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冬科會(三)

“弱小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我以為的大佬:結束副本馬上賺錢。真正的大佬:再通關一個副本……”柴清已經徹底沒了脾氣, 心悅誠服地感嘆:“我們還是太菜了。”

許思弈這回沒說什麼,只是拍了拍柴清肩膀以作安慰。

由於差距太大,反倒讓人升不起任何攀比競爭心態, 只剩下欽佩與膜拜。

“陸酒那邊……”許思弈輕舒一口氣,偏頭看向後座年輕女子, 徵詢道:“說不說?”

“目前還不需要。”

趙如眉看著網表投射的短訊介面, 伸手觸碰虛擬感應螢幕, 邊打字邊說:“知道獵人身份的沒幾個, 比起明面上的獵人,隱藏於暗處的獵人更具威懾力。”

“也對。”

許思弈斟酌說:“這些年其它國家一直在想辦法滲透我們國內的玩家組織, 特管局內部雖然一直在審查。但由於在編人員流動過快, 誰也不敢保證所有人的內心都沒發生畸變。”

“那我就說不知道了。”柴清說罷,給陸酒回了條短訊。

柴清下意識看了眼趙如眉。

許思弈抬眼:“你收收表情再說這話,我可能會信那麼一點點。”

柴清本來就是開玩笑,被許思弈這麼一拱火,笑得差點從沙發上滾下去。

路過大堂的其他玩家也不意外柴清這表現,崎國一下子沒了三個潛力榜玩家,還疑似死在東夏國玩家手裡,凡是被崎國玩家無底線迫害過的玩家恨不得點掛鞭炮慶祝。

陸酒話還沒說完,趙如眉神色平靜地伸手從她外套口袋裡拿出一顆小包裝的紫黑色西梅,陸酒盯著這顆沒有開封過的西梅,臉上表情從詫異化為疑惑。

柴清拽著許思弈在酒店大堂的沙發上挑選心儀海鮮,什麼澳海大龍蝦、夏夷貝、魚翅、南紀川網鮑都是較為出名的特級食材, 陸酒答應了中午過來。柴清自詡超能吃, 最終選定了五人份。

“好像幾十萬吧?反正光這五隻澳海大龍蝦就快十萬了。巨型大龍蝦,賊多肉。”柴清含糊說。

許思弈邊看邊念,內心全是滿足感。

由於圓桌太大,三人都是站著吃。

陸酒擔心三人成為高消費的俘虜,提醒道:“最近副本組隊摻了挺多境外勢力,只要不面對面繫結道具,有八成機率帶的都是其它國家的玩家,很多間諜前期就是這樣一步步陷入無法回頭境地的。”

柴清啃完龍蝦腳上的肉,用大剪刀拆殼時隨口說:“我們打算參加冬科會,已經報名了,今晚要不要多拍幾個影片?兩個月呢,我爸媽要是問起來,見不到人估計會很擔心。”

“有人說沒在單人副本的熱門推薦看見過坦丁、雪兔跟狐狸,那這三個人應該都參與了多人副本,目前不知道是死於多個多人副本,還是在一個副本里被一鍋端了。”

“他們兩個下一場就是升階副本,我當前才通關兩個副本,還沒達到能帶人的程度,不過你說的我們記下了。”趙如眉面不改色說。

柴清理直氣壯地嚷嚷。

“嗯嗯。”陸酒自然知道這點,所以壓根沒往三人去外面撈外快這方面想。

直到她越過椰汁來到陸酒身邊,伸手搭在她肩膀上,陸酒詫異側頭看向肌膚吹彈可破的年輕女子,“怎……”

趙如眉話音一落,門外忽然傳出極其細微的匆忙步伐聲,她放下西梅,果斷衝向門口開啟包間門,正好看到一個身穿黑西裝的背影從長長走廊溜進拐角。

以往看了那麼多充滿謎題的爆炸性新聞,這回終於當了一次知曉內幕的知情人。這感覺,沒得說。

“你從特管局大樓下來的中途,有發生過什麼嗎?”趙如眉打量著這顆醃漬西梅,隨口問,“這東西,好像是個監聽裝置啊……”

