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記得,‘希望教會的手稿’中提及。”達克平視著沃夫亞,分析道:

“亞託的‘第一次死亡’就是萊特·蘇格拉,也就是‘迴響者’導致的。當時日涅人為了收復‘科輔市’,在蘇格拉城市高階將領卡伊古·魯裡克的帶領下展開了一場精心準備的‘特別軍事行動’。

“當時,亞託正在與服從於日涅人的‘獨立武裝’,名為‘孤狼會’的組織的高層之一,被稱作‘幼狼’的小子作戰。因為萊特幾人的及時支援,導致亞託錯過了最佳的撤離戰場的時機,在走投無路之下,被迫引爆了一顆從‘開拓者’維京長官那裡售出的‘天罰之火’。”

“所以,你是打算說……亞託,有可能還記恨著萊特?”沃夫亞問道。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達克頷首道:

“極致的仇恨有可能使被害者變得平靜,因為大腦在受到刺激之後,會主動將悲慘的記憶遮蔽,用以保護人體的健康。失落者們異變最深的器官往往是心臟,而他們的大腦,絕大多數情況下並不會遭受‘病毒’的入侵。”達克解釋道:

“表面上,亞託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表現出對‘迴響者’的仇恨,他會將這種情感埋藏在潛意識之下的深層意識之中。如同一顆種子,當陽光、土壤和水源的條件足夠後,便會破土而出,如藤蔓一般瘋狂生長。

“兩個月前,在新風鎮的市場,我從一個來自日涅帝國的老頭那裡還聽說了一些有關亞託的事情。”

“哦,會是什麼?”沃夫亞好奇地問道。

“據說在‘械元之女’創造的半異位面神域中,在那片向日葵花海的盡頭,那處通往神殿的祭壇之前,亞託經歷過‘第二次死亡’。只是,當時日涅人的軍隊和隨軍記者並沒有機會進入那裡,這件事也就沒有被日涅人官方記錄下來。”達克回憶道:

“而那個老頭對我說,他就是當初參與將亞託變成怪物的科研人員之一,是約翰和沙蒙的學生。當初,日涅人發起的在沉寂高地的戰役失敗後,他們的皇太子伊凡特在撤離之前被‘迴響者’所殺。

“新任皇帝繼位後,為了平息帝國內對‘沉寂高地’戰役失敗而瀰漫的不滿情緒,凡是參與戰爭策劃的主要高層將領和科研人員,都遭到了逮捕和處決。只有那個老頭提前得知了訊息,趁著毒霧瀰漫的深夜逃離了日涅茨克,一路顛沛流離之下,才來到了我們克魯斯德,得以定居了下來。”

“達克,話說你問過那老頭的名字和具體職務嗎?如果他無法說清楚這些,那麼,我很有理由懷疑他在說謊。”沃夫亞說道:

“任何在我們身邊的人都有可能是不懷好意的,他們或是聯邦委員會中反對瓦西里長官的‘維京派’,要麼是失落者組織的成員。倘若,那老頭是別有用心之人安排在那裡用來誤導我們的話,輕信了他的鬼話,會導致我們判斷失誤,進而錯過探知‘迴響者’和‘普拉米尼’最終奧秘的時機。”

“我很難相信那麼一位衣衫襤褸、生活落魄的老頭是敵人,失落者們往往認為自己比人類高貴一等,會在與我們交談中不經意流露出蔑視之感。而為聯邦服務的那些行政人員,沃夫亞,咱們都見了不少了,他們不是透露出軍人的威嚴,就是文職人員的精英氣質。”達克回答道:

“而那老頭,什麼都沒有。他是個失去了一切的落魄之人,在新風鎮裡做點最基本的電力維修工作,苟延殘喘著度過生命的最後幾年罷了。至於名字,他不願意透露,只是說日涅人高層習慣用代號取代姓名稱呼他們。”

“那麼,他的代號是什麼?”沃夫亞追問道。

“‘電車’。”達克回答道,眼神中卻透露出一股淡然的憂傷,道:

“作為約翰領導的被後來之人稱作‘特別生物結合研究小組’的成員,在日涅人的位階等級中,他不過是赤土3罷了,屬於有頭有臉之人中最弱的一等。而職稱,則是日涅帝國日涅茨克市軍事所科研16組成員。

“‘電車’那老頭曾經和約翰、沙蒙一起用日涅人的生命,進行過諸多慘無人道的‘科學實驗’。他說這些實驗的成功率很低,但為了帝國的軍事發展,他必須去做,別無他法。而現在,自己孑然一身,孤苦伶仃地生活在異國他鄉,則是信奉了魔鬼撒旦,做了惡行,上主給予他在這個世界的報應。”

沃夫亞重新走到廚臺附近,看著已冒出“成噸”水霧,蓋子不停撲騰著的蒸鍋,沃夫亞一邊將煤氣閥門關閉,一邊拿起沾了冷水的抹布,將鍋蓋掀開後,背對著達克問道:

“那麼,達克。既然情報的有效性暫且可以得到驗證,那麼,你的結論是什麼?”

