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她幽深的笑意,馬來福始終也沒想明白她話中的深意。

如今自己最敬重的梔姐姐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后,縱然她口上說著不要與她生分,可馬來福心裡跟塊明鏡似的,她再也不是從前那位村子裡的婦人。

所謂君臣有別,這個道理他還是懂得的。

既然她不願多說,自己也不敢多問,盡心竭力的守護好她,替皇帝姐夫辦好差事便不算是辜負他們夫婦二人對自己的器重。

......

隨著天色大亮,灰濛濛的天空中迷霧漸漸散開。

靖靈城三十里外西北山麓頂峰處,一群人正俯視著山下車馬緩緩向西而行。

冷風中,為首的男子衣袂飄飄,隨著山下車馬的遠去,眼神越發的空洞落寞。

“陛下既然不願皇后西行,為何還允了皇后的提議?”

見林錦驍滿臉惆悵,一旁的張鈺忍不住關切的問道。

“朕這位皇后哪裡是幾道深宮高牆能夠束縛得住的。”

林錦驍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後看向隨自己上山的幾名心腹,立即吩咐道:“李三木,你帶領原平寧王府驍騎營的兩千弟兄輕裝簡行秘密護送皇后進入檀州,到了檀州後扮作客商分批入城,一旦有所異動,隨時準備接應大司馬,定要保護皇后安全離開。”

“末將領命。”

李三木一刻不敢耽擱,立即下山追隨遠處的車駕而去。

瞧著李三木走遠,西行的車駕也漸漸消失在視線裡,林錦驍這才領著張鈺和剛從北邊歸來的聶鐸準備下山回城。

路上,林錦驍仍是充滿顧慮,又對聶鐸吩咐道:“聶家兄長早些年曾隨紓公主在青禾之地帶過兵,對各州的情形有些瞭解,眼下何郢雖是接管了夢州青陽城的兵馬,可夏州仍是讓朕十分憂心,朕擔心檀州一旦發生暴動,戎狄人必會趁機南下,還得勞兄長再替朕走一趟,守住夏州。”

“陛下放心,末將縱然粉身碎骨也絕不會讓夏州損失一寸土地。”

聶鐸信誓旦旦的回道。

做完一系列的安排,思慮著如今北方各地的災情和形勢暫難估量的青禾三州,林錦驍最後又對張鈺叮囑道:

“今年天災不斷,大將軍除了要督令各州兵馬加強防範,對於濱州、祁州要更為謹慎些,眼下皇后為朝廷大計西行,切不能有任何閃失,過兩日你親自前往濱州、祁州一趟,督令兩州都尉秘密集結兵馬開往檀州接壤邊境,做好接應皇后的準備,一旦紀懷章有所異動,不可讓戰火蔓延出檀州。”

張鈺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陛下先禮後兵,那紀懷章與青禾勳貴們若仍不知悔改,臣定要讓他們知道朝廷的天威。”

有了這些精密的佈置,林錦驍心裡頓時安穩了下來。

即便不能在短時間剿滅紀懷章,但保皇后回京卻是錯錯有餘的。

心繫著各地的災情,他也無心在宮外多做逗留,急急忙忙的回了宮。

......

一連趕了十餘日的路,過了濱州後,這裡的天氣與來時的靖靈城形成了極大的反差,處處白雪皚皚,粉妝玉砌的景緻對著急趕往檀州州府的楚南梔來說成為了極大地阻礙。

好在已經接近檀州邊境,顛簸的日子總算是要熬出了頭。

眼看著夜幕降臨,楚南梔只好讓李策休整人馬在沿途的一處客棧歇腳。

夜裡,杜遷藉著客棧裡的食材另做了幾道小菜送了進來。

風塵僕僕的趕了一日的路,看著一道道美味的菜餚,楚南梔饞得口水直流。

有白切雞、鐵鍋燉大鵝、紅扒熊掌、紅燒肉,甚至是在西北區域罕見的黃魚和不屬於這個時節的南方茭白都出現在了飯桌上。

楚南梔一邊吩咐著桑琪用膳一邊止不住的感慨道:“沒想到如此偏僻的所在,食材竟然如此豐富,倒是讓人小覷了。”

如果是在濱州州府或是此地郡府還不足為奇,可此處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本以為能填飽肚子就算不錯,竟然還吃上了大餐。

“小的聽說都是汝陽郡太守前幾日剛差人送來的。”

杜遷將在廚屋裡聽來的閒話如實稟道:“這間客棧近來生意慘淡,據說掌櫃的都準備關門大吉,不料太守大人親自前來不僅贈了掌櫃一些銀子,還叮囑掌櫃的將客棧經營下去,說這幾日會有貴人至此。”

“汝陽郡太守倒是個聰明人。”

楚南梔含笑說道。

想著途經州縣前來巴結獻媚的官員,她心中充滿鄙夷,所以才刻意避開了各郡縣,沒想到汝陽郡太守還能如此貼心,不打擾只是讓沿途客棧多備些吃食用度。

誰知她剛誇讚了人家一句,馬來福就神秘兮兮的走了進來,搖頭晃腦的冷嗤道:“依我看汝陽郡太守是聰明過了頭。”

話落,疾步走到楚南梔跟前,憤懣的問道:“梔姐姐可知道這間客棧為何生意會慘淡下來?”

他這一提醒,楚南梔頓時意識到了些不對勁:“按理來說,此處是途經檀州的要道,即便不能每日賓客盈門,可靠著過往的商旅也不至於悽慘到如此境地。”

“正是如此。”

馬來福回道:“只因為這間客棧兩月前死了許多人,據說來此投宿的商隊十餘人盡數喪命,而汝陽郡太守得知這支商隊是從檀州方向出來,聞之色變,便以流寇劫財害命草草結案,之後別說是過往的商旅,就連逃難的百姓也沒一人敢從檀州出來。”

說著,他又湊近了些,壓低聲音道:“梔姐姐,我還打探到就在廷尉大人進入檀州前兩日,有一批當陽郡逃難的難民逃到了汝陽郡,還驚動了兩郡太守,你猜怎麼著,那當陽郡太守的兒子就在汝陽郡太守眼皮子底下輕薄良家女,逼得那女子的父親一頭撞死在了他面前,之後這些難民都乖乖的回到了戶籍地。”

“竟有此等駭人聽聞之事?”

楚南梔忍不住一陣唏噓。

結合魯桓、夏淵和方清嶽之死,再加之聽來的青禾之地官官相護的傳聞,讓她不得不相信馬來福打探出這些事情的真實性。

“這當陽郡太守究竟是何來頭?”

楚南梔好奇的看向馬來福:“來福,你還打探到些什麼?”

馬來福眯了眯眼,咧嘴冷笑道:“我聽說這位當陽郡的太守孫幽正是檀州刺史寵妾孫氏的胞弟,這人本是一市井無賴,因孫氏得寵被紀刺史破格提拔為郡守,這些年與他那兒子孫禮在郡中可謂是無惡不作。”

得知此事與紀懷章有關係,看著桌子上的海珍海味,楚南梔立時沒了胃口。

看來自己終究是錯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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