將傷藥拿出來,遞給她,“辛籽,你仔細想想,這個時代根本沒有給我們自由戀愛的選擇,我們是沒有選擇的,就像木偶一樣接受時代的命運走到了這一步。我們誰都沒有錯,錯就錯在,生在這樣一個盲婚啞嫁為傳統,不允許自由的時代,又沒有見過更廣闊的天空。現在,你的父親覺醒了,因為愛情讓他突破了重重規矩的桎梏。

在最不合適的時機要了她。

她仍舊覺得噁心。

是男人,做了就要負責。

“情1欲本就是一體的,你不能將他們割裂來看。”

就像前世。

她不要母親死,要母親活著。

“噁心,太噁心了。”

杜芷桃也在知道娘並不是如她所想一般對爹爹毫無感情感情,發現娘拒絕接受他們之後,決定回到皇宮裡,青燈古佛,終此一身,不再糾纏。

爹爹和杜芷桃那麼相愛,但是他們在剋制,爹爹一次又一次的拒絕,始終堅守不能給杜芷桃承諾就絕不會玷汙她清白的底線。

可是面對這樣一番說辭,她明顯不是費尚徳的對手,根本反駁不了。

費辛籽抬頭,震驚的看著費尚徳,臉上還掛著淚珠,“愛情是崇高的,是純潔的,最美的愛情就是剋制,它絕對不是放縱,你連剋制自己的情1欲都做不到有什麼資格說情難自禁?”

但是,重生回來後她所見到的這一切徹底的毀了她對愛情所有的幻想。

“辛籽。”

他不覺得這兩者結合有什麼錯。

費尚徳頭疼,他用力的揉著太陽穴。

情與欲本來就是一體的。

“那我要怎麼樣才能不傷害她呢?”

費尚徳痛苦的質問費辛籽,“我已經愛上了別人,我已經覺醒了,再也忍受不了這樣像提線木偶一樣的生活,我的內心在掙扎,我瘋狂的想擺脫這腐朽的一切,而她是這一切利益的既得者,是規矩的守護者。辛籽,你告訴我,我和芷桃想成為自由的鳥兒,要如何才能不傷害圍困我們的牢籠?”

“我……”

眼看費辛籽無法給予答案,費尚徳說道:“辛籽你再好好想想吧,替你的父親想想,你的父親也很無奈,也很痛苦。”

說完,費尚徳走了。

費辛籽怔怔的看著緊閉的大門。

是啊,要怎麼才能不傷害母親呢?

爹爹和杜芷桃已經相愛了。

和離會傷害母親。

不和離,也會傷害母親。

他們只要在一起,傷害就是註定的。

那要怎麼辦呢?

晚間,暮色四合。

暗色的天空突然一聲驚雷。

轟隆。

轟隆隆。

啪。

下雨了!

所有的人都跑到了街道上,歡呼雀躍。

下雨了,下雨了。

老天爺開恩了。

大家貪婪的抬頭喝著雨水。

皇宮內,皇上站在勤政殿門口,看著豆大的雨滴落下,甚是欣慰。

上蒼還是沒有拋棄大周的。

路喜帶著所有人跪下,“皇上龍恩寬厚,上蒼感念特降下雨水。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其他人跟著說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垂眸瞥了路喜一眼,沒說話,看不出聽到這樣的恭維是開心還是不開心。

他轉身走進殿內,嘴裡突然癢癢的。

他說道:“再上一小碟那脆脆的玩意兒。”

路喜一聽為難的說道:“皇上,那日費夫人帶進宮的小食,一大半都撒了,剩下的並不多,這幾日已經吃沒了。”

皇上一聽,眼睛眯了眯。

路喜小心的問:“不過,那果子還有很多。要不讓御廚試試。”

“那就試試吧。”

“是,皇上。”

