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傻柱長見識了

第二天傻柱把店裡的事情安排好，就坐著王十塊小舅子的車去他的藏館。

藏館在琉璃廠附近的帽兒衚衕裡，車子停在一座四合院門口。

王十塊帶著傻柱進來，傻柱一看這是一座兩進的四合院。很明顯經過重新的修葺和改造。

“這院子去年才買的，花了我八十多萬。”王十塊看傻柱在看四合院，就介紹起來，“當初這家人要去漂亮國，開價一百多萬，後來一時間找不著人接手，價格七砍八砍降到八十多萬，最主要是我給的都是現錢。一簽完字辦好手續他就揹著錢飛了。”

“八十多萬？”傻柱有些吃驚，“這四合院能值這麼多錢？”

“老值錢了，兄弟。”王十塊笑著說，“四合院值不值錢，一來看地段，二來看院子的歷史，三來看大小格局。

好地段就像網文裡總愛寫的南鑼鼓巷，那可是在中心地段，邊上挨著的是天安門。你說這位置能不好嗎？這位置附近又怎麼可能建個軋鋼廠。

四合院的歷史還得看誰住過，比如梅蘭芳大師，魯迅先生……這些有歷史意義，有保留價值，那是非常的值錢。

另外就是看格局，一進、兩進還是三進、四進。當然是越大越好。

另外就是看破壞程度，要是破壞的不行那相對就不那麼值錢。

只是現在想買四合院也都很難，很多有錢人都在買。”

“幹嘛買這四合院啊？”傻柱不理解的問道。

“買了放在那，等著拆遷唄。現在四九城就是一個大工地，全部都在拆。要是把這院子買下來放在那等著拆遷，拿到的賠償款那可就不得了了。”王十塊笑著說。

“也就是現在人不愛惜，覺得這些老祖宗的東西不好，全部給拆了蓋大樓。遲早得後悔。”王十塊的小舅子插話說道。

“是啊，現在四合院一拆一大片，好多有價值的都當做廢品給處理了。”王十塊指著地上一個石雕，“這是從一座元朝的四合院那裡搬回來的，元朝的時候建的四合院都好好的，只是現在這些都成了阻礙地產公司發財的絆腳石。全給拆了，等我我得知訊息趕過去的時候已經太遲了，好多都給毀了。”

傻柱和王十塊一邊逛著他的四合院，聽他講述著他收藏的每一件物品的來歷和歷史意義。

“尤其是那個時候，那才叫可惜。”

看王十塊一副扼腕嘆息的樣子，傻柱不禁想起自己所處的環境是62年，那66年是他未來幾年才會發生的事。不由得趕緊問道，“怎麼回事？”

“那時候毀掉的文物太多了。”說著拿起書架上的一本書，翻開指著裡面的圖片說，“你看這一堆都是字畫，放到現在價值連城，根本就沒法用金錢來衡量。”

王十塊不停的拿了書架上的畫冊，翻開給傻柱講解歷史，當然傻柱也問了許多以後發生的事情。

“吶，這本書你帶回去自己慢慢看吧。”王十塊從書架上抽出一大本歷史書，挺厚的一大本，上面有各個時期的圖片。

傻柱看了下，裡面張圖片上有一群人站在街道邊上上聳立傻柱知道這是在58年他那時21歲已經在軋鋼廠食堂上班了。

翻了一下又看見幾幅照片，上面有的是一群人拿了竹竿和敲著臉盆在驅趕麻雀。那時候他也參加了，大家呼喊著把麻雀嚇得不停的飛，一直到飛不動掉落下來。

傻柱把書合起來，對王十塊說了聲謝謝。這本書從建國後開始到八十年代發生的事都有記載，對他來說太寶貴了。

王十塊撥了撥頭上的小分頭，帶傻柱進到另一個房間。這裡面都是各種玉器，一排櫥子裡擺著各種精美的玉器，雕刻擺件。還有一排櫥子裡放的都是鼻菸壺。

玉器傻柱瞭解的不多也不懂，聽著王十塊的介紹整個人雲裡霧裡，只聽懂了一件事：非常值錢！

鼻菸壺他倒是有接觸過的，以前不少勤行裡的老師傅也喜歡兜裡放一個，沒事的時候拿出來鼻子上一抹。其實都是在裝著有身份的人家那副模樣。

他和王十塊仔細的聊了鼻菸壺，心裡已經想好了這些東西誰家手上還有，而且他們都還不當一回事。

王十塊的藏品很豐富，就連普通人家的民俗老物件也都收集到一個房間裡。傻柱看了都覺得好笑。“這不是石磨嘛，這個不就是農村楊穀子的谷楊機嘛……”

