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故心聽後一個白眼掃過去了,“你就裝吧!”

她還能真的,聽不懂自己的意思,還會以為,自己真的是在等沈秋河?

不過是,傳話的時候,有個說頭。

到時候便說,等著跟沈秋河商量,這才送訊息晚了。

念珠拿著帕子掩嘴輕笑,不過說笑歸說笑,辦事歸辦事。無論喬故心有沒有心思,說是確定要讓沈秋河拿主意,她都得要辦了。

將幾個孩子今日的表現,記錄在冊,也方便沈秋河翻看。

沈秋河是掌燈時分回來了。

今個來了新公子,難得沈續皆也覺得有威脅了。說是李家二公子是個不錯的,他斷然不能讓人比下去。這不,直接跟喬故心說了一聲,晚膳在自個屋裡用了,免得來回走也得耽誤時間。

喬故心聽的,只是心疼。怪沈秋河嚇唬他們。

沈崇遠也就算了,沈續皆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追上沈崇遠已屬不易了。

“這是誰又惹著你了?”沈秋河從外頭進來,便聽著喬故心口氣不善的抱怨。

一聽著沈秋河的聲音,喬故心便就覺得這氣就跟著上來了。

回頭看向沈秋河,只是罵人的話沒說出來,瞧著沈秋河還穿著官服,連衣裳都沒來得及換。那氣,只在唇間散去,“沒誰。”

聽喬故心這麼說,沈秋河自也不會在意,只收拾著讓人準備水,出了一身的汗,洗好換了衣裳也清爽清爽。

這秋老虎啊,到底是厲害的。

倒也不是沈秋河沒心,只是覺得就喬故心的脾氣,若是自己惹著她了,她說罵便就罵了。

換好衣裳,飯菜已經端上來了。

沈秋河也沒問沈續皆的事,只是很自然的端起碗來。

喬故心一看他這個樣子,心裡又起了氣。只是,看著沈秋河大口大口的吃的香,這就跟幾輩子沒吃飯一樣,許是餓的厲害了,那氣也就下去了。

用完膳,沈秋河靠在椅子上歇息,手中的摺扇輕輕的搖晃,雙眼微閉,“今個,看了一日的熱鬧。”

他在東宮同太子商量事,下頭的大臣就沒斷過。

這皇帝也真是有意思,下完罪己詔後,說是身子不適,朝中的事交給了顧相。

這顧相本來辦事就不是強勢的,鬧的下頭的人這就去尋太子。

新政固然是好,可還要循序漸進,免得起亂子。

聽沈秋河說著朝中的事,喬故心突然想到念珠今日玩笑的說句,他日沈秋河官拜一品,想著,等著太子登基,怕就會就到了。

“那你打算如何做?”喬故心似是隨口問了句。

沈秋河笑了笑,“我管著大理寺,自然是用大理寺的法子來處理事。”

有罪的論罪!

至於眼前的局面,是有些麻煩,可沈秋河卻也不放在心上。

大勢已到,便是那些老臣們,也都從一開始什麼弊端多,改口成了循序漸進。這新政該怎麼推行便怎麼推行,至於下頭的摺子,場面話說些就是了。

“馮兆安的事。”沈秋河提起,“已經定下來了。”

“聖上親自出面,保下了良娣。”沈秋河輕聲說了句。

這大約就跟馮兆安臨死之前說的一樣,他讓何良娣幫他送訊息,皇帝自然會對何良娣網開一面。

御史臺這幫人,或許也就是一張嘴。

可那又如何,就是這些人,也逼的何家公子流放不是?

更何況,馮兆安抱了必死之心。

若是何良娣不幫他,馮兆安也會尋旁人,到時候,何良娣又將如何?

又或者,於何良娣而言,這不是報復太子的機會?

太子不能護自己,可是皇帝可以。

如今,難題就放在太子這了。若是他執意要查,違抗聖命去查的話,他跟何良娣之間的感情,那是徹底的完了。

若是不管,何至於對得起太子心中,一直堅持的大義?

“事已至此,縱然不查,莫不是太子跟良娣娘娘之間,還能迴歸往昔?”喬故心聽了,只是覺得唏噓不已。

還記得當日,只當何良娣是在賭氣,並未放在心上的言語。

也許,何良娣那只是脫口而出的心裡話,只想要試一試,她在太子心中的位置,能不能讓太子,為她破例一次。

只說,她到底有些傻了。

儲君跟前,如何只談情愛?

也許,是太子給的偏愛太多,才讓她以為,真的能摒棄身份。

或者,是讓她相信了情愛。

莫要說是儲君了,即便是尋常的世人,那種生死不棄的情愛,又有幾人能有?

多是,妥協在這無盡的世俗裡。

聽著喬故心言語間,似有淡淡的憂傷。

沈秋河擺了擺手,示意左右的人都退下,很自然的拉住喬故心的手,“旁人的事,同咱們無關。”

什麼情呀愛呀的,沒必要為旁人傷神。

至於何良娣,提審怕是遲早的事。

喬故心側頭看向沈秋河,很自然的將自己的手抽走,“也是,倒是我多管閒事了。”

左右,沈秋河這個正兒八經的親戚都不擔心,自己還在悲春傷秋,多少有點,無病口申口今的感覺了。

沈秋河看喬故心不願意讓他拉手,以為又是他的手勁有些大了,便就沒放在心上,“就當是看話本了,聽到了多有傷神,實屬正常,你也不必往心裡去。”

喬故心冷哼一聲,懶得看沈秋河。

沈秋河瞧著喬故心面色不對,仔細想想,許是哪句話得罪了喬故心,“你也莫要同我計較,我同旁人沒句實在話,著實也不想在你跟前,演戲。”

所以,有什麼話直說了。

喬故心這次,卻連哼都沒哼一聲的。

沈秋河眼神微轉,卻也沒死皮賴臉的同喬故心說話,只是揉了揉自己的腰,眉頭微鎖。

喬故心聽著沒什麼動靜,有些詫異的回頭,一看沈秋河的動作,喬故心便轉了轉身子看向沈秋河,“可是腰疾又犯了?”

沈秋河嗯了一聲,慢慢起身,雙手都撐在腰間,“許是今日,在東宮坐的時間久些。”

說話間,已經半靠在塌上,似是緩解一二。

喬故心看見病懨懨的沈秋河,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身上有傷,腰間有舊疾,裡子還有下不去的虛火,就跟紙糊的人一樣。

待喬故心靠近,沈秋河往裡坐了坐,指了指後頭,“我好像紮了個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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