趙如眉速度極快追了上去,之前一裡一外,本身就有一段距離差。酒店二樓佈局縱橫交錯,很容易一不注意就跟丟,事實上從意識到極其隱秘的監聽裝置被發現,男人就已經做好逃亡準備。

只要同一時段進去的玩家足夠多,根本沒辦法篩選出兇手。

“國際玩家論壇真炸了,除崎國狐狸跟雪兔外,西國坦丁也涼了。”許思弈邊看邊說,哪怕在副本里度過十天甚至二十天,現實卻只過去了短短几秒亦或者十幾秒。

“可以啊,你到時候發我。冬科會的負責小組在七樓,等報名截止後,會有程式讓你們填寫參加專案跟出行時間的。這回的地點在亞曼那加海一號島,需要乘坐遊輪前往。”陸酒說。

許思弈看了看用餐姿勢優雅從容的大佬,又看了看一副確信的陸酒,不禁在心裡感嘆真正的強者果然都很低調。換作不知情的人,絕對想不到看似纖柔清雅的年輕女子會是國際玩家論壇裡,被貼上兇殘、狠辣標籤的獵人。

陸酒來到冠山酒店二樓的一間包間裡,原以為海鮮大餐就是普普通通的十來碟海鮮。結果一推門,看著直徑足有兩米的圓桌轉盤上擺著一圈瓷盆裝的大份量海鮮,她繃不住了。

“你們受什麼刺激了?吃這麼豪華。”穿著米色外套的陸酒直勾勾盯著鮮紅蝦殼的巨型澳海大龍蝦,柴清已經吃起來了,這龍蝦腿拽下來,都能扯出手指粗的鮮嫩蝦肉,她嚥了下口水。

中午十二點十分。

他自信以自己二階玩家的體魄,足以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之前,逃離酒店。

“呀!看不出雪兔還是崎國第五期潛力榜第一名,狐狸排在第五名。獵人登上東夏國第五期潛力榜第五名了,瞎說,真有這麼厲害的玩家,我們怎麼可能不知道,這說明我們國家肯定沒這號人啊!”

“你們悠著點啊。”

趙如眉安安靜靜地瀏覽網表螢幕,彷彿眾人議論紛紛的獵人與她無關。

“是吧,我都說了在酒店吃划算,謝謝姐!”柴清咧嘴笑出一口潔白牙齒, 心情賊舒爽, 這就是跟大佬交朋友的感覺嗎?嗚嗚嗚, 真快樂, 感覺下回參加晉升副本更有動力了!

從早上六點多到十點,都沒怎麼休息,這會點完中午的海鮮食材,三人各坐一個沙發透過網表在網上衝浪。

三人下了車, 把鑰匙還給酒店前臺, 順便定了箇中午的海鮮大餐包間。眼下離常規午餐還有兩個小時, 食材方面需要處理與準備,因此得事先定好。

“你們吃得完嗎?”陸酒馬上加入胡吃海喝佇列,給自己撈了個清蒸大螃蟹。這玩意足有她臉那麼大,驚歎問:“這一頓得多少錢啊!”

付錢時候,趙如眉看了眼賬單, 隨口說:“還挺便宜。”

“對了,陸姐。”

很顯然,陸酒對這顆西梅的存在,並不知情。

“噠噠噠——”

“眉姐請客,說隨便點。”柴清抓住一隻龍蝦腿,蘸著醬邊吃邊說,“我就隨便點了。”

席間的刀叉餐具聲與交談聲蓋過了許多無法被聽覺感知的動靜,隨著覆蓋陸酒的靈能消散,趙如眉忽然起身,看似是從另一側拿新鮮椰汁。

還以為是遠端監聽,看來這裝置必須近距離才能得知談話內容。

從開始到中途,他都非常自信。

一直到在即將靠近一樓大堂的二樓拐角走廊時,他回頭不經意看了眼。發現著一襲天青裙裳卻還身輕如燕,疾步如飛的年輕女子已經與他拉近至五米距離。

身穿西裝的男人背脊一寒,再度激發天賦,不要命地往前衝。

快點,再快點!

