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之地的最深處,一座古老而宏偉的城堡,坐落、隱藏於陰森森的血色叢林之中。

這裡曾是塞卡繆親王的府邸,是宛派爾莊園的核心地。

血月的照耀下,這座燈火通明、金碧輝煌的城堡,顯得格外的反常與神秘,與周圍黑暗且詭異的環境和氛圍格格不入。

此時,城堡的大門前,兩夥兒血族正在互相對峙著,其中一夥兒血族大概有兩百多名,身穿著暗紅色的服飾,另一夥兒身穿著鮮紅色衣物的血族有三百多名。

氣氛劍拔弩張,但是卻沒有一個說話與叫囂的,更沒有一個擅自動手的。

死寂之下,他們用陰冷的血紅色目光互望著彼此,眼神中都充斥著敵意與警惕,氣勢洶洶而又緊張無比,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爆發戰鬥。

大戰一觸即發,卻又不知因何原因,都很剋制。

相比之下,站在大門前,兩名還在交頭接耳地閒聊著天、甚至會時不時發出笑聲的吸血鬼護衛,與周圍的氛圍格格不入。

這兩名吸血鬼護衛看上去都不到18歲,有些稚嫩,五官精緻、漂亮,身材苗條、嬌小,含苞待放,身穿著華美且典雅的黑色服飾,腰間各佩戴著一把很有“賣相”的貴族佩劍。

她倆的衣著打扮很明顯比周圍的血族們“高貴”了許多,像是打扮成騎士的小公主一樣。

她倆正在商量著,站完崗、下班後,去哪裡玩兒,吃點什麼好吃的,喝點什麼口味的葡萄酒。

茉莉以前一直以為,血族指的就是吸血鬼,是吸血鬼一族的簡稱,但是,當她看完《西戈尼索的日記》後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血族與吸血鬼一族是不同的,區別很大,甚至可以說是雲泥之別。

