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彌正看著跪在地上求饒的苟夫人,目光陡然凌厲,就是這個賤婦虐待他女兒。

他狠狠一腳踢翻她:“惡婦,你在欺辱我女兒的時候,可有想過饒她!”

苟夫人在地上滾了幾圈,修長的馬臉愣住,一臉懵逼,看到花齊柏照護著阿玥,這才猛地反應過來。

天吶!這賤丫頭竟然是丞相的女兒,她趕緊扇自己的嘴巴辯解。

“小婦該死!求相爺饒命呀,小婦真的沒有傷害她,阿玥雖不是我的親閨女卻勝似親閨女,這都是為她好。”

苟夫人說的時候還故意抹眼淚,“這臭……寶貝毀了我家茵茵的臉,小婦教她道理的時候下手重了點,我也很心疼,她只是看起來嚴重,其實沒事的。”

花彌正面色森冷,恨不得一刀剮了她,但那樣太便宜她了!

“來人,將她的外衣脫了,留一件單薄的內裳,待在院子不能離開半步,等本相看過小玥的傷再來處置!”

衙差們拔出刀齊聲應道:“是,大人!”

苟夫人嚇得臉色鐵青,老老實實脫去厚厚的外衣,全身上下只剩兩件羞恥的遮羞布,才一會兒已經凍得嘴唇發紫。

苟家其他人也被拉到院子,全部脫了外衣和鞋子,就在院子站著。

花彌正回到柴房,阿玥還是昏睡不醒,花齊柏已經把她裹成小粽子,臉色不見好轉。

不一會兒,知縣帶著一群大夫趕到,一眾大夫看這陣仗,不敢怠慢,紛紛使出渾身解數救人。

折騰了半日,阿玥的臉色總算開始好轉,抹了凍瘡膏,吃了恢復氣血的營養湯藥,但還沒醒,需要足夠的休息。

花家父子寸步不離的在榻前守著,郎中們也被留宿宅子,以防半夜出意外。

花齊柏見父親面色疲憊,擔心他年紀大,身體熬不住,“阿爹,我守著就行,您去休息吧。”

花彌正搖搖頭,小丫頭還昏迷不醒,他怎麼睡得下。

夜晚的風更冷,拍打著窗戶呼呼作響。

阿玥感覺自己睡了好久,身體暖呼呼的,很舒服。她還做夢了,夢見自己喝了好多水,很開心的在玩水。

忽然屁屁傳來一陣涼意,猛地抽動一下,驚醒了,感受到下面真的涼涼的。

她好像尿床了……。

花齊柏感受到她的動靜,立馬回過神,輕聲喊道:“小妹!是不是哪不舒服?”

阿玥睜大眼,一臉好奇打量著眼前這個陌生冷峻的男子,連尿床的事都忘了。

她低聲問道:“大哥哥……你們是來買我的嗎?”

因為苟嬸天天說要賣掉她,嫌她吃得多,嫌她笨手笨腳,還說她弄傷茵茵。

她默默低下頭,倔強解釋道,“我沒有弄傷茵茵姐……是她要剪我的頭髮……是她自己摔倒劃傷的。”

花齊柏愣住,聲音哽咽,柔聲道:“別怕,我們不是來買你的,我是你親長兄,阿爹也來了。”

花彌正突然被提到,莫名有些緊張,努力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儘可能讓自己表現得和善些。

“小玥,我是阿爹。我們來接你回家,以後再也沒人敢買賣你!”

