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跨上腳踏車,張春虎感覺車胎的氣不多了,應該是有點跑慢氣。

接下來,他還要騎不少砂石路,如果孕婦的情況嚴重,說不定還要到縣醫院去,車胎沒氣可不行。

於是,他跟同是小分隊的李軍說:

“李軍,我的車胎氣不多了,回去還有不少土石路,又大多是山坡。

你們去鄉衛生院都是大路,能不能跟我換個車?”

李軍是退伍軍人,年紀和他們差不多大,人很憨厚,是個心寬體胖的實誠人。

聽了張春虎的話,李軍把頭搖了搖,說:

“不行,我這麼胖,氣少了可騎不動。”

其他的幾名年輕隊員丁興盛、姚光武、劉修發也都搖了搖頭,今天的局面他們都看見了,張春虎不僅徹底得罪了沈知友,還間接造成了王莎莎姐姐的死亡,一個是計生專幹,一個是鄉長的乾兒子,他們都不想得罪。

這時候,沈知友接過了話頭,說:

“我們倆換吧,我家在附近有個遠房親戚,他家有打氣筒,我去他家加點氣就行。”

張春虎也不想現在就和他徹底撕破臉,畢竟他才剛剛重生回來,有些地方,還要借沈知友的勢,畢竟人家有個好乾娘。

前一世他被沈知友一坑再坑,失去了太多的東西,這輩子要想找回來,很多地方,還是要藉助沈知友。

沈知友的乾爹是鄉長,他要想拿回屬於自己的,就算當了計生辦主任,將來參加副鄉長競選,若是鄉長堅決不同意,總歸不太好辦。

而且,他也不想了塵師太不高興,雖然了塵從沒把他當做弟子看,但授業之恩,無論如何也不能忘記。

再說,自己也確實需要換車,便就坡下驢了,說:

“那也好,謝謝你了。”

說完,便和他換了車。

沈知友也誠懇地說:

“對不起,虎子,今天是我說話太不過腦子了。

當時,見到人命關天,心裡害怕,又喝了不少酒,難免急躁了些,你可別往心裡去。”

張春虎見他能主動道歉,雖然明知他心口不一,也不好再跟他計較,說:

“算了,過去就過去了,以後說話注意點就是了。”

其他人見他們重歸於好,心裡也輕鬆了不少,畢竟天天在一起,真要是徹底鬧翻了,難免影響工作。

張春虎心知這傢伙並非出自真心,甚至又在憋著什麼壞。

但眼下也沒工夫跟他計較,重生這一世,路到底怎麼走,現在他也沒個規劃,甚至連規劃的時間都沒有。

眼下最要緊的,是確保那個孕婦不會發生危險,避免受到處分,然後才能思考這一世該怎麼走,以及如何與沈知友相處。

因為後世的原因,他對沈知友極為憎恨,可既然重生回來,一切從頭開始了,又在同一個單位,低頭不見抬頭見,根本不可能迴避,所以,接下來的相處就成了問題。

勢如水火?不但其他人覺得奇怪,也會更加引起沈知友的反彈,變本加厲地坑他。

而且,還會讓人覺得他心胸狹窄,不堪重用。

所以,至少現在,他還得裝作和和氣氣的,儘量不與對方發生衝突,能裝就裝吧。

上了路,因急於知道孕婦的情況,張春虎把車騎得飛快。

沒過多久,就上了通往梅塘村的那條沙土路,遠遠地,還能看到路邊有手電的燈光,村民們有的聚在路邊議論著,還有的正三三兩兩地往回走。

見此情景,張春虎心裡一沉:

這時候還有這麼多人,很可能是那個孕婦出事了!

否則,都快兩個小時了,村民們怎麼還不回去休息?

見有人騎車過來,幾支手電紛紛照了過來,強烈的亮光,讓張春虎不得不放慢了速度,並眯起了眼睛。

“小張,是你啊?”

問話的,是支書周本榮,一個四十多歲,中等身材、相貌平常的漢子。

手電的照射下,他認出了張春虎,可張春虎眼睛看不到暗處的他,只能透過聲音辨認。

“嗯,周書記,剛從派出所回來,正要回家呢。

怎麼,你還沒回去呢?公安才走嗎?”

“哎!別說了,後面又出了事。”

張春虎心裡一沉,急忙問道:

“出什麼事了?”

“你一定沒想到,你們追的那個,還真是孕婦!根本就不是王幹事的姐姐。

她姐姐應該在那之前,就已經出事了。”

“啊?”

張春虎故作震驚,隨即就故意罵了起來:

“臥槽!這麼說,王露露的死,跟勞資一點關係也沒有啊!勞資還差點被他們打了,這特麼找誰說理去?”

