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胡王后並未為難沈未白。

給她安排的帳篷,算得上是比較好的了,除了限制行動之外,她的待遇就像是王庭的貴賓一樣。

不能隨意走動,沈未白也懶得露面,基本上都待在自己的帳篷裡休息。

如此兩日後——

王后對前來稟報的人道:“她一直待在帳篷裡,也沒有打聽任何事?”

“是的。”

得到準確的答覆後,王后眸光變幻莫測

“不過,今天一早,她的兩位姐姐給她送來了些換洗的衣物,我們仔細檢查過,沒有發現異常。”侍從又道。

王后眸光一凜,“東西呢?”

侍從立即喚人把東西送了過來。

王后走近,親自檢查。

包裹裡,只有兩件換洗的新衣,並無其他可疑之物。

但是,她注意到新衣上繡著的奇奇怪怪的圖案。

似乎有些像文字,卻又不像文字。

又像是用來裝飾衣服的簡單圖案。

王后放棄了在衣服中找線索,對侍從說,“既然是她姐姐送來的,就送給她吧。”

侍從正準備應下時,她又改口,“不,讓二王子給她送過去。”

“是。”侍從雖不解,但還是遵命行事。

“她那兩個姐姐,你們都問過了嗎?”王后又問。

或許之後還有求於人,所以王后派出去的人,也並未苛待丹井和星鸞。

似乎,他們只是要確定,她們是不是密探、殺手之類的人物。

“據回來的人說,那個少女的確會醫術,還在神廟外給不少人治病,醫術了得。”侍從又道。

這個訊息,讓王后心中的沉重稍稍一輕。

最起碼,證明少女在醫術上並未哄騙她。

王后朝來人揮了揮手,“你下去吧。”

……

“阿白。”

帳外傳來納蘭的聲音,讓在帳中假寐的沈未白睜開了眼。

“我能進來嗎?”

沈未白看著帳篷上倒映的人影,張了張嘴,“進。”

帳篷被掀開,納蘭走了進來,一樣是無害的笑容,小虎牙十分顯眼,手裡還提著一個包裹。

“這是你姐姐們送來的。”納蘭直接把包裹遞給她。

沈未白起身接過,就當著他的面開啟包裹,將裡面的衣服鋪展開來。

大大方方的動作,完全沒有半點遮掩。

衣服是新作的,但沈未白的關注點卻是落在衣服上那些看似用來裝飾的‘圖案’上。

誰能想到,她們就這樣正大光明的傳遞資訊呢?

仗的就是這些‘加密’文字,這裡無人能看得懂!

“你姐姐們的手挺巧。”納蘭湊過來看了一眼。

沈未白“嗯”了一聲,隨意的把衣服丟在一邊。

上面的字並沒多少,她一眼就能看完了。

而就是這一眼,讓她知曉瞭如今歸胡王庭王族中的事。

原來,當今的汗王,不止一任王后。

歸胡男人娶妻,並不是中原那種三妻四妾,只要是用聘禮娶回來的都是妻,地位平等。

而並未用聘禮迎娶的女子,只能成為暖床的奴。

她們一般不會替汗王延續子嗣,就算偶有漏網之魚生下了孩子,孩子的地位也不如妻子所生的孩子。

這一任的汗王,娶了兩個妻子,而兩個妻子又分別生下兩個兒子,就是大王子和二王子。

大王子的母親早逝,所以現在王庭中只剩下一位王后,也就是二王子的母親。

雖然,大王子的母親早逝,但他的母族在歸胡部族中,卻是很強大的部族,戰力超群,人口眾多。

再加上大王子本身也很彪悍,武力不弱,所以在歸胡各部族中都比較有名。

資訊中,還提到了至關重要的兩點。

第一,半年前,如今的汗王篡位,殺掉老汗王取而代之,就是大王子暗中攛掇的。

第二,據說大王子身邊有一個很厲害的軍師,善於謀算,且身份神秘。

就連這一次歸胡突然提前攻打大齊,也是大王子自動請纓。

而二王子,天性爛漫單純,一直以來都很受汗王保護。

汗王似乎很喜歡他這個兒子,親自教他騎射,卻又從不讓他輕易上戰場。

據說,金帳之中曾經傳出汗王對二王子說過這樣一段話——

“這汗王之位,我還能坐上許久。我兒不急,可以再玩樂些年,待娶了妻,再領兵打仗,彰顯我歸胡男兒本色。”

短短兩天,丹井和星鸞在沒有任何內應之下,能打探出這些事,已經實屬不易。

沈未白想著情報中的提及,不由得看向眼前的納蘭。

“怎麼了?我臉上有髒東西嗎?”見少女看過來,納蘭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臉。

沈未白搖頭淺笑,“沒有。”在虎狼環飼之中,養出這麼一頭小羊羔,也真是為難汗王了。

不過,到底是真的小羊羔,還是草原上的雄鷹?