只要靠近圍欄,就可以直接從二樓跳下一樓大堂,逃之夭夭。

花了四息終於見到圍欄的男人掠過托盤裡端著一瓶高檔紅酒與五個高腳杯的服務員,腳下再度加速。

近了,就近了!

感受著一股風颳過,服務員呆站在原地一臉懵逼,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耳邊忽然想起‘咔嚓’破碎聲,服務員怔怔看著身側紅酒瓶碎了一地,暗紅液體浸這這些碎玻璃。

而手握紅酒瓶尖銳一端的趙如眉慢條斯理邁動步伐,注視著準備從二樓貼下去的目標。

當手掌碰到欄杆時,男人劇烈躍動的心臟因過於激動險些跳出胸腔。他一個利落的縱身翻越,跳下與地面高度足有四米之差二樓,由於早有準備,他雙腿著地身體因為力道衝擊稍前衝了一下,但這並不礙事!

眼看離酒店大門只有十來米的距離,男人臉上浮現笑意,正要起身,“咻——”地一道細微破空聲從後方傳來,男人還沒反應過來,大腿忽然向大腦反饋極為強烈的神經痛覺。

“啊啊啊——”

這一刻,男人甚至有種大腿要被生生割斷的感覺。這種神經斷裂造成的劇痛還不是最糟的,在他想忍著痛逃跑時,卻發現自己腿部已經使不上力氣!

因腿部沒有力氣負荷蓄勢待發的上半身,男人摔倒在地,臉色灰敗地回頭看了眼自己被鮮血染紅的大腿,酒瓶修長的瓶口還在外面,但尖銳瓶身已經紮了進去。

他環顧四周,還沒找到動手的人,已經被酒店安保團團圍了起來。

“人呢?追丟了嗎?”大口喘著氣追上來的陸酒見到獨站在走廊上的趙如眉,礙於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監聽,此刻臉色格外難看,“我去調監控!”

“在一樓,安保攔下了。”

趙如眉拿著一塊乾淨的白色毛巾,擦著手說。

陸酒快步越過她來到二樓圍欄往下看,果然見到被圍成一圈的安保人員與附近靠近的吃瓜群眾,她大聲開口:“人在下面是吧?”

“對!從二樓蹦下來的,這邊已經報警了!”一位安保回應。

“好的,謝謝。”

陸酒心下一鬆,連忙開啟網表聯絡反間所的人,“喂,我是特管局陸酒。特管局有人員監聽同事,疑似間諜,目前人控制在冠山酒店,請你們儘快過來!”

電話結束通話後,陸酒看向趙如眉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得先下去處理,改天我專門請你們吃一頓。”

“好。”

趙如眉頷首應下,目送陸酒穿過走廊乘坐電梯下去。

她看了眼下方喧鬧場面,神色淡然轉身往包間走。拐角處遇上拿著清理工具出來的工作人員,趙如眉把熱毛巾還給了他,“謝謝,希望沒給你們造成太大困擾。”

“沒事沒事,你已經超額賠償了。只是再送一瓶新的過去,不礙事的!”酒店的工作人員被氣質清冷卻平易近人的溫和態度弄得有些受寵若驚,連忙搖頭。

“那就好。”

趙如眉點頭與他擦身而過。

“怎麼樣了?”柴清跟許思弈當時正在胡吃海喝,等放下食物追出來兩個人先後不見了蹤影。找尋期間還走錯了兩條路,現在才碰上趙如眉。

“人被逮住了,陸酒通知了相關工作人員,估計很快就能查出對方目的。”趙如眉隨意說。

“還好,走吧,走吧,還有一堆海鮮沒吃完呢!”柴清把心放回肚子裡,招呼兩人往包間走,“就是陸姐沒這個福氣啊,凳子還沒坐熱又得去加班工作了。”