“是啊，現在還沒集齊呢。我想弄一整套農民的各種器械，像獨輪車，小板車，打穀機什麼的，你看這是人力車，單就人力車我還缺好多，比如清末的時候東洋車，民國的三輪車……”

傻柱聽了心裡有了些想法，“那這些車能值多少錢？”

“這車現在少說也得賣個幾十萬，要是品相好點的一百萬都有人要。”

“一百萬？”傻柱驚呆了，他知道這些車子現在哪裡。

衚衕裡二麻子以前就是拉人力車的，那時候年輕拉著車子跑的飛快，人稱飛毛腿。後來參加公私合營，自己的車子歸公家所有，每天按時上下班，拿兩份錢，一份是出去拉車的工錢，一份是股子錢，也就是他的車子當時市場行情給折價計算股本，他們也就成為車行的股東，車行有賺到錢就按股金的比例分紅，要是虧損那股金會虧損。只不過合營沒三個月經理就告訴他，連虧三個月大家的股本虧光了。大傢伙一聽這才三個月車行就虧光，自家的車子就等於沒了，不再是自己的車子了。這車子可是他們一家老小省吃儉用攢了多少年的錢才買下來，有些還是新車，就這麼三個月的功夫，車行就賠光了，車子不再屬於自己。

於是大家氣憤的和經理理論，可他們做力夫只曉得出土力，哪會說話，被經理三言兩語說得一愣一愣的，不少人還從家裡拿了錢來填補車行的虧空。

二麻子那時候沒錢，他老婆剛給他生了孩子。蝕了股本，現在車子不是自己的，家裡添了一口，手頭緊只好用力跑車。

結果有一天跑的太急，口渴，就著馬路邊的水龍頭猛灌，水嗆到肺部。去了醫院總算是活下來了，可肺部受傷再也沒法拉車。車行也就把他給辭退了。

一想到車沒了，人也落下病根幹不了力氣活，一家老小日子沒個著落。就在車行和經理吵了起來。

車伕們都站在二麻子這邊，替他說話。經理看引起眾怒，就說你的車已經摺成股本虧光了，想要拿回車子不行。經過大家磋商讓他拉回一部舊車，是清末時的東洋車。二麻子無奈只好拉著車子回家，現在不像從前可以自己拉車賺錢，已經限制個人經營。他只能偷偷的接活，基本上都在夜裡。大家知道他的事，也曉得身體不行跑不快。還是有些街坊鄰居的悄悄做他的車。

二麻子這部東洋車時間是久了些，可是保養的很好。他對自己的車都愛惜的很。跟愛護寶貝似的經常擦洗整部車蹭亮蹭亮的。

“要是清末的東洋車，現在值多少錢。”傻柱問王十塊。

“看品相，現在這車很難得一見。真要是有，哪怕再次的品相，只要不是破爛。現在也都得值個一百多萬吧。品相好的兩三百萬都不成問題。”王十塊說完恍然大悟看著傻柱說，“你該不是會有這車子吧？”

“我知道一朋友那有，不知他賣不賣。”

“哎呦 ，那您看下什麼時候幫忙問問看。”王十塊激動的拉著傻柱的手，“錢不是問題。”

傻柱仔細逛了一圈，聽著他說了許多古玩行當的事情。從以前的打鼓兒現在的古玩店或者他們下鄉收古玩的趣事。傻柱還從他這裡得知六十年代末一直到七十年代經歷了許多事情，許多現在堪稱國寶級別的文物被毀壞。在他這裡得到了許多知識，決定以後經常回去收藏價值不菲的古玩，也算是做些保護文物的工作。

告別王十塊，傻柱離開後想著先去找二麻子。自從他不能拉車一家子過得實在艱難，要是給他一筆錢買下他的車子。他也可以輕鬆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