路喜小心退下,讓小太監打著傘,小步快走的去御膳廚房傳旨。

負責皇上膳食的御廚一聽,立刻去御林軍那裡討來了果子,開始炸制。

路喜仔細的描述著是什麼東西,御廚沒吃過只能試著摸索。

薄薄的一片,油炸過,脆脆的。

很快,御廚做好了一盤,夾了一片給路喜,“路公公,您嚐嚐,看是不是這個味。”

路喜嚐了一口,是脆的,但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味。

畢竟,他也沒吃過啊。

沒辦法,只能先給皇上呈上去。

路喜又讓小太監端著小食跟他到勤政殿。

剛好,皇上批閱奏摺批累了,他伸手拿了一小片放進嘴裡。

嗯,脆的。

但,乾巴巴的。

沒那個味道。

皇上皺眉。

路喜趕緊讓人將小食端下去。

皇上抬手阻止,“都端上來了,擱著吧。”

“是。”

路喜退下,又讓小太監傳話御膳房重新研究。

皇上看著手裡薄薄的一片土豆片,心裡也感覺怪怪的。

明明平日裡吃得也不多,就是那麼一小碟。

這沒了,反而還不習慣了。

皇上把薯片扔回碟子裡,“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路喜勾著身子,不敢大喘氣。

喜雨是上天給的喜氣。

這一下就下了一夜。

第二天,就連空氣裡潮溼的味道都裹挾著草木的清香。

林諾帶著碧璽出門去看剛租的院子。

她把原身下半輩子安身立命的嫁妝給全捐了,一分不剩,總得再給原身找條賺錢的路子。

碧璽租的這座院子是個荒廢了許久的院子,很小,也就兩個房間帶前後院子,一年租金二十兩。

在京城裡算便宜了,是林諾找林父要的錢。

林諾檢查後,讓人將院子打掃乾淨,讓碧璽叫來了陳二。

陳二聽後說道:“夫人的意思是,讓我幫夫人在逃到京城裡的災民裡宣傳宣傳,找一些手指靈活,手比較巧,又想學繡工的女人過來,隨夫人免費學習繡工?”

林諾點頭。

“夫人,您真是我見過最心善的活菩薩。”

“少拍馬屁。”

林諾白了他一眼,“我看你是個機靈的才讓你去,找人的時候老實點。大家都是災民,只是想在這個艱難的世道討口飯吃,招人的時候別想著撈油水。”

“瞧您說的。”陳二不樂意了,“小人貪歸貪,也是個講道義的人。夫人,您救了我娘,就是我的恩人,幫你辦事,天經地義,我要是中途撈油水了,那不是壞您名聲嗎?”

“你最好是。”

碧璽說道:“你要是敢在中間使壞,別說夫人,我第一個不饒你。”

“不敢不敢,絕對不敢。”

陳二伸出三根手指頭。

半個時辰後,陳二就把人帶來了。

所以說要找陳二去。

陳二這種人地痞流氓,偷奸耍滑,但是混得開,腦子轉得快,災民裡哪家哪戶有幾口人,以前都是幹什麼的,全都知道。

才半個時辰,陳二帶過來的二十個女人,老老少少都有,隨便一問,都是做過手工活,技術不管好不好,至少手上是靈活的。

這個時代啊,農家出身的男男女女都要下地幹活,女人啊,平日裡農忙後的繡活就是做兩件衣服,縫縫補補一下。

刺繡,沒有專門的人教,農婦去哪裡學?

再說了,刺繡用的針線,輔料,哪一樣不要錢,家裡本就沒多少餘糧,哪來的錢給她們嘗試?