事實上人不光被逮住了。

在保安意圖控制男人,男人掙扎期間刺進大腿的玻璃瓶剮蹭時不小心刺破了動脈,導致鮮血狂飆。最終男人被拖上救護車,後面跟著反間所的車輛與警車以及特管局公務車,烏泱泱一大群人朝醫院方向趕去。

下午的時候,柴清跟許思弈兩人準備明天出門的東西,趙如眉也回了高層套房休息。

*

相比東夏國玩家的喜氣洋洋,崎國岸山組這場臨時召開的緊急會議,稱得上壓抑至極。

盤坐在矮桌主位的狐尾袍男人環視兩側資深組員,在他們臉上挨個掠過。在氣氛快跌至冰點時,他才聲線厚重地開口:“獵人……”

“僅憑一個獵人,先是在中型多人副本里擊殺了狸貓等一眾本國玩家,緊接著又狙殺了狐狸跟雪兔,還有西國的坦丁。就連埋在特管局裡的眼線,也因為打聽獵人的情報,不慎暴露……”

男人強忍著怒火,儘量讓自己保持理智,“這個獵人,決不能留,諸君的意見呢?”

“獵人確實不能留,不過雪兔跟狐狸本就是魅力系特長,或許是武力上的短板被逮住了。根據那群觀眾給予的情報,獵人明顯是武力特長。這種玩家,更適合在現實裡動手扼殺。”一位男性玩家沉聲開口。

“我贊同。”

“贊同。”

“那獵人是誰呢?”一位挑染頭髮,表情拽拽的女人慢悠悠開口:“就現在的情報看來,那位姓陸的特管局工作人員似乎也沒線索,還以為去見的是獵人,誰知道只是去吃海鮮。真是的,只會添麻煩。”

“你們就不好奇經過最新改進的竊聽裝備是如何暴露的嗎?”一名青年徐徐開口,“獵人是誰暫且不說,但能識破竊聽裝備的玩家,肯定是不能留了呢。”

青年這個提醒讓在場的人悚然一驚。

代號西梅的竊聽裝置隱蔽性極強,除了需要保持五十米的近距離竊聽外,其它全部是優點。即便是遠在崎國的眾人,也可以聽到實時傳輸回來的情報。

‘西梅’最耀眼的戰績,莫過於竊聽到特管局某次三個極有潛力的二階玩家組隊的情報,最後在崎國一大批二階玩家組隊提前進副本的‘偶遇’下,有三組玩家成功跟這三個東夏國玩家進入同一個副本。

不計代價,在副本里將其覆滅。

‘西梅’這次暴露,除損失一個眼線外,還代表著崎國的監聽裝置需要再次更迭,不然效果將會大幅衰減。且這件事還衍生出了另一個關鍵問題,既然能察覺‘西梅’,那名東夏國玩家是否還能察覺到其它監聽裝置?

這一連串的壞事讓為首的中年男人皺起了眉頭,他看了眼給出提醒的青年,沉聲說:“你說的對,發現‘西梅’的那個玩家,也需要儘快清理。”

“噗嗤。”

另一位組內成員笑了下,在眾人望過來時,笑著說:“其實這兩天不就有個現成的機會嗎?他們既然打算參加冬科會,我們完全可以在海上守株待兔。”

“他們不一定會參加。”

“會不會參加,明天不就知道了?如果參加,那將是最好不過的結果。”

崎國三川市,米花分社招待室。

打扮隨意,厚重劉海幾乎要遮住眼睛,滿臉頹廢與陰沉感的竹本喜久老老實實坐在白色凳椅上,如同等待審判的罪人。

“岸山組也不是什麼吃人的怪獸,竹本君為什麼這麼害怕?”審查資料的年輕人對竹本喜久笑了笑。

竹本喜久垂著頭沒吭聲,成為玩家是他沒有料到的事。他就是個廢物,擔不起國家大任,也不知道本國這些年究竟在仇恨些什麼東西,他只想在每一次的副本里活下來。

岸山組吃不吃人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那些在論壇上說要加入岸山組的玩家,還沒有活過兩個副本的。

