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個有意思的人。”柳茹如此評價。

女紈絝的背影,已經消失在漸漸恢復冷清的街道上,沈未白收回眸光,在柳茹的評價上加了一句,“確實。”

“主公,夜深了,我們該回去了。”柳茹笑道。

沈未白頷首,與她一起朝雲來驛走去。

這一晚,珂里的夜市,還真是讓她們大開眼界了。

連數月來一直輾轉奔波的疲憊,都消除了不少。

……

原以為,與那女紈絝不過是萍水相逢,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

卻不想,第二日沈未白獨自出去的時候,卻又一次在街上偶遇了。

“是你呀!”女紈絝換了一身衣裳,身邊依舊沒有人陪伴,在人流湧動的街上遇到沈未白,也是一愣,旋即就笑了。

沈未白也沒想到,會有如此巧合,既然遇見了,也只能點點頭,“真巧。”

“是啊,真巧。”白日裡的女紈絝,彷彿多了幾分正經。

兩人寒暄結束後,便是相視一笑。

來到珂里後,沈未白要瞞著風青暝做準備,所以很忙。風青暝似乎也有自己的事在忙碌,見沈未白沒空理他,他也沒有糾纏打擾。

兩人都各忙各的,也都沒有告訴對方在忙什麼。

今日,沈未白將自己的計劃,都吩咐下去後,便沒了什麼事,這才獨自出了雲來驛,在街上碰到了女紈絝。

“看來,我們之間緣分不淺,若是不忙,不如一起去用膳?”女紈絝邀請道。

有了昨晚一起飲酒的經歷,這一次的邀請沈未白也沒有拒絕,“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不過,昨晚你已經請我喝了酒,今日便由我做東。地方你選,我來付賬。”

女紈絝大笑起來,“好呀!”

兩人說好後,便一起離開。

女紈絝對珂里十分熟悉,也從沈未白身上的穿著打扮看出她的家世富貴,所以也沒有替她省錢的打算,直接帶著她去了珂里最具代表性的酒樓。

“其實,在珂里還有一家很有特色的酒樓,叫醉雲軒。”

乍然聽到自己產業旗下酒樓的名字,沈未白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也沒有打斷女紈絝的介紹。

“不過,醉雲軒並非本地酒樓,而是來自衛國,主打的也是衛國菜。我想,你既然來自衛國,大概也吃膩了衛國菜,所以就沒帶你去醉雲軒。”

“倒是這珍寶樓,是醉雲軒來之前,珂里最大的酒樓,薊國出名的菜,這裡都能做。”

“你怎知道我不是來自齊國?”沈未白笑問。

她來到薊國之後,並未換上薊國的服飾,所以知道她並非薊國人,這很正常,薊國也不是所有人都是混血兒,也有不少血統純中原的人。

但是,為什麼判斷她來自衛國,而非齊國?

要知道,天下三分並不久,匆匆不過近百年,前秦統治數百年之久,文化、禮教、服飾這些都根深蒂固,齊國和衛國雖然已經是兩個政權,但在服飾,文化,語言,禮教上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所以,女紈絝為何肯定的說,她來自衛國?

女紈絝看了沈未白幾眼,十分篤定的道:“你的長相,一看就是南方的女子。雖天下三分,但這北方女子和南方女子的長相,我是不會看錯的。”

她說得如此有信心,倒是讓沈未白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才好了。

難道,要誇一句,‘果然是閱女無數嗎?’

不過,女紈絝也不需要沈未白的誇讚,而是繼續解釋。“北齊的女子,骨架要更大一些,雖然你身形高挑,比得上北齊的女子,但是你的骨架偏小,帶有幾分南國的扶風弱柳,但是又比一般南衛女子沉穩大氣。”

她頓了頓,才說:“你身上有一股韌勁。極有北齊女子的烈,又具有南衛女子的柔。兩種屬於女子的極致美感,卻在你身上融合得毫無違和之感,真是有意思。”

“……”聽到這,沈未白都不得不佩服這女紈絝。

有聞香識美人她知道,今日她又見識了看骨識美人的本事了。

“按照你所說,我也有可能是齊國人。”沈未白饒有興致的問。

女紈絝信心十足的搖頭,“不,你的骨相還是南衛女子的骨相,我說你兼具了北齊女子的美,那是你的氣韻,這是後天養成的。所以,你是南衛人。但是,我也挺好奇,南衛那樣的奢靡之地,怎麼能養出你這樣帶著傲骨的女子呢?”

沈未白哂笑。

南衛奢靡?

