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榮華夫人知道了結果。

“果真是一樣的病。肯定是被下了同樣的毒。”榮華夫人看著兒子,“現在該怎麼辦?咱們是不是要攛掇劉氏兄長報官抓她?”

皇上卻不像他娘這麼天真,“劉氏有什麼理由害自己的庶長兄呢?稍微用腦子想都知道劉氏是受人指使。而罪魁禍首就是劉氏的母親。這是他們劉家的事,劉氏兄長為了家族,也不可能告官。”

“那怎麼辦?就這麼放過那個蛇蠍毒婦?”榮華夫人咬牙切齒,心裡實在不甘。

皇上眸光寒意乍現,“朕自有法子讓她身敗名裂。”

榮華夫人忍不住抓住他胳膊,“要是那劉氏撕咬起來,會不會將你中毒的事抖出來。要不然再等等,等你有了子嗣,咱們再與她計較。”

皇上拍拍他娘手背,“娘,你別擔心,朕心中有數。”

榮華夫人自是信他,點了點頭,“那你小心些。”

皇上點了點頭。

齊王府,齊王妃正在與齊王生氣,兩人年輕時,齊王妃還要討好齊王,可兩人老了,互相調了個兒。

皆因齊王現在還能吃得好,睡得好,都要多虧了齊王妃善於籌謀。

“你怎麼這麼沒用?那是你親生兒子,你就是發次狠,他又能拿你如何?”

齊王的臉現在已經腫得老高,連話都說出口,只要一張嘴就疼得不成。

齊王妃看到他這窩囊樣就來氣,一拍案几,桌上的茶碗晃了晃,滾燙的茶水燙到她的手背,疼得她整張臉都扭曲起來。

齊王妃怒火中燒,繃著一張臉,“這誰倒的茶?怎麼連點眼力見也沒有?這麼燙讓本王妃怎麼喝?”

齊王聽到她這叫聲,也顧不上嘴疼,示意她小聲些,“這茶是剛剛兒媳來看我,她的丫鬟倒的。你小聲些,別讓她聽到。”

齊王妃一想到那個女人就來氣。

不賢德,整天就知道盯著她兒子,連上個茅房都讓書童在後面跟著。

可現在家裡就指著人家的嫁妝過活,齊王妃就只能忍,她面上下不來,“要不是為了正麟,我會忍她?”

齊王別開眼,一聲不吭。

齊王妃看到他這樣,心裡越發憤恨。

早知道如此,她當初就不該心慈手軟讓那個小賤種生下來。

那不孝子攀上高枝,登上皇位,就開始打壓親爹,嫡母。偏偏宗人府也不管管,任由他胡作非為。

難不成他真要她死在他面前,他才肯過繼正麟?

齊王妃暗自生悶氣,從外面跑進來一個小丫頭,“王妃,王妃,郡主回來了。”

齊王妃唯一的嫡女成康郡主,只比皇上小三歲。

自己的親生女兒,齊王妃自然是千挑萬選,選中一門三尚書的許家,而且還是嫡長子許起隆。

許家當初以為皇上與成康郡主是兄妹,兩家也算是門當戶對。

誰知皇上登基後,根本不待見這些兄弟姐妹,不僅沒有優待,而且還極力打壓。

許起隆因為成康郡主,仕途不順,整日以書畫為伴。

凡文人雅客皆自詡風流多情,許起隆在女色上頭也沒有節制。成康郡主哪裡受得了這個,常常與夫君鬧脾氣。

這次也不例外,成康郡主氣勢洶洶回了孃家,向親孃抱怨,“他這次太過份了,竟然要納貴妾。我可是堂堂郡主,下嫁給他,是他許家燒了高香,他竟然如此對本郡主。以後本郡主還怎麼見人?”

成康郡主與齊王妃很相似,看不慣夫君納小,就將恨意全集中在女人身上。

要是往常齊王妃肯定要跟女兒一塊罵人,可她現在正心煩著呢,哪有功夫勸女兒,就只好道,“只是貴妾,有什麼大不了的。你為許家生了兩個嫡子,你的位子穩著呢。何必計較這個。”

“娘?什麼叫只是貴妾?只差一步就是妻了。那還是良家女,我連發賣的資格都沒有。許起隆弄她進府就是跟我作對。你不幫他,你還偏著他,怎麼會有你這麼個娘?”

齊王妃坐不住了,“那你想怎麼樣?難不成不許他納妾?女子要賢德,你想被宗人府斥責嗎?”

成康郡主氣憤難當,不停拿帕子抹淚,“娘!”

齊王妃也心疼自己的女兒,拉著女兒去了裡屋,“娘知道你不甘心,但是你必須得忍。你沒有孃家撐腰,他又佔理。你不吃癟,又能如何?”

成康郡主雙手扯著帕子,“娘,要是她生了男娃怎麼辦?你是沒看到許成隆有多著緊那女人。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他從來沒有那麼對過我。除了老大,他還給啟過蒙,那個小的連看都不看一眼。他分明就是不把我們娘仨看在眼裡。我怎麼能不著急。”

齊王妃思忖再三,到底是不想丟掉許家這門親,拍拍女兒的手,“你放心,娘肯定會幫你。”

說著,齊王妃關上房門,從箱子裡取出一個紫檀木的匣子。

成康郡主看著她的動作,“娘?這是什麼?”

齊王妃也不知從哪裡取出一把鑰匙,開啟匣子的鎖,從裡面拿出一個瓷瓶,壓低聲音道,“這裡面可是好東西。只要男人吃了它,以後就再也生不出兒子。就算生了,也會夭折。你敢不敢給他下毒?”