阿玥惶恐不安,看向這個帥氣的中年男人,苟嬸說她就是被阿爹阿孃扔下的,下意識往身後躲,避開花彌正的手。

花彌正的笑容僵住,內心備受打擊。

小丫頭仰著頭,一臉委屈地說,“我沒有家。他們說阿爹阿孃不要我了。”

“放他孃的狗屁!”花彌正怒聲罵道。

阿玥被他兇狠的神情嚇了一跳,縮起腦袋。

花齊柏擔心父親嚇到妹妹,輕聲解釋道:“傻妹妹,家裡從來就沒有不要你,三年前你是被人牙子擄走失蹤的,家裡一直在找你。”

“那你們以後會扔掉我嗎?”阿玥認真問道。

她細聲數著自己的缺點:“我吃得多,但是不挑食,不會幹活,但是可以學,會尿床,我可以自己洗。”

花齊柏覺得這個妹妹真是又可愛又可憐:“大哥跟你保證,誰也不會扔你。不怕你吃得多,不用你幹活,不用你洗尿褥。”

阿玥覺得哪有這麼好的事,清澈靈動的眸子看向花彌正,年紀大的說話才作數。

花彌正從剛剛的憤怒緩下來,正色道:“你姓花,取字玥,是相府的大小姐,是我花彌正的女兒,誰敢扔你,誰敢讓你幹活,我殺他全家,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這個名字還是他親自取的,寓意著上天恩賜的明珠,苟家應該是看到她失蹤時身邊的衣物繡著玥便直接叫她苟玥。

花玥一眨不眨地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阿爹,聽著兇狠的話,卻沒有感到害怕,因為那是保護她的話。

就像她的小泥人,一直默默保護著她。

她想到小泥人,摸了摸身上,小泥人不見了,頓時慌了神,四下找著,找不到,眼眶殷紅,快哭了。

花彌正看她急得快哭了:“小玥,你在找什麼?”

“我的小泥人!小泥人不見了!”阿玥帶著哭腔喊道。

“什麼泥人?阿爹給你買。”

阿玥嘟起嘴,一臉抗拒,“那是我捏的小阿玥,都是她一直陪著我。”

“你別哭,阿爹一定幫你找到!”花彌正朝外面的人喝道,“愣著幹嘛,趕緊找!”

他們兩人也在屋內找,總算在床底找到,確實和阿玥很像。

阿玥看到“小阿玥”沒事,擦乾淚珠,把小泥人緊緊抱在懷裡。

花彌正疼惜小女兒,這些年她就只有這個泥人陪伴。他眼眶溼潤,一定不再讓閨女孤獨,常年板著的臉牽起嘴角,努力擠出一抹柔和的笑容。

“小玥,跟阿爹回京安府好不好?阿爹一定讓你比全京城的閨秀都要尊貴,羨慕死她們!”

阿玥雖然不知回京安府會怎麼樣,但他們幫自己找到小阿玥,仰著臉甜甜一笑。

“帥爹爹,我跟你們回家。”

花彌正聽她應下,笑著點點頭。

下一瞬愣住,笑聲戛然止住,愣愣問道:“你剛剛叫我什麼?”

“帥爹爹。”阿玥清脆應道。

花彌正情緒激動,眼眶殷紅,大聲應道:“誒!”

他浸淫官場數十年,還以為早已鐵石心腸,沒想到會因為這聲“阿爹”動容,這閨女以後會是他的軟肋。

花齊柏一臉期待:“那你叫我什麼?”

“大哥哥。”

花齊柏滿意地應了聲。

阿玥正開心有新的家人,忽然想到苟家,臉上神情晦暗:“苟嬸嬸他們會同意嗎?”

花彌正還以為她身體不舒服,原來是擔心這,安慰道:“那可由不得他們。”

要不是阿玥提起,他差點忘了苟家人還在院子待著,凍了一天一夜,也該處置他們了。

“阿爹,我去處理吧,我的身份更合適。”花齊柏淡淡說道。

花彌正本想親自懲罰苟家,那樣京城那幫恨他入骨的敵對派一定會口誅筆伐,確實兒子出面更合適,微微點頭。

“處理乾淨些,不要落人口舌,還要讓所有人知道得罪我花彌正小女兒的後果!”

“阿爹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花齊柏轉身出門,臉上柔和的目光瞬間變得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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