農活如果幹多了,還傷手,就更幹不了細緻活了。

至於衣服,官員太太小姐們穿的和普通農民穿的,無論是款式,做功,用料,針腳都不一樣,農婦沒機會看,更沒機會學。

所以聽陳二說曾經施粥贈藥的將軍府人憐憫她們,願意免費教她們繡活裁縫,大家都很積極。

一雙雙眼睛就那麼怯怯又急迫的看著林諾。

林諾檢查過手之後,帶著他們到後院裡,洗手後坐下。

後面已經準備好了凳子和刺繡的工具。

林諾先和她們講解基礎的針法,直針,回針,長短針繡,魚骨等等。

她已經在繡面上打好了樣,大家只需要根據針法一點點繡就行。

突然。

有人扎手了。

過了一會兒,有人又繡得歪歪扭扭。

江小花尷尬的撓著頭。

碧璽笑了笑,彎腰指導她正確的方法,“你看,從從裡回過來就行了,很簡單的。”

“嗯。”

江小花羞澀的笑著。

林諾說道:“大家彆著急,慢慢來,以後,等大家學成後,我不僅會繪製一些更為複雜新奇的繡樣給大家,還會教大家如何做衣服,到時候咱們不僅可以賣繡布,還能賣咱們自己的衣服,也算多個收入。”

“是,多謝將軍夫人。”大家異口同聲的說。

林諾點點頭,繼續巡視,碰到有不會的,就停下腳步指點一二。

這些人學得不算快,甚至有些很是笨拙。

唯一相同的就是都學得很努力。

其中一個叫李秀容的,曾經是一名童生的妻子,後來逃難途中,丈夫亡故了。

所謂童生,離秀才就很近了,家裡也是有幾分底氣的。

她便是會刺繡的,所以很快就上手了,繡得十分不錯。

也正是因為會,曾經也賣過繡品,所以才知道,繡品的利潤比田間地頭多太多了,更何況是成衣。

她是真心感謝將軍夫人,自己完成一日的學習任務後,也會主動教導其他人。

這樣下來,林諾就相當於有了兩個助手,省心了不少。

多日下來,綜合來看,除了兩三個實在學不會的,其餘的人都進步很大。

不過有個問題很令人頭疼就是,每到下午五點,林諾讓這些人回去,這些人也不回去,非得留下來練習,生怕落於人後,林諾就不要她們了。

林諾也是無奈。

回將軍府的馬車上,996問:“宿主,你怎麼不送薰香去杜芷桃的房裡了。”

“為什麼要送呢?”

“不送,他們兩個人又恢復那種清清白白的狀態了。”

“想多了。”

林諾淡淡的翻著介紹繡樣的古籍,“前世沒開葷,所以費尚徳和杜芷桃能憋得住,這都開了葷了,費尚徳能憋得住才怪。等著吧,憋不了多久了。”

再說了,要真是一直用香,說不定什麼時候被費尚徳發現了,這下,他就有藉口了。

心裡覺得自己是被香誘惑了,是香的錯,不是他的錯。

等事情揭穿了,他就能更理直氣壯的要求原身原諒他,理解他,祝福他了。

林諾回到府內,剛坐下沒多久,費海源過來了,“娘,我這心裡不痛快。”

“不痛快什麼?”

“娘,你知道是什麼。”

林諾吃了一口綠豆糕,“你喜歡杜縣主,娘也支援你,但是你爹不同意,我也沒辦法啊。”

“娘,你幫幫我,幫幫我,我求你。”

“傻孩子,你娘做不了你爹的主,你就找個能做你爹主的人不就成了嗎?”

費海源突然明白了,他高興的拜謝林諾:“娘,我這就去找奶奶。”

說完,費海源一溜煙的跑沒了人影。

很快,他就去佛堂拉著費老夫人央求。

說實話,費老夫人不喜歡杜芷桃。

打從馬車裡下來的第一眼就不喜歡。

未出閣的姑娘和男人拉拉扯扯,眼神拉絲就算了,還要住到男人的家裡。

而且性格也不討喜。

嬌滴滴,柔柔弱弱,沒氣場,壓不住下人,任由下人作威作福。

實在不是個正妻的做派。

但是,架不住小孫子喜歡啊。

費海源拉著費老夫人的手臂央求,“奶奶,我的好奶奶,孫兒求你了,孫兒長這麼大,就喜歡這麼一個女人。”

