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偉大的愛(5)
林諾剛端著飯菜出來,林母扶著牆走了出來,她用帕子掩著咳嗽了兩聲,“諾諾,我聽阿復說,麗珍回來了?”
“是,是回來了。”
林諾交代過林復不要說太多,免得林母擔心,這本就沒好的身子病得更重了。
“那我去看看她,那孩子也是命苦,這麼小的年紀沒了爹媽,如今阿耀又……”
林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林諾忙說道:“娘,還是別了。麗珍姐這次回來,可能是路途勞累,身子也不舒服,有點發燒,你和她這都生著病,萬一相互過了病氣,那就不好了。”
林母想了想,點頭說道:“是這個理,那等我好些了再去看她。”
林諾放下飯菜,去扶林母回屋休息。
林母一邊走一邊唸叨道:“這麗珍是阿耀的未婚妻,如今阿耀沒了,咱們更要替阿耀照顧好她,否則阿耀在黃泉之下是要傷心的。”
林家人當真好無情啊。
林諾來到大堂坐堂看診。
馮麗珍在心裡默默的說著:阿耀,為了你我會好好活下去,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為你報仇。
“娘,不急,如今十方堂我和阿復阿堯還忙得過來。”
“那行。”
老太太嚇壞了,瑟瑟發抖的躲進了自家老伴的懷裡。
“娘這病一時半會也好不了,你別將太多心思放在孃的身上。娘還要看著你成家,看著麗珍……再找一個,看著你們兩個弟弟開枝散葉,娘會好好照顧自己,趕緊好起來,幫你。”
打頭的那個戴著黑帽子,手裡拎著一整個豬頭。
啪。
第二天,一大早,林諾喝了粥吃了雞蛋,去看馮麗珍。
敷衍的話讓馮麗珍本就脆弱敏[gǎn]的內心更加難受了。
林諾說:“吃飯吧。”
阿妹一個手術機器根本不懂一個女子面對這些不堪之事的痛苦。
馮麗珍撐著沉重的身子起來,想吃點東西,一看,什麼都沒有,那暖烘烘的粥跟著林諾一塊走了。
林母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希望吧。”
“不,我吃不下,不管你說什麼,我都……”
“這個世道,都是苦命人。”
“我知道。”
林諾問:“所以你經歷了什麼?”
她躺在病床上,還是那副心如死灰的樣子。
諾諾她,她什麼時候變得如此鐵石心腸了?
想到自己為了幫林耀報仇身陷囹圄,受盡侮辱,最後回來卻面對的是一副冷心肝,馮麗珍心裡更委屈了。
林諾隨意的附和了一句。
說著,馮麗珍又哭了起來。
“阿妹,你不知道我在妓館經歷了什麼,嗚嗚嗚……”
“嗯,真可憐。”
她現在不想停馮麗珍在這裡哀怨,她就想馮麗珍趕緊跟秦凌梟見面,然後把秦凌梟帶到她面前來,讓她給秦凌梟打幾針從安德魯教授那裡搞來的藥。
難道是因為阿耀沒了嗎?
阿耀沒了,她對於林家而言就是外人了。
阿耀,只有你好。
“娘,慢慢來,世道苦,但是也會慢慢變好的。”
馮麗珍後半截話卡在了喉嚨裡。
林諾沒有將粥放下,只淡淡的問道:“麗珍姐,吃點東西吧。”
林諾端著飯菜轉身走了。
只是這時不時的戰亂,動不動的打來打去,苦日子看不到頭啊。
中午,林諾正個一個瘦弱的老太太看病,一群黑馬褂,彆著盒子槍的男人衝了過來。
馮麗珍眨了眨眼,淚珠滾落在白皙的小臉上。
兩個老人蹲在地上,不敢出聲。
林諾淡淡的說道:“聽說隔壁街馬上要新開兩家醫館,說不定咱們這病人到時候還會少一些,我也能得空多教一教阿復和阿堯。”
“他們、他們,太可怕了。”馮麗珍一邊抽泣一邊說:“拿鞭子打我,用刀割我的肉,在我的傷口上撒鹽,還……還……”
對方將豬頭砸在了林諾看診的桌子上。
她震驚了。
那人笑道:“林醫生,別怕,我們這群人都是洪洋幫的。上次你給我們老大開刀取出了子彈,我們老大,讓我特意來謝謝你。”
說著,那人拱了拱手,“林醫生,我們老大說了,你救了他,你就是咱洪洋幫的大恩人,這十里八鄉的,誰要是敢在十方堂鬧事,那就是跟咱們洪洋幫老大洪仰天為敵。”
林諾挑眉。
有點意思。
她這剛得罪秦凌梟,有被暗殺的風險,洪洋幫就聲勢大張的過來給她道謝。
所以,洪仰天到底是想給她撐腰,還是想激化她和秦凌梟的矛盾?
