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矇矇亮時,宋晚螢便坐不住,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這艘遊輪最早下午才會靠岸,四周都是無邊無際的大海,她沒處可去。

昨晚她以為白凝會在連紹城的房間裡出不來,可墨晟淵竟然親手將她抱走。

給白凝指路的服務生也不知所蹤,這讓她心裡的不安達到了頂峰。

從甲板上回來時,她已經被風吹得渾身發抖。

迴廊上,正撞見一臉玩味盯著她的許翹。

兩人自上次在寰世當面撕起來後,這是第一次碰面。

宋晚螢不想理她,錯身往前走。

許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將人扯了回來。

“好狗不擋路!”宋晚螢一把推開她的桎梏。

許翹環著雙臂,上下打量她一眼,“沒看出來啊宋晚螢,你把主意打到連紹城身上去了。”

宋晚螢渾身一僵,她臉色刷白一片,“你…你說什麼?”

“別裝了。”許翹步步逼近,將人逼到玻璃前。

“昨晚白凝被人故意引進連紹城的房間,是你乾的吧。”

連紹城這樣的男人,對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都是一種誘惑。

既然他對她有意思,她自然也不會忸怩,昨晚上就想把關係坐實。

當然,她也是因為賭氣於墨晟淵對她的忽視。

可當她來到連紹城房間附近時,看到白凝被人託抱著塞進了房裡。

那名服務生在門口守了一會,確定人沒出來,才轉身離開。

好巧不巧,她聽到了服務生給電話那頭人說的話。

【我把人送進去了。】

送進去了,說明白凝是被動進去的。

她第一反應是憤怒,憑什麼她看上的人,白凝那個賤人都要插一腳!

但很快冷靜下來,白凝要是和連紹城有什麼事,墨晟淵還會要她嗎?

哪個男人容忍被最大競爭對手戴綠帽!

這不止是被搶專案,這是被偷家了呀!

宋晚螢渾身開始哆嗦,最後一咬牙,“你有什麼證據!”

“聯絡不上那名服務生了,對吧?她在我手裡。”

宋晚螢雙腿一軟,直接靠坐在懸空連廊的邊緣上。

如果被墨晟淵知道這些事,她會吃不了兜著走!

“我們同樣看不慣白凝,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們一起把白凝搞出局,如何?”

蠱惑的聲音,對於宋晚螢來說,極具誘惑力。

她壓下心頭的不安,“我憑什麼信你。”

“你有的選?我隨時都能將人送到墨晟淵手裡。”

白凝猶豫一會,最終只能妥協,“我答應你。”

可這表面上是合作,其實是被許翹拿捏住了小辮子。

她不會坐以待斃,讓許翹對她呼來喝去的……

墨晟淵和白凝一直睡到中午,才洗漱出門吃飯。

遊輪二樓遍佈各國風味的餐廳。

兩人來到一家粵式餐廳,剛坐下點完餐,旁邊的桌位坐下兩人。

連紹城和許翹略帶驚訝的目光看著二人,“墨總也在這裡。”

連紹城視線落在白凝沒有血色的臉上,心頭的煩悶揮之不去。

作為一個成年人,自然知道白凝昨晚發生了什麼。

可偏偏那是她法律名義上的丈夫,他連計較的資本都沒有。

白凝頷首,“連總。”

連紹城淡淡嗯了一聲,坐下後,心不在焉地點了幾道菜。

許翹體貼地加了幾道菜,“你昨晚喝酒多,吃些熱粥暖暖胃。”

白凝收回視線,低頭看茶杯白色的霧氣。

她總覺得連紹城看她那一眼,有點古怪。

兩張餐桌只隔了三米的距離,彼此說話聲都能聽得真切。

正安靜吃著,連紹城忽然開口。

“不知道墨總昨晚的事,查得怎麼樣了。”

墨晟淵盛粥的動作未停,“客房沒有監控,還在排查。”

“如果有需要,墨總一定要開口,我全力配合,畢竟這件事和我也有關係。”

墨晟淵忽然想起昨晚白凝動人的模樣,她就像一顆熟透的水蜜桃。

這種私密的模樣,卻被另一男人瞧見。

他不憤怒是假的。

可到底是因為他回去晚了,把她一個人丟在房間的緣故。

“不勞煩連總,這點本事,我還是有的。”

白凝吃著他盛的粥,好奇地問,“昨晚怎麼了?”