前世,杜芷桃是郡主,郡主高貴,費海源喜歡也就是放在心裡喜歡,他不敢開口求娶,轉而希望能在相處中讓郡主也喜歡上自己,兩個人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在一起。

這一世,杜芷桃只是個七品小縣主,身份上的落差讓費海源覺得自己配得上了,甚至是低就了,那自然可以直接開口求娶了。

雖說費海源覺得自己是真心喜歡杜芷桃,前世也口口聲聲說著尊重。

但是他骨子裡還是會因為女方身份地位的不同,做出完全不一樣的選擇。

“好好好。”

費老夫人實在是經不過寶貝孫子的哀求,“奶奶答應你先去探探杜縣主的口風,你看行嗎?”

“不能直接提親嗎?”

“杜縣主品階低,但到底是太后的親侄女,身份還是和一般縣主不可同日而語的。”

“那好吧。”

費海源讓步了,“那奶奶,你快些去。”

“看你心急的。”費老夫人說道:“去面見縣主,你不得讓奶奶更衣整理一下啊。”

“是孫兒太心急了。”

費老夫人搖搖頭,讓丫鬟扶著自己去裡屋更衣沐浴。

夜晚,費老夫人來到杜芷桃的房間。

此時杜芷桃正在傷春悲秋,彈著哀怨的曲子。

費老夫人一聽,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

青樓女子才這番作態。

費老夫人強忍著不適,還是走了進來。

來之前,她想的是探探杜芷桃的口風,若是兩邊都有意思,那她身為長輩也樂見其成。

這會兒聽到杜芷桃的琴聲,她立刻改主意了。

最好這位杜縣主看不上她孫子,她也好有理由光明正大的斷了費海源的念頭。

費老夫人和杜芷桃寒暄了幾句,進入正題,“杜縣主,容老身問一句冒昧的話,你也十六了,太后是否有為你想看好的人家?”

杜芷桃垂眸,兩片紅暈飛上臉頰,“太后讓我自己選,她說只要是我喜歡的都行。”

哎喲喂。

費老夫人更難受了。

可別真是喜歡上她孫子了。

這等福氣,她可受不住。

費老夫人問:“那杜縣主可有看中的人家了?”

杜芷桃長長的睫毛如羽毛一般顫動,然後抬眸看著費老夫人。

那模樣彷彿在說,你說呢,老夫人。

費老夫人的臉抽搐了一下,假裝沒看懂:“可是已經有了?”

“嗯。”

杜芷桃輕輕應了一下,“若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費老夫人哽住了。

這還真看上她孫子了?

這這這,他們將軍府是造了什麼孽了,怎麼攤上這麼個玩意兒?

費老夫人假裝沒聽懂,“看樣子,杜縣主已經找到自己的心上人了?”

杜芷桃又是含羞帶怯的一聲嗯,然後羞赧的說道:“老夫人,以後我一定會努力孝順你的。”

別。

千萬別。

費老夫人想哭,默默走了。

過了一會兒,費尚徳來了。

杜芷桃激動的撲進了他的懷裡,“將軍,你真好。”

知道夫人那邊走不通,特意請了老夫人來成全我們。

費尚徳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杜芷桃就送上了熱吻。

激烈的,熱情的,不顧一切的熱吻。

自打那次之後,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親密的行為了。

老實說不想是不可能的。

費尚徳以前一直覺得自己不熱衷於床1事,直到遇見了杜芷桃。

直到經歷了那樣的纏綿。

他發覺自己變了。

他不再是將軍,不再是一家之主,不再是守著某個古板女人的男人。

他變成了一個毛頭小子,有著用不完的精力,用不完的熱情。

他甚至會做椿夢,會在夢裡做盡一切他渴望而現實中不敢的事情。

那種刺激,是他前半生所從來不曾有過的。

對。

刺激。

和杜芷桃在一起的每一天,哪怕什麼也不做,他那枯燥的人生都充滿了不一樣的刺激。

他們的愛帶來了撕心裂肺,帶來了痛苦歡愉,帶來了膽戰心驚。

這是完全新奇的,不同於以往的體驗。

“不,芷桃,我們不能再繼續錯下去了。”