那人剛才的聲音很大,是說給所有人聽的。
這會兒聲音小了下來,對林諾說道:“林醫生,洪爺說了,您是恩人,您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提,我們絕無二話。”
這話說到林諾心坎裡了。
她微微一笑,“真的?”
這話可這麼多人聽著呢。
甭管洪仰天揣著什麼心思。
這會兒,她需要剛好很多東西。
林諾伸手,林復遞給她一張紙。
林諾拿起鋼筆,刷刷刷寫完了一張紙,又伸手,林復再遞給她,刷刷刷又寫完了一張。
林諾一連寫了三張單子給那人,“不多,我需要的就這麼多東西,你們洪爺不是說我是救命恩人嗎?那行,把這三張紙的東西都送來,這恩情就一筆勾銷,誰也不欠誰。”
那人拿著三頁紙,嘴角抽了又抽,完全不受控制。
尼瑪。
就隨口說說好嗎?
你還真敢開單子呢?
三頁?
你咋不開個十八箱的嫁妝單子?
那人認得的字不多,只將三頁紙收了起來,拱手說道:“林醫生真是個爽快人。”
林諾微笑,“多謝誇獎。”
那人臉上笑嘻嘻。
誰他媽誇你了。
不識抬舉。
所有人都走了,就剩桌子上的大豬頭。
林諾估算了一下,大概十多斤重,挺好的。
她對林復說道:“拿去廚房滷了,回頭咱們改善改善伙食。”
林復太陽穴狠跳了一下。
現在這位阿姐膽子當真是大得很啊。
林諾繼續坐堂。
沒人勸,馮麗珍自己想開了吃飯,吃藥,沒過幾天就能下床了。
馮麗珍出來幫著抓藥,整個人瘦了好幾圈,臉上就剩骨頭了。
今兒個病人特別多,晚上關門關得晚。
林復熱了飯和滷肉留給大傢伙一起吃。
消失了的林堯也回來了,正偷摸著想回屋讓林諾給抓了個正著。
林堯跪在門口,“阿姐,好阿姐,你就饒了我吧。”
林諾慢條斯理的吃著飯,“這幾日又輸了多少?我看你遲早把命都折在那骰子裡。”
“沒,沒輸,還贏了。”
林堯將贏了的錢拿出來,一口袋呢。
他嬉皮笑臉的說道:“阿姐,我這也是看咱們十方堂老是免費給窮人看病施藥,入不敷出,才想著去賭場賭幾把賺了錢貼補家用。”
說著,林堯給林復使眼色,林復假裝沒看見。
他又給馮麗珍使眼色。
馮麗珍笑了笑,求情道:“諾諾,你看阿堯也是一心為了咱們,就算了吧,下次不犯就好了。”
說的是下次不犯。
哪一回下次沒犯了?
林諾有點煩馮麗珍這種人,一會兒聖母得不行,一會兒冷血得不行。
在不該聖母的事上聖母,又在最不該冷血的地方冷血。
林諾估算了下時間,洪仰天和秦凌梟的對決已經白熱化了。
按照回憶錄上說的,秦凌梟也差不多該對洪洋幫的賭場動手了。
林諾看向馮麗珍,“這可是你給他求的情,若是他下次再賭,你就必須負責親自把他從賭場抓回來。”
“好。”馮麗珍一臉寵溺的看著林諾:“阿妹,我來負責,下次阿堯要是在賭,我不僅親自去賭場把他抓回來,還會親自打斷他的狗腿。”
聽見打斷狗腿,林堯身子抖了抖,“嘿嘿,嘿嘿。”
他乾笑。
賭狗,除非把兩隻手都砍了,否則永遠不會收手。
果不其然。
沒出兩天,林堯又去賭場賭了。
林諾笑遞給馮麗珍一根雞毛撣子,“去吧。”
馮麗珍拿著雞毛撣子有點怕。
上次的妓館之行給她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
讓她徹底怕了那些三教九流的聚集地。
林諾手在馮麗珍背上一推,“去吧,皮卡丘。”
馮麗珍暈暈乎乎的拿著雞毛撣子來到了賭場。
這賭場裡都是男人,甚少有女人。
她一個弱質纖纖的女子,穿著藏青色的旗袍和淺色的外衫,模樣秀麗,楚楚可憐,一進賭場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賭場的打手yinxie的目光在馮麗珍身上來回的遊動,“小姐,你找誰?”
