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白的話音更加艱難,“凡染疫症而亡者,屍身焚化……”

“你混蛋!”

荀澤禮朝他飛撲過去,蕭散連忙去攔,以沈知白的身體狀況可經不住他這捶打,他們只是擋著,卻不還手。

胸口一腳,臉上一拳。

蕭散當即嘴角就見了血,老黑看他受傷也怒了,一把推開荀澤禮:“你瘋夠了沒有!”

“沒有!”

荀澤禮盛怒之下說話也不過腦子,拔高聲音蓋過他的,吼道:“要不是為了你們,她不會進去……”

“是,我們愧對姑娘。”

蕭散抬手抹去嘴角的血痕,“如果可以,我們都願意替她去死,可是現在說這些有用嗎?啊?”

“刺殺她的人至今還在逍遙……”

“我們要在這兒浪費時間嗎?”

一記重錘砸落,讓暴怒中的幾人冷靜下來,衛英從他們的鉗制中扯回胳膊,“是誰?”

“不知道。”

蕭散搖頭,沉聲道:“誰都有可能,不想讓姑娘活著回去查案的人太多了……”

“還有,她的仇人。”

“仇人?”

這是荀澤禮他們第一次聽到這件事,急忙問道:“怎麼回事?”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好像和她爹爹的死有關……她來京都就是為了追查幕後主使……”

眾人還沉浸在素嬈死訊的悲慟中,一時間也沒人去細想。

眼看著場面安定下來。

崔翊抱起小南往帳子的方向走去,迎面就撞上了陸珩和謝殷。

他面無表情的準備繞開他們。

陸珩一貫含情嗔笑的眼深水般靜謐,橫臂擋住去路,啞聲道:“她真的……”

“回不去了。”

崔翊僵硬的說完這句話,抱著小南離開。

陸珩像是愣住了,手慢慢垂落,捏著扇柄的力道不自覺鬆了,蘭花扇‘啪嗒’墜在地上。

他目光凝滯的看了眼。

沒俯身去拾,而是看向城樓的方向,自言自語道:“他說她回不去了,怎麼就回不去呢,明明來得時候還好好的……”

謝殷沒說話。

袖中的拳頭捏的咯吱作響。

“我不信,謝瀟棠。”

陸珩驟然回神,一把抄起蘭花扇攥住:“我得去看看,我一定要進城去看看。”

他邁步就往前走。

身旁很快有人跟了上來,正是謝殷。

“你不是有職責在身嗎?”

陸珩意外的斜睨他一眼,謝殷面目冷厲:“陛下命我時刻監察華城的情況,我這正是在履行職責。”

兩人沒再說話。

走到城門下直接叫人開門。

荀澤禮他們原也想去,被蕭散攔住,“去了又能有什麼用,再聽他們說一遍姑娘的死狀嗎?”

“我去收拾行囊。”

衛英難忍痛楚,疾速轉身朝著帳子奔去,荀澤禮默了半響,“真的什麼都不剩了嗎?”

“崔公子留了一根木簪。”

木芙蓉泣不成聲,“就是阿嬈平常一直戴的那個,他說,人沒了,總要有些能懷念的東西……”

懷念麼?

眾人心中苦澀,他們想要的不是懷念,是一起回家啊!

陸珩和謝殷在城中轉了一圈後各自出來,謝殷去了後山練劍,而陸蘭幽則讓人買了些酒。

他金貴的舌頭喝慣了名酒佳釀,剛喝這些劣質酒時,被那苦辣的滋味嗆得一陣猛咳,從舌尖到喉嚨,無不難受。

但他只是一口接一口的喝著。

坐在帳前的臺階上不過癮,足尖一點,飛身上了最高的一處樹冠上,袖袍一展,仰躺而下。

酒水從他嘴角流出,沒入脖頸裡。

他懶得去理會,喝完兩壇後,隨後丟開空罈子,酒罈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四分五裂。

陸珩枕著胳膊,望著頭頂難得的一絲月光。

似醉似醒的笑了聲。

“蘇慕卿……素嬈……蘇慕卿,呵,還以為是個聰明的,結果也是糊塗鬼,那些人多重要……值得你這樣……”

“可惜那株鬼蘭了……”

“花開人不在,顏色空留……”

“來人!”

他對下面大喊一聲,津無度身影頓現,“公子。”

“本公子今日興致好,再去拿兩壇酒來。”

津無度有些擔心,但又不敢違逆他的命令,只能扭頭去辦事,一抹雪白的身影踩著貓步走到樹下,發出哼唧的聲響。

伸出爪子站起來,就著樹幹撓了撓。

“蠢東西。”

上面傳來聲音,蠢東西立馬站好,嗷嗚一聲算作答應,撒歡似得甩著尾巴,哪怕上面的人看不清楚。

“喝酒嗎?”

陸珩問,蠢東西興奮的刨了刨爪子,像是在應和他,陸珩輕扯了下嘴角,“那就自己上來。”

底下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這樹足夠粗壯,能承擔起它的重量,蠢東西爬到快接近頂端的地方停了下來,安靜的伏趴著。

津無度拿來酒,拋了上去。

陸珩穩當的接住,然後拔開塞子,丟了一罈給蠢東西,大笑道:“咱們爺倆不醉不歸,來,喝。”

蠢東西把腦袋埋進酒罈裡,咕咚咕咚的吞嚥著。

陸珩慢條斯理的喝著,再不發一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津無度立在樹下仰望著一人一虎。

心中無聲的嘆了口氣。

誰能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呢?

翌日,荀澤禮和崔翊眾人收拾妥當,連著跟來的各世族的人馬一起,準備動身回京。

齊蔚石和他們一道走。

現在華城的情況不需要他了。

馬車裡還昏睡著一個小小的人影,蜷縮成一團,正是被扎暈的小南,為了防止他醒來哭鬧,崔翊在他身上用了藥。

在回到盛京前,他只能這樣。

“收拾好就走吧。”

華城的訊息,還有素嬈病死的訊息,要儘快送回京都,崔翊等人翻身上馬,還沒走出營地,前面就出現兩道人影。

騎著馬。

腳底下還跟著一隻白色斑紋的老虎,它懨懨的耷拉著腦袋,腿腳似是有些發軟,站都站不穩。

“陸兄。”

崔翊攥著韁繩看他,陸珩正色道:“反正沒什麼事,我和你們一道回京,也當是……送送她。”

“好。”

無人反對,陸珩將此地的事情丟給謝殷,放棄了馬車,改成騎馬,一行人如來時般朝盛京疾馳而去。

一陣無聲的颶風,攜沙飛石,卷向大雍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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