他低聲反抗。

但是他的反抗是那麼弱小,輕易就被柔弱的女人攻陷。

他把她壓在身下,一邊說著不行,一邊說著愛她。

矛盾般的享受著此刻掙扎中極致的歡愉。

費老夫人回來時,費海源還沒走。

毛頭小子一心期盼著好訊息。

費老夫人沉默了。

她苦口婆心的勸費海源,“海源啊,杜縣主她不適合你。你將來要繼承你父親的家業,也是要做將軍的人。將軍常年在外打仗,後方必須穩固。需要的是一個賢惠,處事大方,能管理好全家大大小小几十口人生活的好夫人,好管家。杜縣主溫婉漂亮善良,但太過柔弱,以後你如果去了前線,她鎮不住場子,你又如何安心打仗?”

費海源不以為意,“這不還有您和母親嗎?杜縣主年齡還小,你和母親多提點她,她會學會的。”

費老夫人無奈了。

費海源跪下,“奶奶,我的好奶奶,你就成全孫兒吧。你看你回來特意這麼說,不就是杜縣主也喜歡孫兒嗎?我們兩個人相互喜歡,以後可以一起努力打理府內外,奶奶,你幫幫孫兒吧。孫兒現在只有您了。”

費老夫人捂著心口,“這事不好辦,杜縣主的婚事,肯定是要過太后那邊的。”

“讓杜縣主自己去和太后說,我們郎情妾意,太后會成全的。”

“哪有讓女孩子自己去和太后說的。”

“這……”

費海源又沒轍了。

費老夫人擺擺手,“你先回去,容奶奶想想。”

“奶奶,你可千萬要幫孫兒啊。”

“知道了知道了。”

費老夫人糾結死了。

這海源一看就是真心喜歡杜縣主,她是海源奶奶當然也希望自己的小孫子能開心幸福。

可杜縣主那性子,真的能調1教回來嗎?

愁,犯愁。

費老夫人決定先讓杜縣主管理一部分後宅之事,□□一下,再看要不要成全他們。

第二天,費老夫人將自己的決定告訴了林諾。

林諾忙不迭的點頭。

好好好。

趕緊讓杜芷桃管。

她早就不想管將軍府的這些破事了。

跟個管家婆似的。

人又多,事又雜。

就跟前臺似的,乾的事情又多又煩,還沒有一點成就感。

關鍵是,人家前臺薪水低,至少還有薪水。

她有個啥?

啥都沒有。

將軍府錢養將軍府都不夠,還要原身貼嫁妝。

賠錢玩意兒。

一早開口之前,費老夫人還擔心林諾多想,以為自己不滿意她這個兒媳,沒想到林諾當場就同意了,絲毫沒有反對。

費老夫人一陣感慨。

看看,這才是真正的識大體懂規矩的好兒媳啊。

哪像那個杜芷桃,看著就糟心。

費老夫人又讓人請來了杜芷桃。

既然杜芷桃要當她的孫媳婦,自然不用像以前一樣客氣了。

費老夫人也把自己的意思給杜芷桃說了,希望她能嘗試一下協助林諾管理一部分將軍府的家事。

杜芷桃一陣欣喜,還以為這是費老夫人支援她和將軍的表現,立刻欣然答應。

然後林諾等杜芷桃和她一起出來後,直接把將軍府的所有賬本鑰匙全扔給了杜芷桃。

老夫人說的是一部分,可沒說這部分多大。

所以把除了自己院子裡所有繁瑣的事情都扔給杜芷桃,林諾覺得一點問題都沒有。

這也是一部分啊,少了自己院子的那一部分,不算全部。

許久後,杜芷桃看著院子裡堆得老高的賬本臉木了。

有這麼多嗎?