當初在學校不堪受辱,又受到死亡盡頭即是新生的洗腦。竹本喜久以為死亡真的能擺脫一切,結果他發現什麼都沒變。

噢,還是是有變化的。

或許是在副本里被嚇得身心俱疲,他已經沒有力氣與勇氣再去嘗試一遍死亡。只想待在家鄉的二層小樓房,等哪天在副本里失敗,然後死亡。

“總之……”

在竹本喜久走神時,米花分社的工作人員聲音驟然拔高,從櫃子下方拿出一個盒子,帶著笑意說:“恭喜竹本君加入岸山組,這個是你下一個副本的任務指標……”

竹本喜久抬頭,看見盒子裡正躺著一塊碎片,在工作人員近乎逼迫的態度下,他不得不伸手去觸碰。

下一瞬,系統的機械提示音就在他腦子裡響起,說是恭喜他繫結組隊道具。

竹本喜久瞬間想起在無人監獄裡的慘痛遭遇,他臉色煞白,一副驚嚇過度的表情把工作人員都看愣了。

“不必擔心,這回的組隊道具另外兩個成員分別是本國玩家與東夏國的保鏢,只要對上暗號,那個保鏢會確保你們安全的。”

工作人員安慰道:“至於竹本君的任務,就是試探這位保鏢對待國家的信念。具體分為可拉攏、待觀察、需要清理三種情況,即便是需要清理,也不必在副本里動手。總之,是個很輕鬆的差事呢。”

“每一次完成任務,竹本君都可以從分社領取五十萬現金用於貼補家用。竹本君家裡,很需要金錢支援呢,沒錯吧,尤其是還有弟弟妹妹在讀書都需要錢……”

工作人員彎下腰,把一沓現金塞在竹本喜久懷裡,臉頰貼著他耳畔蠱惑道,“也該成為家裡的頂樑柱了,你說是吧,竹本君。”

這句話宛如帶著某種魔力,原本對岸山組很抗拒的竹本喜久竟然覺得任務也不是那麼棘手。

有保鏢衝鋒陷陣,只要掩好國籍,確保自己的安全再用言語試探兩句,很簡單啊!

*

當晚十點。

特管局論壇的冬科會報名截止後,每個報名的玩家都收到了一個必填的網表彈窗。除去選填參與專案外,還有三個時間段的機票航班與遊輪可供選擇。

考慮到新衣服大概要上午才能送過來,趙如眉跟柴清、許思弈兩人一商量,決定選中午的航班,附帶晚上的遊輪。這樣一來,三人抵達海濱城市後,還能趁下午那點時間在沿海城市溜達溜達。

勾選完畢後,趙如眉接到一則視訊通話的請求,是古之衣公司的那位女設計師發起的。

視訊通話一接通,影片畫面呈現出擺滿各色顏料,中間畫紙上是一株放大的還沒上色的夜月草,女設計師的聲音從另一端傳來:“抱歉這麼晚了還打擾您,實在是這個創意外形太適合製作成景觀了,甚至不需要經過修改。”

“只要上市,我相信這款外形絕對能成為新的爆款,但我們現在遇到了一點麻煩。”

女設計師直入主題道:“不論用怎樣的顏色去搭配,我們始終無法得到一個滿意的樣品。您是這個創意外形的設計者,關於色彩搭配方面,您可以給我們一些建議嗎?”

“化學色彩體現不出這株水上夜月草的神韻,從礦物、草本提煉的色彩點綴上去,會有奇效。我把相關的礦物與草本清單發給你們,只要是這些東西提煉而出的顏色,怎麼上色都美。”趙如眉說。

“好的!麻煩您了。”女設計師鬆了口氣,之前在咖啡廳從作品就可見一斑,如今越交流,她越發覺得這位設計師深藏不露。

結束視訊通話後,趙如眉繼續瀏覽本國在各領域的突破與現狀文獻。恐怖直播間帶來的高階科技資源,是涉及各個領域的,醫療、通訊、軍工、基建、人文等等……

如果要單獨拎出一個已經開發,作用巨大的提升領域,非醫療莫屬。

新的人體檢查方案,覆蓋了近百分之九十五的萌發期癌症,早發現早預防。而運用了科技資源提篩的藥物效果極其強勁,極大降低了各種癌症的死亡率與治癒率。連帶著全球人類壽命都在這二十年裡,從72歲提升至了81歲。