馮麗珍咬了咬唇,鼓起勇氣,“我找我弟弟,林堯,你知道他在哪裡嗎?”
“爛賭鬼林堯啊。”
打手哈哈一笑,往那邊一指。
馮麗珍順著走了過去,就看到林堯上半身被扒了衣服綁在柱子上,身上貼著白單。
所謂白單就是欠款。三天內拿錢贖人。
否則,這命就得留在賭場。
馮麗珍壓根不懂白單,看到林堯被扒了衣服綁柱子上,那痛苦的回憶瞬間醒了過來。
她氣沖沖的衝過來,怒問,“你們怎麼能將人綁起來?”
那三角眼不屑的掃了馮麗珍一眼,“你誰啊?”
“我是他姐姐。”
“姐姐啊,好好好。”三角眼和他身邊的人笑了起來,“既然是他姐姐,他欠了咱賭場的錢,一千五百個大洋,給錢吧,給了錢,咱們就把他放下來。”
一千五百個?
馮麗珍傻眼了。
“你胡說!我就借了三十個。”林堯大叫。
“瞧你說的。”三角眼笑笑,“咱借你錢不收利息的嗎?”
三角眼說著,充斥著yu望的目光在馮麗珍身上打轉,“實在不行,咱給你通融通融,讓你姐姐陪咱們樂呵樂呵,就多寬容你幾天。”
“你——”
林堯知道跟這幫賭場的打手說不了理,轉而對馮麗珍說到:“麗珍姐,你走吧,別管我。”
“不行,我答應了阿妹把你帶回去。”
說完,她死死的抿著唇,說到:“你借錢給我弟弟也是為了賺錢,一千五百個大洋沒有人付得起,拿不到錢,你弄死了他也是虧。我給你五十個大洋,放了他怎麼樣?”
三角眼把玩著手裡的兩個大鐵球,眼珠子精明極了,他斜眼看著馮麗珍,“這麼說有錢啊。有錢還講價?你當我們賭場是鬧著玩呢?”
說著,三角眼身旁的幾個人將馮麗珍圍了起來,“誰說弄死了他,咱們會虧,這不還有你嗎?看你這身段這長相,賣到翠玉樓,怎麼著也有一百個大洋吧?哈哈哈哈。”
“你、你們……”
馮麗珍害怕的後退。
她剛從鳳仙樓逃出來,難道現在又要入翠玉樓嗎?
“王春,你閉嘴,不準動我姐姐!”
“我可沒動她。”三角眼笑道:“我是讓她自己選,是還錢,還是交人。”
“麗珍姐,你快跑,跑啊。”
林堯汗都急出來了,可是往哪裡跑啊。
馮麗珍周圍的路全被堵了。
“親愛的。”
一個陰冷的聲音在嘈雜的賭場內響起。
男人穿著黑色的西服搭配長款的風衣外套,帶著一隻黑色的太陽眼鏡。
他穿過圍住馮麗珍的人群,伸手攬住她纖細的腰身,微微有些驚訝。
這女人的腰居然這麼細這麼軟?
秦凌梟笑了。
他本是找個由頭來洪仰天底盤上解個氣的,沒想到意外發現個寶貝。
不僅人長得漂亮,這腰還軟到了他心坎裡去。
“你……”
“噓。”秦凌梟俯身,曖昧的在馮麗珍耳邊說,“想救你弟弟就聽我的。”
林堯警惕的看著這個陌生的男人,鬧不清他和麗珍姐的關係,張了張嘴又選擇把嘴閉上了。
秦凌梟直起身子,看向三角眼,“我弟弟欠了你們一千五百個大洋,必須還是不是?”
“不然呢?當咱們哥幾個在這裡陪你玩呢?”
