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像是按下了暴虐者的按鍵,原本藏在暗處的惡意,因為此時而暴露出來。

果然,放學後,許尤又被徐磊堵在了教室。

“有人靠著了不起啊。”徐磊推搡著許尤的肩膀,將他逼到牆角。

他的身後還有幾個人,抽著煙,一臉兇相的望著瘦弱的男孩。

許尤抿了抿唇,神色冷淡。

方清逸今天沒有等他。

原本是害怕的,但這些人的做法讓許尤本能的覺著,害怕只會讓別人變的本加厲。

“怎麼不講話,啞了?”徐磊抽過旁邊人嘴裡的煙,對方吐出的煙味重重砸向許尤。

他本就單薄,聞到這種氣味,重重的咳嗽。

下課後大家基本都回了家,有幾個人留下打掃衛生的,看到徐磊一行人的架勢,眼睛裡有著警惕和害怕,急忙打掃好後,就藉著門的縫隙走了。

教室裡響起許尤的咳嗽聲,以及他身後兄弟們的譏笑聲。

許尤雖然被嗆得喘不上氣,眼睛也紅通通的,但還是倔強的不說話。

因為,他心裡清楚,不管他說什麼,他這頓打是挨定了。

心累

有可能受幼年的緣故,在捱打這件事情上他只想著快點結束就好。

許尤無聲的沉默,激起了徐磊的怒火,拉著許尤往廁所方向過去。

許尤沒掙扎,被眾人推搡著過去。

還沒到門口,人就已經被徐磊踹了進去。

肋骨那邊挺疼的。

接著無數力道從四面八方襲來,很重。他用手抵住關鍵部位,囁嚅道:“別打在明顯地方。”

幾個人經常做這些事情,不過許尤受老師器重,而且性子一貫溫和。

要不是徐磊帶頭,沒人敢這樣欺負他。

但許尤也像個軟柿子一樣,被打從來不告訴人,默默忍受,除了那一次被方清逸看到過。

不過,要不是那小子今天提起這件事情,徐磊也不至於惱羞成怒。

過了將近半小時,許尤沉默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周圍人已經散去。

他身上有腳印,手臂上有幾處擦傷,不過他不感覺到疼。

慢悠悠的站起來,收起了眼睛裡的黯然,拖著步子,回班裡將落下的書包撿起,同時又慶幸他的布偶沒有被這些人踩髒。

天已經快黑了,城鎮裡是下班回家的人,狹窄的道路上並沒有人行道,但經過髒兮兮的少年跟前,不敢靠近的遠離。

到村口了,王嬸站在楊柳樹下,老遠就看到她在張望。

“哎呦,二雙啊,怎麼才回來啊,弄成這樣子,髒的嘞。”

王嬸的嗓門很大,各家戶又離得不遠,這樣四處都聽得見。

許尤沒有理會他的虛情假意,連王嬸也懶得叫,從女人跟前繞開。

不成想,女人抓住他的肩,又是經常做農活的人,手勁大的嚇人。

“哎呦,我和你說話呢!”

許尤見走不了,停下來望著這位囂張跋扈的女人。

“你媽到底上哪了?”王嬸一邊捏著鼻子,一邊嫌棄的皺眉,補充道:“你跌陰溝裡面了?那麼臭。”

許尤還是沉默,瘦弱的身體在此時顯得格外單薄。

低著頭,王嬸看不到許尤的神色,見他不理,強硬的將許尤手上提的布袋拽到手裡,生怕許尤撒腿跑了。

這時,許尤才露出慌亂的神色。

“你給我。”他的聲音因長時間不說話而乾啞。

許尤連忙上手去搶,但女人撒起潑來力氣很大,許尤被推搡在地上。

正準備起身時,王嬸居高望著他,氣急敗壞道:“你家欠人錢,搞的讓我變成壞人了一樣,我倒要看看裡面有什麼。”她一邊說話,一邊將布袋解開,將裡面的東西倒在地上。

其實能有什麼呢,一個上學娃,除了文具,就是書本。只不過許尤里面多了個醜陋的布偶,是他的命根子。

王嬸見許尤情緒波動,又是在村口,她嗓門大,欺負人動作也大,來來往往都是幹完農活想要吃飯的人,現在湊在一起看熱鬧。

玩偶被丟在地上,許尤連忙爬著去拿,女人眼尖的看著,以為裡面是藏了錢。

急忙的給拾了起來,一下就撕開來。

一點點棉絮掉了出來。

連線著布料,從許尤頭頂飄落。

烏泱泱的人,嘈雜的聲音,以及身上陣陣的疼痛。

許尤啊的一聲,帶著壓抑的喊叫,眼淚無聲的從臉頰上流下。

眼神卻變得痴傻狀。

彷彿是回到他一歲半的時候,不會說話,像地上棉花,誰人見到都會隨意的踹兩下。

母親害怕的哭叫,告饒的聲音,以及酒鬼的辱罵聲,種種縈繞在耳邊,巨大的黑霧團在他耳邊。

王嬸見布偶裡沒錢,許尤被他弄在地上,有些不自然,周圍的人起鬨道:“王嬸,許家這兒子要是被你弄傻了,他那爹不得夜裡找你。”

村裡互相認識,但家家都討厭許家,尤其是女人,沒有一天不辱罵他娘。

家家戶戶有人吵架,多半都是因為他孃的事情。

許尤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家的,等回過神來,坐在家門口,旁邊是他的布袋,裡面是他的書,周圍一片漆黑。

裡面沒有布偶,回想起來,許尤心裡一痛,但沒有剛才的感覺,他慢吞吞的開鎖,進了屋。

院子裡掛著衣服,許尤給收了回去,看時間好像也不早了,但許蘇盛沒有回家。

不知道上哪了。

今早的紙條上寫著:哥哥會晚點回來,別擔心。

許尤在原地站了以一會,手握拳,腦子裡想要麻木的忘記了今天發生的事情。這種事情他做過很多遍,從幼年到現在,想忘記的都能夠忘記。

他熱了飯,自己簡單的吃了,翻了下桌子上初中的競賽題。

許尤想了想,還是去吧,明早和鄒紅說下,載著他一塊去。

看了兩個小時,許尤便回了床上。

許蘇盛還沒有回來,夜又安靜的可怕,沒有許蘇盛的日子,像是在度著無邊的黑暗一樣,讓人感覺沒有

盼頭…

這個詞閃過許尤的腦海,他立馬給掐斷,安慰性的放空自己。

直到開門鎖的聲音傳來,許尤欣喜的坐了起來,許蘇盛回來了。

許尤上床後,就把蠟燭給熄了,屋裡漆黑一片,他聽著屋外的摸索聲音,輕聲喊道:“哥哥。”

“寶寶,是我。”許蘇盛沉穩有力的聲音傳來,讓許尤心裡一安。

許蘇盛摸黑洗漱一下,也沒亮蠟燭,就撈起許尤,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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