沈未白覺得,還得蛻變破繭之後,才能知曉。

不過,按照丹井和星鸞傳來的情報,這個大王子身上倒是疑點重重啊!

“手拿來。”沈未白對納蘭道。

納蘭不假思索的把自己的手腕搭在沈未白麵前。

沈未白把脈時,他看得十分認真。

“嗯,我估算的不錯。這兩日你體內的餘毒已經清除得差不多,明日應該就能徹底清除。”沈未白收回手,對他說。

納蘭連忙轉身,撩起自己的辮髮,露出自己的後脖頸,“今早我就發現,這黑線淡了許多,幾乎看不見了。”

沈未白掃了一眼,的確如此。

“為此,我還特意去見了母親,可她還是要等。”納蘭放下手,轉過身,神情顯得無奈。

“王后心中有顧慮,也是正常的。”沈未白到沒有什麼。

反正,受折磨的又不是她。

“阿白,你好厲害啊!不如我拜你為師啊!”突然,納蘭對沈未白道。

“啊?”沈未白詫異的看向他。

這個單純的王子,是什麼時候冒出這些奇奇怪怪的念頭?

“怎麼,我沒有天賦嗎?可是,沒有天賦,我也會努力的。你們中原不是有句話叫勤能補拙嗎?”怕她不答應,納蘭急切的道。

“你……要和我學什麼?”沈未白忍不住問。

“當然是醫術!”納蘭立即道。

“……”沈未白嘴角微微一扯。

她沒有什麼豐富的門戶之見,二十八星宿裡,除了月狐之外,還有人傳承了她的醫術。

但是,教歸胡王子醫術,收歸胡王子做徒弟?

沈未白覺得,如果自己敢答應,王后都會撕了她吧。

“你為什麼要和我學醫術?”沈未白好奇的問。

一個王子,不學習如何治理國家,學什麼醫術?和祭司們搶飯碗嗎?

納蘭說出他的理由,“因為我覺得你好厲害啊!連王庭的祭司和神廟的祭司,都看不出父汗中了毒,你卻知道。”

“我也沒有看出,我只是看出了你。”沈未白糾正他的話。

“那才厲害啊!你只是看出了我中毒,就能猜測到父汗身上,而且事實正如你所言。”納蘭眼中閃耀著崇拜的眸光。

“……”沈未白突然有種解釋不清的感覺。

這件事牽扯出汗王,只是因為她看出了納蘭神情的那絲不對勁,所以才會大膽猜測。

“所以,你答應我好不好!做我的師父,教我醫術!”納蘭哀求道。

“再議,再議。”沈未白保持微笑,採用了拖延術。

……

第三日清晨,王后就直接把納蘭叫到金帳中,親自檢查他的後脖頸。

果然,如沈未白所言,原本出現在那裡的黑線,此刻已經毫無蹤跡。

“母親,我今日起來便試著按自己的左肋下方,也不疼了。”納蘭主動道。

他還湊近王后,“您看我的眼睛,是不是也看不見赤紅了?”

帳中,除了王后之外,還有兩位祭司。

他們依然感受不到毒,但卻能感覺得到二王子現在的身體很強壯,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去請她吧。”沉默之後,王后終於吩咐。

……

沈未白被人帶來金帳的時候,除了王后和納蘭,還有兩個祭司打扮的老人。

瞬間,也就明白了他們的身份。

見她進來,納蘭還對她眨了眨眼。

“阿白姑娘,納蘭的毒如你所說,已經解了。祭司說,他現在的身體很好。”王后主動道。

沈未白嘴角噙著笑,不急著開口。

她越是淡定沉穩,王后就越是心急如焚。

有一種主動權在逐漸喪失的感覺,但卻又無可奈何。

“汗王就在裡面,如果你能讓他恢復過來,你要什麼,只要是合理範圍內,我都可以給你。”王后終於亮出了她的籌碼。

但,出乎意料的是,沈未白並未接她這句話,而是說:“可以讓我先看看汗王嗎?”

王后沒有立即答應,而是看向兩位祭司。

在兩人頷首後,她才轉眸過來,面對沈未白。“可以,不過診治過程,兩位祭司都要在場。”

“可以。”沈未白無所謂的道。

“我也要留下!”納蘭立即道。

王后看向他,訓斥,“你留下來幹什麼?回你的帳中去!”

“不,我要留下學習,要拜阿白為師!”納蘭直言。

沈未白再次聽到他要拜師的話,嘴角微微一抽。

王后也震驚的道:“你說什麼?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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