連紹城眼神一頓。

她絲毫不記得了?

所以剛剛才那麼平靜地跟他打招呼……

看光了他,親了他,咬了他。

直到現在他胸口還有幾處紅色印記沒退去,結果始作俑者什麼都不記得了!

所以昨晚上他大半夜沒睡,反覆揣測她是否故意接近他,都是自作多情?!

連紹城氣到手臂壓制不住地顫抖。

許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連總,你手不舒服?”

“沒有。”頓了頓,又道,“氣短。”

“怎麼會這樣?”許翹關切地問。

連紹城抬起手,在胸口處順了幾下,“磕到了。”

一側的白凝始終盯著墨晟淵,見他不解釋,很有自知之明低頭吃東西。

臨吃完飯時,墨晟淵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眼來電人,沒第一時間接聽,“我去衛生間,你在這等我一會。”

白凝點頭,低頭擺弄自己的手機。

她剛剛看到了餐廳的WiFi密碼,終於能上網了。

正翻看昨晚訂婚宴主角的熱搜新聞時,旁邊忽然傳來低沉磁性的嗓音。

“白小姐怎麼裝得跟我不熟的樣子。”

白凝扭頭看過去,連紹城自己坐在那,許翹不知道去哪了。

她鎖了手機,勾起唇角笑了笑,“您跟墨晟淵是商業競爭對手,我跟您太熟,對你們都不太好。”

男人深邃的眼眸被她的笑意晃了一下。

她對我笑了?

為什麼?

我覺得,她還是對我有點意思……

連紹城的心理活動很豐富,但面上很鎮定。

他的手指敲著桌面,“咬我的時候,怎麼不見你這麼有理性。”

白凝不解地看著他,“我什麼時候咬你了?”

連紹城很想將手機裡拍下的幾張照片拿給她看,讓她清楚昨晚的事。

但如白凝所說,昨晚的事,知道的人越少對她的聲譽越好。

“昨晚溫家父母打了你,傷怎麼樣了?”

白凝摸摸臉頰,“沒事了。”

墨晟淵塗的藥膏很有效,現在連一點痕跡都看不出。

“溫修塵怎麼樣了?”

從島上離開後,連紹城便沒有再關注這二人的情況。

白凝眼底閃過一抹沉重,“今天或許能回溫家了。”

“有這位勇士為你衝鋒陷陣,白小姐魅力挺大。”

這話說不出是諷刺還是酸澀。

但白凝只聽出了前者的味道。

她不喜歡有人拿溫修塵打趣,忽然站起身,“連總,您幫過我,我很感激您,但用不著拿這種事敲打我。”

男人濃眉詫異地挑了挑,沒想到看起來很乖的小兔子會生氣。

“我說錯了?”

白凝心口微微起伏,咬著唇肉,完全是一副已經準備好了攻擊對方的詞彙,卻礙著恩情在,忍下來的模樣。

連紹城覺得自己中毒了,怎麼看她瞪自己,有種欲語還休的羞怯感?

他不自在地眨了眨眼,想著服個軟,“好了,我……”

白凝徑直往前走,賭氣一般撂下一句話,“您還幫了我好幾次,也是被我魅力感染了?”

連紹城當即怔在原地。

慢半拍轉過身,盯著她氣鼓鼓的背影,不由得笑出聲來。

直到身影徹底消失在門口,他才收回視線。

長指撫摸著杯沿,用很低聲音自言自語。

“如果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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