恐怕在世人眼中,薊國縱情聲色,不拘男女,及時享樂的風向,才是奢靡之風吧。

但,女紈絝說得也沒錯。

南衛重禮教,敬人倫,天地君親師的儒家思想,深入骨髓,文人之氣厚重如山。

但,這樣的環境,是靠南衛的富庶養出來的。

君不聞朱門酒肉臭,那些重臣,世家關上門來,所行所做之事,當得起奢靡二字。

每日,沈未白的無極閣中,都會收到各地傳來的世家秘聞。

薊國的‘奢靡’,比起這些來,可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所以,沈未白並未反駁女紈絝的話。

……

談笑間,女紈絝已經帶著沈未白來到了珍寶樓中。

那珍寶樓的老闆,似乎認識女紈絝,在二人走進來的時候,老闆眼中一亮,親自迎接,恭恭敬敬的把她們送到了樓上的雅間。

透過女紈絝與老闆的交談,沈未白還得知了一個資訊,那就是這個雅間是被女紈絝長期包下來的。

但這並不代表女紈絝有多喜歡珍寶樓的菜餚,因為據老闆無意中透露,女紈絝也是一兩個月才來一次而已。

一兩個月才來一次消費,卻要長期包下一間雅間,這果然是紈絝行為!

老闆走後,女紈絝對沈未白解釋了一句,“我只是不喜歡我的東西,我的地方被許多不認識的人指染而已。”

行吧!

反正你不差錢,高興就好。

交淺言不深,沈未白不會對女紈絝的行為處事進行任何評價。

不過,一見如故倒是真的。

否則,以沈未白的性子,也不會答應昨晚的酒,更不會答應今日的宴。

“我叫阿雲,你叫什麼?”坐下後,女紈絝終於提到了名字一事。

阿雲一聽,就是一個化名。

沈未白不知她為何不說真名,但原因無非是兩種。一是不方便說,二是沒必要說。

但,沈未白判斷是第一種情況。

否則,以女紈絝的脾性,若是沒有必要說名字的話,連化名都不會說。就如同昨晚兩人互相不知道姓名,不也一樣把酒言歡嗎?

“我叫沈未白。”沈未白坦然的道。她沒有女紈絝的顧忌,自然可以說出真名。

女紈絝,不,阿雲一愣。

顯然也沒想到,沈未白會以真名相告。

這樣一來,倒是顯得她不夠真誠了。

不過,阿雲愣了一下後,依然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名。只不過,在對待沈未白的時候,又多了幾分真情實意。

飯後,可謂是酒足飯飽。

離開珍寶樓,阿雲主動相邀:“我今日要去附近的鄉間走一遭,你要一起去嗎?”

“嗯?”沈未白雖然也是出門閒逛,卻也沒想到阿雲會如此熱情。

“是這樣的,我聽說,這附近有一個叫芷陽村的地方,前段時間為了一個女戶,鬧了點事。如今事態平息,我打算去看看。”阿雲道。

女戶?

沈未白頓時來了興致。

關於薊國的女戶,她還只是在書上看到,如今有親眼可見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但,聽阿雲這麼一說,沈未白倒是從中聽出了幾分‘微服私訪’的感覺。這也說明,阿雲看似女紈絝,但真實身份恐怕不一般。

“走吧走吧!我們就去看看熱鬧。等看完了熱鬧,我帶你去玩別的。”不等沈未白點頭,阿雲就推著她往前走。

沈未白失笑不已。

才覺得她身份不簡單,卻又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真真是一個女紈絝了。

“你會騎馬嗎?若是不會,你我可以共騎一匹。”阿雲問。

沈未白點頭,“會的。”

阿雲大笑,“你果然和一般的南衛女子不同。”

說罷,也不知阿雲從哪弄來兩匹西域駿馬,將皮毛烏黑髮亮的一匹牽到了沈未白麵前。

‘好馬!’沈未白眸中一亮。

她在北漠的牧場上,也有自己的馬群。但那是北漠馬,爆發力強,耐高寒,但耐力略差。

前段時間,她也讓人從火羅諸國,引進了一匹西域良駒,送到北漠去配種,也不知道能配出什麼樣的馬來。

但眼前這匹,很明顯它的父母血統都十分好。

“你喜歡烏雲?喜歡的話就送給你。”阿雲看見了她眼中的光。

沈未白確實喜歡這匹叫烏雲的馬,但也沒有收禮的理由。“君子不奪人所愛。”

阿雲笑了起來,“什麼君子不君子的?我的馬很多,烏雲留在我這裡,也是被養在馬場上,你若喜歡,送給你,或許還能給它找到一個好的主人。”

她說得坦然,這千金難買的良駒,她說送就送,沒有半點虛假之意。若是再推脫,倒是顯得沈未白不地道了。

“如此,我跟你買。”沈未白想了想,雖然她也不經常騎馬,但可以把烏雲也送到北漠去。

“朋友之間,說錢就俗氣了。”阿雲卻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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