不是說一部分嗎?

她深呼吸,給自己加油。

這是老夫人和夫人給她的機會,是成全她和將軍的第一步。

為了她和將軍的未來,為了他們的愛情,她要努力。

杜芷桃盡心竭力的開始看賬本,可是賬本好多,她根本沒管過這些,理都理不清楚。

但是,她是個柔弱又堅強的人。

為了愛情,為了將軍,她絕不放棄。

杜芷桃很努力的看了三天。

夜裡,費尚徳就陪著她,他撐著頭,笑眯眯的看著面前的小姑娘。

小姑娘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捶頭,可愛極了。

費尚徳放下茶杯問道:“可看出什麼心得了?”

杜芷桃翻開一本賬本說道:“將軍都俸祿每月十兩,每個月田莊地契租金收入,以前是五十五兩三錢銀子,現在只有三十四兩半,家裡的下人每個月支出二十八兩,吃穿用度算下來,唉……”

杜芷桃嘆了一口氣,“好像入不敷出。”

費尚徳勾唇一笑。

小姑娘一本正經的掰著手指頭算賬,可可愛愛,就像水蜜桃一樣。

太誘人了。

他忍住一把抓住杜芷桃的腰,將她拉到自己懷裡坐下,“放心,我不會餓著你。”

“將軍~”

杜芷桃低頭,他一口咬上她的櫻桃小口。

院子裡的人早被支走了,兩個人開始盡享自由。

晚上,費尚徳幫杜芷桃理賬目,白天,費海源過來幫杜芷桃理賬目。

費海源以為是和杜芷桃郎情妾意一起為美好的明天而努力。

杜芷桃以為是母慈子孝。

而費尚徳也沒去過問過費老夫人為什麼這麼做,他問林諾,林諾只說,老夫人覺得杜縣主可能要長住下去,想讓杜縣主更瞭解將軍府。

費辛籽繼續關禁閉。

於是三個人,白天,夜晚都相當和諧。

將軍府格外的溫馨。

林諾的刺繡教習也進行得很順利。

但是宮裡不太安生。

御膳房已經試過五十多種薯片了,沒一個達到皇上的標準。

而皇上不想浪費都快吃吐了。

這吃的不好,皇上的心情就很不好。

皇上的心情不好就喜歡折騰大臣。

這一折騰大臣,就有人倒黴。

朝堂上,人人膽戰心驚,如履薄冰。

禮部尚書,吏部尚書,工部尚書等一起圍著路喜,“路喜公公,想想辦法啊,皇上這樣一天折騰好幾回,我們這些大臣遲早被折騰死。”

路喜也很無奈啊。

不就是一點小食嗎?

怎麼就這麼難?

御膳廚房這些廢物。

突然,眼前人影一動。

路喜喊道:“林大人。”

林大人身子抖了一下,假裝沒聽見。

別叫他。

他什麼都不知道。

你們想幹什麼都可以。

只要別把他拖下水。

“林大人。”

路喜追了過來,“您怎麼還越叫越走呢?”

“是嗎?呵呵,呵呵。”

林大人乾笑,不是又問他女兒的事吧?

最近他女兒沒幹啥啊。

就是跟一幫女的在一起搞刺繡,沒啥啊。

不會又驚動了皇上吧。

路喜這一追,其他人也追過來了。

路喜拉著林大人說道:“林大人,這皇上心情能不能好起來就全看你了。”

林大人:“……”

別。

千萬別。

他哪有那本事能哄皇上開心。

路喜將小食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路喜道:“皇上想吃,又拉不下臉,御膳房又做不出那個味道。林大人,您看,能不能請費夫人進宮,教教御膳廚房?”