“剛好,我有大洋。”
“那交錢吧。”
秦凌梟拿出五個大洋。
“五個,哈哈哈哈。”
大傢伙一塊兒笑了起來,“你是不是腦子不清醒,他欠的是一千五百個大洋。”
“別急啊。”
秦凌梟胸有成竹的笑著,“這不是賭場嗎?賭場可是以小博大的好地方。”
三角眼笑得更厲害了,“行,咱們賭場開啟門做四方財,送上門的生意,哪有不做的道理。這位爺,你請吧。”
“走吧,親愛的,看為夫教你怎麼用這五個大洋賺回來一千五百個。”
秦凌梟前腳走,三角眼後腳就叫了兩個弟兄跟著他,“盯緊了,要是有作弊,呵呵,砍掉他的手。”
“知道了,王哥,咱們辦事,你放心。”
秦凌梟手一直搭在馮麗珍細腰上,這會兒離開了包圍圈,馮麗珍羞澀的想躲開,他大手稍稍用力,直接把整個人壓到了懷裡,“別急啊,跟著在呢。”
他用眼神示意馮麗珍往後看,果然,有兩個打手一直跟著他們。
她不敢再反抗。
秦凌梟揉了揉那柔軟的柳條腰肢,舔了舔唇,“這旗袍的緞面真滑啊。”
看著是說旗袍,那手卻不安分的在腰肢上滑來滑去,馮麗珍捶了他胸口一下,“不要佔我便宜。”
“我佔我們家親愛的的便宜,哪裡不對?”
秦凌梟說完,攔著馮麗珍在一旁的賭大小那坐下。
他坐了一個位置,雙手抓著馮麗珍的腰肢一用力,馮麗珍就跟個小雞仔似的被舉了起來,做到了他的大腿上。
他身子前傾,馮麗珍就整個在他懷裡了。
秦凌梟下巴擱在馮麗珍肩膀上,說話間熱氣撲打在她紅紅的耳垂上,十分羞恥。
秦凌梟拿了個骰盅,揭開盅蓋,將骰子拿到手裡,放到馮麗珍唇邊,“美人兒,給這骰子來口仙氣。我跟你說,這骰子啊也喜歡美人,你渡它口仙氣,它就會幫咱贏。”
馮麗珍壓根不信這話。
秦凌梟見她不動,伸手在她腰肢上掐了一下,馮麗珍只得柔柔弱弱不情不願的對著骰子吹了口氣。
賭場的賭手問,“賭多少?”
“這裡賠的少,就五個大洋吧。”
賭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兩個人同時開始搖骰子,骰盅在半空中轉了兩圈,落桌。
賭手揭開,三個六。
這一開,馮麗珍臉都白了。
總共三個骰子,最大的就是三個六還能怎麼樣?
秦凌梟笑了笑,讓馮麗珍接盅。
馮麗珍怕怕的搖頭。
秦凌梟抓著她的小手,一起把骰盅揭開,三個六,一個一。
其中一個骰子裂成了兩半。
賭手笑了笑,“這位爺好手段,這五十個大洋是你的。”
秦凌梟揚唇一笑,大手抓著馮麗珍的小手放在了唇邊,“還是多虧美人這一口仙氣,一雙巧手。”
馮麗珍羞紅了臉。
這個男人也忒不要臉了,大庭廣眾之下做這種事情,簡直是太羞恥了。
林耀君子端正,即便是在人後都只是拉手說話。
馮麗珍是從來沒遇見過這樣無賴的人,進退之間方寸大亂。
秦凌梟將五十個大洋放到馮麗珍手上,又帶著她去別的攤位玩。
長牌,撲克,馬吊,所過之處,殺得是片甲不留。
“三千個!三千個大洋了!”
馮麗珍興奮得蹦蹦跳跳就像個孩子。
秦凌梟只看著她笑。
又過了半個時辰,三千翻到了一萬二。
再讓他這麼玩下去,這賭場就得關門了。
媽的!
三角眼罵了一句髒話,去回了賭場管事陳七爺。
陳七爺冷笑了一聲,走過來說道:“這位爺,這人做事講究見好就收,否則容易犯忌諱。”
“你們賭場開了門,難道只許別人輸,不許別人贏。”
秦凌梟坐在椅子上向後一靠,“我今兒個就是打算贏到底,你想怎麼樣?”
“呵。”
陳七爺舉起手,一個動作。
賭場開始清人。
完了。
馮麗珍心頭一顫。
這是要殺人了嗎?
秦凌梟淡定的坐著,手慢慢的摸進了風衣裡。
他伸手將站著的馮麗珍拉到懷裡,從風衣中掏出槍,對著陳七爺的眉心就是一槍。
驟然驚變。
他下手絲毫猶豫都沒有。
三角眼他們只來得及喊一聲七爺,陳七爺就殞了命了。
“殺了他!”
