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文昌冷靜的聽著兩人的交談。

從兩人的話中,韓文昌不難判斷出,袁志濤跟周書齊對這位不知是什麼時候空降到電子六廠的書記有著頗多怨念。只是袁志濤或者因為性格原因,或者因為身份不同,表達的很內斂,周書齊則不管不顧,直接將怨念拋了出來。

拋去這些,兩人傳遞出最為明顯的訊號是這位電子六廠的吳書記已經大權在握,而且從內心深處贊同飛利浦收購電子六廠的各項事宜。換而言之,這位他還沒機會見到的這位吳談書記,就是他用技術入股的最大阻礙。

“其實……”韓文昌剛想開口表達些自己的觀點,門口突然再次傳來敲門聲,正跟袁志濤爭得面紅耳赤的周書齊似乎忘了這是在別人家裡,下意識很不耐煩的高聲吼了句:“誰啊!”

“我……吳談,袁廠長在家吧?”

三人面面相覷,這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韓文昌也是一愣,聽聲音似乎挺和善的一個人?

“他來幹嘛?”周書齊翻了個白眼,口無遮掩的嘀咕道。

“你等會給我收斂點。”袁志濤瞪了周書齊一眼,低聲交代了句,隨後站了起來,直接去開門。

“哈哈,老袁,就知道你這個點還呆家裡呢!哎,好幾天沒看到你了,還怪想的……誒,小周也在呢?正好,正好,咱們一起開個小會。”

韓文昌上下打量了一番這位吳書記,本來聽周書齊的說法,還以為是個特別嚴肅的男人。但其實恰好想法,這位吳書記跟袁志濤比起來,其實要面善的多,似乎天上帶著張笑臉,讓人看著便覺得挺親切的。

“這隻笑面虎!”就在這個時候,身邊的周書齊從嘴巴里蹦出的兩個字,正好傳進韓文昌的耳中。

“誒?還有客人?這位小兄弟是?”

韓文昌打量吳談這會,這位吳書記已經走到了房間內,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了韓文昌旁邊,隨口問了句。

“吳書記您好,我叫韓文昌,來自星城,是星城國防科技大學的教員,今天是因為些事情特別來拜訪袁廠長的。”韓文昌微微頷首道。

沒有表現得太過親近,因為韓文昌知道要實現自己的目標周書齊跟袁志濤這樣想做些實事的人才是他的天然盟友。眼前這位要貫徹上層意志的吳書記顯然不在此列。

“呦,年紀輕輕就能在星城國防科技大學做教員,年輕有為,年輕有為啊!我在你這個年紀還是個打雜的呢!前途無量,前途無量啊!”吳談直接伸出一隻手,拍著韓文昌的肩膀說道。

沾滿笑意的臉,自來熟的性格,跟爽直的語氣……

對於初次見面的人來說,很難對眼前這位書記留下一個壞印象。

“吳書記謬讚了。我也只是個末學後進而已,全靠老師提攜而已。”韓文昌禮貌的笑了笑,沒有過分謙卑,也不顯得多驕傲,只是身子稍微向後靠了靠,清晰的表達出自己對眼前這人敬而遠之的意思。

周書齊明顯注意到了韓文昌的小動作,神色稍霽,到是挨韓文昌更近的吳談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依然是笑盈盈的模樣,甚至連豎起的大拇指都沒有放下。

這種表現反而讓韓文昌有些警惕。這輩子他最怕的就是那種城府深到能夠唾面自乾的人,這種人總是看上去特別好打交代,但是天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從背後給你一棍子。

從這一點上看,周書齊“笑面虎”三個字的評價絲毫沒有誇張的成分,甚至還不夠。這個看起來像彌勒佛的傢伙應該很難打交道。

“呵呵,老袁,小周啊,既然有客人在,我乾脆就開門見山,長話短說了。”說到正事兒吳談臉上的笑容稍稍收斂了些,但依然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

“哎,兩位都是廠裡的老人,應該都知道咱們電子六廠已經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候,甚至用生死邊緣來形容都不為過。而電子六廠未來的命運,不僅僅決定了我們的命運,更決定了廠裡兩千多職工跟六千多職工家屬的命運。”

說到這裡吳談的語氣開始變得沉重起來,但不管是袁志濤還是周書齊都開啟了眼觀鼻鼻觀心的入定狀態,沒人附和,也沒人開口搭腔。

兩人不搭腔顯然難不住吳談,眼珠一轉便主動找上了袁志濤:“老袁,這我就要批評你了,最近一段時間跟外資方面的談判多重要啊,你作為廠長,主持廠裡生產工作的一把手,怎麼能長期不參加呢?把擔子全壓在我一個人身上,我怕承擔不起啊!”

“等等,吳書記,您這話說的不妥吧?”吳志濤皺了皺眉,開口時卻依然是不緊不慢的語氣,繼續說道:“我沒到場那是因為後續的談判壓根沒人通知我,我連電話都沒接到一個,您讓我去哪開會?”

“什麼?沒人通知你?怎麼可能?譚秘書說與會人員都通知到了啊?怎麼會漏下袁廠長你呢?”吳談做出一份義憤填膺的模樣,呵斥道:“不行,小譚這是瀆職,回頭我就要嚴肅批評他!”

只是嚷嚷了一句後,吳談又探究的開口道:“哎,不過會不會是誤會?哦,我突然想起來譚秘書一直是電話通知廠領導去參加談判的,或者因為袁廠長沒在家?所以沒接到電話?”

一連串的表情跟口氣切換的相當自然,直讓韓文昌感覺目瞪口呆。不用問,這位譚秘書肯定是他身邊的人。

不過讓韓文昌倍覺諷刺的是,這樣的人為什麼不去考演員呢?

這妥妥的是影帝級人物啊!

沒見旁邊的周書齊已經被氣得臉都白了嗎?

然而他依然像沒有看到一樣。到是袁志濤依然淡定。

“哦,也有可能吧,我每天總還是要出會門的,可能就是這麼不敢巧吧!”

“你看看,我就說嘛,有時候誤會就是這麼產生的。袁廠長啊,你是咱們六廠的主心骨,我不懂技術,在六廠以來,在生產方面一直也是為你馬首是瞻。現在六廠成了這個模樣,我知道你也不好受,但是這爛攤子,咱們還是得收拾,必須得站好最後一班崗,不能辜負人民對我們的信任啊!”吳談語重心長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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