血族顯然是被吸血鬼一族支配的一方。

血族的數量不明,有著很明確的階級與等級的劃分,從高到低,分別依次為:親王、公爵、侯爵、伯爵、子爵、男爵、末代血族與僕人。

除此外,血族還分為了多少代,比如說:初代血族、二代血族、三代血族……

一般情況下,三代以後的血族,大多都會被統稱為“末代血族”,他們的力量較為弱小,且天賦的“上限”極低,很難擁有“爵位”。

相比之下,吸血鬼一族的階級與等級的劃分,就沒有那麼明顯了,甚至可以說是沒有。

硬要分的話,也只能分出兩個等級,那就是:吸血鬼始祖(莉莉絲·瑪莉卡·安森絲忒)與普通吸血鬼。

因此,在這個世界上,如果稱呼某位“吸血鬼”是什麼什麼公爵,或者是什麼伯爵、男爵等等,那麼,從嚴格意義上來說,這其實是一種錯誤的說法。

“吸血鬼公爵”不是吸血鬼,而是一名血族,亦或者,她沒有爵位。

茉莉推測,普通吸血鬼的數量應該不多,不會超過12221名,如果在這六百多年間,宛派爾莊園內沒有發生過什麼意外,那麼應該就是12221名了。

這個數量實在是太少了,可能僅比魔女一族(不足800)與德魯伊一族(不足500)的數量多。

即使是分佈在宛派爾莊園的領地內,都顯得地廣“鬼”稀。

奢華的城堡內,華麗的水晶吊燈折射出了璀璨而又柔和的光芒,使得整個餐廳更顯典雅與靜謐。

此時,三位血族坐於其間,一女兩男,他們正在品嚐著美食,享用著美酒。

金髮赤瞳的女性血族坐在餐桌的主位,她的外表看上去大概在三十多歲左右,風韻猶存,並不老,似一顆熟透了的水蜜桃。

她穿著一襲有著複雜繁瑣圖案與裝飾的,大擺、束腰、泡泡袖的黑色連衣裙,這種連衣裙的款式很傳統,在六百多年前、落日帝國的上層權貴婦人圈,還算比較流行。

現在不太流行了。

從她的氣質及一舉一動能夠看出,這位女性血族似乎頗有涵養。

她的右手邊,坐著一位身穿著暗紅色燕尾服、戴著禮帽的男性血族,他的外表看起來大概也在三十多歲左右,也不老、很帥氣。

他留著金色的長髮,衣著得體,身材高挑,像是一位落日帝國的貴族紳士。

而女性血族的左手邊,則坐著一位“血族壯漢”,“壯漢”留著棕色的短髮,沒有戴帽子,身高接近兩米,塊頭很大,健壯的肌肉把鮮紅色的燕尾服撐得鼓鼓的,似乎隨時都會爆開。

他可能就不適合穿燕尾服。

女性血族的身後,站著七位穿著黑白女僕裝、腰間卻佩戴著長劍的吸血鬼妹子,她們的年紀看上去都不大,和門外站崗的那兩位吸血鬼護衛,似乎是同一年齡段的,也都很漂亮。

這三位血族……不,應該說,這位女性血族的身份與地位可能很高,就連那七名吸血鬼女僕、看她的眼神都很是尊敬。

“呵呵,當然可以了,既然尊敬的瑪莉婭安親王殿下都開口了,那麼我就忍痛割愛,把位於亞利亞城堡附近的葡萄園,割讓給安德烈滋公爵吧。”

留著金色長髮、外表頗為帥氣的男性血族,輕輕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儒雅隨和的笑道:

“我相信,等巴哈默公爵來到這裡後,也會十分樂意的把自己名下的那座葡萄園,割讓給安德烈滋殿下的。

“親王殿下對安德烈滋殿下還真是偏愛呢,呵呵。”

在血族中,似乎也是用“殿下”來稱呼公爵的,這不是塞納爾或塞納爾頓王國的禮儀習俗,一般只有落日帝國皇室的公爵,才會被稱為“殿下”。

除此外,就連莫蘭格帝國皇室的公爵,也只是被稱為“閣下”。

從這點能夠看出,血族似乎很好面子。

說話的男性血族僅僅品嚐了幾口紅酒,沒有動自己面前的食物,而坐在他的對面,名為“安德烈滋”的血族壯漢,吃得倒是很歡快。

安德烈滋公爵好像對瑪莉婭安親王沒有一點防備之心,根本就不怕她會往酒菜裡下毒,最起碼,應該不會往自己這份食物中下毒。

“我不會偏愛誰,厄爾公爵殿下,我對你們都是一視同仁的。”名為“瑪莉婭安”的血族貴婦說道。

“呵呵,那是當然,我相信您最公平、公正了。不過嘛……”厄爾笑道,“我的心中有幾個疑惑,不知殿下能否為我解答?”

“請講。”

“謝謝。”

先是道了一聲謝,厄爾才沉吟了片刻,笑道:“您也知道,在沒有成為血族之前,我和巴哈默殿下的理念雖然有一些不同、有一點不對付,互相看對方很不順眼,但是,我們畢竟都是學者。

“而安德烈滋殿下,卻只是您父親……哦,不,是您的岳父,西戈尼索大人的護衛。

“當然,我不是瞧不起護衛,無論是什麼職業,只要幹好了,都值得我們的尊敬。

“而且,聽說安德烈滋殿下年輕時,還是一名優秀的騎士。

“但不可否認的是,護衛與學者之間,無論是學識、還是見識,畢竟還是有些差距的。

“可是呢,自從我們成為了血族、自從您成為了親王、自從我們離不開宛派爾領地後……

“安德烈滋殿下的身份與地位,竟然在……短時間內不斷的提升,現在竟然成為了血族的三位公爵之一。

“很了不起啊!安德烈滋殿下的成長,真是令人敬佩呀!令我等學者自愧不如。

“要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了,有的學者還沒有成為血族的伯爵呢。

“而且,雖然我和巴哈默殿下也成為了公爵,但是,我有一點想不太明白……

“為什麼我和他所管轄的領地與資源,這幾年越來越少了呢?