成康郡主嚇得整個人都傻了,“娘?這……”

“你個沒出息的東西。”齊王妃嫌棄得不行,“這些年他納了一個又一個,你還指望他會浪子回頭嗎?你以後能靠的就是你的兒子。只要他以後沒了其他兒子,肯定會培養你的兒子。”

成康郡主想到男人對他們娘仨漠不關心的樣子,到底狠了狠心,握緊瓷瓶,眸間閃過一絲陰狠。

又過幾日,李秀琴正在指揮下人將院子裡的花花草草全部移走。

她打算把花園全部改種藥草,以後就當她的藥園。

林曉也在邊上幫忙,“娘,你還別說,我已經好久沒種過地了。偶爾這麼種一次,還挺有意思。”

李秀琴坐在躺椅上,看著頭頂那輪太陽,“太陽太高了,你還是上來吧、再過十來天就要成親了,你可不能曬黑。”

林曉才不在意這個,“曬黑一點健康。”

“健康什麼呀?”李秀琴給女兒傳授護膚心得,“曬太陽太多容易得雀斑。以後老了有你受的。”

林曉被她唸叨頭疼,只好放下鋤頭,坐到她旁邊。

巧兒送過來一壺茶,林曉接過來,淺淺啜了一小口,“娘,我早就說嘛,你要找個事來做。管賬交給下人就好了。要是誰敢貪汙,直接將人發賣就是。沒必要事事操心。”

李秀琴覺得女兒心大,“哪有你想得那麼簡單。再忠心的下人看到那麼多錢財哪能不動心呢。以後,娘會抽出半天時間來精進醫術。”

雖然時間少了點,但能邁出這一步已經不錯了,林曉很滿意,“成。”

兩人正說著話,關文淑帶著劉錦凝過來了,邀請她們一塊去茶樓喝茶。名義上喝茶,實際上是相看。

“男方是我夫君同年的弟子。今年二十,已中了舉,先生推薦他到鳳梧書院拜師,託我夫君照顧。我夫君在鄉下走不開,就讓大兒子接待。信中也說了,這人沒有定親,如果相看上了,定會從中撮合。你們也跟我一塊瞧瞧吧。”

李秀琴沒想到劉軒和關文淑還挺開明,竟讓女兒也跟著相看,“成啊。咱們人多,肯定能看出好壞。”

關文淑點頭,“就是這個意思。”

李秀琴便讓她們在這邊等著,她帶著林曉進屋換出門衣服。

出來時,李秀琴還特地讓林曉戴上帷帽。

林曉嫌礙事,不願戴,李秀琴忙按住她的手,“到底是偷偷相看,不能光明正大,要是被別人知曉,肯定會給你劉叔劉嬸招禍。咱們還是戴上吧。”

林曉想了想,也就沒再推辭。

一行人坐著馬車出了茶肆。

因為是偷偷相看,自然不可能明目張膽坐在一起。

林曉等人上了二樓雅間,劉家大哥坐在一樓大堂等客人。

關文淑叫了一壺茶,給每人斟了一杯茶,“咱們來得有點早,約的時間是在未時。”

李秀琴擺手,“沒事。反正咱們也沒旁的事,等等也成。”

等一壺茶喝完,對方依舊沒來,林曉覺得無聊,看了眼窗下,誰知這一看,就看到不遠處有一夥人正撕扯在一起,身邊圍了一圈百姓。

“哎哎,你們快來瞧瞧,那邊好像出事了。”

她這一招呼,其他人立刻湊過來,齊齊探頭往下面瞅。

李秀琴眼神好,“好像是官員押著一夥人正往這邊走。哎呀,後面跟著很多人,把路都給堵死了。”

離得太遠根本聽不清他們在鬧什麼,李秀琴回頭,示意靈初去下面看看情況。

靈初點頭,拿起鞭子蹬蹬蹬下了樓。

那夥人一點一點往這邊而來,身後烏泱泱跟著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圍觀百姓。

底下聲音吵雜,官爺們的大聲呵斥聲,男人和女人的求饒聲以及圍觀百姓交頭接耳議論聲,吵吵嚷嚷聽得不太清楚。

林曉依稀聽到有人說,“好像是抓1奸?”

劉錦凝疑惑,“我怎麼聽著像是下1毒呢?”

關文淑注意力不在那些百姓身上,她剛剛一直盯著中心人物,“我怎麼覺得剛剛那一男一女身上的衣服不一般。料子好像是雲錦。”

李秀琴探頭多看了一眼,“雲錦?那就不是普通百姓了?”

正說著話,靈初推門進來,“夫人,小姐,好像是許府出事了。”

林曉不知道哪個許府,倒是關文淑知道,“是不是那個一門三尚書的許府?聽說這一輩他們家沒有一個出仕。”

“對,就是那個許府。”靈初又道,“好像是許家大房夫人,也就是成康郡主給夫君下毒,被他夫君的同窗好友當場認出茶裡有毒。”

這話一出,眾人都驚呆了。

女子給夫君下毒?這可是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遇赦不赦的那種。

李秀琴嘖嘖,“她膽子也太肥了吧?居然這麼狠。”

林曉撇嘴,“她為何這麼做?”

就算男人再怎麼混賬,也不能下毒啊。和離也成啊。怎麼就走到這步棋呢?這可是連累滿門。

“好像是她夫君要納貴妾。她氣不過,擔心會搶了她兒子的地位,一時想不開才鋌而走險。”

李秀琴和關文淑都是母親,自然能夠明白女子的難處。想必成康郡主也是走投無路才如此冒險。

雅間裡安靜得嚇人,眾人臉色變換不停,想法各異。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敲門聲,巧兒推門進來,指了指外面,壓低聲音提醒,“小姐,夫人,人來了。”

大家立時打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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