“兩次的死亡既然都與‘迴響者’有關,那麼,埋藏於亞託內心深處的恨意便不可能消失。除非……”達克還沒回答完畢,就被沃夫亞打斷:

“除非打一架對嗎?”

“當然。”達克苦笑道:

“如果‘混亂組’尚有實力與我們抗衡的話,亞託自然會等擊敗我們之後再行北上,尋找‘迴響者’復仇。而一旦戰局對我們完全有利,甚至呈現一邊倒的態勢,亞託就會強迫‘混亂組’那些人離開營地,前往‘卑斯魯乃地區’的風牆。

“或許,亞託會憑藉硬實力強行打破它,徑直走向‘迴響者’被束縛的領域。”

“我明白了,達克。”沃夫亞咂巴著嘴,思考了半分鐘,分析道:

“你的意思是,我們暫時的確可以按我的思路並不著急,做好準備後再前往北邊。而一旦局勢有了明顯的變化訊號出現,我們就得迅速做出決策,刻不容緩,立即北上,對嗎?”

“我想,應該是這樣的。”達克點了點頭,回應道。

“唉,本來今天是想給你嚐嚐我的手藝的,聊著聊著又說到那些煩人的事情了。達克,這頓克魯斯德菜餚的準備工作已經完成得差不多了,等我半個小時,給你一頓豐盛的午餐。”沃夫亞拍著達克的肩膀,做出輕鬆的表情說道。

接下來,沃夫亞用到了各種達克能想到的,無法想象得到的方法,處理了剩下的肉類和蔬菜食材,也差不多過了29分鐘,原本空無一物的餐桌便擺滿了“豐盛異常”的菜餚。

雖說,沃夫亞在極力介紹著他的手藝和各類菜餚的名稱和由來,但在達克眼中卻是另外一番場景。

首先是誕生於伊凡二十二世時期的“蘇達炸雞”,當時克魯斯德帝國曾一度控制過一半的日涅領土,也誕生了不少結合兩國文化的菜餚。

只是,經過了水煮之後的“冰原雄雞”,在淋上了紫色和褐色交織的調料,並下鍋油炸之後,卻呈現出一副被蹂躪多時的腐爛之感。

原本筋道的肉質變得如動物的腦漿般鬆軟,在叉子胡亂地搗弄下,竟然如泥巴般散落一攤。如同得了白化病的碎肉,融入了紫色與褐色疊加、交織的湯汁中,如同受到更強力量腐蝕的魔物般,彷彿經歷了一場嘈雜、喧鬧的踐踏,垂死掙扎之後,變得破敗不堪、不修邊幅、慘不忍睹。

面對如此“美食”,達克強行忍受著過量調味品帶來的苦澀、腐臭和作嘔之感,尷尬地笑了笑,轉頭看向一旁的冷盤,“熊肉香腸切盤”。

雖說經歷了克魯斯德人民千百年來的不懈努力,數次版本更新之下,“熊肉香腸”,無論是外觀還是氣味,都已與正常食物沒有太大的區別了。

然而,不知是沃夫亞的烹飪水平有限,還是食材本身的儲存失誤,達克發覺,香腸的表面有些過於黝黑,如同刷上了一層黏稠的瀝青一般。

而且十分僵硬、乾燥,用刀叉切割時十分費勁,給達克一種在鋸砍樹木的感覺。

凝視著好不容易鋸開的“熊肉香腸”,看著內部流淌而出的如咖哩般稀的汁液,達克感覺剛才因飢餓聚攏於胃部的酸液開始不停地翻湧,由於胃中依舊空空如也,只有些許酸楚的氣味從他的乾嘔中散發了出來。

努力剋制著因食物帶來的身體不適,達克偏頭看向那一大鋁盆的水煮蔬菜。

以青色為主的濃稠湯汁中橫七豎八、歪歪扭扭地躺著各類常見的、不常見的各地蔬菜,它們在盆中呈現怪異的扭曲、交織、堆疊姿態,每一根似乎是模糊不清的,似乎又是涇渭分明的。

它們如同在野外泥土間不時能見到的,被“病毒”汙染的魔物類植物,以醜陋的外表、難聞的氣味、苦澀的口感以及富有攻擊性的枝條用以防備被採摘、捕食的危險。

面對沃夫亞費盡心思,異常努力地製作出的“克魯斯德菜餚”,達克默唸著吟誦古舊神明的頌言,試圖以傳言中的“古舊之力”,來降低自己精神崩潰的可能,好以正常人的姿態,堅持到食用這頓菜餚結束。

嚥了口唾沫,達克默唸道:

“古舊昔在,古舊仍在,古舊永存,古舊生泯。願吾等所知、吾等所行、吾等所位之時空,乃至百千平行之間內聆聽暗嘲之迷途者,皆能得以寬恕,切勿窺見古舊容貌,使得心智暴損,魂靈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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