“而安德烈滋殿下所管轄的領地與資源,這幾年卻越來越多了呢?

“除此外,我還有一個疑惑,請親王殿下解答,那就是……安德烈滋殿下除了戰鬥力比較強以外,還有什麼我們所不知道的本事嗎?

“或者說,他比我們多了哪些、我們所不知道的優點嗎?

“我聽說,安德烈滋殿下……好像連自己的領地都管理不好,經常搞得一團糟。

“呵呵,別生氣殿下,我就是聽說。那隻‘造謠’、‘汙衊’您的‘小蝙蝠’,早就被我處死了。”

“貴婦人”放下餐具,用手帕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小嘴,正要開口回答,安德烈滋卻很沒有禮貌的先一步說道:“你他馬少在這兒陰陽怪氣,‘金毛細狗’。”

他隨意嚼了兩下,就把口中的食物咽在了肚子裡,然後拿起了手邊的高腳杯,豪飲了一大口,順便用紅酒漱了漱口,還把“漱口水”嚥了下去。

一旁的瑪莉婭安皺了皺眉,似乎對安德烈滋的言談舉止不太滿意。

安德烈滋對此也不在乎,他“砰”得一聲,把玻璃質的高腳杯放在了餐桌上,卻沒有損壞空杯,隨後,大大咧咧地說道:

“你的意思不就是,我是被我的侄女……呃……那個……瑪莉婭安殿下,一手提拔上來的嗎?你的意思不就是她偏心嗎?不公平嘛!廢他馬什麼話?嘚不嘚、嘚不嘚的,就他馬你長嘴了?”

儘管安德烈滋的話“含馬量”極高,但是厄爾看上去卻沒有生氣,他微笑著說道:“呵呵,殿下的說話方式還是那麼……豪邁,其實您理解錯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心中有些疑問。

“我和巴哈默殿下,為什麼要把名下的葡萄園,讓給您呢?二位殿下能說說理由嗎?呵呵。”

瑪莉婭安剛要回答,安德烈滋再一次大聲打斷道:“你‘呵呵’泥馬勒戈壁‘呵呵’,收起你那副虛偽的‘細狗臉’!

“葡萄園為什麼給我,你的心裡沒幾把點數嗎?這是對你和巴哈默的懲罰!你他馬壞了規矩,不懂嗎?咋滴?那點逼酒給你喝飄了?腦子讓他馬紅酒泚了?!”

饒是厄爾的脾氣很好,此時的臉色也不太好看,這安德烈滋說話也太“髒”了!是一點素質都沒啊!

說話“髒”也就算了,說話時還噴“唾沫星子”,他可一口飯還沒吃呢!就喝了點酒。

你曾經不還是塞納爾王國的騎士嗎?怎麼可以這麼不文明呢?

是不是就是因為太沒有素質了,才會被人把騎士的頭銜“摘”了下去?

厄爾認為,安德烈滋的存在,不僅侮辱了“血族公爵”、“貴族騎士”等頭銜,就連“護衛”這份職業都侮辱了。

“我不懂,請問我壞了什麼規矩?”厄爾的臉上仍然掛著有些勉強的笑容。

“我他馬就討厭你這種死不承認的‘細狗東西’,你他馬乾了什麼……”

“行了,還是由我來說吧。”瑪莉婭安打斷道。

連她都有點聽不下去了。

“安德烈滋說,你和巴哈默把人類、當牛馬一樣圈養在了你們各自城堡的地下室,一代一代供你們玩樂……”

“這是汙衊,尊敬的殿下。”厄爾叫屈道。

“汙泥馬勒戈壁蔑!”安德烈滋一瞪眼睛,道,“老子會汙衊你?!你他馬乾的那點筆事,比我的汙衊都他馬噁心!”

