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繼續道:“不過我爹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放下過我娘,他總是覺得,我娘還活在這個世上。

尤其是他生辰那天,還收到了一條腰帶,那上面的刺繡,是我娘以前慣用的繡法。

娘娘,您說,這是巧合,還是有人蓄意為之?

若是我娘還活著,她還會回來,跟我們一家人團聚麼?”

蓉娘心頭一顫,抬起眸,目光審視地看著對面的女孩兒。

見她小臉上有痛色,以及很多的迷惘,她這才垂下眼睛道:“也許,你娘是真的死了,畢竟後山的崖那麼高,摔下去,哪還有生還的機會?”

陶夭一頓,驚訝地看著她,“娘娘怎麼知道後山的崖很高,您去過?”

蓉娘一怔,對上女孩兒好奇的目光,她淡淡笑道:“沒有去過,我猜的。”

“這樣啊。”陶夭嘆了口氣,“不過,我倒是希望我娘真的死了。”

聞言,蓉娘面色一白,笑得有些不自然,“你怎麼還盼著你娘死?”

陶夭蹙眉道:“我自然是希望我娘是活著的,可她若是活著,為何不早點回來呢?卻還要給我爹希望,害得我爹只能苦等著她。

娘娘不知道,我爹這麼多年過得有多苦,他一個大男人,又是當爹,又是當孃的,撫養我長大,身邊又沒個知冷知熱的女人。

所以我想,都這麼多年了,我娘若是活著,早回來了,若是她活著,卻一直不回來,現在也沒回來的必要了,不是麼?”

蓉娘聽到這裡,眼睫一顫,握著珩兒的手,不自覺用力。

“娘,我疼……”

珩兒小臉皺著,都要哭出來了。

蓉娘驚覺回神,連忙鬆開了手。

對上陶夭的眼睛時,她突然感到狼狽和難堪,“你娘若是活著不回來,興許……是有什麼苦衷呢?”

“苦衷?”陶夭搖頭,“什麼樣的苦衷,值得她拋夫棄女,連家都不要了?”

蓉娘垂下眼睛,心裡一片苦澀,她拉著珩兒匆匆起身道:“夭夭,皇上還在等我,我帶珩兒先去了,回宮後,我再找你說話。”

說完,她甚至都不敢看陶夭的眼睛,她總覺得那雙眼睛,已經將她給看透了一般。

她帶著人,匆忙走了。

“姐姐不是也要一起去的麼……”

珩兒的聲音遠遠傳來。

可蓉娘不知道是沒聽到,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帶著珩兒很快走遠了。

陶夭目送她遠去,嘴角勾起一抹諷刺。

她這般心虛慌張,看來是被她說的話,給刺進了心裡。

所以她才無法再面對自己,說好了,要帶她去行宮避暑的,竟然都隻字不敢提了。

不過蓉孃的反應,都在她的預料當中,也是她想要的結果。

她淡淡地想著,轉身進了隔壁的禪房。

隔壁的禪房中,她爹陶謙和大伯陶添,赫然在座。

只是此時,她的爹爹俊臉灰白,整個人失魂落魄,頹敗極了,一點精氣神都沒有。

陶夭腳步頓了下,雖然很心疼他,卻不後悔跟大伯聯手安排的這一出。

蓉娘定然做夢也沒有想到,一牆之隔的這間屋子,竟然被她大伯派人做了手腳,設下了機關。

隔壁看著毫無破綻的一面牆,其實坐在這裡,卻能清楚地看到隔壁的人和事。

所以方才她與皇貴妃說的話,她爹和大伯,都聽了個一清二楚,自然,人也是看得清楚明白。

陶夭壓下心頭的思緒,抬腳走了進去,輕聲喚道:“爹。”

見陶謙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陶夭便也沒再說話,而是在他面前蹲了下來,雙手緊握住他的手。

良久,陶謙終於回過神來,見女兒和兄長都擔心地看著自己,他驀然苦笑,“我沒事,別擔心。”

陶夭頓了下,輕聲道:“剛剛的事情,你都看到了吧?”

“嗯,我都看到了,也聽到了。”陶謙點頭,神情落寞悲傷。

其實方才若不是因為兄長勸阻了他,他是想衝過去,質問她的。

為什麼她活著,這麼多年都不回來,再見時,她卻成了別人的妻,別人的母親?

“那……皇貴妃,是我娘嗎?”陶夭心裡雖然早就有了答案,但還是忍不住親口問了出來。

“……是。”陶謙好半晌,才點了點頭,卻滿心苦澀。

那雍容華貴的女人,確實就是沈蓉蓉,雖然她現在變化挺大,但那張臉,卻沒有什麼改變,依舊如當年。

即便兩人分開了這麼多年,可他們曾經朝夕相處,同床共枕,並共同撫育了女兒,是他刻骨銘心,午夜夢迴時都會想起的女人,他又怎麼會將她認錯?

看到她的第一眼,他便知道,她就是他的蓉蓉……

當年她不見後,他每日都做夢,期盼著醒來後,便能看到他的蓉蓉活過來,回到他的身邊。

他設想過許多與蓉蓉相見的場面,卻唯獨沒想過,她活著,卻成了別人的妻子,並且還生了別人的兒子……

怎麼會這樣?

他的蓉蓉,不是貪慕虛榮的女人啊……

一滴滾燙的淚,落在手背上時,陶夭一怔,迅速抬頭,卻見她爹突然站起身來,聲音沉悶地說:“我思來想去,覺得你娘或許真的有苦衷,我去找她問清楚。”

“爹!”陶夭急忙拉住他,“就算有苦衷又如何?她都拋夫棄女,改嫁給別人,還給別人生了孩子了,這苦衷,未免太牽強,您又何必再去找她?當她死了,不行嗎?”

陶謙身形一震,俊臉慘白。

陶添嘆了口氣,上前拍著他的肩膀道:“三弟,夭夭說得沒錯,就當她死了吧,別去找她了。”

他沒說的是,沈蓉蓉現在的身份,去找了,又能如何呢?徒添傷心罷了。

“而且現在想來,當年她怕是故意設計了那一出,她早就想離開了,所以才詐死的。

可她明知你對她的感情,卻依舊走得那麼決然,根本就不在乎你的感受。”陶添皺著眉,繼續道。

這些話雖然很傷人,只會在弟弟傷口上撒鹽,但他卻不得不說,只希望弟弟能清醒明白。

果然,陶謙俊臉又白了幾分,眸底一片痛楚。

陶夭見了,很是心疼,但有些事情,必須讓他看明白。

“爹,她未回宮前,就住在京郊的莊子裡,距離我們那麼近,她若是有心,是可以有無數個機會,來與我們相見的,可她並沒有。

她不要爹,也不要我,那麼狠心,我們又何必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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