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八點半溫謙就撥通了慕早早的電話，說他開了車在樓下。
慕早早跟慕晚晚一起下樓。
乘電梯的時候，慕晚晚忍不住偷看慕早早，慕早早有些尷尬，撩著頭髮解釋，“昨天跟溫律師聊案子的時候接到的陳律師電話，溫律師就跟我一起過去了，你別誤會。”
慕晚晚頓時樂了，“你之前不是直接喊他溫謙嗎，怎麼又變成溫律師了，避嫌啊，姐，你有點刻意啊。”
“……”
慕早早瞪她一眼，“別胡說，不是怕你誤會嗎，剛才小玖趴你耳朵邊大聲密謀，我又不是聾了聽不到。”
“你行得端坐得正，幹嘛怕我誤會。”慕晚晚挽住她的胳膊，推心置腹道，“溫律師喜歡你，你不會感覺不到吧。”
“……”
她又不是根木頭，怎麼會感覺不到。
一開始覺得溫謙只是同情她，所以對她的案子比較上心，後來覺得溫謙可能覺得他們性格相投，所以跟她做朋友。
但昨天。
溫謙不顧別人異樣的眼神，把她擁在懷裡無聲安慰，又不顧別人異樣的眼神，把她從陳律師的事務所抱出來。
她是因為媽媽的遺囑悲痛欲絕才沒有顧上男女大防，但溫謙是清醒的，雖然她當時的狀態不好，但溫謙能帶她走的方式太多了，卻選了公主抱。
她要再自欺欺人，說溫謙只是把她當朋友，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故意佔人家便宜了。
慕早早嘆氣。
“姐，你怎麼想的？”
“沒怎麼想。”
見她不以為意，慕早早笑容無奈，“等會兒當著溫律師的面，不要胡說八道，我跟他是萬萬沒有可能的。且不說我現在還沒有離婚，不適合談這些事兒，就算現在是自由身，我也配不上溫律師。”
“姐！”
“你先別急，聽我說完。”慕早早按住慕晚晚的肩膀，“你呀，是對姐姐有濾鏡，才覺得姐姐配誰都配的上。但晚晚，咱們要客觀，公正一點。”
“溫謙是豪門公子，自己本身也優秀，他性格溫和，細心周到，長相也是萬里挑一的。我呢？我離過婚，還帶著孩子，而且摘除子宮以後都不能生育。不管怎麼看，我們兩個都是不匹配的。”
慕晚晚聽不下去，“姐，你別妄自菲薄。溫謙能接觸到的優秀女孩多了去了，為什麼單單喜歡你？說明你值得！再說了，不能生孩子怎麼了，現在這年頭，年輕人都不願意結婚生子，丁克的大有人在，更何況你還有安安呢。”
慕早早笑而不語。
她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了，不會這麼天真。
又不是童話故事，男女主結婚了就過上幸福的生活了。
她不覺得自己離過婚很丟臉。
但現實就是。
二婚帶孩子且不能生育的女人，跟溫謙那樣的天之驕子在一起，會碰到很多很多的現實問題。
明知道不可能，幹嘛還要一腔孤勇，非要撞個頭破血流呢。
“叮！”
電梯門開啟。
慕早早再次交代慕晚晚，“等會兒別胡說八道，聽到沒？”
“知道了知道了。”
姐姐說的對。
她還沒離婚呢，確實不太適合談感情。
……
溫謙戴著金絲邊眼鏡直挺挺地站著，他的眼睛時不時就往單元樓的方向看一眼。
姐妹倆還沒出來。
他偷偷彎腰，用車玻璃當鏡子，仔細照了照自己，確定自己的造型沒有不妥之後，才站直身體。
他吸著氣，胸口跟揣了只兔子似的亂撞。
溫謙按著胸口，“有點出息，別跳了行不行？”
轉念一想。
不跳不就嘎了嗎。
他又小聲說，“算了算了，你愛怎麼跳怎麼跳吧。”
心跳加速這個症狀他是昨天發現的。
昨天慕早早撲到他懷裡哭，眼淚燙到他胸口之後，他的心跳就變得不規律了。送慕早早回家之後，他沒回龍湖別墅，而是回了自己的小公寓。
一個人在公寓裡待了一晚上。
這一晚上。
他只要想到慕早早，他就覺得一股熱浪直衝腦門，緊接著就是心臟狂跳。他想了大半個晚上，終於想明白自己為啥會有這個症狀。
他，喜歡上了慕早早。
喜歡上了自己的當事人。
雖然很沒有職業操守，但喜歡就喜歡了，他有什麼辦法。
溫謙不是個不敢承認內心想法的人，想明白之後，他就豁然開朗了，後半夜終於睡著了。
然後。
這一夜，他做了個旖旎的夢。
天知道，他除了青春期發育的時候做過這種夢，以後再也沒做過了。
就算是青春期做夢，夢裡的人也是模模糊糊看不到臉的，但昨夜的夢，夢裡跟他纏綿的女人，分明就是慕早早。
早上起床。
看到床單上地圖的時候，溫謙整個人都燒起來了，他覺得自己特不是人。
人慕早早把他當良師益友。
他竟然在夢裡yy她。
匆匆爬起來把床單被套扒下來洗了，然後他坐在沙發上，整個人都陷入了沉思，思考了兩個多小時，他決定遵從內心。
不就是喜歡一個人嗎。
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
他認。
於是他就開車過來了。
“溫律師，溫律師？”
“啊！”
愣神中，突然聽到有人跟他打招呼，溫謙一扭頭，就看到慕早早姐妹倆手挽手站在他面前，他立馬看向慕早早。
慕早早笑著跟他打招呼，“溫律師，早。”
她神色如常。
像是根本沒有把昨天的事情放在心上。
沒由來的。
溫謙的心情有些失落，他推了推眼鏡，“早。”
慕早早主動提起昨天的事情，“昨天是我失態了，多虧了你送我回來。”
“都是朋友，應該的。”
冷風呼嘯。
溫謙給兩人拉開車門，“今天天氣預報說要下雪，我們早點過去辦事吧，辦完也能早點回來。”
慕早早拉著慕晚晚上了車，客氣地說，“還麻煩你專門跟我們跑一趟。”
“舉手之勞，我是律師，說不定能幫上你們點忙。”
“謝謝啊。”
“……”
溫謙發現了。
今天的慕早早對他非常客氣。
這是……察覺到他的感情了，所以故意跟他拉開距離？
溫謙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
她還沒恢復單身。
這個時候確實不適合談感情。
沒關係。
很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