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是張方。

他的臉色很差,甚至還有些焦慮。策馬想攔住了羊獻容的馬車,但禁軍們早已經提前圍住了馬車,令他無法靠近。

“卑職只想和皇后娘娘說幾句,沒有別的意思。”張方還算客氣,扯著脖子朝向馬車喊了起來。

出洛陽的官道雖然寬闊,但也容不下這麼多人擠在一起,特別是很多禁軍並沒有騎馬,就是徒步前行。現在又是用自己的身體擠在一起,不肯讓張方的人靠近,甚至表現出了明顯的敵意。

羊獻永調轉馬頭攔在了張方面前,高聲問道:“大將軍,皇后娘娘自行去了金鏞城,將皇宮留給你,不是很好麼?”

“哎,我也不是那個意思。”張方下了馬,還讓自己的人往後退,然後朝著羊獻永拱了拱手,“皇后娘娘這出門也著實太著急了,卑職應該來護送的。”

“這倒也是不勞大將軍的,我們兄弟就可以。”羊獻永的確是繼承了羊家男子的斯文美貌,即便在這樣大雪飄落的狼狽時刻,依然保持了優雅姿態,令張方都忍住不在心裡讚歎了一句。

“我是來將鳳印送過來的。”張方從懷裡掏出了一塊方印,金燦燦。

“這個……”羊獻永含糊了一下,因為他之前不知道羊獻容將鳳印丟在地上出的門。

羊獻容這邊早就知道張方來了,她穩了穩心神,才對翠喜說:“讓張方過來說話。”

“是。”翠喜揉了揉自己因寒冷凍紅的臉頰,眼睛也有些紅腫,但在風雪之中也看不出來她是哭過的樣子。

羊獻康還是忍不住託了她一把,讓她跳下了馬車,高聲喊道:“請張大將軍近前說話。”

聽到這句話,禁軍才慢慢閃出了一條路,但也只能容張方一人透過,他身後的那一隊人馬被隔絕在了外面。

張方整了整鎧甲才大步走了過來,朝著馬車朗聲說道:“皇后娘娘,臣是來送鳳印的。”

“你留著吧。”羊獻容沒有讓翠喜掀開車簾,只是在簾子後面說道,“之前將軍不是要用鳳印麼?你直接拿著就好了,反正我也沒什麼用的。”

聲音裡充滿少許的幽怨,還有了那麼一點點任性。

張方不禁笑了一下,才又說道:“皇后娘娘可莫要這樣說,現在洛陽城中屬您的地位最為尊貴,一切號令都要聽您的。”

“那可不用了,還是張大將軍做主好了。我這就去金鏞城待幾天,那些女人實在是吵得頭疼。”羊獻容還輕聲“哼”了一下,“我可是管不了的。”

“嘿嘿,臣幫您。”張方又笑了起來,那模樣說不出的猥瑣和噁心。翠喜都忍不住轉過頭去不看他。但張方又上前了兩步,湊近了馬車。

羊獻康立刻站到了他的身前,稍微攔了一下。

張方可沒管這是羊獻容的二哥,用自己的臂膀扛了他一下。羊獻康豈能吃虧,也伸出了手,打算和他過兩招。

聽到了異動,羊獻容忽的掀開了車簾,說道:“這大冷天的,還不走,是要凍死我麼?”

張方忽然看到了羊獻容的臉,眼神之中都閃過了一絲光亮。他立刻收了手,退後了半步,說道:“皇后娘娘,臣送您去金鏞城吧。”

“不用了。”羊獻容的聲音柔和了許多,還略帶了嬌柔之意,“大將軍先把洛陽的事情處理好,晚一點也是可以的。”

這句話聽得張方心裡又是癢癢的,若不是羊獻康和翠喜攔在身前,他甚至想著立時就拉住羊獻容的小手,摸摸她那張略顯蒼白但卻透著異常之美的小臉,甚至想好好地疼惜她一番才好。

“那臣這就先回去,稍後讓人送些炭火過去。這大雪天,金鏞城也畢竟是冷的。”張方還是剋制了自己,畢竟禁軍還都圍在身旁,就算是有什麼想法,也要再想想才好。

就在翠喜想放下簾子的時候,羊獻容忽然又阻止了她,說道:“大將軍,你可是看到了那隻老龜?”

“哦?哦哦哦,看到了。”張方挑了挑眉。

“然後呢?”羊獻容很是好奇地問道。

“吃了。”張方笑了起來,“我讓毛大人幫忙給剁了,然後熬了一大鍋湯,大家給喝了。”

“什麼?”羊獻容極為吃驚,忍不住探出了半個身子問道:“這樣不好吧?這可能是個神龜呀。”

“哎,哪裡管那麼多,能吃就成唄。味道還不錯,就是略略有點臊氣,後來倒了些黃酒多煮了一會兒,肉有點老了。”

“……大將軍還真是非同常人,膽識超群,很是厲害啊。”羊獻容憋了半天才說出了這幾句,惹得張方又笑了起來。

“我就是這麼個粗人,也沒那麼多的顧忌。想當年,小時候還在山林之中打過野味,在溪水裡也撈過這些東西的。”

“大將軍……辛苦了。”羊獻容流露出了憐惜的神情,竟然讓張方忽然覺得心裡柔軟得不成了,立刻上前了兩步拉住了羊獻容的手,說道:“不苦不苦。”

“大將軍。”翠喜的手也很快,搭在了張方的臂膀上。但若是此時張方用力,勢必也會令翠喜受傷的。羊獻康也上前來,將手搭了過來。

羊獻容則是笑了起來,反而是拉住了張方的手,順勢藉著他的力量跳下了馬車,並且站立不穩,整個人都傾倒在他的身側。

翠喜又趕緊將手換了個方向,去拉扯羊獻容,防止她摔倒。

不過,羊獻容倒的方向是張方的懷裡,倒是搞得張方猝不及防,趕緊牢牢抱住了她。旋即,就看到羊獻容蒼白的小臉略紅了一些,不禁心頭又是一顫。

這一切發生得很快,羊獻容又藉著翠喜的力氣站穩,並且悄悄靠近翠喜兩步,才低垂眼眸說道:“多謝大將軍。”

“哦,無事無事,舉手之勞,沒有唐突就好。”張方忽然緊張起來,還有點出汗。他不太會說那些文縐縐的詞,只好想起什麼說什麼,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莫要顯得太過粗魯,驚嚇到了這樣嬌滴滴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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