三角眼大喊。
砰砰砰。
賭場窗戶突然被人砸了,衝進來十多個人。
兩方交戰。
子彈不長眼,四處亂飛。
馮麗珍驚聲尖叫,只看得見自己被秦凌梟拉著走來走去,只看得見被子彈擊碎的碎片如慢鏡頭一般在眼前胡亂飛舞。
林諾躲在不遠處的巷子裡,聽996直播彙報。
尼瑪。
這可不是槍戰遊戲。
她要闖過去,指定被打成篩子。
秦凌梟這是有備而來,是給洪仰天燒了他東區貨的回禮。
賭場內,秦凌梟全面碾壓一幫賭場雜碎。
馮麗珍捂著耳朵尖叫尖叫再尖叫。
“閉嘴。”
“啊啊啊。”
“我讓你閉嘴。”
“啊——”
秦凌梟掐住馮麗珍的脖子。
終於,女人銳利的尖叫聲停了下來。
他的手勁很大,馮麗珍有點呼吸不過來,秦凌梟邪魅一笑,低頭吻了上去。
“唔唔。”
馮麗珍瞪大了眼睛。
許久,她氣喘吁吁的看著他。
秦凌梟笑了,“很甜。”
“你——無恥,下流。”
“下流?”他探究又帶有侵略性的目光停留在馮麗珍紅腫的唇上,“你是很下流。”
“你——”
“秦爺,賭場的人都解決了。”
馮麗珍正要罵回去,下面的人來報。
她愕然瞪大了眼睛。
秦爺?
“秦凌梟?”
馮麗珍看著他。
秦凌梟點頭,準備帶人走。
當然這個很甜的小妞也要帶走。
一群人出門。
結果還沒上車,洪洋幫的人就聽到訊息追過來了。
又是一場混亂的槍戰。
秦凌梟淡定的將馮麗珍塞進車裡,讓屬下給自己點燃了一根菸,斜靠在黑色的小汽車旁抽菸。
那是相當的悠閒,看得人牙癢癢。
林諾悄咪咪的拿出槍。
這把是當初給洪仰天開刀後逃跑時拿的。
她瞄準秦凌梟,趁著最亂的時候打黑槍。
一槍過去。
場面太過混亂,一個人影亂入,擋了一下,子彈貫穿他的頭顱,擊碎了男人身後秦凌梟的墨鏡。
秋天戴墨鏡,裝逼,活該。
林諾打完就撤,敵眾我寡,堅決不打第二槍。
最好這一槍就讓秦凌梟變獨眼龍,看他以後還怎麼裝逼。
秦凌梟受了傷,眼睛炸進了墨鏡碎片。
有埋伏!
洪洋幫有埋伏!
所有人大叫,將秦凌梟團團圍了起來。
可是,這麼混亂的局面誰能分得清到底是誰開的槍嗎?
分不清啊。
那就只能先撤退。
秦凌梟捂著眼睛上了車。
黑色的汽車飛速撤離。
車內,馮麗珍心情複雜的看著秦凌梟,她小手摸到身上的防身小刀。
要現在動手嗎?
好像不太好吧。
人家剛剛在賭場畢竟幫了她。
還受了傷。
趁人之危非君子所為。
而且這裡全都是秦凌梟的人,她殺了他,她也逃不掉。
下次吧。
馮麗珍想。
他現在帶著她,說明以後還有很多見面的機會,她完全可以選一個最佳時機。
另一邊,林諾假裝聽到槍戰聲過來找人。
洪洋幫的人擋在門口。
林諾假裝往裡衝,“我弟弟還在裡面,他就是過來賭錢,你們難道還要他的命?”
“林醫生。”
這次過來支援賭場的就是上次給林諾送豬頭的豬頭男。
豬頭男對著左右揮揮手。
林諾走了進去,大喊:“阿堯,阿堯……”
她環顧四周。
尼瑪,還真的被打成了篩子。
到處都是碎片,血肉,屍體。
“阿……阿姐……”
林堯縮在倒了的櫃子死角里,渾身發抖。
林諾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如驚弓之鳥一般顫著。
“阿堯……”
他回頭,看著林諾,滿臉鮮血。
“你受傷了?”林諾問。
他搖頭。
滿臉驚恐。
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別,別人的。”
剛才槍聲響了。
他本來就偷偷在割繩子,立刻加緊割斷了繩子,剛剛跑了沒兩步,一個人就倒在了他面前。
鮮血瞬間噴射在他臉上。
他嚇得都尿褲子了。
“阿……阿姐!”
林堯撲了過去,嚎啕大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