說完,又對周本榮說:

“書記,今天真是謝謝你了。”

周本榮擺了擺手,說:

“沒事的,我是個村書記,又是在我家喝的酒,我能不管嗎?”

張春虎這才問起了正事:

“對了,書記,真的還有個孕婦?

怎麼?她也出事了?”

“可不是嗎?她掉進了一個礦坑裡,昏迷了過去,出現了早產的跡象,幸虧你娘在這裡,幫她接了生,生了個女娃。

不過,那個女人流血太多,情況有些嚴重,幸虧當時公安還沒走,用警車把人送去縣計劃生育指導站了,我讓你娘也跟了去。”

聽了這話,張春虎的心裡,大大鬆了一口氣:

自己費了這麼大勁,還差點捱了一頓胖揍,不就是為了保護孕婦,和她肚裡的孩子嗎?

只要孕婦沒死,就算是鄉里還要處分他,也不會那麼重,至少,預備黨員還能保住。

而且,這也是他重生之後做的第一件善事。

可是,接下來周本榮的話,讓他瞬間警惕了起來:

“小張,我看你今天有些不對勁啊。

你說,你是不是故意抱的王幹事,放跑了孕婦啊?”

張春虎嚇了一跳:

臥槽!被他看出來了?

原來,兩個小時前,張春虎他們剛走,圍觀的群眾也散了,只剩下公安的人在現場取證。

張春虎的老孃和二哥,這才敢開了手電找人,先前不敢開手電,山上漆黑一片,上哪找人去?

不料,娘倆才找了幾分鐘,就遇到了一個老婦人,領著倆兒子,也打著手電找人。

一問才知道,那個孕婦就租住在老婦家。

剛剛發生的命案,老婦開始也以為死的是那個孕婦,心裡直喊罪過,流著淚去村口小店買了些紙錢,去自家的屋後點著了,一邊燒,一邊流淚。

老婦也不認識那個孕婦,她家住在村子最後的靠邊位置,兩個兒子都在村口建了新房,老伴年前過世了,家裡只剩下她一個人。

一個多月前,一個看上去挺有身份的中年男人,扶著那個孕婦從後山下來,來到了她的小院,男人給了她1000塊錢,讓她伺候孕婦,說是等孕婦生了,另外再給她2000塊。

那年頭,水泥廠工人一個月頂天也就200塊,張春虎的工資才82塊3毛,3000塊錢,對農村老婦來說,絕對是一筆鉅款。

那時候,像這種躲計劃生育的情況很常見,但也沒有出手這樣大方的。

於是,老婦便把孕婦藏在了家中,好生伺候著。

那個男人交代了孕婦幾句就走了,也沒說他們是哪裡人,做什麼的,孕婦更是很少說話。

由於她家比較偏僻,老婦又刻意隱藏,一個多月來,一直沒人知道這件事,就連自己的兒子也不知道。

每當兒子或兒媳來的時候,她都會把孕婦藏進屋裡,自己把人擋在院子裡,說上幾句話就攆人。

可她沒想到,因為照顧孕婦,她家經常買魚賣肉,動不動就殺雞宰鵝,難免會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估計是有心人出於好奇,刻意注意她家的情況,發現了她家的秘密,正好小分隊的人來了村裡,為了獎金,便把這件事舉報給了小分隊。

等她燒了紙,再次來到現場,這才知道,死的不是那個孕婦。

不過她也知道,孕婦即將臨產,根本跑不遠,一定是躲在了山上。

於是,老婦便喊來兩個兒子,悄悄去山上找人。

以張春虎老孃的知名度,老婦娘仨當然認識她,於是,5個人分成兩路,在山上找了起來。

沒過多久,老婦的兩個兒子找到了礦坑裡的孕婦了,孕婦暈倒了,褲子都被鮮血溼透了。

這之後,張春虎他娘就在礦坑裡進行了急救,孕婦醒了之後,在她這位資深接生婆的幫助下,終於成功產下了一名女嬰。

當女嬰嘹亮的哭聲響起時,女人再一次暈了過去。

嬰兒的哭聲也驚動了還在忙活的公安幹警,還有村幹部,見到女人失血過多,公安立即派車把人送去了縣裡。

公安也是這時候才知道,小分隊追的那個,是真的孕婦。

而死者王露露,應該是在那之前就已經跌下陷阱了,至於是自己失足跌下去的,還是其他原因,還需要進一步調查。

因為現場沒有醫護人員,為了防止萬一,周支書便請求張春虎的娘跟著去了,張春根怕老婆在家著急,已經回家了。

正是因為張春根娘倆也在上山找人,終歸還是露了餡,讓周本榮產生了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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