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你以後嫁了一個男人,發現那個男人不行,你會怎麼辦?”陶夭小心措辭道。

可喜兒卻一下子就聽出來了,瞪大眼睛道:“小姐,國公不行?”

陶夭:“……”

她可沒這麼說啊。

她輕咳一聲,“你想哪裡去了?我可沒這樣說。我只是假設,假設你懂嗎?”

喜兒蹙眉,“奴婢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啊,而且奴婢也沒想過嫁人的,奴婢想一輩子服侍小姐。”

陶夭一臉感動地握住她的手,“喜兒,要不然咱倆過吧。”

喜兒不解,“您不要國公了?而且奴婢跟小姐,本來就一直在一起啊。”

陶夭抹了抹臉,乾笑道:“也不是啦,就是突然有點想我爹了,不然我們還是先回京吧。”

“可是現在回去,也趕不上過年啊,得年後才能到了。”喜兒道。

“說得也是。”陶夭一臉愁苦。

喜兒看了看她,小聲問道:“小姐,是不是國公真的不行啊?若真是如此,事情可就嚴重了,小姐還這麼年輕,不能為了國公守活寡呀。”

陶夭:“……”

她心裡也有些糾結。

撇除那種事情,陸九淵無疑是個很好的丈夫,待她又好,還能包容她的各種小性子,她也很喜歡他。

可是他一直不碰她,讓她覺得欠缺點什麼。

若是她嘗試過,便罷了,問題是她都沒嘗試過,就要一輩子守活寡,她總是有點遺憾和不甘心的。

昨晚之前,她也曾懷疑過陸九淵是不是不行,但都只是懷疑罷了,並不相信。

可是昨晚後,她便覺得陸九淵應該是真的不行了。

他年少時便上戰場了,而戰場上刀劍無眼的,興許他曾經被傷到了根本了。

想著,她點了點頭,下定決心道:“你說得對,他根本不是男人,我不要跟他過了。”

剛走到門外的烏澤,正好聽到這句話,霎時瞪大了眼睛。

也顧不得要向夫人稟報,顧長卿明日起程回京,主子讓她備一桌酒席的事情了。

他飛快朝書房奔去。

書房裡。

陸九淵才從營中回來,剛坐下不久,手裡拿了毛筆,低頭疾書。

這時,烏澤咋呼著跑了進來。

“主子不好了——”

陸九淵聽到了,頭都沒抬起,“發生什麼事了?”

看著坐在案後,從容鎮定的主子,烏澤嚥了咽口水,突然有些難以啟齒。

主子不是男人?

那不就是說,主子不行?

可是夫人應當不會亂說呀。

畢竟他倆是夫妻,主子行不行,夫人最清楚啊。

“沒事的話,就出去吧。”陸九淵見他半天不吭聲,有些不悅。

烏澤回過神來,還是決定將夫人說的話,告訴主子。

否則夫人跑了,主子可怎麼辦?

“主子,夫人說您不是男人,她不要跟您過了。”烏澤一口氣,將陶夭說的話,一字不差地說了出來。

“咔嚓!”

陸九淵手裡的毛筆,生生斷成了兩截。

烏澤見了,立即噤聲,只覺得自己脖子上的腦袋,有些不安穩了。

尤其在主子寒眸射來的時候,他頓時覺得像是置身在寒窟中般。

他嚇了一跳,急忙撇清,“那話不是屬下編的,是屬下親耳聽到夫人那麼說的。”

陸九淵沒再理會他,忽然起身,大步出了書房。

烏澤見狀,大喘了口氣,有種活過來了的感覺。

主子真可怕!

陸九淵從書房離開後,便直接回了臥寢。

他踏進門的時候,果見喜兒在收拾包袱,而陶夭則坐在窗邊出神。

見他回來,喜兒動作一頓,屈膝行禮,“國公。”

陶夭聽到了,身子僵了下,卻決絕地沒轉頭。

“收拾包袱做什麼?”陸九淵沉聲問。

喜兒心頭一顫,看了眼陶夭,見她沒反應,只好回道:“衣箱裡有些亂,小姐叫奴婢重新規整一下。”

陸九淵聞言,莫名鬆了口氣,淡淡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喜兒趕緊將包袱和衣裳,重新放回到箱子裡。

出去前,擔憂地看了眼陶夭。

小姐雖然叫她收拾了抱袱,卻並沒有下定決心,真的要回京。

她還在猶豫,並不捨得國公。

她說不能因為國公不行,她就真的離開他。

那不是他的錯,而且他那樣已經很可憐了,若是她棄他而去,就太沒良心了。

事實上,陶夭現在心裡確實很糾結。

她一方面覺得不能跟陸九淵做真正的夫妻,會有遺憾,一方面又貪戀陸九淵待她的好。

正在她糾結不已的時候,陸九淵走了過來,並在她身邊坐下。

看著女孩兒一臉愁緒的樣子,他心裡原本的惱意,瞬間蕩然無存。

他耐著性子,溫聲問:“在想什麼?”

陶夭側頭看了他一眼。

他長得多好啊,容顏俊美,骨相又好,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而且他身材也很好,可他竟然不行呢,這說出去,誰信?

她也不信的。

但奈何種種跡象表明,他確實是有問題的。

一時間,她更加糾結了。

若是因為不能做真正的夫妻,她便棄他而去,她同樣會有遺憾。

她捨不得他啊。

怎麼辦、怎麼辦?

她苦惱地揪起了自己的頭髮。

陸九淵見狀,沉了臉,將她的手捉住,“你這是做什麼?”

陶夭突然悲從中來,撲進他懷裡,哽咽道:“我不嫌棄你,但你先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冷靜冷靜,好好想想吧。”

陸九淵心裡一軟,摟緊了她,在她耳邊低聲道:“我有個更好的法子,能令你冷靜。”

“什麼?”陶夭臉上還掛著淚,不解地看著他。

陸九淵看了她一眼,起身去關了門和窗。

陶夭看得雲裡霧裡,很是不解,“你做什麼將門窗關得那麼緊實?”

“不關起來,豈不是要叫人看到了?”陸九淵頓了頓,語氣鎮定道。

“為什麼不能叫人看到?”陶夭蹙眉,但轉念一想,也覺得他做得對。

畢竟他不行的事情,並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叫人聽到了,著實丟面子。

他們是應該關起門窗再來討論這件事情的。

想著,她收了眼淚,盤腿坐好,“夫君,我想過了,其實你還年輕,我不該那麼早就下決論的,便是現在不行,也沒關係,我們可以去找大夫,我們配合大夫診治,總能將你的隱疾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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