林大人:“……”

為什麼他都躲得這麼努力了,麻煩還是往腦袋上跑?

林大人剛要拒絕,幾大尚書殺人的眼刀就飛了過來。

尼瑪,他一個都不敢得罪,只能唯唯諾諾的點頭,“好好好,那路喜公公您看,什麼時候讓費夫人進宮比較合適?”

路喜說道:“林大人,您先和費夫人約定個時間,到時候通知奴才一聲就是。”

“好,我這就回去和女兒商量。”

“謝了,林大人。”

“不敢不敢。”

林大人出了皇宮,上了馬車就一頓破口大罵。

去他的。

皇上如此英明神武,怎麼可能因為一點小食就不開心。

肯定是有狗日的陷害他。

不過罵歸罵,該乾的事情還是要幹。

林大人讓車伕駕車去往將軍府。

他這次非得和諾兒在好生說道說道。

他都說了多少次了,讓她少惹事,怎麼就是不聽呢?

馬車走著,林大人心口憋悶,開啟車簾想透口氣,忽然一輛熟悉的馬車引起了他的注意。

兩輛馬車插身而過。

那輛深藍色的馬車,車簾被風吹開了一角。

春色洩漏了出來。

林大人愕然瞪大了眼睛。

裡、裡面,是費將軍和杜縣主。

兩個人抱在一起親嘴。

林大人嚇傻了。

而馬車內,費尚徳和杜芷桃親吻後放開,他抱著她,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手把玩著她的長髮,“一會兒就到田莊了,你親眼看一看,有了實感,也能更好的理解賬目。”

“嗯。”

她喘熄著,靠在他的胸懷裡舒服的哼哼。

林大人沉默的從馬車上下來,腿一軟,差點跪下。

這勾引太后親侄女,和太后親侄女通jian,費尚徳不怕死嗎?

居然還敢光天化日之下在馬車內行不軌之事。

兩個人這般親暱作態,說不定早就幹了不下幾十回了。

杜縣主一個小姑娘,不諳世事,費尚徳一個三十多歲的人了,還不懂事嗎?

兩個人如此放肆,以後萬一杜縣主懷孕了……

林大人不敢想。

他來到林諾面前,“女兒啊,皇上喜歡吃你的小食,你可以一定要多做一些,做得好吃一點。”

至少,讓皇上保住你的命保住為父的命啊。

林大人不敢把費尚徳和杜芷桃的事情告訴林諾。

他怕林諾鬧。

這要是鬧大了,說不定有損皇家顏面。

這將軍府是一體的,林諾是他女兒,林家和將軍府脫不開干係。

林諾皺眉。

這沒頭沒腦的說什麼呢?

什麼皇上喜歡吃她的小食?

哪個小食?

薯片?

林大人將路喜的話帶給了林諾。

林諾默了。

沒想到皇上還真的喜歡吃薯片。

品味很好啊。

跟她的品味一致。

行吧。

既然皇上喜歡吃,教一教御廚也沒啥。

不然遲早林父要被皇上嚇破膽。

林諾答應了,林父將訊息傳進宮裡。

到了約定時間,路喜親自到宮門口把林諾接到了御膳廚房。

林諾一邊做一邊向御廚講解要點。

負責皇上膳食的御廚張昌西原來如此的點頭,“果然有我不知道的訣竅,這小食居然要在鹽水裡泡將近一刻鐘。”

“是的。”

林諾點頭,將撈出來的土豆片控幹水分,放入油鍋裡炸至兩面金黃,再調配秘製調料。

這一次林諾調配了兩個,酸甜口的,和鹹辣口的。

“對了。”林諾問:“張大人,這果子現在有名字了嗎?”

“有了。”

“叫什麼?”

“皇上親賜,旱果二字。”

林諾:“……”

好樸實無華的賜名。

以後薯片就叫旱片了。

突然一下就沒食慾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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