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故心掃了一圈眾人,而後點了點頭,“確實需要用功,也許是跟書本有些緣分。”

而後嘆了口氣,“不過,卻也個人有各有過法,瞧著考上狀元的時候風光的很,這忙起來,卻也是累的厲害。”

不過只是閒聊家常,喬故心也讓三位夫人心裡有數。喬文清忙的厲害,你若是打狀元的主意,那就得註定要失望了。

李夫人不知該作何反應,乾笑了一聲。

倒是張夫人,隨即便說道,“可不是,便是我家大人成日忙的也見不著人,我都想著,若是他早些對孩子的課業上心,也許這孩子也不至於到現在,跟書是一點緣分都沒有。”

張大人本就是大理寺的人,喬文清能管管那自然是,錦上添花。若是不能管,倒也沒那麼失望。左右,能跟國公府走近些,對張家也是有好處的。

王夫人隨即一笑,“正是這個理呢。”

倒顯得李夫人,她沒說話,卻是心裡多在乎一樣。

幾個夫人閒聊的功夫,正好夫子也授完課了,說是要單獨同幾位公子說話。

夫人們聽後也不閒聊,眼巴巴的看著屋子裡頭。

過了好半響,幾位公子結伴出來,各自回到自己母親跟前,不管學的如何,反正在國公府沒有一個孩子說不好的。

沈崇遠跟沈續皆兩個人最後出來的,許是商量好的,也或者沈秋河的話管用了,尤其是沈崇遠,瞧瞧那走路的姿態,面上的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老學究一樣。

“嬸母,母親,各位夫人安。”沈崇遠到底是兄長,請安的時候總要先開口。

喬故心抿嘴輕笑,“今日可累了?”招呼人,趕緊往亭子裡走走,莫要曬的難受。

“夫子今日講了新課,那畫面,如在眼前。不過跟著夫子,賞了半日景罷了,不覺得累。”沈崇遠微微的抬頭,說話一板一眼的。

便是連沈續皆都看不下去了,身子往一邊側了側。

“那便好,我讓念香準備了糕點,你們都過去吃點。”喬故心尋了藉口,打發幾個孩子離開。

三位夫人頻頻回頭看,“瞧瞧,國公府的兩位公子,到底好孩子都是人家家的。”李夫人在那嘖嘖兩聲,眼裡滿是羨慕。

王夫人在旁邊應和,“可不是,瞧瞧這出生好,又用功,一個個都跟舅父一樣,都是狀元的苗子。”

喬故心莫名的心裡發虛,“孩子年紀小還看不出來,等以後大些了,入了太學,才能分出個高下來。”

“三歲看小,七歲至老,這兩位公子的狀元氣,已經帶出來了。”王夫人話趕話,倒鬧的喬故心不知道該如何回話了。

若不是太瞭解沈崇遠了,就今日的表現,也難怪人家會這麼誇讚。

幸好,夫子忙完後便出來了,不然喬故心的臉總得紅。

許是因為喬故心之前的開導有用,夫子面上表現的神色淡然,即便腿腳不好,可腰桿卻是直的。

給人感覺不是那種刻意的挺直了身子,而是本身的儀態便就是這樣。

不卑不亢,竟讓人隱隱的生出幾分可惜。若非腿腳不好,也許這夫子早就個人物了。

見了人簡單的說了幾句,越發的讓人覺得,夫子了不得。

不是那種單純的,咬文嚼字的感覺,說話通俗易懂,偏生還是能給人通透的感覺。

課業好教,做人卻難。好夫子,可遇不可求。

等著夫子離開了,喬故心便總結了說了句,“今個就當是互相先認下人,往後有什麼事,咱們再說。”

意思就是,她們也回家考慮考慮,而喬故心也同夫子商量商量。

說完之後,眾位夫人也就該告辭了。

李夫人性子直,當是便說了,“那我回去等夫人的訊息,還希望夫人莫要嫌棄,我這倆兒子愚笨。”

她最瞧不上的人,就是那種滿口之乎者也的木頭,可偏生這位夫子不是。

“我也正想說這話,夫子我家可是認定了,夫人可要替我們在夫子跟前,美言幾句。”張夫人接著便來了一句。

兩位夫人都表態了,王夫人往喬故心那邊走了兩步,“反正,我家是不管,若是夫子不願意收,我便日日過來求人,總得讓夫子瞧到我的誠意。”

接著又說道,“明個,我便直接將孩子送來了。”

王夫人是最後一個表態的,卻是說的最敞亮的。

剩下兩位夫人也不甘落後,都說明個要將孩子直接送過來。

話說到這份上,喬故心也不好再客氣,只說今個晚點就給她們訊息。

等著孩子們吃完東西,這就去送人了。

出門的時候,喬故心給念珠一個眼神,念珠領會,在走過去的時候,特意走在了王夫人的跟前。

等著夫人們離開,喬故心只去了正廳坐著,並未回內屋。

片刻後,王夫人又被帶了回來。

“夫人。”王夫人眼睛明亮,大約是覺得,喬故心單獨將她留下,必然是好事。

喬故心讓念珠給王夫人送話,讓她慢走,知道喬故心特意避開其她兩位夫人,想來是要說什麼體己話。

“有勞夫人跑這一趟了。”喬故心眉目間帶著淡淡的笑意,讓人看不出心思來。

茶水重新端上。

王夫人捧起來抿了一口,覺得茶水可是比她們剛來的時候喝的更好了。

這是,當了貴客了?

如此一想,王夫人的眼歡喜的都眯了起來。

“冒昧請夫人留步,其實是有事相求。孩子都來國公府求學,原也是好事。可畢竟相處得時間久了,多會互相受影響,不知道夫人對這幾位公子,如何看待?”喬故心乾脆直接挑明瞭問。

倒顯得,推心置腹。

王夫人一聽,更覺得自己是入了喬故心的眼了。

將茶杯放下,“這話原也不是我該說的,只是夫人問起來了,那我便所看到的。”

張家公子今年九歲,這麼大的孩子,若是認學的,肯定肚子裡多少有些東西了。瞧著舉手投足,沒有半分自信,處處落於人後,每每說話都半垂著眼,想來,課業並不好。

而,張家夫人肯定對孩子有要求,管的也不皮。

男孩子嘛,你要麼從文,寫一手錦繡文章,要麼從武,定上陣殺敵。

可看這孩子,那是什麼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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