“你有證據嗎?!”

“證泥馬勒戈壁據!證據都他馬被你個狗日的給毀了,你和巴哈默那條老狗,心最他馬狠!有一點風吹草動,都他馬能把人給宰了。”

“連證據都沒有,你就是在誹謗,安德烈滋殿下。”

“誹泥馬勒戈壁謗!”

“……”

風度翩翩的厄爾,此時聽得想罵人。

他扭過頭,心平氣和的對瑪莉婭安說道:“殿下,以您的大智慧,會相信他那沒有證據的汙衊嗎?如果您相信的話,那麼我也可以說一件事。

“前不久,我的手下在自家領地巡邏時,無意中看到了安德烈滋殿下,殿下他抓回來了一個漂亮的小婦人,把那個小婦人的丈夫給殘忍殺害了。

“假如我沒有猜錯的話,那位無辜的小婦人,已經在安德烈滋殿下、日日夜夜地折磨下,死亡了吧?!說不定連屍體都沒有了。”

瑪莉婭安聞言,臉色不太好看,她倒不是不相信安德烈滋公爵,只是因為……她曾經也是一位“小婦人”,並且,丈夫羅伯修被殺害了。

她感覺,厄爾好像在“指桑罵槐”,暗指她和安德烈滋私底下可能不太乾淨。

“嘭!”

安德烈滋一拍桌子,大聲嚷道:“你他馬少在那放屁!別說以我高雅的素質與品德,不會幹出這種下三濫的事兒,就是幹了,我抓回去的也是那個小婦人的丈夫,能聽懂不?老子不喜歡娘們!不信你問問我大侄女,她知道!”

?!

厄爾驚諤的看向了瑪莉婭安,發現親王殿下的臉色更差了。

瑪莉婭安感覺自己今天是被氣飽的,岳父生前的這位朋友,怎麼什麼話都往外說?家醜不可外揚不知道嗎?

不過僅過了片刻,她就不生氣了,因為她突然理解了安德烈滋叔叔的意思。

叔叔很明顯也聽出了厄爾的“指桑罵槐”,為了不讓自己的清白與名譽受損,他寧可說出了自身的隱私。

安德烈滋以前可沒和“外人”說過自己的“愛好”。

今天在這裡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了,明天可能就會在宛派爾領地內傳播開。

安德烈滋的外表雖然很粗獷,但心思卻很細膩,若是沒點本事,怎麼可能得到西戈尼索的信任?又怎麼會成為血族的公爵?活到現在?

如果沒點本事,哪怕瑪莉婭安真的偏心,處處護著他,他也成為不了公爵,說不定早就被除掉了。

無論是巴哈默,還是厄爾,都是特別陰險毒辣的血族。

“喂!‘金毛細狗’,吃完飯要不要來老子家?”安德烈滋拱起手臂,微微用力,瞬間撐碎了衣袖,露出了強壯的肱二頭肌。

隨後咧嘴笑道:“雖然老子討厭你這種娘裡娘氣的狗東西,但是我不介意跟你‘練練’,讓你他馬開開‘眼界’!見識一下老子的威武雄壯!

“老子感覺你好像對我很不服氣呀!敢接受我的挑戰嗎?有種吃飯完後就跟我回家!沒種你就是個軟蛋、懦夫!”

“……”

厄爾氣得臉色微微發紅,他感覺安德烈滋看向自己的目光特別噁心。

曾經的他還不覺得安德烈滋的目光有多麼噁心。

這個沒禮貌的粗鄙之血族,真會噁心人吶!

“哎呦,你他馬還臉紅啦!夠娘們兒!”

“……”

厄爾更氣了。

就在這時,從門外飛進來了一隻“吸血蝙蝠”。

門口的吸血鬼護衛對它沒有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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