從一階玩家至高階玩家,趙如眉不知道需要多久,但她清楚總有結束的那一天。等不當玩家了,她待在海藍星總得乾點事,當破解各種高階科技的科學家就很不錯。

懷揣著這個奔頭,檢視文獻掌握情報通宵了一晚上趙如眉,直到網表的電話震動才回過神。

“您好,您有一個同城快遞就在冠山酒店門口,請儘快來正門簽收。”接通後,快遞員的聲音傳出來。

“好。”

趙如眉應了聲,揉了下眼睛趕到一樓門口。戴著頭盔跟工作服的快遞員把一個貼著快遞單的小紙盒子遞到她面前,笑著說:“因為寄件方說過這個快遞需要收件人當場驗收,麻煩了。”

很顯然,這裡面裝的是組隊道具。

趙如眉當著快遞員的面把這個用紙膠布封住的盒子開啟,毫不猶豫拿起裡面的碎片,組隊道具自動繫結,她收回手平靜道:“可以了,麻煩把盒子丟了吧。”

“好的。”

這位快遞員毫不懷疑地點頭,帶著空盒子騎上自己停在附近的電瓶車走遠了。

乘坐電梯回到套房的趙如眉精神還能扛住,但這具身體已經浮現疲倦感。她只能暫停看文獻的舉動,去臥室休息。上午十點,古之衣那邊送來了兩套連夜趕製的衣服。

趙如眉找酒店買了個小行李箱,換上鑽白搭淺茶色的運動系日常套裝,頭髮習慣性用鑽白髮帶綁在腦後,將另外兩套衣服裝好,提著行李箱趕到一樓跟柴清、許思弈兩人碰頭。

“這一套好!”

柴清看著這套又酷又現代化的日常裝束,忍不住稱讚。大佬之前的清冷氣質被極大衝散,撲面而來的盡是青春洋溢的親和感。就像剛進入大學的小學妹,別提多親切了。

“之前那套很差?”趙如眉隨口問。

“不差,就是姐之前穿著那套就像一個人站在很高的山巔上,現在這套下山了。我形容不上來,但大概這是這種感覺。”柴清認真說。

趙如眉抬眸看了眼柴清,忽地笑了下,“走吧,去機場。”

三人乘坐的航班抵達海濱城市,已經是下午兩點,但港口的遊輪晚上七點才出發。

從機場坐上計程車的柴清特別振奮,“我們正好可以去這邊酷玩城逛逛,就在港口周邊,附近還有一條好吃街,吃的玩的都有!”

“裡面是不是有一個釣魚場?”坐在副駕駛座的許思弈突然問。

“是啊。”柴清點頭,“還能釣蝦呢,你多釣點,說不定我們可以吃上一頓減肥餐。”

許思弈:“……”

天然黑真可怕。

“嗶波~嗶波~嗶波~”

計程車還沒開進市區,附近就響起了警笛聲,司機的收音機主動跳臺:“前方一百米機動車道臨時封路,請繞行……前方一百米機動車道臨時封路,請繞行……”

“出什麼事了?這麼大陣仗?”柴清一臉詫異,趙如眉也看向車窗外。

“抓人吧,最近這段時間經常發生,只能繞路了。”計程車司機說。

“等會,前面行人不是還能過嗎?”柴清扒拉著前座椅子,看了看前面路況,看向身邊的年輕女生,“姐,要不我們就在這裡下?”

許思弈開啟地圖搜了搜,邊看邊說:“這個位置離酷玩城步行大約半個小時,繞行的話,不一定能在半個小時抵達,因為其它路段也封了很多。”

“那就下車吧。”趙如眉決斷道。

兩人連忙應下,許思弈在前面付了款,計程車靠人行道臨時停車,三人提著行李箱下來。

“怎麼封了這條路啊?不是說往港口那邊跑了嗎?”路邊行人聽到這個封路動靜,跟其他人閒聊。

“不知道啊,但這回這個不得了,開車特別兇,那車好像是經過改裝的,一般車都追不上。你說這要是撞上人,不得命都給撞沒哦。”

“最近城裡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老有一些尋洩滋事的人,真是好日子過膩了哦。”

“誰知道呢……”

“這回跑的這兩個可不是小事啊,我一個朋友在抓捕現場,好像說是間諜啊。”

“嚯——這年頭還有間諜?!”

趙如眉聽著路人的交談,抬眸環顧附近,這附近恰好是城區主幹道,四通八達。在不遠處,還有一座建築高度傲視群雄的建築塔。

“都別過了,往後靠,往後靠人行道躲一躲!”負責道路指揮的交警拿著一個大喇叭喊住附近的行人。

隨著附近車輛繞行,八條大道正慢慢空出來,只有兩個交警跟警用摩托停在路邊。

趙如眉的位置恰好在人行道離斑馬線約三米位置,身邊有個固定的公共垃圾桶,馬路中間指揮的交警忽然往邊上跑,對著通訊機大喊,“長濱大道,長濱大道紅綠燈口!!”

這輛乘坐著疑似間諜的黑色轎車速度極快,引擎聲轟鳴,一眨眼就衝了過來。按理說本該直開的轎車忽然打轉方向盤,朝著邊上的交警碾來。

透過車窗,趙如眉看見開車的男人仇恨又猙獰的表情,這個變故讓所有暫避的路人心臟提到了嗓子眼。

趙如眉在看到轎車輪胎調轉方位,就已經意識到要出事。她餘光留意到身邊的公共垃圾桶,反應極快一個側身將靈能覆於腿部,一腳飛踢原本穩固在原地的公共垃圾桶對著置換方向的黑色轎車砸了過去。

與此同時,城市高塔護欄上,正架著一把銀白色的狙擊槍。一位身穿白色長外套,身形頎長的年輕男人半蹲著身體,透過遠視鏡在發現轎車調轉位置時,槍口對準輪胎正準備扣下扳機。

誰料一個垃圾桶猝不及防砸在轎車引擎蓋上,下凹了數寸。

一陣火花四濺,轎車直接熄火了。

危機解除。

年輕男人俊眉一跳,唇角微揚,按緊的扳機鬆了鬆,透過垃圾桶的弧度移向路邊,看見了一位正好側身的年輕女生側顏。他神色一僵,忽地鬆開了手腦袋後仰離開後視鏡。

“季局,怎麼了?”

站在短碎髮青年身邊,面容堅毅一身軍綠裝束手持熱武器的官方人員利落詢問。

被喚作季局的青年俊美五官雖年輕卻帶著一種經過歲月沉澱的成熟,他緩緩搖頭,看著手腕上的玉製佛珠,輕聲說:“……沒什麼,有群眾出手,目標已經迫停。”

十字路口,在狙擊槍口瞄過來的那一刻,趙如眉有所察覺,頓了一息才抬眸看向遠處的高塔。

“危機解除,走了。”

隔著這麼遠,自然看不出什麼,趙如眉開口招呼柴清跟許思弈。

沉浸在突然變故中的兩人連忙回過神,看向趙如眉的敬畏目光如同在看神靈。

媽耶,這……

一招制敵,

這實在是,酷到沒邊啊!!!

高塔上,沉默片刻的俊美青年再度靠近遠視鏡。同樣的位置,讓他心神顫動的那張側臉已經不知所蹤。

不見了。

“收隊吧。”

青年神色恢復無波無瀾的平靜,聲線清潤說罷站起身。他就這麼隨意站著,就連身旁一米八的武裝人員都要矮他一頭,氣場雖不強勢,卻讓人無法忽視。

青年抬眸遠眺海港,雙手放進外套口袋。與這群武裝人員站在一塊,更像一位溫文儒雅年輕有為的科學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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